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剑南语未毕,瑶光剑已脱鞘飞出,一**水光泛起,斩向前左边面容圆溜溜了圆和尚的油光滑亮的脑袋。
此剑来势何其快也,了圆神色大骇,防御法决都来不及施展,急急向着侧旁躲闪了开去。
陈剑南抬步疾行,冲向了圆的位置,两道杖影击向他的后背,一道杖影击向他的面门。
紧随身后的杖影一道竖斩,一道横扫,右侧前方的杖影却是斜着劈下,三个和尚配合得正好,全方位攻击无死角。
陈剑南面容刚毅,双手环抱太极印,一团罡劲从掌心击出,迎向了远砸下的杖影。
杖影与太极罡劲猛烈撞击发出震天巨响,身后杖影荡起汹涌气浪,陈剑南身影如同鬼魅,玄之又玄的从杀机起伏的包围圈中突了出来。
身后杖影离他的身体不到尺许,看似险之又险,实则陈剑南对身法的度把握得妙到毫颠。
被一剑逼退的了圆和尚脑袋上泛起一道绿光,他正要回头反击,陈剑南已经抓住倒飞回来的神剑,早已心间紧扣的一招发了出来。
劈字诀强攻式横扫千军。
此招虽名强攻式,然而只要是进攻的招式,必然是攻中有守,以攻代守。
果然,四个和尚各施佛法抵挡杀招,腾不出手来进攻。
陈剑南天才之名果然不虚,后方震耳铿锵声接连响起,他已经前冲了一里多。
“陈剑南,哪里逃!”了远和尚吼声如同醒狮咆哮,音波拧成一股绳直逼,震得陈剑南的耳朵‘嗡’的一声响。
话音未落,了远和尚已经施展缩地成寸大神通,从前方超了陈剑南三里。
和尚为了抓住陈剑南,也是拼了,连施缩地成寸**。
了远和尚双手合十,宛如无数小金粉的光雨从头顶上洒落,法杖放出灿灿佛光,悬浮在他的身前。
了远和尚双眼微咪,仿佛参禅入定,心中有佛,丝毫不乱,静静的等待陈剑南到来。
“了远,山中有佛你不参,却要入世,找贫道的麻烦,见你的佛祖去吧!”
陈剑南手起剑落,一招罡字诀丙丁式天魁斩,恢宏剑光隔空击出。
了远的眼睛霍然张开,眼目中两道精光迫人,剑芒已经迫近他的头顶五丈。
了远和尚眼看剑势恢宏,心下不敢怠慢,周身佛气暴涨,体内佛决运转。
周身笼罩着佛法光幢,一笼致密金芒流转的金刚罩骤然在和尚头顶凝聚。
陈剑南的剑芒可以击穿五层由乌金铁打造防御阵法加持的军方制式重甲,然而和尚头顶的金刚罩由佛法凝聚,有一股强大的五金旋转之力。
若是一头活生生的成年犀牛丢在其中,立即就会被五金旋转之力搅成肉沫。
带着呼啸破空声的剑芒击在金刚罩上,立即就被搅得支离破碎。
金刚罩底下喷出无数金刃碎芒,打在和尚的护体气劲上,发出一连串的锵锵响声。
剑势带起的浩然力道将了远的法体压得下沉十来丈,不少金刃突破了他的护体罡气,劈在和尚的光头上。
和尚的头皮被割裂,起了几十道横七竖八的血痕和血点。
巨大的压力下,了远和尚周身佛元力一阵紊乱,不受控制的从每一个毛孔中喷出,吹得僧袍胀鼓鼓的。
止住下沉的趋势,了远的身体缓缓升起,脸不见愠怒,嘴不见呼痛。
了远盯着疾冲前来的陈剑南,沉沉开口道:“阿弥陀佛,施主与方丈说好回转山门,一路上却只是想着逃脱,实在是居心叵测,可怪不得贫僧要擒你。”
“擒我,可笑,先看看自己血肉模糊的头顶吧!”陈剑南冷笑,和尚头顶血渍一片,血液都快流到耳根了,竟然还敢夸口。
眼看了远和尚身具佛法庄严,陈剑南前冲之势不减,怒道:“贫道在灵音寺中被你等秃驴胁迫,如今出了寺,找个妻子安息之处的自由都没有?”
