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配之独家授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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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配之独家授权- 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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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饱了猫,也不能忘了喂饱自己。

    用过早餐,齐誩照例打开电视的新闻频道,期间遥控器一直在手里转来转去,心里总觉得哪里不踏实。主持人刚刚说完那句“感谢您收看今天的早间新闻”,他便倏地起身,关了电视跑下楼探视。

    狸花猫果然还在,牛奶和小饼干都吃光了,正在满足地裹着小毛毯打盹儿。

    齐誩站在楼梯道上观察了一会儿,悻悻回屋。

    上午的几个小时重心放在工作上,他目前属于万能助手,不仅新闻频道,其它频道的杂事只要不必复杂的电脑程序,都接过来一起做。等他把同事需要的资料整理完毕,逐个送,墙壁上时钟的时针已经跨过十二点。

    窗外,雨珠噼哩啪啦扫过玻璃,开始显出几分强势,声音有一阵没一阵的令人心神不宁。

    齐誩忍不住再次出门,来到一楼查看情况。

    迎接他的还是只有小猫孱弱的喵喵叫,以及它在箱子里团团转的撞击声。纸箱内部已经被猫爪子挠出许多刮痕,纸屑沾在毛毯上,被猫咪滚成一团,皱巴巴的,小家伙还试图用嘴去啃咬。

    “哎呀,这个可不能吃。”齐誩连忙过来拎住它的后脖子。

    猫咪歪着脑袋,四肢悬在半空中不安分地挺动,好不委屈。齐誩一双眼对上那两只湿润的青色眼珠,忽然生出一种同病相怜的疼痛感。

    “唉……”

    他不自觉地叹气,放下小猫,蹲着用拇指搓它额头那一小块毛。可能因为受过恩惠,小家伙把他认作管饭的了,颤巍巍踮起身,用鼻尖来回摩擦他的拇指指腹。

    看着它这么卖力讨好自己的模样,齐誩不禁绽开笑容,心被不知不觉掰开最柔软的部分。

    “只有一个月,可以吗?”他眯着眼,低头和小家伙讨价还价。

    “喵。”小家伙压根不明状况,继续拿一对肉爪左右罩住他的拇指,仿佛握手成交。

    “就叫你‘归期’,可以吗?”多一个儿子不吃亏,齐誩盘算。

    “喵喵。”

    于是大小归期一起回到了七楼公寓,大归期把小归期放进一只盥洗池里,塞子堵上,放了半池温水给它洗澡。

    虽然水里暖洋洋的,可是小归期似乎改不掉怕湿的天性,硬是把早上吞下的两碗牛奶外加一袋小饼干全部化为力气使出来,奋力抵抗,一串水花溅得地板上四处狼藉不说,还狠狠地在大归期手背上撕开一道血口。

    爪子还挺锋利。齐誩强忍着疼,顾不得处理伤口,先把小家伙身上的泥巴洗刷掉。

    清洁完毕,用干毛巾吸掉多余水分,抱到客厅里。

    齐誩左手不能用,只得整个人坐在地板上,用两只脚板轻轻兜住小猫咪不许它乱跑,右手握着吹风筒十分谨慎地用暖风远远地吹,免得不小心烫伤它。

    猫咪估计被吹得很舒服,眼睛都眯成两条缝。

    齐誩誓,自己伺候它花的力气比这几天伺候自己花的力气还多。他光是想洗头,都必须在花洒底下低头弯腰好半天,起来的时候脖子酸得像刚刚从醋缸里出来,血液倒流更让他头晕目眩,哪有小家伙那么奢侈。

    手背上的伤口此时已经不再流血,他把小归期安放到另一只干净的纸箱里面,裹上毛毯,这才找来酒精和棉花球消毒。

    创可贴在牙齿的协助下好半天才撕开,费劲地用嘴叼起来,放下去,再慢慢贴好。

    忽然有一种自己也变成了猫咪的错觉。

    托小归期的福,在家养病的他居然找回了往日上班时的忙碌感。

    将近两点他才抽空把午饭随便热热吃了,下午一面慢吞吞地在工作文档上敲字,一面时不时低头用脚趾头逗猫玩,让猫咪把他的脚背当成小山丘练习跳跃,一日时光熬过去也没有那么辛苦了。

    早上买的牛奶和饼干不够吃,齐誩期间又出去一趟,抱了一大袋食物回家。

    猫咪大概嗅出了食物的味道,翻过白花花的肚皮四脚朝天,四只爪子轮番扑腾,在地板上很懂事地卖萌给他看。齐誩逗了它一下午,这回也被它给逗了,笑眯眯地赏了几粒干猫粮。

    其实如果仔细看,小归期的毛色还是很素雅的,银白底色的皮毛,印上传统狸花猫的黑色斑纹,脖子至肚皮一大块地方是纯白的,四爪油亮,十分讨人喜欢。

    这样的猫咪应该不难找到饲主吧——

    “归期。”他低头叫唤。

    小猫咪一个骨碌翻身而起,似乎已经能记住名字了。

    齐誩笑着摸了摸它的后背,给它顺毛,眼睑垂下去:“归期,找到好主人之后,就赶紧忘掉我吧。知道吗?”

