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霍离。我……诶。算了还是别想了吧。想起來都是泪。那烂人。
我往床上一滚。兴许是床上软垫太柔软。我竟然迷迷糊糊的睡下了。一直睡到第二日的日上三竿。我才顶着一头蓬乱的头发洗漱。一推开竹楼门。道童安荣就站在我门口。见我出來立马道:“师叔祖。真人已经在栖霞亭等你了。”看安荣模样紧张。我忍不住逗弄他。揉揉他肉呼呼的脸笑言:“你急什么。”
安荣一看我气定神闲的模样就更急了。直接拽了我的手臂把我往外头拉:“真人已经在栖霞亭等了你一上午。见师叔祖迟迟未來。这才让我來催促。”
我听安荣的语气急促。我真以为是我那师父出了什么事。但想想昨日师父也未曾向我交代过什么。我就更弄不明白安荣在急些什么了。到了栖霞亭我正看到师父双手负后站在那一棵不知活了多少年的松树下。安荣朝我低头行礼后就匆匆退下了。
此时此刻。栖霞亭只余下了我与师父两人。我走过去顺着师父的目光往前看。前面是比天阁对面更为壮观的瀑布。一直从高耸入天际线的群山间笔直往下落。且听不见瀑布落水之音。
“师父。”我试探性的往师父他老人家脸上瞥。想看看他的表情如何。谁知师父他老人家对着我冷哼一声:“你可知现在几时了。”
看着已经高挂天幕的骄阳。我诚实的回答:“正午。”
“你第一天入门早课就迟到。该罚。”我靠。谁特么知道有早课啊。昨儿个可洠宜倒N椅剩骸笆裁丛缈巍!
师父胡须一抖:“青云宗规定每日卯时弟子都要进行早课。”
别逗了。承天殿就你我师徒二人。修什么早课。但见师父面目严肃。我木讷开口:“师父。您是说。我每天都需在此处做早课。”
所谓的早课就是在红日刚出生之时。一直看书或听各自的师父、长老讲晦涩难懂的道法。中途必须一直盘腿坐着不可随意走动或走神。一直要持续这样的状态两个时辰。我在青云宗时。曾见秀语每日去赶早课。当时我还嘲笑秀语。一生劳碌命。洠氲奖ㄓ淼恼饷纯臁
我想吐槽。这早课到底是谁定下的规矩。太不人性。最重要的是特别无聊。一大早起來迷迷糊糊的看着坐在蒲团上的老头。听他们罗里吧嗦讲一大堆的废话。换我肯定一天都洠Ш眯那椤
师父淡定的点头。我现在心里有一群草泥马呼啸而过。许久对着师父从牙缝中挤出两个字“呵呵。”
又听师父话锋一转:“但师父平日事物繁忙。”我耳朵立马竖起來。我敢肯定师父会说:所以这早课咱们就免了。
但我万万洠氲降氖恰N艺馐Ω杆尤灰馕渡畛さ拿盼业耐匪担骸八酝蕉故侨ケ鸬某だ夏侨ド显缈伟伞G嘣谱谏舷履憧粗心母龀だ暇腿ニ翘缈巍!
卧槽。这不就是让我四处蹭课么。我明明有个道行高深的师父。可偏偏师父只管收我做徒弟。不管教。我反应了半天。才拽着师父的衣袖哭丧着脸:“师父。要不咱不上早课了。”我冲着师父挤眉弄眼。师父笑呵呵的看我。我笑呵呵的看他。再然后师父一收袖。对着我言简意赅道:“不可。”
我深呼吸:“师父。您忍心徒儿每日四处奔波去找别的长老听早课么。您忍心别的长老看不起你么。您又忍心别的长老说徒儿是洠Ω附痰目闪砻础!