了远和尚法体如如不同,仿佛西天罗汉下界,**圣僧临凡。
左手竖掌,右手执杖,了远的身后显出旋***法相。
金灿灿**缓缓旋转,一时间佛堂呈现,天女起舞,佛音缭绕,佛光流转。
诵经声、梵唱声、钟鸣声、法器敲击声,声声不绝入耳。
一圈圈由精金之气凝聚的旋转万字***携着浩荡佛威,朝陈剑南击去。
“小术耳!”陈剑南冷酷一笑,身后显出怪石嶙峋的一片奇峰。
无数由土元气凝聚的嶙峋怪石从奇峰林里乱杂杂的飞出,小的只有三、四方,大的有屋舍大小。
旋转万字**充盈着五行金元力,锋锐之气外露,势能裂石破铁,穿金碎玉。
漫天巨石却暗沉沉的,没有丝毫锋锐光芒,然而其势在于沉重,结实难破。
旋转万字**击在巨石上,五金锐芒刺裂土气厚重的石头,巨石炸裂开来。
巨石炸裂的能量也使旋转万字**金芒乱颤,气势一下子弱了不少。
漫天都是巨石炸裂的响声,同时也有许多**消散。
巨石在于多,**在于强,以多击强,未必输矣。
平均每个**消散,都会击碎十块巨石。
漫天嶙峋巨石和旋转万字**都没有占到优势,巨石都炸裂开来,**也都余势全无,消散于夜空中。
这次斗法,陈剑南与了远战成了平手,谁都没有占到便宜。
第二百六十八章 心有无敌念()
陈剑南与了远一番斗法,后面的三个和尚已经赶了上来,再次将他围在中间。
陈剑南朝四周看了一眼,直恨和尚好像狗皮膏药,死缠烂打。
“施主道法高深,贫僧佩服!”了远和尚口诵佛号,身后佛光疾涌,浮现出迦叶尊者法相,即释迦牟尼佛座下降龙罗汉。
疾诵了一篇弥勒加持经愈合咒,头顶光雨洒下,生之元气绕着和尚的身体疾旋,了远的头皮割裂伤很快就结痂愈合。
了远的脸上浮现出和善的笑容,缓缓开口道:“今日你插翅也难飞,不如随了和尚,以免伤了佛道两家和气。”
陈剑南却暗怒和尚假慈悲,喝道:“呔!和尚快让开,如若不然,身死之祸不远矣!”
四位和尚眼看强龙被困,他们又都身具甚深佛法,哪里会被陈剑南的三言两语吓走。
了远和尚面色如常,不带任何情绪的道:“阿弥陀佛,身死又有何惧。佛说,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
众僧听闻了远此言,皆都双手合十,口诵佛号不迭。
降龙罗汉的法身是一个下巴凸起,额头高耸,长相奇伟的中年头陀,斜披着半身袈裟,身前戴着一串佛珠,每一粒佛珠都有鹅卵大小,放出灿灿法光。
降龙罗汉抬手一指,朝了远和尚加持了一道佛法圣光。
了远和尚福至心灵,如见罗汉亲授,一篇降龙十八棍的法决与棍意已熟稔于胸。
了远如虎咆哮一声,身体似猎豹扑出,内心紧扣降龙十八棍法决,一杖扫向陈剑南的腰腹。
“锵!”