    “喵。”底下的毛团弱弱地应道。

    晚饭过后,小归期毕竟还是幼猫,也许折腾累了,偎依在齐誩脚边困觉。

    齐誩的电脑一直处于打开状态,耳机放在触手可及的地方,接口早就已经各就各位。他很随意地靠在椅子上浏览网页,时不时看一眼QQ的在线好友列表。

    并没有那个人的头像。

    片刻,下意识切换到最近联系人的列表,那只飞鸟头像仍是一片灰色。

    雁北向的QQ签名仍是那句“暂停一切接新”。按照这个签名推论,这个人平时应该工作比较忙,也不知道究竟是做什么的。不过既然他能说出“明天同样的时间”这种话,证明他的工作时间相对而言比较规律,大概是一般的上班族吧。

    总之不可能是记者——齐誩想到这里,自嘲地笑了笑。

    点开资料名片,和他之前猜想的差不多,几乎所有东西都是空白,只有一个看号码都能直接写出来的QQ邮箱孤伶伶横在中间。

    空间,空白。

    相册,空白。

    好奇地去点“好友印象”一栏,巨大的“万年爷爷”四个字突然进入视野,显然是诸位策划加上去的。齐誩非常没有形象地伏在桌面大笑十秒钟。

    一边笑,一边忍不住点击那个“我要对他进行描述”,空白框跳出来之后,齐誩慎重地坐在电脑桌前寻找合适的词汇。自从他知道雁北向的本音和对戏能力,万年爷爷这个词简直不能直视,他想填一个特别的。

    经过昨晚的谈话,他觉得雁北向其实为人并不冷淡,反而温和,有分寸,有善意。

    治愈?

    不知道为什么脑子里忽然出现这个词,齐誩自己都怔住片刻,胸口一闷,很快否决了这个词。这个词会让他想起另外一个人——不合适。

    正在呆,一个语音通话窗口冷不丁跳出来,等了很久的绿色的话筒终于出现。

    齐誩猛地收回思绪,赶紧拿起耳机戴上。

    上次是自己气息听起来喘,这次角色互换。

    “抱歉,临时需要加班,耽误了一点时间。”那个人的声音听上去有些沙哑。

    “没事,没事,工作要紧。”齐誩忙道。

    其实他有点想问雁北向的工作性质,不过不刺探三次元隐私是网配圈的规则,他不会因为好奇而去冒犯。

    这时候,耳机传来一阵压抑的咳嗽声。

    声音很闷,显然对方用手挡着麦克风。不过齐誩还是能听出来他喉咙不太舒服,神情一肃:“生病了吗?”

    “还好,”不仅是咳嗽,语气也有微微的疲倦感,“昨晚变天,早上淋了点雨,可能是着凉了。”

    “真巧,我们这里也是昨晚开始下雨。”齐誩很顺口地接过话题。

    耳机里的声音暂时停了一下,连呼吸声都没有。片刻后,才听见雁北向轻轻说:“全国很多地方都是这种天气。”

    齐誩一直有看新闻的习惯,也顺便关注每天新闻后的全国天气预报。他印象中预报员说这两天下雨的地方,大致上就是他们这附近几个省——说不定,雁北向其实地理位置离自己还很近。

    “对了,我后来去看了剧帖,我被几个原著党骂得好惨。”齐誩想起他们通话结束后,自己去围观剧评,笑着跟他感慨一句。

    “别介意。”雁北向的反应跟他想的一样。

    事实上他确实不介意。

    在读完所有的评论之后,他打开一个ord文档,花了整整一个小时在里面写下几百字的回复,基本上先解释了一下自己失踪的原因,然后在不和铜雀台明显唱反调的情况下稍稍提了一下自己对原著的理解,最后谢谢粉丝们的支持和批评,表示由剧组做最终的判断。

    换上正式的Id“不问归期”,复制粘贴到论坛上,布。

    那时剧帖已经翻到第五页了,他的回复楼层起码落在14oo楼之后,所以那个披马甲写在1122楼那里的评论应该不会被……

    “那个1122楼,是你吗?”雁北向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咳,咳咳咳……”

    齐誩登时在麦克风前呛住,一阵咳嗽,咳得脸都火辣辣的。也许他也应该把责任推脱到昨晚开始的那场降雨上。

    “为,为什么……”会被识破。他仿佛做了坏事被抓包的孩子,声音都弱了几分。

    “直觉。”对方给他的答案很简单。

    这种直觉未免也太可怕了,难道他真的和《陷阱》剧中设定的一样是警察?

