《妻折红杏妾偷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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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折红杏妾偷欢- 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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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怎么说啊,总不能一见面就告诉沈七城,你老妈准备今天晚上夜半三更去偷人吧?
哎,阴阿姨,你给杜姐姐我出了好大一个难题哦。
对着零花镜子,摊了摊手,杜十七感觉这样的问题太虐脑子了。
夕阳西下,眼看着都要摆晚饭了,杜十七终于迈出步子,去书房找沈七城,船到桥头自然直,到
时候见机行事吧。
仿佛是让这些悲摧的意外弄怕了,一路上,杜十七都神经兮兮,感觉自己的嗅觉比狗还机警,听觉比兔子还敏感,真的有几分草木皆兵,好在,一路顺风,书房的门,近在咫尺了。
终于可以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这颗心,刚刚放下了一半儿,就听到书房里边砰地一声响,好像是什么东西被摔倒地上,然后听到沈七城怒不可遏的声音:“素和颡,你不要欺人太甚!”
苏和尚?还是素和尚?
他来做什么?
杜十七停住了脚步,心里疑惑,可是素和颡说话的声音很低沉,听起来含含糊糊,隐隐约约地好听听到他提及自己的名字。
又嘛事儿啊!
屏住呼吸,杜十七蹑手蹑脚地走过去,将身子蹲在窗子下边,将耳朵贴到窗纱上,里边素和颡的声音还是很低,杜十七感觉像是一只蚊子飞进自己的耳朵,嗡嗡地响着,捉不住,又躲不开,特别恼人。
只得将耳朵又凑了凑,提起丹田一口真气,运用起气功来。
以前看小说的时候,杜十七记得可以屏气凝神,用内力倾听别人极为隐秘的谈话,尽管写得神乎其神,不过总觉得胡扯的成分更多些,当初为了医治自己时而癫狂燥郁的顽疾,杜十七练过很长一段气功,还有太极。
深思凝住,不做他想后,没了杂念,耳力仿佛真的好了很多,听得素和颡似笑非笑地:“小侯爷生的什么气,凡事有果必有因,我们也不是有意为难您,上次我们围堵那小子的时候,您不是也陪着杜姨奶奶吗?那小子口口声声叫杜姨奶奶为娘亲,小侯爷也是亲耳所闻,素和虽然不敢说自己是顶天立地的伟岸丈夫,但是攀诬构陷之事,从来不屑而为……”
叫娘的小子……苏望天?!
若不是素和颡提起,杜十七差点儿把那个小孩子给忘了,听这话茬儿,好像苏望天出了什么事儿,然后连累到了自己。
不,不会如此之巧吧?
心念未转时,沈七城已经打断了素和颡的话:“素和将军误会了,沈某岂会轻蔑素和将军?想来素和将军对杜氏有点儿误会,当日不过一时戏言,沈某可用身家性命保证,杜氏与苏望天毫无关系。”
我和苏望天能有关系?
什么关系!?
这个素和尚不会以为我和那小子是男女关系吧?