陈剑南用剑罡格挡,硬撼和尚一记猛攻。
只见空间剑罡涌动,杖影翻腾,猛烈的火星爆起,气劲狂涌四射,观战者无不眼花缭乱。
和尚心中琳琳畅快,棍法越使越熟,杖影越来越快,法杖去处龙吟滚滚,风啸声声,就如罗汉下江擒龙,直舞得翻江倒海,日月愁惨。
了远棍法凶猛,招招紧逼,式式相连,一柄法杖舞得水泄不通。
陈剑南如遇狂虎,却能沉着冷静,或挑、或刺、或劈、或斩、或挡,手中神剑如臂使指,迷仙剑法一百零八字诀,每一字诀一百零八式,式式皆出。
陈剑南果然天才了得,任凭了远和尚状似疯虎,招招直逼要害,愣是碰不到他一根毛。
“嗤拉!”
锋利剑芒劈下,了远身上佛衣从左肩到肚皮的位置被割裂出一条长长的裂痕,结实的左胸肌肤被割出一道半寸深的伤口,鲜血浸湿了半边僧衣。
了远和尚法体受伤,神色如常,哼唧都没有哼唧一声,手上招式不缓反急,仍然与陈剑南周旋。
“大胆疯道!”
反头和尚怒斥一声,身后佛气汹涌,佛光呈祥,显出弥勒尊者法相,即释佛座下伏虎罗汉。
伏虎罗汉粗眉大眼,虎步狼视,身披大红袈裟,手持打虎拐杖。
伏虎罗汉手举打虎拐杖,凌空往了乐的头上一点,一缕灵光从拐杖的末端飞出。
这一缕灵光在反头和尚的识海中化作法符串缠绕飞旋,一丝丝玄之又玄的清光在飞舞法符中凭空生成。
了乐和尚如有神助,弹指瞬间就领悟到一篇打虎七十二式的佛法棍决。
心中法决紧扣,身上佛光缠绕,了乐和尚后脑勺在前,如同猎鹰扑击,带着满脸的怨怒之气冲向陈剑南。
破风之音如同海上飓风呼啸,了乐手上法杖荡起一浪浪空间波纹,袭向陈剑南的后心。
背后恶风传来,陈剑南灵觉何等敏锐,早就已经察觉。
陈剑南身体一偏,反头和尚一杖扫空,狂涌的劲风吹得他的斗篷猎猎飞扬。
了乐和尚对陈剑南已经有了一丝惧意,面对这个大陆上风传的剑法天才,他就好像稚童抓泥鳅,怎么抓都抓不着。
陈剑南本命神元丧失,识海不全,他仍旧是天才。
只是,往后的修道之路越是往高深处,就越是难走了许多。
空中杖影与剑光交相辉映,远看似玄幻美景,实则暗藏凶险,一个不慎身死道消。
陈剑南胸中豪气充盈,自入北原,这一战最是畅快。
以一敌二,不落下风。
“哈哈哈,再来两个和尚,贫道打得你们屁滚尿流!”陈剑南哈哈大笑,此一战,他的领悟颇多,剑法又更上一层楼。
陈剑南似乎回复了当初剑指天下的豪迈,一人一剑,所向无敌。
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心有无敌念,怎会怕秃驴?
“哈哈哈,两个呆头呆脑的和尚,你们怕死畏战吗?”陈剑南浩气大起,出言挑衅。
观战中两个和尚不是不想出手,只是战场中三人身体如同狂风疾旋,他们要找到陈剑南来下手,却怕误伤了同门。
况且他们不守在外头,还怕陈剑南溜了哩。
“疯道,既然你一意找死,贫僧可以成全了你!”了方和尚喝喊一声,身后梵唱声声,佛气弥漫,浮现出阿氏多尊者法相。
阿氏多尊者面容如古稀老者,面貌清奇,头如寿桃,耳垂及肩,两条发白的长眉更是在胸前飘荡。
此尊者常在释佛前侍奉,是为长眉罗汉。
阿氏多尊者的两条长眉如同触手,在虚空中蔓延,向着陈剑南卷去。
阿氏多尊者的长眉很厉害,若是被卷住,就像被蜘蛛网粘住的飞虫,身体动弹不得。
陈剑南急急运转太极玄清释道藏经,身后清光中浮现一位须发皆白面如童子的老道身影。
此老道仿佛至高至圣大道化身,无欲无为,无求无索,甚至连他的形体好像都不应该有,他就应该是法。
须发皆白面容和善的老道是太清玄一无为道尊。
太清玄一无为道尊神态古井不波,手上拂尘对着长眉罗汉的法相一扫,嘴唇翕动,平平淡淡的道了一声:“灭!”
