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朝风云- 第10部分

“充其量只是身体强壮了一些；思维也好像变得更清晰了一点，这就是筑基后带来的变化吧！”筑基并没有如想像般神奇，这让奴天不自觉地有点失望。

轻轻摇了摇头，把脑中消极的情绪抛掉后，奴天抬起头疑惑地望了一下四周。四面都是一望无际的石面，完全没有晨读时那般生气勃勃的景象，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了自己一个人。一种孤寂感涌上心头，筑基后的喜悦与失望情绪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只遗留下一份平静──一份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平静。

慢慢地站了起来，并没有出现平时那种即将被传送出去的感觉，不由好奇地迈开了步子在方正台上行走起来。说起来可笑，虽然每天都在方正台上晨读，但却是第一次在台上散步呢！

“不就是走几步吗？居然都变成新奇的事了！”奴天轻笑着自嘲道。

“这恐怕是筑基后的一个奖励吧！”能够一个人呆在方正台上，奴天当然不会天真地以为这是偶然：“虽然不知会有什么好处，不过走着走着就应该会知道了吧！”

奴天没有分辨方向，只是凭着感觉向前迈步，根本就不担心自己找不到出路。但当不知不觉走了半天，太阳把炽热的阳光挥洒在他的头顶时，原本的洒脱与写意早已不见，换来的只是气喘吁吁、汗流夹背的疲劳……直到太阳下山，奴天才看到了方正台的边缘……

也不知自己是怎样返回竹楼的，他只记得喝完半缸水后就倒在了床上，直到第二天“惊梦钟”响起。

晨读结束后，奴天像往常一般被方正台传送了出来──想到可能不会被传送出来奴天头皮也吓麻了！

“筑基后的晨读怎么样？”这时明心缺走过来微笑着问道。

“跟以前比就是台上的浩然真气更加的清晰，更容易捕捉那些有灵性的气息……”奴天想了一想回答道。

“昨天你走了多少步？”明心缺突然好奇地问道。

“什么走了多少步？”奴天疑惑地望着学长。

“就是从你的位置到方正台边缘一共走了多少步？”明心缺更正了问道。

“这很有趣吗？”一提起这个，奴天立即怒火三丈：“是那个缺德鬼想出来这种损招，我足足走了一整天才走了出来，现在想起来都觉得脚软……”

“筑基后每个人都一样的，也只有那么一次的机会能在方正台上行走……”明心缺没有在意奴天的怒火，简单说明一下后继续问道：“到底走了多少步？”

“那种情况我那有心思去数……”对于学长的执着奴天很是疑惑，但当他仔细一想居然清楚地记得自己昨天走了多少步时，顿时有了一种见鬼般的感觉：“总共是三十三万六千零二十三步……”

“在这过程中有什么发生吗？”明心缺记下数字后又再问道。

“会有什么发生？”奴天惊疑地反问道。

“也就是什么也没有发生了！”明心缺失望地自语道。

“学长，您倒是说清楚，到底会发生什么事？”奴天焦急地追问道。

“传说方正台会给筑基后的学子一个天大的机缘，至于是什么就没人知道──因为从没有人遇到过！”明心缺兴致缺缺地解释道。

“……”

“走吧，我带你去书阁。”明心缺拍了拍奴天的肩头说道。

“我可以选功法了吗？”奴天兴奋地问道。

“冷静点！站如松，坐如钟……看你现在的样子像什么？”明心缺教训道。

“知道了，学长！”奴天恭敬地回答道。

“筑基只是修道的开始，这个阶段一定要慢慢地把根基打稳……”明心缺一边走一边教导道。

“是，是……”奴天唯唯诺诺地答道，这时他已经完全被即将得到的功法吸引住，明心缺的话基本上变成耳边风了！

“筑基后身体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不要因为开始的时候身体变化不大而忽略，这个变化会在往后的日子里变得越来越显注……浩然真气极其霸道，掌控它之余它也会渐渐改变你的身体，让身体变得慢慢开始排除其他灵气的存在，这也是刘老院长认为你在书院会浪费掉‘至木灵根’的原因……”

“哦，是吗？”奴天心不在焉地说道：“不知道书院会给我什么样的功法呢？”

“认真听我说！”明心缺用力地敲了一下奴天的头，不快地教训道：“一名学子最重要的不是天赋，而是要学会聆听，知道吗？”

“对不起，学长！”奴天认真地向明心缺道歉道。

“书院会根据你的天赋与心性给予你选择，一般会有三至五本左右吧！”明心缺说道。

“哦！”这一次奴天很认真地点了点头。

“对于辅助的功法你不用太上心，只是实用、易学就好，毕竟只是过渡而已……”明心缺继续教导道：“不过我提醒你一下，修练虽然重要，但学习方面也绝对不落下，不然心境会跟不上，导致修练的速度下降。这是一个非常麻烦的恶性循环，你一定要知道，把学习放在第一位……”