“他们敢。”师父吹胡子瞪眼:“我都交代好了。你每日听完早课都须让长老在这册子上签个字。”说罢。师父扔给我一本空白册子。冷哼:“你莫想着糊弄师父。”
呵呵。我还能说什么。我师父他懒还偏生不让我偷懒。谁信他每日事物繁忙。我昨儿个可见着他正愉悦的自己与自己摆起对弈。
我翻弄着手里的小册子。以沉闷语气应了声。打算默默离开。师父忽然又叫住我:“慢着。你今日早课迟到。罚你在栖霞峰來回跑十圈。”师父气定神闲的往栖霞亭一坐。我揉捏耳朵。我洠戆伞F芟挤迳仙舷孪屡苁Α;谷貌蝗梦一盍恕
栖霞峰是承天殿中最高的山峰。我早上爬上來都觉得够呛。还让我來回跑十圈。这不把我往死里整么。我不干。
“少一圈都不行。”师父他眯着眼。我偏头不去看师父。反而大大咧咧往地上一坐。说不动就不动。看谁磨得过谁。我就不信我这刚认识的师父好意思头一天就动手打我。
诶哟。卧槽。我师父真特么舍得对我下手。师父“啧啧”两声。一道雷光就在离我屁股最近的一个地方炸了一个窟窿。妈呀。我立马起身。心有余悸的望着师父阴晴不定的老脸。我这师父居然也是雷灵根的。师父冲我冷笑:“小兔崽子你到底跑不跑。”说着又在我脚边炸响一道雷。
我一时间无法用语言形容我一颗受到惊吓的心。撸着袖子拿手指着师父。大声喝道:“老头。你不要逼我。你要真这样我就……”师父朝我飞來一个凌厉眼神。我背脊一凉。咽口水。再道:“我就跑给你看。”
俗话说的好。好汉不吃眼前亏。此时不跑更待何时。我“蹭蹭”就往山下跑。此刻烈日焦灼。我浑身是汗。这才刚爬下山。我腿就开始发软了。别说十圈了。让我跑上两个來回我就该瘫了。我拖着腿终于又一次登上了栖霞峰顶。师父在凉亭里喝着小茶冲我挑眉:“还有九圈。太阳落山之前。若跑不完……”他皮笑肉不笑:“晚上接着跑十圈。”
在此。我不得不强调一下。人与人之间的第一次见面所表现出來的都是虚伪的面孔。一定不要相信。想当初我还不是他徒弟时。他对我笑的别提有多慈祥。现在师父他老人家一对我笑我就想跳崖。不说了。我先去溜圈了。
两圈之后。我的腿已经不是我的腿了。
三圈之后。我手脚并用。我的手已经不是我的手了。
……
六圈之后。我直接阵亡在半山腰。
不跑了说什么也不跑了。我大口喘气。脸上燥热。口干舌燥。猛然间山间清风一吹。我浑身是汗的身体莫名打了个寒颤。师父的声音在耳边炸响:“再偷懒。加跑。”
行。您老就可劲的折磨我吧。小爷我还不伺候了。我拍着大腿。四平八稳的往半山腰的平地上一躺。望着太阳快要沉下去。浑身一得到放松。我整个人的意志就涣散了。只想与天地融为一体。也更觉得我虽渺小。但我仍是天地所孕育而生。我是有生命的。忽而灵台一清。身上燥意悉数褪去。意识随着林间清风飘荡。我盘腿而坐。手心中的阴阳珠顺着手臂一路往我丹田去……
章八十六 胸大屁股翘()
自那次从秘境出來。我就隐隐有要突破元婴期的征兆。可迟迟未能突破。洠氲浇袢绽鬯览刍畹呐芰苏饷淳镁鸵黄屏恕N也恢眯故歉每蕖8酶行皇Ω富故歉帽г故Ω浮R跹糁樵谖业ぬ锷铣脸粮「 S惺笨刂撇蛔⌒纳瘛R跹糁榫驮谖姨迥谑头帕槠6宰盼腋鞔缶绾岢逯弊病M吹奈壹负醪荒芄淌亓樘āP纳窕辽ⅰ
忽而我听得一声幽远长喝。那声音正中平和:“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万物负阴而抱阳。冲气以为和……”阴阳珠在我体内运转的速度和幅度逐渐平稳。在我体内又流转一圈。顺着我的左手臂回到我的手掌心。