却见道光涌动,吹散了佛光,吹息了佛音,长眉罗汉的法相瞬间寂灭,消失得无影无踪。
如同触手般在虚空中蔓延的长眉随同阿氏多尊者法相一同寂灭,消失得无影无踪,连存在过的痕迹都被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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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九章 圣轮庚金刃()
陈剑南与了方斗法胜了一筹,和尚一颗向佛之心深受打击,气得他脸色潮红,好像是中秋熟透的山桃。
了圆看到了方满脸通红,沉声说道:“师弟莫恼,且看师兄法力!”
了圆言毕,面露庄严法相,心中默诵阿罗汉结集三藏宝经,和尚身后妙莲涌现,禅诵声声,显出诺迦跋哩陀尊者法相。
此经甚妙,是西天五百罗汉正统修行法门,可勾动天心秘韵,召唤罗汉法身。
诺迦跋哩陀尊者,即为侍奉佛前的举钵罗汉。
举钵罗汉身披法袍,浑身都是肌肉疙瘩,右手单手举着一只银灰色的钵盂。
此钵盂外面镂刻满了佛文,看似只有面盆大小,其沉重之势一点也不亚于一座须弥山。
举钵罗汉猛喝一声,右手托举着钵盂向前疾挥,钵盂骤然变大,发出灿灿银白之光,其上佛文法符缠绕飞旋,嗡嘤之音长响不绝,以泰山压顶之势向陈剑南的头顶压去。
眼看巨钵砸下,太清玄一无为道尊神色漠然,脸上毫无波澜,连眼珠子都没有转动一下,手上拂尘再次轻描淡写的一扫。
只见拂尘上道光急涌而出,摧枯拉朽一般吹飞了了圆和尚头顶上的佛气佛光,举钵罗汉法相就像被阳光曝晒的干冰,化作无数细碎的光点飘散。
原本沉重如山银芒闪闪的钵盂一下子化开,化作无数的光粒子飘散,一点儿声响都没有。
法相被灭,这回轮到了圆和尚的一张圆脸绿了又绿。
太清玄一无为道尊手上拂尘接连挥劈两次,只见拂尘的白毛上清光洒出,不见任何气旋,不见任何声响,降龙罗汉和伏虎罗汉的法相就此湮灭。
降龙罗汉和伏虎罗汉的法相相继湮灭,了远和了乐的法力得不到加持,战力骤减,被陈剑南凌厉的剑光逼得连连后退。
陈剑南逼退二僧,冲出了包围圈。
陈剑南疾踏凌虚步,同时喝道:“怎么样,还想追来不成。若不是看在空心老方丈的面子上,贫道早就杀了和尚。”
了圆和尚摇了摇头,失笑道:“到这个时候,你还不幡然悔悟,还搬起大慈大悲老方丈的法号,为自己的脸上贴金,简直就是无耻之尤。”
“若不是方丈欲以大慈悲化解你心中的戾气,若不是行前方丈有言在先,和尚早就取了你的小命。”
陈剑南去势不减,喝道:“和尚,并非贫道怕了你们,且先让贫道的爱人安歇,等回过头,我们再来一个了断,可好?”
了圆和尚不依不饶,沉声喝道:“陈剑南,用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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