激灵灵打了个冷战,杜十七连忙安慰自己,都说天妒英才,红颜薄命,我又不是了不得的风云人物,如此悲摧无奈的事情,绝对不会落到自己头上。
伸手轻轻拍了拍胸口,杜十七在心里自言自语着。
干咳了两声,素和颡道:“小侯爷也不必发誓,如果素和不相信您,绝对不会冒然登府拜访。素和此番过来,只是告诉您这件事情而已,现在苏望天暂时羁押在牢中,他说您府上的杜姨娘是他娘亲,要我们托给话过来,如果三日后不带着银子将苏望天赎回的话,我们就按照律法,将其发配到边境去了。”
沈七城淡淡地:“那是你们司卫监的事情,沈某无权过问。”
素和颡打着哈哈:“苏望天还只是个小孩子,如果他的家人能够拿出一千钱赎他出去,不过是禁入府中严加管教。如果没有家人肯出钱,哎,可怜这个孩子,只怕还没有被押解到徒刑之地,就抵不过无法预料的变故,毕竟失手杀人也是大罪,而且被杀的卢兆凌夫妇在范阳还有很多亲朋,苦主的亲朋痛失家人,说不得会做出一些失智之事。”说到这儿,那个素和颡故意停顿一下。
里边的沈七城没有什么表示,外边的杜十七微微一惊,那老夫妇固然讨人嫌,可是人命关天,才多久的功夫儿,两个人竟然横死异乡,听素和颡的意思,两人之死和苏望天有关,杜十七又感慨又疑惑。
素和颡继续叹了口气:“就算苏望天倒霉吧,时也命也运也。小侯爷惯了锦衣玉食,哪里知道哪些官差的龃龉勾当,尤其是押解流刑的官差,没有人愿意领这个跋山涉水的苦差,又没有犯人家属花好钱孝敬,老婆不能带在身边,逛烟花找姐儿寻乐子吧,又不肯花钱。没法子,只好找囚犯的晦气,暂借个地方泄泄火……”
冷哼了一声,沈七城不为所动:“既然是借,总有还的时候,素和将军何必做司马牛之叹呢?难得素和将军来敝府一趟,沈某自觉蓬荜生辉,就自不量力,略备粗茶淡饭,不知道素和将军是否赏脸?”
素和颡的声音变得干巴巴地,好像特别失望:“小侯爷客气了,素和不过一介武夫,既然承小侯爷盛情,素和恭敬不如从命,打扰之处,请小侯爷担待。”
里边沉闷下来,哼哼哈哈,打得都是官腔,说一些不着边际的话题。
听了个囫囵,杜十七眉头微皱,仔细思想着和苏望天有关的事情,从最开始的遇见,到现在莫名其妙地牵涉其中,一起都很荒唐无稽,很凑巧。
又听沈七城吩咐小厮苇哥儿去厨下预备饭菜,苇哥儿应声出来,杜十七也跟着出来,一直跟到厨房的院门口,杜十七从后边拍了下苇哥儿:“少爷让你去大奶奶哪儿看看,我去厨房吩咐一声就行了。”
冷不防被拍了一下,苇哥儿吓了一跳,回头看是她,连忙堆下笑来:“大姨奶奶,是您啊,少爷
不是要晚上过去看望小舅爷吗?”
居然歪打正着!
心中暗笑,方才只是信口胡编,杜十七感觉这个情窦初开的小厮儿,好像喜欢豆腐丁身边的丫鬟红豆,故而支使他去豆卢汀哪儿,苇哥儿一定不舍得拒绝,也无暇去辨真假,好给她腾出时间去厨房。
没想到天助我也,沈七城还真的说过要去豆腐丁哪儿,小舅爷,多半儿就是豆腐丁的弟弟豆卢泓了,就是刚被沈七城从汝陵王拓跋熙筠哪儿捞出来的那个。
理直气壮地哼了一声,杜十七显得很不耐烦:“少爷是晚上去,现在让你先去看看,也好让大少奶奶准备一下。”
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苇哥儿很不好意思地笑着:“多谢大姨奶奶,小的糊涂,小的这就过去,厨下那里就烦劳大姨奶奶了。”
挥挥手,示意苇哥儿快点儿,苇哥儿施了礼,乐颠颠地走了。
整理下衣襟,杜十七面带微笑,袅袅婷婷地走进了厨房,厨房里边掌事的媳妇看到大姨奶奶亲自
过来,也风闻过杜十七的为人,连忙跑过来:“大姨奶奶好,您有事儿不管吩咐谁一声都好,怎么亲自过来?虽然这个时候,天儿太热,暑气还未消呢,您看这地儿也没有个可坐的地方。”
她说着,亲自搬了椅子,又铺上簇新的细竹椅搭,杜十七也不客气,大喇喇地坐下,那个媳妇子已经奉过茶来:“大姨奶奶被笑话,我们是粗人,这茶也是粗茶,大姨奶奶担待些,勉强解解暑气也好。”