我睁开眼。眼中一片清明。现在已是夜间。但我却能清晰的看到眼前的一切。看來随着这次突破。我已经能做到夜间视物。我长舒一口气。往身后的地上一躺。看满天星辰。是不是随着我修为越來越高。我肩上承担的责任便更重一分。我悠悠叹一口气。觉得后背被石子烙的慌。我侧着身子往旁边草丛挪了挪。忽然又听我师父那飘飘忽忽的声音:“还不给我滚上來。”
我浑身一个激灵。立马从地上爬起。完了完了。一突破就把爬山溜圈这事给忘到九霄云外了。眼下天也黑了。我这师父不会真的让我加跑十圈吧。这样想着。我脚步加快。等见到师父时。我特别昂扬甜美的叫:“师父。”
师父的脸一僵。花白胡须抖了几抖。他用手抚平胸前胡须。朝我看來。我努力扬起笑脸。虽然我知道此时此刻的我一定灰头土脸。但是爱笑的姑娘运气都不会太差。
于是师父先是慈爱的拍拍我的肩:“不错。”然后。他就开始夸自己:“你能在入我门之后一日就有所突破。也是为师教导有方。”我是真洠Ъ庋氖Ω浮K啦灰车耐约毫成咸稹5胂肽遣锌岬氖ΑN姨匾饨θ菁由睢2蛔〉阃罚骸笆鞘鞘恰6际鞘Ω附痰加蟹健!
这下。师父是开心了。满面红光。冲我再道:“知道跑圈的好处了吧。这能让你的血气流通。将郁结的真气疏散。有助于突破。”
我继续点头:“是是是。师父说的对啊。”反正。不要跑圈。师父指着黑夜说现在就是白天。我都认为是对的。
于是。我师父又说了:“所以。那十圈你继续跑。”
我靠。我整个人都石化了。别理我。我现在只想静静。
“师父~”我故意发出甜腻而绵长的声音。摇晃师父青色袖袍。冲着师父眨眼:“师父。您不是老一个人下棋么。您看此时好山好水好月。我们不如对一局棋。也不辜负了这大好景色。”别的我不敢保证。但我对我胡诌的水平。还是相当自信的。我深深被自己的机智而折服。
师父渐渐上钩。眼睛里闪动光芒。点头:“好啊。”
我很欣慰。真的。但是师父你刚又说了什么:“等你跑完咱们再下棋。”
卧槽。卧槽。卧槽。算你狠。我头也不回的往山下冲。走前我气势汹汹的说:“师父。我要是跑完圈还能和你下棋。我就不是个女人。”有哪个女人能如此彪悍。
一圈、两圈、三圈。还好;四圈、五圈、六圈。大口喘气;七圈、八圈、九圈。让我缓缓;十圈。我整个人瘫倒在师父面前。我伸着手。声音沙哑:“能给点水喝么。”
师父拉着我的手将我从地上扯起來。将还散发着热气的水递给我。我咕咚咕咚的往喉咙里送。师父特别体贴的将我的杯子拿开。又倒了水给我。我水喝一半的时候。师父继续对着我慈祥的笑。我毛骨悚然:“师父。我有什么做的不对你直说。您别笑。我怕。”
夜黑风高。我觉得有种不祥的预感。
师父那张迎风带笑的脸让我心里陡然一紧。他不紧不慢的说“见你还能活蹦乱跳。看來十圈不是你的极限……”话音未落。我徐徐倒地。虚弱无力道:“师父。你看我真的不行了。”
师父若有所思:”跑圈还是下棋。你选一个吧。“
“下棋。”我毫不犹豫。妈的。这时候我要是选跑圈。我特么就是脑子撞树上了。师父反问我:“之前是谁说跑完圈。再同我下棋就不是女人。”
我揉捏衣摆。两颊绯红。柔柔弱弱道:“其实我还是女孩~”
师父:“……”
冷月清辉。石台上是摆放木质棋盘。我执黑子先落下一子。直接压在中心天元位置。师父的白子安安静静落在我黑子旁边。此时栖霞峰上夜风里飘着幽香。充裕灵气逐渐让我因剧烈运动后而噗通狂跳的心安静下來。只觉得天地之间万物安宁而平和。
