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后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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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后撩人- 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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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沧钰不动声色打量着她的神色,小姑娘眼里的欢喜藏都藏不住,知道结果和他所猜差不多。无声在心中叹息。

“谢谢。”挽夏欢喜过后,突然说了一句。

沈沧钰喝汤的动作一顿。

“谢谢你告诉我实情。”挽夏朝他笑,真诚无比。“不然太子的人来搅局,我还是会将这事算到皇帝身上,那种情况才是你想见的吧。”

看着她明亮的双眼,沈沧钰很喜欢她这样坦诚和自己说话:“不,我最想见到的情况是你像现在这样,会相信我,与我说实话。其它的都不重要。”

挽夏闻言心情变得异常复杂。

明知她知道真相后会继续与他保持距离,甚至再疏离,他却还是说了。他是在真心实意的对自己,这是真的很喜欢自己才会做到的吧,前世她对他也是这样赤诚……那时的她也是喜欢极了他。

挽夏思索间眸光亮了又暗,心底竟生了股潇潇的悲意。

她与他现下算是什么,明明心意相通却没有两全的方法,叫她踌躇不敢越雷池一步。所谓的孽缘不过如是。

沈沧钰也察觉到她突然变得低落的情绪,他亦清楚两人间还横跨着忠孝两难全的事实。他并不着急,只要她再开始相信他,其它的都可以慢慢谋划。

他转了轻松的话题:“再过十日便是端午,赶一赶能到徐州城,不若在那停靠一日,可以看看徐州当地的风俗,过了端午再继续行程。”

过端午吗?

挽夏目光闪了闪,随后摇摇头:“还是不了,耽搁了行程不好,早些到北平比较稳妥。”

沈沧钰沉默看她一眼,没有说话,挽夏也当他作罢,继续默默的用饭。

此时凌家船上正乱得不可开交,凌老太太从离开到回船上就一直哆嗦着,起先众人都认为过些时候她气消了也就好了,哪知在要用午膳时突然昏了过去。

她这一昏凌家众人便跟着忙得团团转,随行的郎中为凌老太太把脉,说是急火攻心,气滞不通。待施了针人醒过来又呕吐不止,郎中又道这是水土不服,怕是会发热。凌家人便忙前忙后煎药,伺候,折腾大半日到了晚上也未见好。

凌老太太身体不适,苏氏想了想还是让人给挽夏送去消息,沈沧钰自然也知道了这事,叫凌家人送来诊案给伍萧过目。而后伍萧写了新方子和抓好药派人送去,凌老太太又吃一贴才总算缓住了情况,只躺在床上时不时痛苦哼两声。

凌挽静陪在床前哭了许久,哭得凌挽宁心烦不已,斥道:“祖母不过是水土不服,你便哭丧一般,实在是太过不知轻重!”

凌挽静也是一肚子气的,闻言反驳:“祖母分明是被凌挽夏气的,你也是个吃里扒外的,联合着她把祖母赶离,祖母气病了你也有逃不了的过错!”

“吃里扒外?!”凌挽宁凤眼一挑,目光凌厉异常。“祖母年纪大了,有时想法糊涂了无可厚非,你怎么也跟着一起糊涂,做那起子不现实的梦。你当真璟王真是你我能高攀得起的?别说攀不上,攀上了也顶多是个妾室身份,妾室与男人来说不过是个玩物!母亲用什么手段对付姨娘们你没长眼看?!”