端着茶,闻着淡淡的茶香,看着杯子里边浅浅的麦色,杜十七表面上不着痕迹,心里却非常怀念地想起啤酒,这样的暑天,她常常会喝上一大杯扎啤,喝高了的时候就乱打电话,有一次喝得找不到嘴在哪儿,开始拿着手机打电话,明明拨到老爹杜老幺哪儿,可是酩酊大醉的杜十七却以为接电话的是当时正拍拖的男友,一边儿傻笑着叫着那个人的名字,一边儿大声嚷嚷着: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你不许告诉人去,知不知道,你十七姐还是个处女……
第二天杜十七就被杜老幺叫去,骂了个狗血淋头,还差点儿叫人做了杜十七当时恋着爱的那个男友。
噗嗤。
自顾着想心事儿的杜十七失声而笑,满屋子侍立的仆妇们都不约而同地噤声,有些胆怯地看着杜十七。
意识到自己走神会吓到这些无辜的仆妇,杜十七板起了面孔,用手点指那个管事媳妇:“你,少爷特意让我过来,是要备下一桌要紧的饭菜,他怕小子们嘴拙,说得不清楚。”
管事媳妇连忙躬身:“是是是,大姨奶奶您吩咐吧,我们都认真听着呢。”
杜十七呷了一口茶,挺香,香中带着甜味儿,甜味儿总会让人精神愉快,杜十七微笑着:“不用
奢侈,四菜一汤就够了。菜呢,头一道,辣椒炒白肉,辣椒要最辣的那种,白肉要最肥的,不许带一点儿瘦肉,而且这道菜里边,要放半斤陈醋。”
啊?
开始还支愣耳朵听着,生怕听漏了那句,结果越听越感觉诧异,听到最后,那个管家媳妇满腹狐疑地看了看杜十七,心中暗道莫不是杜姨奶奶的癫狂之症又发作了?但是嘴上不敢如此说,堆着笑:“辣椒烧白肉,放半斤醋?”
点了点头,杜十七喝着茶,继续道:“第二道菜,姜丝拌豆腐,豆腐要二两,姜丝切半斤,对了,再用半斤糖熬汁上色。第三道菜,炝三丝,要芹菜、韭菜、芫荽各半斤,不要改刀,直接入锅炝,里边淋上半斤麻油入味。第四道菜,来点儿荤的,切半只鸡,白斩鸡,记得放半斤盐。汤要羊心猪肺牛肉汤,这道汤千万不要加盐,记得用清汤。”
管事媳妇的嘴已经张开来合不上:“大,大,大姨奶奶?”
杜十七一本正经地:“这个是少爷亲自吩咐,记得千万别弄错了,不然连我都有了不是,你们也担不起这个责任!”
眨了眨眼睛,管事媳妇还是咽了口吐沫:“大,大姨奶奶,敢问这桌子饭菜,可,可是给人吃的?”
佯作怒意,杜十七呵斥道:“糊涂,这种东西岂是给人吃的?少爷有特殊用处,你照着做就是了,记得千万不要弄错了!”
是。
管家媳妇和众仆妇都连忙应声,杜十七端着茶,暗自寻想着素和颡吃到这桌子菜肴时的悲摧表情,心里暗暗窃喜,忽然,她从椅子上边蹦了起来,光顾着给素和颡一点儿颜色看看,竟然把阴姒那件大事给忘光光了。等到素和颡品尝了她杜癫痫的极品绝密私房菜后,恐怕就找不到机会再告诉沈七城了,她根本无法预想沈七城当时的反应,想到此处,她也顾不得和厨房里边被她忽然蹦起而吓到的人们,手里犹自端着茶杯,匆匆向书房跑去。
窥奸
焚着檀香,听着更漏,看着水般幽凉的月色,从窗棂浸满进来,深夏的夜,已然有了秋的凉意。
裹着薄薄的丝绸夹被,沉浸在弥漫清寒的夜色当中,杜十七静静地发呆。
丫鬟们都在外间睡着了,发出轻轻的鼾声,这个住了好些的地方,忽然变得很陌生。
家。
这里究竟不是自己的家,好像自己也从来都没有过家。
晚间那场粗茶淡饭吃得如何,杜十七本来很有兴致,甚至动过溜过去偷窥的念头,想欣赏一下自己的杰作,可是当她看到苇哥儿和红豆捧着食盒和锦匣,一边走一边说说笑笑,还笑言小侯爷沈七城为少奶奶豆卢汀煞费苦心,那一瞬间,就像被天山童姥的冰魄银针给刺穿了心脏,说不出的凉,让她有要冻僵了的感觉。
所有的事情,都变得索然无趣,杜十七无精打采地回到自己房中,连阴姒今天晚上要幽会情郎的事儿,她都没有告诉沈七城。蔫头蔫脑地回来,从黄昏坐到了三更,保持着快要石化的姿势。
人,静下来的时候,思绪才不会被情感左右,杜十七觉得自己仿佛参加了一场疯狂无厘头的游戏,玩得太久,已然失去了最开始的癫狂快乐,她静静地坐着,暗自问着自己:杜十七,你做的这些事情有意义吗?怎么和小孩子恶作剧一样地无聊?难道真的在这个家里,将这个莫名其妙的大姨奶奶的角色演一辈子?