“学习与心境有关系的吗？”奴天不解地问道。

“当然！为什么我们自称修道者？因为修道就是感应天道的过程。那什么是天道呢？修仙者往往把天道说得玄之有玄，但书院的先辈们却认为‘自然即天道’。生离死别是天道；日出日落是天道；花开花谢是天道；我们生活中的点点滴滴也是天道……当你学得越多，明白的道理就越多，见识就越广，对天道的理解就越清晰，心境的突破就变得越容易……”

“嗯，谢谢学长教导！”奴天恭敬地对明心缺鞠了一躬。

第十四章　诛心

书楼是一座九层的塔形建筑，古雅的建筑风格让它充满了书香情调。而周边大量的园林布置显得其清幽脱俗，花香鸟语之间更能培养学子们的高尚情操，绝对是一个午来闲读的场所。一到课余时间，这里总是聚集了大量的学子。看书、赋诗、品茗……基本上成为了学子们休闲娱乐的地方──着实令人难以置信这就是书院里最珍贵的功法秘籍的收藏之地。

奴天一到这里，就完全被这里的景色迷住了！一个个在花间树影中穿梭的身影；一阵阵随风而来的茶香；一声声喃喃自语般唱读……这就是神仙般的住所；这就是神仙般的生活；这就是神仙般的逍遥自在！

“书楼绝对是最受书院学子们欢迎的地方，平时有空的话可以多到这里来，读书品茗，或者结交三五知已，绝对是一生一大乐事！”明心缺善意地提醒道。

“谢谢学长的提点！”奴天礼貌地回答道。

两人穿过园林，来到了书楼的前面，这时已经有数名的学子在此等待。明心缺二人静静等了一会后，又有两名筑基的学子到来

“明兄，你来的可真慢，这里就交给你了！”一名二十岁左右的学子轻笑着招呼道。

“辛苦你了，荆兄！”明心缺微笑着说道：“接下来交给我就好了！”

荆姓学子离开后，奴天等人就静待了片刻，又有两名学子被带了过来。

“昨天有这么多人筑基吗？”奴天惊疑地问道。

“我记得有说过方正台是很大的！”明心缺打趣地回答道。

“……”

“一共八个人，现在都到齐了！”明心缺点了点人数后，就率先走向了书楼大门：“好了诸位学弟，跟我来吧！”

书楼内的装修很典雅，琉璃般的墙壁映射出淡淡的微光，令整座书楼在任何角度都找不到半点影子。一排排古木书架上放满了竹卷与书籍，书卷之气扑面而来，让人精神为之一振。奴天随意看了一眼就发现书楼内部与外部的空间比例完全不对称，明显是使用了空间技术扩大了内部结构，至于扩大了多少就不得而知了！而这时已经有不少学子在这里进行浏览，但却没有一丝的声音传来，仿佛这刻声音已经从世界消失了一般。

“你们准备选择的功法将决定你们未来，所以一定要慎重！”明心缺带着众人来一个书架前，随意拿起了一卷书，再次提醒道。

众人认真的点了点头，并一脸疑惑与期待的神色。

“那开始吧！”明心缺随即打开手中书卷，一道金光从书卷中射出，把奴天等八人笼罩了起来。而当金光消失后，奴天等人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这一切发生得实在太快，甚至于书楼内完全没有人注意奴天等人的消失。

金光过后，奴天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已经处于一个空旷的大厅之中。整个大厅只有白色一个色调，空旷得让人有种窒息的感觉。奴天好奇地走了两步，发现白玉般的地面并没有什么特别，一时间有点不知所措起来。

就在这时，他身前的地面突然升起了三根石柱，而石柱的顶端都有一团淡淡的金光。看到这三根石柱，奴天轻轻松了一口气，心情也随之变得紧张起来。

“会是什么功法呢？”奴天又兴奋又紧张地来到中间的石柱前，双手慢慢地伸到金光里面，想把光团里的东西拿出来。

“诛心决！”双手什么也捉不到，但随之一股信息涌上了心头：“世间万物，唯心而论，心生而生，心灭而灭……论世间之物，唯心为敌……”

“诛心决？”奴天的学识有限，不太明白“诛心决”里面说的是什么，唯一弄明白的是——这是一门教自己与自己战斗的法决。

粗略阅读了一遍后，奴天就放开光团，走到右边的石柱面，把手放进上面的光团里。

“天罗九变！”奴天仔细地继续阅读下去：“天地本不全，万物有灵，以变求生……”

