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后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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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后撩人-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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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沈沧钰气定神闲的一杯接一杯,李靳修也只能陪着一杯接一杯,席间的菜几乎没有人动一口。

两刻钟过去,桌面上空了两只白玉酒壶,李靳修在不间断的灌入洒水后,白皙的脸被酒意熏得微红。

得到新消息的王培走进来,沈沧钰看见他手指就在桌沿敲了敲,倒酒的护卫立即退到一边。

李靳修莫名松口气。

王培就在他耳边低语,沈沧钰又捏起酒杯,半敛了桃花眼轻轻转动着,看透明液体在白玉杯中荡漾出涟漪。

李靳修见此只得也再端起杯子,才抬起,已见对面的璟王一饮而尽,随后将杯子直接就反扣在桌面上。

他这个动作使李靳修一怔,双眼望着那朝天的杯底发直。

清冷俊隽的男子已站起身来,神色清醒无比背了手往外走去。

李靳修是真懵了,待他走到屏风才反应过来要起身恭送,沈沧钰转身前意味深长扫他一眼,他自然也未察觉。

待脚步声也消失,李靳修才直起身来环视屋子一圈,越发觉得璟王要叫人摸不清头脑。

璟王喊了他来从头至尾就朝自己嗯了一声,难道就是让他来陪着喝酒的?

一位王爷,亲王,会有和未见过面的人喝酒这种闲情逸致?!

李靳修想不明白,索性也不想,扶了扶额头,好像喝得有些急。酒量不错的他也有些酒劲上头了。

他站好一会才离开折返到刚才的厢房,进了屋却只见着他庶出姑姑的四位儿女,带着醉意的双眼闪过懊恼。凌挽夏对自己避之不及,这瞧准空隙又有多快躲多快。

想着,他觉得可惜……难得哄了她跟着上街,居然是这样告终。

挽夏吃饱就拍拍屁|股走人了。

她本就无意出府闲逛,心里记挂的都是父亲,一路来都催着马夫加快速度。

回到凌家,她就立马打听父亲有无回府,听得下人说他此时在继祖母那,一刻不歇的又往福康院去。她的两位兄长紧跟在她身后,怕妹妹走太快摔着碰着。

福康院,凌昊正与继母说着话:“母亲的担忧儿子明白,只是如今凌家正处于风头浪尖上,做任何事情都得三思,不然落了人口舌怕是要惹许多的麻烦。”

他才回府,凌老太太就将他喊了过来,借着问调任北平之事转到了兄弟的差事上。

凌老太太倏地叹口气,拧着眉一脸愁容:“我也知你为难的。当初宁夏之事错过了,我也想老二官途可能会坎坷,只是没想到你会外调……”

凌昊没有立即接话,倒是凌如萱递了茶到老母亲手上,宽慰着:“娘,大哥也是身不由已。”

母女俩这算是一唱一和。

苏氏眼观鼻鼻观心静坐着,李氏却是将手中的帕子拧成了麻花,她感觉大伯的意思是不会插手她夫君的事。

凌昊有些口干,端起手边的茶抿了一口,依旧没有说话,但已在思索着兄弟的出路。

凌睿到底还是缺资历与功绩,京官名头听着是要好听些,可升迁不易。再说了由从六品熬资历熬上去,熬到头发白可能最高也就三四品,他早先就不同意继弟靠关系等缺的。皇帝是明君,更注重能力。

思索一番,凌昊也实在想不到有什么别的法子让继弟升官快些,而他也清楚继母的意思是想要自己再拉兄弟一把。

搁了茶碗,凌昊这才沉吟着道:“如今情况,京中我是不敢有一分动作的,可若是二弟愿意,或许我还能在皇上那求个恩典,将二弟按原官阶调往北平。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皇上应该能理解一二。”也只能让皇帝看在还要用他的份上,再求一次。

李氏听到要把丈夫也调北平,还是原品阶不变,整张脸都变了色蹭就站起身。这由京官变外官,还平级,不是变相贬职?!他长房女儿好歹还捞个郡主,怎么到他们二房想要出路还得憋屈贬职往外调!