不知道杜老幺现在怎么样了,自己穿丢了以后,他会不会着急,是为了找不到这个人间蒸发的女儿着急,还是无法向腊家族叫出冥婚的新娘子着急。
想到这儿,一丝苦苦的冷笑,爬上杜十七的嘴角。
只要杜老幺肯为自己着着急就好,管他为了什么呢。
应该走,回到枫露寺去,自己从那里来的,也许可以从那里回去。
就是回不去了,也没有理由继续留在沈家,趁着这些纷乱纠缠还没有将自己彻底绞进去。
那个走字,在杜十七的心中徘徊了很久,就是不甘愿蹦到眼前来。
她刚刚来的时候,还曾经想过这些,只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把这些事儿忘得干干净净?
心,猛地一沉。
自己,不会是爱上了沈七城吧?
倒吸了一口凉气,杜十七被自己一闪而过的念头给吓到了,一翻身下了床,走到菱花镜前,看着镜子里边那张脸,尤其想到沈七城的时候,哪怕是念及这三个字,她的眼睛都会放光。
唯一骗不了的人的,就是眼神。
不要爱上不该爱的人,要走马上走,偷偷溜出去,杜十七害怕一旦看到沈七城,就会失去离开的勇气。
从梳妆台上抓起梳子来,将头发输好,然后打开衣柜,捡了几件随身的衣服,打了个包袱,沉吟一下,杜十七又拨亮烛光,感觉自己就这样悄无声息地走了,好像不怎么厚道,人过留名雁过留声,总得让沈七城知道。
可是让他知道什么呢?知道自己去哪儿?还是让他了解自己为什么离开?
手里捏着蘸满了墨汁的毛笔,看着洁如霜雪的素笺,杜十七更是挠头,不晓得该写什么才能表达自己的心思,最后画了一个长了翅膀的笑脸,笑脸上最显眼的就是那对眉毛,一个指天,一个指地,看上去像是十七两个字的草书。
放下笔,拿起包袱,带上该带的东西,杜十七也没有走门,直接从窗子翻出去,沿着窗后的一路□,避开巡夜值更的婆子们,悄悄地向后门溜去。
这段路,不管怎么绕,都绕不开阴姒住的地方,好像是第六感,凡是沾了阴姒气息的地方,甚至一草一木,都让杜十七感觉到森森寒意,想了想,杜十七避开前门,宁可多走几步路,绕着围墙,贴着墙根儿溜过去,这样转过弯,正是这进院落的后角门。
摒住了呼吸,贴着粉墙,眼看着就要走到角门了,忽然头顶上恶风不善,带着寒意兜头而下,杜十七连忙矮身一躲,闪入墙外的酴醾花架下边,她这里刚刚藏身,就见人影飘动,原来是有人从墙里边翻过来。
里边是阴姒的住处,这个人夜半番强……阴姒的奸、奸夫?
那个人身形魁梧,不用去辨相貌,就能看出是个精壮男人,而且身法敏捷,步履矫健,应该是行伍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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