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后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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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后撩人-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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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沧钰神色也好看不到哪里去,呼吸有些急促。

他刚才其实想顺势将她抱过来的,却在刹那间想起她眼下的抗拒与怒意,生生阻住了动作。他应该先将她的这种情绪寻到源头才对,不然,以她的个性定然是越发想远离他。

“你怕我?乖乖的手心朝上,给你抹药。”他说。

她熟悉这种语调,他生她气时就会这样说话。

她怕他?

她突然很想笑,亦低低笑了出声。

她此时都恨不得想再和他同归于尽了事,她会怕他?!

怒极的挽夏反倒变得冷静下来,她杏眸清亮,眸光厉如刀刃。

她此时就是要怕,也只是要怕自己没有控制好情绪,失手再给他身上扎个洞,然后会因此牵连了凌家。前世家破人亡,杀了他父母兄长也不会被牵连,可今世不同,她的家人还都安好。他不值得她再搭上家人性命!

而且他真的就那么好心要为她上药?还有先前的亲近,他是故意的,她能感受得清楚!他这是为了再要拉拢凌家的另一种手段吗?!

他瞥到她令人不舒服的笑意,心头难受的紧,语气也冷了下去。“长者赐不可辞,既然都喊得我皇叔,给你抹个伤药,你也不该推辞。”

狗屁!

这什么牵强又到道貌岸然的说法,她气得在心里骂粗话,又要挣扎。下刻却是腕间一麻,紧攥的手无知觉自己松开,他单手扣开盒子,用指尖沾了凝膏细细在伤处打转。

手心慢慢渗入清凉的感觉,她却气得直发颤……

挽夏从未发现沈沧钰还有这种霸道无赖的一面,足可以和李靳修那厮媲美了!偏她还得压着性子没有办法发作,憋屈得叫她难受至极,眼角因愤怒而泛红。

察觉到小姑娘发颤的身子,他抬眼看她,发现她连脸都气红了,一双杏眸中怒意翻涌。

……她真的是有些奇怪,这明明是在表达关心,她怎么就能气那么狠?刚才说话还有针锋相对的感觉,那句不劳烦七皇叔讥讽的口气太过让人莫名,他记得这个时候,真不曾得罪过她。

他又将视线凝在她手心的伤处,其实他什么时候不是都迁就着她,怎么就轻易的与她置起气来。她是个有傲骨的女孩,明知用蛮和强迫她会生气,可她开口闭口七皇叔是实在叫人生气。

他无声叹气。

许是失而复得遇见她才总是失了冷静,无奈想着他微微松了手,果然见到她腕间有一圈红印,在似雪的肌肤上有些触目。他又用指尖沾了凝膏在红印上一点点抹匀。

挽夏看着他的举动,眼底有着不屑,她不需要别人打一巴再扔个枣。又察觉他力劲小了,趁他再取凝膏时猛一下抽手。

软若无骨的小手自掌中滑走,沈沧钰动作顿了顿,却没有再像方才一样拽了她回来,转而取出细布帕子将指尖凝膏擦拭干净。

“珍珠首饰太过素净,不适合你这年纪。”他突然说道。

挽夏闻言又冷冷看他,“七皇叔,您管得也太宽了。”她爱怎么打扮与他何干?!

“如今你已经是郡主,装扮太过素净被传到宫中怕也不好。”他视线缓缓从她脸上转而对上她的杏眸,神色认真。

她就怔了怔,旋即沉思。

她被皇帝认做义女,又封郡主,有品级有规制,皇帝还赐了不少金银首饰和绸缎,似乎真的不能再太随意穿着。和皇家挨上边……总是麻烦。

不过,他倒是提醒她了,她表情微霁。

见她神色缓了下来,他眸光也柔和了些,很随意般说:“明日我让人给你再置办些首饰衣裳。”

“不…”她想也未想就拒绝,他却更快不容她拒绝:“长者赐不可辞,竟然你喊我皇叔,给你置办一些东西又有什么不可。”