李氏的举动使得凌老太太十分不悦,警告的睃她一眼。

凌昊见弟妹这个样子心里明境似的。

弟妹这是对他的提意不满,只暗叹长房与二房始终还是隔了层关系,不知他的真心好意。升官想要快当然要功绩,现在最好立功的办法,便是去战场上博!

他就站起身朝凌老太太说:“母亲与二弟二弟妹先商量着,儿子这几日事务压身,乏得紧,就先告退。”

“去吧去吧,这些日子是辛苦你了。”凌老太太又睃了眼亲儿媳,扯出笑给继子道。“晚间也不必再过来了,我这挺好的不要挂心,等你二弟回来,我再让他寻你去。”

凌昊应下,与妻子退出厅堂,恰好就被赶来的女儿撞个满怀。

忙拎住女儿两只细胳膊,稳住她身形,凌昊哭笑不得:“挽挽这是跑什么,后头有鬼撵你不成?”

跟着妹妹身后的兄弟俩无言。

“爹爹,怎么样了!可有大碍?!”挽夏微喘,着急的问。

凌昊看看她,又看了眼福康院的厅堂,道:“总说你不长个子,原都被思虑给压住了,回来了就先去你祖母请安。”

父女俩的话飘进屋,凌老太太听得脸上有些火辣辣的。

一个半大的孩子,还是姑娘家,都懂得轻重缓急之分,偏她亲儿媳妇就鼠目寸光的,只看眼前得失!真不如个孩子!

挽夏明白父亲话中深意是先回自家地盘再说,又见他神色还算轻松,露出笑进了屋给凌老太太请安走个过场。

凌如萱见长房兄妹回来,却不见继子,问得前因后果才又安心坐下等人。

在回正院的路上,挽夏得知皇帝封了自家爹爹为右都督,还赐了蟒服,又喜又忧。喜皇帝此举应该还是相信自家,忧以后步步谨慎小心的日子。

苏氏见她愁眉苦脸,便伸手去戳她额头:“人小哪那么思愁的,瞧你爹爹都不愁!”

挽夏惊觉自己表现是有些反常,就抱了娘亲胳膊露出笑来。

她重生这种事情怕是说出来也不会有人信的,还是先瞒着吧。

凌昊那与两位儿子说出发北平的时间,挽夏忙坚起耳朵,听到日期是四月二十发现还是和前世的时间相符。

下刻,凌昊又想起事来,朝她说:“对了挽挽,明日你起来就穿戴正式些,璟王会到府里来传册封的旨意,还会接你进宫,皇上隆恩要摆认亲宴。再有是……”

他说着顿了顿,看向家人的神色极为郑重:“我会先带兵离京,你们会与璟王一路到北平……”

挽夏脚步就忘了抬,愣在原地。

要和璟王……一路去北平?!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璟王:媳妇儿,我们去北平路上可以策马奔腾!

挽夏:爹爹,皇叔是个变态。

凌爹将鞭子沾上辣椒水:小子,你要跟谁奔腾?

璟王:????

(咳咳,看过爱情公寓的,应该知道吕子乔这个策马奔腾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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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小天使们的雷,么么哒

☆、避不开

挽夏站在廊下,脑海不停回响着这让人措不及手的消息。

她看看父亲,目光有些放空放远,透过男子高大的身形看见院墙边的榆树,枝桠间有个鸟窝,几只嗷嗷待哺的幼鸟在吱吱喳喳。

她止不住想,如若有一场暴雨,这鸟窝会被风暴吹得从高处摔落下吧。而眼下,他们凌家亦如那鸟窝一样,在皇帝心间是岌岌可危,稍微起风雨就粉身碎骨的下场。

不然,皇帝怎么会让他们跟着璟王一路,这除了试探还是试探!