    齐誩完全被震惊到,想都没想过自己披马甲言都会被人认出来,而且还是被本尊认出来。更何况,那句话加加起来总共还不到十个字。

    明目张胆顶着“爷爷的粉丝”这种Id,现在想想简直窘迫非常。

    齐誩觉得这才是目前为止自己最黑的黑历史。“喵”什么的简直弱爆了——

    “对不起,不过我是真心这么想的。”总之,先道歉吧。

    “为什么要道歉?”雁北向似乎没有生气,也没有要嘲笑他的意思,一如既往的温和。

    “因为……”我说了真心话。齐誩忽然一顿,现这种理由逻辑上并不成立,一时间也说不出话。其实产生道歉的念头是觉得自己的举动可能让会对方感到不舒服。

    正打算继续解释,脚边的猫咪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了,睡眼惺忪,又喵喵叫唤起来。

    齐誩还没有来得及低头回应,网线另一端的人似乎愣了愣。

    “你有养猫?”

    有些诧异的语气。

    大概是听见了昨晚一直没有听见的陌生声音,所以觉得好奇吧。

    “啊,不是我养的,是今天刚刚从外面捡回来的。”他解释道。

    “是……野猫?”对方传过来的声音似乎往下沉了沉,凝神思索着什么。

    “对啊,”齐誩回想起今天自己和小归期在盥洗池里一番酣战,还微笑起来,“这小家伙可调皮了,看它浑身脏兮兮的就给它洗澡,还挠我,给我挠出一道血口。”

    这时候,他忽然听见耳机里一声急促的呼吸。

    “马上去医院。”雁北向突然开口,声音异常低沉,恳切。

    “嗯?”齐誩回不过神,仍在茫然。

    “马上去医院,打一针免疫球蛋白,别管价钱。马上!”那个男人的语气是他从来没有听过的严肃紧迫,甚至,有一丝微微的颤音在内。

    听到这里,齐誩终于明白他指的是什么。

    原来……是担心自己染上狂犬病毒。心里不由得一暖,齐誩笑着解除警报:“别担心,我之前因为工作需要曾经打过疫苗。没事儿的。”

    对方闻言似乎怔了一下,终于没有再说什么,呼吸声逐渐平息下来。

    最后,长长地松一口气:“……那就好。”

    虚惊一场过去,心底细细流过的那种感激却没有消失。

    自己好像无意间认识了雁北向的另一面。齐誩的笑容溢出唇角,故意用了调侃的语气:“想不到,你也会有那么紧张的时候——”

    那个人沉默良久,似乎很低很低地叹了口气:“因为这种事情不能开玩笑。”

    “嗯,我明白。”齐誩由衷地微笑着,“谢谢你。”

 22【第二十二章】

    认识一个人的过程,就像以前玩过的拼图游戏。

    开始时只有零零散散的小碎块,看似杂乱无章,毫无头绪,不过只要耐心去寻找线索,并给自己足够的时间,便可以一点点将它们衔接起来,组成意想不到的图案。

    现在,他已经完成了这幅图上的几块不同区域。

    但是,想看更多,想要更加完整——

    傍晚的雨水在屋檐下排成一列,不分次序一颗接一颗滚落,仿佛钢琴的琴键在弹奏一张没有写好的乐谱。

    所幸最后出的声音还算清脆悦耳,嘀嘀嗒嗒敲着窗台。

    可以让人静下心来聊天的气氛。

    “给我说说你的事吧。”齐誩淡淡一笑。

    和雁北向接触久了之后,他渐渐摸索出了对方的聊天习惯。如果自己不说话,那个人也会保持沉默,而不是急于寻找话题打破这种可以用来享受的安静。

    相反,如果自己打开话匣,那么对方一定会有所回应。

    “你想听什么?”雁北向听上去并没有不情愿,而且声音很沉稳。那种语气很适合去给小朋友们讲入睡前的故事。

    想听什么?

    可以说什么都想听吗?

    齐誩低头看着小归期在自己胸口上用两只爪子乱挠,沉思片刻,选了一个比较合适他们目前身份的话题:“那……说说你为什么会开始配音吧。”

    雁北向的气息消失了片刻。

    耳机里面传来一声轻微的,调整麦克风的沙沙声。这一点齐誩也已经熟悉了,那是雁北向感到犹豫的时候做出的习惯性动作。

    难道,这其实是一个不方便回答的问题?齐誩觉察到他的不对劲,打算临时改口。

    但是雁北向此时开口了,尽管声音很轻:“我以前……曾经患有很严重的言语障碍,准确来说,叫作‘选择性缄默症’。”

    齐誩一愣。

    下意识地,道歉的话脱口而出:“对不起,我——”

    雁北向却轻轻止住他的话,听起来似乎很平静:“没事,都已经过去了。”

    选择性缄默症,属于在精神压力和焦虑情绪下出现不能出声音,不能正常说话的现象,一般出现在特定的场合中,尤其是陌生的环境里。在言语器官没有受损,智商正常的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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