挽夏觉得自己真是被噎住了,那种无力无可奈何的愤怒又在心头翻涌。

她原认为这种辈分间的关系是面挡箭牌,怎么如今非但没避开他,还总被他用辈分施压。

沈沧钰却是笑了。

也罢,皇叔就皇叔吧,她高兴怎么喊怎么喊,其实也挺利于他光明正大接触她。

他一笑,桃花眼内光华微幽,将他清冷的面容都照亮,整个人似晨曦的一道光柔和而明亮。挽夏气闷着瞥他眼,很快又将视线转向别处,神色不明。

“我知道你父亲的想法,不会让你为难。”

车厢内安静了许久,他极轻似叹息般的声音传来,挽夏有一瞬以为是听错了,他又道:“我不会置凌家与危难中。”

她心中一凛,猛然转脸看迟疑的去他,可那迟疑也只是瞬间,下刻她眸中显露出不信任与警惕。

他却是闭上了眼,轻轻转动着右手拇指上的龙纹玉扳指,肯定了心中猜想。

他思来想去,小姑娘今生突然疏离自己只能是与凌家有关,今世凌昊在朝堂上推了爵位再求恩典,个间的用意她应该是明白了。她既然是心中有顾虑,他便打消她的顾虑。

挽夏没有说话,只是在心中冷笑,果然他沈沧钰还是想靠近拉拢凌家。

他的话她一个字也不信!

前世的信任,换来的是父亲为他背了谋逆的罪。他心思深沉,幕僚也劝他趁那个机会一举而反,父亲成就了他的契机。她朝他心头扎刀要他命,还真没有错,就是现在她也还想再给他一刀!

沈沧钰话后也不再言语,他只想着要如何才能真正让小姑娘放下这层顾忌车厢里再度安静了下去,在嘚嘚的蹄声中马车直接进了宫。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璟王豪气大掌一挥:哼,李靳修送一对珍珠耳坠而已,本王要给媳妇儿买买买!从头到尾,头外到里!

置办的下人琢磨着离开。

几日后,看到璟王送来的成衣中还有各色肚兜,阿娘惊吓:孩他爹!这儿有个变态。

璟王:????

☆、步步为营

作者有话要说:  呆槿改了第十章第一章,前边入坑的小天使们可以重新看看那两章,么么哒【10月12日】

沈沧钰为亲王,车驾直进了奉天门才停下。

皇后早已派了宫人在此等侯,是一位着碧色宫裙的宫女,见到两人忙行礼。

“璟王爷,温娴郡主,皇后娘娘吩咐奴婢在此侯驾,太子殿下和其他殿下,仪昭公主都已经到了坤宁宫,皇上忙完后亦会到坤宁宫去。”

这宴席是摆在坤宁宫的意思,皇帝给够了她体面及荣誉。

挽夏微笑,语气温和:“有劳晴姑姑,让皇后娘娘久等了。”

来迎她的宫人是皇后身边老人,自嫁给皇帝就在身边伺候,宫里人人都尊称她一声晴姑姑。

而当今皇后出自少卿府张家,为皇帝育有两子,只是前太子死于疾病,如今太子是她嫡二子。本朝有律令,年满十八的皇子都会被留守封地,宫里如今就留了四位皇子,仪昭公主则是宣淑贵妃的女儿,皇帝唯一的女儿。

晴姑姑也常见她,自是相熟的,听她这样说直抿嘴笑:“郡主总是这样客气。”说着上前扶她上软辇。

沈沧钰却是已经先行往别处去了。

挽夏坐在辇上侧头看一眼,晴姑姑瞧见了就与她说:“璟亲王应该是复命去了。”