她心里发寒。

“挽挽…”见女儿发起怔来,苏氏伸手轻轻推她一下。

挽夏猛然回神,见父母兄长都担心的看着自己,勉强扯出笑来:“我没事,只是被这突然的消息吓一跳。”

夫妻俩担忧的对视一眼,觉得女儿最近确实有些思虑过重,以往的活泼开朗都不见了。

“晚间你祖母说不必去请安,刚好有人送了鹿肉来,我们晚上就在院子里架个烤架,边吃边赏月。”凌昊伸手摸了摸女儿的头,笑着道。

爹爹一个粗枝大叶的武将,哪就会有这闲情逸致赏月,挽夏知道这是变着法子想哄自己高兴的。

她敛起所有神思,笑着点头,又说要配什么样菜色,苏氏在边上叫丫鬟一一记下。

见她又来了精神,凌家长房几人有松口气的感觉。

回到房里,挽夏笑意又不见了,换过衣裳靠在炕上想事情。

虽然她不喜欢到皇宫,更不想多与沈沧钰接触,可明日未必不是个好机。见了皇帝,她总要让他多对凌家放心才是。

普天之下莫非皇土,前世凌家遭难已经说明皇帝在监视着一举一动,总之要打消皇帝的猜忌,多表忠心肯定就不会错。

有了主意,她才抱着薄毯闭眼小歇,今天应付李靳修就够累人的。

待挽夏再醒来时,窗外的天空已被染满霞光,橘红柔光洒落下来,整个天地都变得极柔和。

梨香扶着她坐起来,在她身后塞了个秋香色绣蝶戏花大迎枕,桃香边给她套上外裳,边道:“小姐,你睡下不久大小姐二小姐就回来了,武安侯世子还来了趟,和奴婢交待要给你手心抹药。奴婢见你睡得香,就直接给抹了。”

桃香说着突然就笑了:“武安侯世子喝多了,来的时候被小厮扶着走路是歪的,没走出院门碰一声响栽倒了。若不是他身边有个小厮垫在地上,估计要摔得不轻。”

一惯稳重的梨香想起那画面也没忍住翘了嘴角。

挽夏眨了眨眼,有些想像不出端得温润贵雅的李靳修摔倒是什么样,可惜了,怎么就没亲眼看看他难得的狼狈。

她遗憾想着低头看手心,他给的药膏用了就用了吧,也没什么无所谓。

此时顾妈妈挑了珠帘进来。

顾妈妈是她的奶娘,年龄大了就有些发福。

见顾妈妈圆圆的脸上带着气愤,她问:“妈妈这是怎么了?”

“小姐您醒了。”顾妈妈上前朝她行礼,“老奴听到些气人的话罢了。”

她侧头。

顾妈妈是个口直心快憋不住话的,见她有要听的意思,语气又快又急。“是二夫人房里的松兰和人嚼舌根,说老爷要带上二爷到北平受罪去,兄弟间有福没同享,倒是有难同当了。”

……是这事。

顾妈妈继续说:“明明是老太太要老爷拉兄弟一把,觉得京中没指望,怎么到她嘴里老爷就成恶人了。”

她抬眼看到顾妈妈气愤得都想咬人的神色,淡声道:“嘴长人那,说什么随她。”八成是她二婶抱怨,这松兰才学舌的。

前世她二叔也是跟着去了北平,任大宁卫千户所从六品的镇抚,后来在父亲有意让功下升到正四品,调回京去了兵部。想想,父亲一片好心都被人踩脚下不当回事。

顾妈妈当然知道这个理,只是气不过,撇了撇嘴也不再说这堵心的事。

收拾好,挽夏在丫鬟婆子的簇拥下去正院,走到半路遇到还一身官服的二叔,便向他问好。

凌睿小兄长三岁,长相随得凌老太太多些,许是近来不得志,眉宇间总有郁色,整个人便显得阴郁。

“挽挽是到你爹爹那去?快去吧,我刚从那出来,这会估计你爹爹已亲自烤鹿肉了。”他朝她笑,郁色散去些。

挽夏余光扫到二叔小厮手里也拿着块鹿肉,也笑:“好的,二叔那我先过去了。”