凌挽静被教训得面红耳赤,气焰全消,可到底心气高仍不服气小声说:“王爷的妾室与寻常人家哪里能相提并论。”

妹妹执迷不悟气得凌挽宁都想甩她一巴,最后连话都不想和她再多说半句,直接甩袖走人。凌挽静见状,再看奄奄一息的祖母,又想到凌挽夏今日的羞辱再度伏在床沿哭了起来,哭得丫鬟们都捂着耳朵躲一边去。

凌挽宁那边气哼哼走了,经过苏氏厢房的时候抿唇想想还是敲了门。

苏氏虽诧异侄女突然来访,仍是笑着将人请了进来:“老太太病倒,我这又还得管着船上的事,辛苦你们姐妹了。”

“大伯母太过客气了。”凌挽宁摇摇头低声道,“这本来就是我们该做的,哪来辛苦一说。”

苏氏笑笑点头,却见她突然跪倒在身前,吓得她忙起身扶人。

凌挽宁执意不起,呜咽着说:“大伯母,我知道我娘亲的事叫你们厌了我们二房,今儿祖母又那样行事,你定然是连见我们都不想。挽宁替娘亲给大伯母赔礼了,也为今儿的事诚心给大伯母赔罪。”

“祖母做这事是糊涂了些,可我们身为小辈不可能真去置喙什么,只得是依着她命令行事,大伯母看在我们姐妹也是身不由已的份上,还请原谅些。”

不曾想侄女来居然是赔礼道歉的,她说的话虽有推脱嫌疑,可又是这么个理。如今二房没有主母,一切自然都是听凌老太太这祖母,便是她们的亲事也只是捏在凌老太太手上。

苏氏想了想,叫丫鬟把她强拉了起来:“你娘亲的事我暂且先不说,而这事也只是我们这辈人的矛盾,我对你们姐妹是没有的。今日你在璟王的船上做的一切也还算是明理,也怨不了你什么,你别想太多了,挽挽也不爱记仇,只要以后别再闹那样的事,她也就忘了。你回去好好歇着吧,不要想太多。”

凌挽宁听着落下泪来,苏氏最见不得人落泪,又是娇滴滴的小姑娘,便取了帕子轻声哄她。哄得她收了泪才让人送回屋去。

人走了,她坐着想了好大会,二房的事确实是糟心的,若她是挽宁姐妹除了听凌老太太的话,也没有别的出路。她们的爹身边可还跟了位小李氏,谁知道这小李氏以后会有什么造化。

苏氏默默同怜了姐妹一把,对今日的事也就不生气了。

是日深夜,船队在河面平稳行驶着,而岸上的林中深处却是正上演着刀光剑雨。

刀剑的碰撞声中是声声哀嚎,惊起飞鸟,夜风浓郁的血腥味带到更远处,引得山林中的凶禽寻味而来。一场厮杀惨烈,侥幸逃离的人皆面无血色,是夜,两波不同的人带着消息急急送往南边。

翌日黎明时分,一只孤鹰在河面旋绕着,在涛涛水声中响起一声极难分辨的短哨音,那鹰霎时似箭俯冲入一个窗户内。

沈沧钰坐在桌案前,雄壮的白头鹰乖巧立在扶手上,滴溜转着眼看自己的主人。

王培捧了一碟鲜肉上前,小心翼翼搁在桌案边又退下,眼角不断去瞄那只老鹰。白头鹰此时突然拍着翅膀朝他凶狠的啼叫,吓得他一缩脖子退出屋中。

“安静。”沈沧钰低斥一声,白头鹰又乖乖合拢翅膀跳在桌案上,朝他抬了抬绑有竹筒的爪子。

沈沧钰这才伸手取下,白头鹰便踱步到碟子边上,围着转了好几圈,每走一圈便会扭头去看正在读信笺的男子。空中王者居然显出股可怜的样子来。

将消息一字不漏看完,沈沧钰又将它丢入火盆化为灰烬,方对那又看着自己的白头鹰颔首。

白头鹰顿时拍了翅膀仰头想叫一声,又似想起什么,忙收拢翅膀无声去啄那碟子的肉。

白头鹰正欢畅吃肉,窗外突然响起喵的一声,也是这一声,它抬起头,眼中凶光毕露……好肥的一头猎物。

作者有话要说:  老鹰:好肥的猫!

璟王:你敢动它,就把你烤了!

老鹰抱爪哀啼:这是何方妖孽,居然迷了主人,主人不要我了!