看着面前黑黑白白的棋子。我眼睛有些发蒙。周围的一切都开始出现叠影。棋盘在我眼皮底下晃动。跑了十几圈实在是太累了。我现下只想好好的睡上一觉。指尖的黑子“啪嗒”落在棋盘上。打散开原本紧密排放的黑白棋子。师父朝我诧异望了一眼。我迷迷糊糊冲他傻笑。旋即伏在棋盘边入眠……
入眠后我仍旧听到有人既高昂又庄重的在我耳边吟诵:“天之道其犹张弓与。高者抑之。下者举之。有馀者损之。不足者补之。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我晃动手。虽感觉我昏沉睡着。但体内流动的灵气还在绕着我的丹田处不断画圆。似太极样式……
当第二日初升的太阳照射到我身上的时候。我四肢百骸都是暖的。我眯着眼看红日已经从东山升起半圆。我面前棋局被我推乱。师父已经离开了。我起身扭腰。心里吐槽:师父真不厚道。晚上天多凉啊。走的时候也不知道叫醒我。不叫醒我也就算了。怎么能连条毯子都不为我盖一下。啧啧。这就是师父和亲爹的区别。
都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千万别信。因为还可以叛离师门啊。
我匆匆往山下去。无心赏一路上的山花烂漫。花间飞蝶。我想的只有一条:决不能落下早课。再让我围着栖霞峰上下跑。我真要跳崖了。
我火急火燎的往承天殿外跑。见到我的道童。长老皆对着我恭敬行礼。一口“师叔祖”一口“师叔”叫着。我不得不停下脚步。和他们打完招呼再跑。一出承天殿。我就将腰上系的玉牌收起。挂着这象征身份的玉牌在青云宗晃荡。我是真怕走一步停一步跟我的“晚辈”打招呼。
我曾记得秀语好像经常去十方殿玄音长老那听早课。说不准我还能在十方殿见到秀语。我御剑朝十方殿而去。等我去到十方殿的时候。秀语正盘腿坐着。而玄音长老已经开始讲起來了。我悄悄在秀语旁边坐下。秀语洠Ф病N彝嵬烦础K轿⑽⒄抛拧:粑喑ぁH幢兆叛劬Α
我靠。秀语绝壁是睡着了。我推推秀语。她双眼微微张开似乎还有些睡眼惺忪。她一偏头就看到笑的痞里痞气的我。立马來了精神对着我小声说:“你怎么來了。”
我表情苦大仇深:“别提了。我师父就是个挂名师父。这不让我四处找长老蹭早课。”
秀语一脸不可置信。直到我将昨日所发生的一切原原本本的告诉她后。她对着我投以同情的目光。然后又睡着了。
我曾问过秀语。玄音长老并不是她的师父。为何她总要到十方殿來听早课。秀语神神秘秘的和我说:“自家师父讲早课不许弟子开小差。若被发现定然要被罚抄经书。但玄音长老不同。长得又美。脾气还好。只要是弟子拿记录早课的册子去找她签字。她都能给过。”
这也是为何我选择來十方殿的又一个原因。我听着听着也觉得犯困。就在我快要睡着的时候。玄音长老宣布早课结束。秀语一下子來了精神。拉着我往前冲:“快去找玄音长老签字。”我把秀语往后拖:“你急什么。等人家都签完了再签也不迟。”
秀语不屑的瞄了我一眼:“你懂什么。玄音长老每日只替前三十个弟子签。”
现在的竞争压力大啊。连请人签个字都要抢。
我眉头一挑。拉着秀语就往前面冲。來势比秀语更加凶猛。挤着挤着我就被挤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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