阅读了一遍后奴天发现这“天罗九变”与诛心决完全不一样，诛心决是一本纯粹的浩然真气修练功法，而天罗九变却是浩然真气与灵气同修，完全打破了奴天对浩然真气的理解。

“天地初分，轻清者上浮而为天，重浊者下凝而为地……自古清浊难分，光影并存……”当奴天翻阅最后一光团时，更是完全迷茫了！

这“邪影诛杀”是一本剑修法决，在修练浩然真气的同时，把心中的所有负面情绪凝聚成剑，以杀止杀……

仔细查阅完这三本功法后，奴天皱起了眉头，一时间完全不知如何选择。奴天第一感觉是认为“天罗九变”最好，毕竟浩然真气与灵气同修，两者皆得，配合自己身上的“至木灵根”，绝对是完美的选择。但“邪影诛杀”也实在太过吸引眼球──手提三尺青锋，仗剑江湖行，那个没有这样的少年梦！至于“诛心决”在奴天的感觉里实在是太过了中规中矩，完全没丝毫的突出表现，所以他几乎在第一时间就排除掉它。

“无论是天罗九变还是邪影诛杀，都优胜于诛心决，但为什么偏偏是诛心决放在中间位置呢？”望着面前的三根石柱，犹豫不决的奴天突然开始纠结起这个无关痛痒的问题来：“难道在书院先生眼中，诛心决要优胜于其他两本功法？”

就因为这个位置原因，诛心决又重新回到了奴天的选择名单上面。只是怎么比较，奴天还是无法在诛心决上找到一丝胜过天罗九变与邪影诛杀这两本功法的地方。

其实最令奴天迟疑的是，如果他修练天罗九变的话，在成为贡生（金丹）后就能马上扭转浩然真气早期无法形成战力的劣势；而邪影诛杀虽然慢上一点，也会在进士（元婴）的阶段拥有强悍的战斗力；但诛心决却是一个异类，它居然要等到翰林阶段（化神）才能正常发挥出浩然真气的战斗能力……

“究竟选什么好呢？”奴天小小的心灵此时已经乱七八糟：“诛心决，天罗九变，邪影诛杀……”

“天罗九变两者皆得，邪影诛杀诡异莫测，但诛心决就一点特别的也没有……不对！明学长曾经说过，书楼会为我选择最合适的功法。天罗九变能令我浩然真气与灵气同修，而邪影诛杀……反正就是一定合适我的，所以诛心决也一定是合适我的功法，至于有什么特别的地方肯定是我还没有发现就是了！”奴天越想越觉得理所当然。

“我明明想选天罗九变的，但为什么心里总觉得诛心决更合适我呢？”奴天越想越烦：“究竟选那个……天罗九变……诛心决……天罗……算了，就选诛心决吧！”

当奴天从那个特殊空间回到书楼时，他的脑子已经乱成了一团浆糊似的，完全忘记了自己究竟选择了什么功法，最后他也不知自己是怎么跟着明心缺等人离开的书楼，直到在竹楼前明心缺叫了他几声才慢慢地清醒过来。

“你怎么了？从刚才就一直不对劲！”明心缺关心地问道。

“我选功法了吗？”清醒过来后，他突然想起自己现在最关心的事。

“……刚才不是告诉我你选了诛心决；然后说心很乱，明天再选辅助功法的吗？”这回到明心缺迷糊了。

“诛心决？哦，对了！我没选天罗九变，选了诛心决……”奴天终于回过了神来。

“天罗九变……你挑选的功法里有天罗九变？”明心缺听到奴天的话顿时来了精神。

“我选的对吗？”奴天可怜兮兮地问道。

“……”明心缺一阵愕然，最后微笑着安慰道：“放心，你的选择是不会错的！诛心决虽然难的，但后期可是很强大的功法……”

“真的！”

“对呀，修练诛心决的人一般都比天罗九变的修练者强大，所以你要用心点！知道吗？”明心缺努力装出认真的表情说道。

“嗯，我知道了！”奴天认真地回答道：“幸好我没有选择天罗九变和邪影诛杀！”

看着奴天高高兴兴的样子，明心缺倒像吃了黄莲一般满心苦涩。要知道天罗九变和邪影诛杀都是书楼里极之珍贵的功法，筑基选功法时是极少出现的；而诛心决则刚刚相反，九成以上的功法选择里都有诛心决存在，所以知晓其中秘决的学子是绝对不会选择诛心决的──当然这不能说明诛心决不是顶等功法，只是诛心决没大毅力、大恒心是无法练成而已。

“机灵百变，诡智如狐；藏污纳垢，有容乃大……直是可惜了！”明心缺无奈地摇了摇头：“或者这就是命吧！”

第十五章　再入书楼

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知止而后有定，定而后能静，静而后能安，安而后能虑，虑而后能得……

天步山某一山峰顶的一株老松之下，大约三百多个小孩正端坐蒲团上，认真地听着一名老者在讲课。孤峰老松，清冷山风，这就是奴天等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