喵一脸鄙夷:呸,我迷的是我家美人儿。

璟王冷漠脸:你还是把这肥猫吃了吧。

☆、第46章 2。1。1

大花猫悠闲溜达到沈沧钰窗外,本想叫两声表示自己路过,哪知被里面一大只鸟给凶狠狠盯住了。

大花猫身子僵了一瞬,旋即爪子牢牢扒着窗边坚起毛尖锐朝白头鹰叫。

两只宠物就那么对上了。

沈沧钰回头扫了一眼,屈指弹想飞扑上前的白头鹰的尖嘴,白头鹰小小吃疼,喉咙里咕哝一声将脑袋埋翅膀里了。

“它不能动,记住了。”沈沧钰教训道。

窗边的大花猫听懂似的一抖毛,舔了舔爪子,喵两声仰着头走了。

沈沦钰看得好笑,真是物似主人形,瞧那傲气的性子。

鹰终归是凶禽,便是驯服了骨子里的杀戮与狠劲是抹不去的,埋头一会,白头鹰便展翅在屋里焦躁打转。沈沧钰便又让王培再端了一碟子生牛肉,吃饱了的白头鹰身上那股子戾气才算消去。

挽夏不知道自已的猫挑衅了一只鹰,她敲开沈沧钰房门时,还被白头鹰吓一跳。

“怎么这个时辰来了。”沈沦钰从桌案后出来。穿挑线月牙白裙子的小姑娘,像裙摆绣的桃花娇嫩明媚。

“昨儿忘记要铅条。”她好奇的盯着鹰看。

他养的?前世似乎没有见过。

沈沦钰这才想起是小姑娘练箭的时辰,“我让戚安送来。这东西凶得很,你的猫险些就要被它叼了。”

挽夏抬头看他,反应过来后面一句是在说白头鹰:“元宝来过?”

元宝?沈沧钰脑海里闪过肥肥的大猫花,倒是贴切,和银子一样圆滚滚。

“嗯,又顺着屋沿走了。”

“哦,那麻烦七皇叔让人把东西直接送到我屋里。”挽夏朝他福了福身。

才转身,手却被他突然抓住了。

她疑惑着回头,他又松开了她,神色淡淡地说:“端午你回凌家的船上吗,凌夫人应该也想你在那边过节的。”

挽夏闻言一愣,仔细的看他眼睛,清冷的桃花眼内一片平静。她朝他再福一礼:“谢七皇叔提醒。”

沈沧钰负手在身后,点点头,目送她出了屋。

他立在原地直到手心不属于自己的温度散去,才转身到桌案前执笔疾书,晨光照入室内,也驱不散满屋的冷清。

皇帝在那场厮杀的第三日后收到消息,风尘仆仆的锦衣卫滚在大殿中叙述惊心的经过,在皇帝阴冷的眼神连跪都要跪不稳。

“混账!”皇帝抬手一把扫落桌案上的东西,满地狼藉。

锦衣卫不知他这句混账骂得是璟王抑或是太子,垂着头不敢说一个字。

“太子人呢?!”

汪福听皇帝咬牙切齿的声音知他是动了大气,忙回话:“这个时辰太子殿下应该在听太傅讲课。”

“你去传朕的话,告诉他在大婚前都不必上朝了。”皇帝忍了忍翻涌的怒火,冷声道。

他真是教出了个好儿子,居然敢抗令行事,如若不是璟王察觉动手惊动锦衣卫,真让太子途中刺杀,凌昊那他还能说得清楚?!

太子是愁璟王拉拢不了凌家人,好给璟王个机会?!

居然会犯如此愚蠢的错误!

皇帝的吩咐叫汪福也变了神色,皇上是要惩罚太子,还不让上朝听政,这下事情可严重了。

汪福心惊肉跳的应喏退出大殿传令。

皇帝又吩咐锦衣卫:“岸上的人不必再隐藏着。”

“是要正面与璟亲王人的冲突吗?!”

“冲突?!”皇帝一拍桌子,“给朕一路护璟王安然到达北平!途中若有对璟王不轨之人,杀无赦!”