凌睿点点头,看着侄女走远才转身慢悠悠往二房方向去,他刚刚同意了兄长的建议,眼下也只能是先去北平。

他回到院子,李氏就急急迎了上前,听得他真要跟着长房去北平的事,居然就冷了脸。

“长房说战功赫赫,女儿都能请封郡主,怎么到二爷你这就帮不上忙,不过是怕兄弟抢了他嫡长子的风头!”

李氏想到要离开繁华的京城,气就不打一处来,越说声音越大。“女儿马上就要及笄,去了那个破地方,你叫女儿怎么找婆家!”

凌睿这些年没有闯出个名头来,对妻女有愧疚,可他也是个男人,哪里受得住妻子一而再句句带刺的。

北平那破地方……北平那破地方还是他求了兄长才能去!!

男人的尊严作祟,凌睿也被激怒了:“你给我闭嘴,你若嫌弃你就呆在京城,以后你再挑拨离间的,就别怪我不给你留情面!”

凌睿说着一甩袖子,转头就出了府,寻人喝酒解气去了。

嫁到凌家这些年,凌睿还真没有和李氏这样红过脸,更别提放狠话甩手就走。

李氏双眼泛红,怔在空空的院子里,旋即泪水止也止不住,回了屋伏在被子上哭个痛快。

两人争执连屋都没有进,动静极大,这些话不会便传到了凌老太太和长房耳中。

挽夏正喜滋滋吃着父亲削的鹿肉,两位兄长还不时给她碗里夹好吃的,一家温馨不已。却被听得风声的丫鬟来禀报二房的事,半点胃口也没了。

方才在房里听顾妈妈说李氏,她心疼父亲为多,如今再听得丫鬟这些话,怒意压也压不住。

苏氏早对这个妯娌的行事无感,知道她一张嘴就没喜欢过人,也懒得计较。可挽夏来了气性,李氏不识好人心,如此不知好歹,还给她留什么体面!就该让她知道长房不管二房,二房是什么个落魄样!

用过晚饭,凌景麒就先行告退,眼底有着旁边人不察的忧色。挽夏与兄长又坐一会,才让丫鬟捧了从娘亲那要的一奁子东西回院子。

苏氏站在门口担忧不已:“挽挽要胡闹,不会出乱子吧。”

凌昊倒觉得女儿主意不错,拉了妻子手回屋里:“能出什么乱子,你心太软,女儿想出气也是心疼我们。而且还有我这当爹的在后面罩着。”

丈夫所言有理,也就任他牵着手回屋,才进了里间,他高大的身躯就贴了上来。苏氏被透过衣物传来的体温烫得满脸绯红,双眸似水嗔他:“一身烟火味……”

凌昊抓着她的手放在唇边轻吻,“我去洗洗。”又不舍的在妻子红唇间偷得深吻暂解馋,才叫人抬热水匆忙去了净房。

初春夜间突然起风下起了细雨,院内种的牡丹被雨水淋得直在风中颤抖,花池间泥泞。只留着一盏烛火的正房,苏氏手双眸迷离微喘着紧紧攀住夫君结实的背,宛如院外在经雨露的一朵牡丹。

而雨夜中,有个披了蓑衣的身影匆忙往凌府后门去,只能从身形上辨认是位男子。

他小心翼翼躲过在一边屋里值夜侍卫,溜出后门,将一个半瘪荷包塞到名被雨水淋湿的妇人手中,语气无奈中透着几分疲惫:“再也没有了,你就是赖上十天半个月,也没有了。”

将东西给了,那男子又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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