她想起他传旨的事,神色淡淡的点头。

才到坤宁宫门外,已经有内侍高唱温娴郡主到,挽夏下辇,晴姑姑帮她理了理裙裾,她才从容抬脚迈过门槛。

坤宁宫内众人言笑晏晏,挽夏垂眸步入正殿,在光可鉴人的金砖地砖倒映中看到这依旧奢华庄严的宫殿。

殿中凤座妆容精致的妇人坐在中央,金丝走线的凤袍彰显着她身为女子至高无上的地位。

挽夏走至殿中,盈盈叩拜下去。“温娴拜见皇后娘娘。”

“快起快起。”张皇后带着笑意的声音响起,“怎么还喊皇后娘娘,该改口喊母后。”

皇帝金口玉言在百官面前让改口,挽夏又淡然的磕下头唤了称呼。

张皇后赐坐,晴姑姑将她扶了起来,让她坐在右边第一个位置。

才坐下,她就察觉到对面太子投过来的视线,她抬眸看了他一眼,发现他神色复杂看不透。

太子却是在与她视线相触之时快速移开,口里有些发涩。

他昨爷去寻父皇,在还没有说话就被看穿想法,只问他朝邦安稳与一个女人间如何选择。

如此问话,他又能如何回答?!且他怎么都想不明白,既然父皇忌惮凌家,让他直接娶了凌家女不就解决了?凌昊爱女如命,难道女儿都嫁给他了,凌昊还不顾女儿安危不成?!

太子怎么想都觉得此事蹊跷的很,似乎他母后也有插手。

太子怎么想都觉得此事蹊跷的很,似乎他母后也有插手。

可他……不甘心!

明明家势相貌都足够与他相配的人,还是他喜欢的人,他不甘心就这样放手!

太心思绪翻涌,此时张皇后又交了什么东西给到晴姑姑,只见晴姑姑折返到她身边。

“这是进宫的对牌,不必再通传,温娴往后你有空了便多来陪陪本宫。”张皇后朝她道,语气极为不舍似的。“本宫一直就盼着再多个女儿,皇上倒是成全了本宫,可本宫好不容易才多了位女儿,不久却又要离京,真不知是添喜还添忧了。”

挽夏此时想说什么看向凤座,才来得及看到张皇后唇角,那嫣红的唇是微翘着的,又听得她说:“你在这儿别拘谨,太子皇子与你自小常一块儿,本宫就不多介绍了。”

皇后方才唇边的笑意,怎么那么古怪,一点与说话间那忧意不相符合。

她有些没回过味来,只得十岁的仪昭公主已甜甜喊道:“挽姐姐,你一定要天天来,你答应过教我练箭的!”

十岁的小姑娘脸上稚气未褪,小脸也圆圆的带着些婴儿肥,大大的双眼带着比明珠还璀璨耀眼,写满期待。

挽夏前世与仪昭关系也很亲近,她喜欢这个纯真美好的小姑娘,前世在她嫁入皇家后,她才知道这种性子在皇室中是多么难能可贵。可仪昭最后还是沦为稳固朝邦的政治牺牲品,远嫁给了外藩王,才一年多些就传来仪昭难产身亡的消息。当时她听闻皇帝大怒,派了使者前去查探清楚,最后事情似乎也不了了之,真相究竟如何无人知晓。

想到仪昭以后的命运,她眸光不由得黯淡,似蒙了层灰的黑曜石。和皇家沾上关系,真的半点身不由已。

她郑重朝仪昭点头应承,张皇后嗔笑着说:“你个小家伙,这就和本宫抢起人来了。”

仪昭就抿嘴甜甜笑,脸上有两个梨涡,可爱极了的道:“没有要抢人,不过是借口以后要赖在母后这,母后不能嫌弃要赶人。”说完还猛朝挽夏眨眼,古灵精怪的模样,挽夏也跟着抿嘴笑朝她眨眼。

张皇后被她逗得直笑,“你这调皮的别以为我不知你心思,不过是变相在跟我讨人,让你赖在这,不得把我这坤宁宫的屋顶都得闹掀。”