锦衣卫听得冷汗淋淋,却也知道因为太子毁了所有计划,领命叩头后又马不停蹄的再往北赶。

真是蠢货!皇帝在心中骂一句。

将未定的局面搅得如此被动,他的七弟敢动手杀人定然是有十足把握,指不定在蜀中的郑家人也知道了事情。这种情况下怎么可能再有异动,他敢有异动,郑家指不定就先将蜀中乱了!

皇帝恼火不已,坐在桌案前连看奏折的心思都没有了。

太子正与太傅说策论,汪福的传话让他吓得险些从椅子中跌落,太傅眼观鼻鼻观心当做什么也没有听到。

他父皇不让他听政,是什么坏事了?!

他脸色苍白的站起来,正要详细问汪福,他身边的太监匆匆来到殿内附耳低声几句,白着脸的太子身子摇摇欲坠起来。然后也顾不上与太傅说一声,一脚深一脚浅去求见皇帝。

皇帝在气头上哪里想见他,太子在殿外跪了半个时辰都未被宣召,皇后听闻太子跪在御书房外亦吓得前来,见到太阳下晒着的儿子心疼不已。好在皇帝并未拒绝见她,只是她见了圣颜却还未帮着说一句,皇帝已一句话堵死。

“你若是要来给他求情,你就闭嘴吧,你求情一个字,我就再罚他多一个月不许听政!”

不许听政?!

张皇后听到这四个字直天旋地转,太子不听政,那还能叫是太子吗?!这父子二人究竟是出了什么事?!

张皇后连唇色都散去了,扶着桌案无力站着:“臣妾领旨,臣妾这就让太子先回东宫闭门思过。”

太子干了桩糊涂事,好在皇后还算聪明,清楚要做些什么。皇帝闻言神色微缓:“是该让他好好想想,身为储君究竟该干的事是什么,他现在还只个储君!”

皇帝的话让张皇后连站都站不住了,直接软倒在地上。

他现在还只是个储君……这话是指太子做了什么越规矩的事?!

张皇后被宫人们扶着出了大殿,气息微弱的吩咐将太子送回东宫好生思过,两眼一闭便不醒人事。

深宫之中根本藏不住任何秘密,不过一刻钟,太子被罚闭门思过,皇后晕倒在御书房外的事便人人皆知。不久后张家也得到消息,宫中朝中一时几家欢喜几家愁,不少人听着风向蠢蠢欲动。

京中风雨欲来,挽夏一行依旧顺利沿着运河往北。

这日,她在屋里带着顾妈妈和两个丫鬟编长命缕。

端午有佩戴长命缕以祈福免灾的习俗,挽夏女红算不得好,却是年年都给家人里亲手编织。

小姑娘全神贯注,五彩丝线从她纤纤玉指间穿梭,将她雪白的肌肤衬得越发夺人视线。

桃香笑吟吟的羡慕不已:“小姐的手真好看。”

好看吗?挽夏动作顿了顿,低头去看自己的十指,好像比以前是要好看些。她最近几日发现个头也在窜,身形变得越发纤细了,胸前涨涨的感觉越来越明显。

“自从小姐抹了璟亲王送的凝膏,手上连练箭磨的茧子都变软了,消去后会更好看。”缠线的顾妈妈也笑着说,“帮着小姐抹凝膏,老奴也跟着占便宜,这双手的老皮也少了。”

这话引得梨香桃香都跟着笑出来,她们是认同的!

挽夏在笑声中视线又落在手指上,随后默默的继续编长命缕,编完这个就够给父母和兄长的……不知道来不来得急让人送到爹爹手中。

到了晚间,挽夏用过晚膳回房,梨香正收拾白天用的线筐。挽夏取了鱼食在大缸前喂鱼,从厨房吃了顿鲜鱼的元宝溜达回来,见小主人站在缸边,也跳了上去在缸沿上散步。虎视眈眈的视线吓得鱼都不敢浮上来啄食。

鱼都藏起来了,挽夏觉得无趣,就抱了元宝坐到贵妃榻上看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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