“谁要掀了坤宁宫的屋顶?”威严的声音从门口处传来。

众人的心皆猛跳一下,侧头见是身穿龙袍的皇帝,忙起身行礼。他身边还跟着眉眼清冷的璟王。

皇帝没有让人通传,还来得挺快。

行礼后,挽夏规矩立着,垂着眸在想什么,长长的眼睫微微颤动着,遮掩住了她眸中的光华。仪昭已吱吱喳喳说着事情前后,惹得皇帝哈哈的笑。

他笑声愉悦、爽朗,就像平常人家里的父亲,可他却掌控着天下人的生杀大权。

挽夏听着皇帝的笑,心里越发的冷。

就是这个人,掌控着凌家的命运,她眸光骤然变得出奇清亮,带着决然与坚定。

沈沧钰暗暗瞥她一眼,见她脸色有些发白,跟马车上一样,那种神色将她显出一种叫人心疼的坚强。

她在害怕却逼迫自己强行面对。

她怕他,怕皇帝……看来是真的知道了皇帝猜忌凌家。

他不动声色端茶抿了一口。

皇帝已经和皇后、儿女说了会话,这才发觉挽夏还立着,忙和颜悦色的与她说:“挽挽怎么还站着,快坐下,以前你可不这么拘谨的。”

挽夏握了握拳,抬头笑眯眯的:“以前您这时候总是会大手一挥,说,你们带着挽挽去玩吧。所以我就站着等了……”

皇帝一怔,看着眼前盛装的小姑娘,想起她往前进宫见着自己时都是和凌昊前来,那时他喜欢将孩子们叫过来陪着她在宫里玩。

那种时候往往是凌昊一年半载的回京一趟,他就有着许多话想和曾经赤膊奋战的兄弟说,无关朝政,单纯是许久不见的兄弟情谊。

他还会叫太医来,让太医给他检查身体,看看是不是又添了新伤,那些因他因他父皇留下的旧伤暗伤恢复如何。

他十三四岁就认识凌昊,一晃就过了二十年,他已经站在至高无上的地位,安享新的盛世来临,而他昔日的兄弟还在为他抛头颅洒热血……

皇帝心中猛然一震,看着挽夏清澈的双眸,脑海里倏地跳出凌昊为她求恩典的事。那句只解沙场为国死,何许马革裹尸还……臣只怕无人为幼女遮风挡雨。他昔日的兄弟,如今还在担心着他以前所担心的事,怕哪日真的战死,家人无人照顾!

他内心深处的一根弦被触动着,凌昊……似乎除了为家人,根本没有和他这兄弟请求过什么。就是今日,凌昊今生的第二次开口向他要恩典,也只是出于孝义,想将他那政绩平平的兄弟也调往北平。

二十年来,凌昊似乎如一日,依旧游走在刀尖上,而自己却是快忘记了凌昊曾经如何为他蹈锋饮血。

皇帝心情十分复杂,小姑娘清亮的双眸更使他生出一股愧疚感。

他面容顿时柔和了几分,帝皇坚硬的心软化,朝挽夏温声道:“一会就该用午膳了,用过午膳,朕陪你去玩,骑马、射箭都可以。”

“您那叫检验我功课。”挽夏露出苦恼的神色,心间却是松一口气。

皇帝对她的这种和颜悦色,应该是有所触动。

“功课?”皇帝对这说辞感到奇怪,“我倒不知凌昊居然让你把骑射当功课了。”

“爹爹说他时常不在家,我虽然是姑娘家,但也该有能保护自己,保护娘亲的能力。所以爹爹回来总要先检验我有没有偷懒。”

挽夏表情认真,皇帝发现她说话间眸光在一点点变暗,像是深夜里快要燃尽的蜡烛,叫人看着就心生戚意。

才十二岁的小姑娘却已经在接受父亲随时会战死沙场的事实,果然练武亦能淬炼心性让性格变得更坚韧,凌昊对女儿是费尽了心,也教出了个好女儿。

“你爹爹极好,忠心为国……”皇帝声音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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