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后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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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后撩人-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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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经知道皇帝认挽夏为义女的经过。

虽然这事会给他以后要添点麻烦,但不得不说耿直的凌昊今世表现很明智,如今情况与凌家来说是有利的。以前他没守好凌家,如今帮一把更是应该,反正他就没惧过皇帝,不在乎他对自己的疑虑多一点还是少一点。

护卫沉思片刻,让车夫赶车出了宫门,往璟王府去。

挽夏靠着迎枕,整个人都放松下来,这才觉得手心还在阵阵刺疼。

借着昏黄的烛光,她看到用茶水简单清洗过的伤处红肿一圈,她竟是把自己抠得这样狠。都露出白肉了。

苏氏见她看着手掌发呆,想凑上前,她已先握起了拳头往娘亲的身上靠。“娘,我有些累。”

女儿眉宇间有着疲色,苏氏心疼,将她搂到了怀里。

想想也是,她一个大人面对今日种种都心惊胆颤,更别提女儿了,女儿肯定也是有被吓到强忍着罢。

“那你睡小会,到家了,娘亲喊你。”

挽夏确实也是有些耗心神,听着娘亲温柔的声音,闭了眼。

待回到凌府,挽夏是在父亲背上醒来的,兄长还将斗篷给了她,就在边上给她遮着风。

对上兄长宠溺的眼神,她笑了笑,继续趴在父亲的背上,嗡声嗡气的道:“爹爹,你走慢些,颠。”

凌昊听着哈哈就笑了起来,苏氏也笑着打趣她,那么大个姑娘家被背着不是先害臊,居然还嫌颠那么娇气。

挽夏却是满足,爹爹这样背着她令她十分怀念,就像回到小时候无忧无虑的日子。

原本要回院子的众人在半途被凌老太太派人喊了过去,说璟王送了东西来,是给挽夏的见面礼。其中有一个还特意交待要挽夏亲自过目,如今正搁在福康院里。

凌昊吃惊。

他们才回到府里,璟王却先给女儿送了见面礼来?动作也太快了吧……

挽夏原本笑着的小脸霎时就冷了下去。

沈沧钰这是要做什么,着急巴巴给她送见面礼,还要她亲自过目,是怕皇帝不紧盯着凌家吗?!

一行就转道往凌老太太的福康院去。

福康院灯火通明,众人在通报中进了屋。

正堂雕福寿无双的梨花木罗汉榻上,一位戴嵌了猫眼石银红色抹额的老太太笑吟吟坐在其中,将她苍老的面容衬得红光满面。

这凌老太太娘家程姓,并不是挽夏的亲祖母,是她亲祖母隔了两房的堂妹,她祖父的续弦。

挽夏亲母祖去世时,凌昊只得两岁,凌老爷子先择娶小程氏也是有要照顾长子的意思。

小程氏进门不久后也有了身孕,生下凌府的二老爷凌睿,也就是挽夏二叔,后娶了武安侯的庶妹李氏为妻。

除此外,小程氏还育有一女,在李氏的牵线下嫁给了武安侯做填房。凌家二房兄妹一娶一嫁,都和武安侯府沾得牢牢的。

而长房一家对小程氏都敬重的,毕竟凌昊七岁前都是小程氏在照顾,凌家两兄弟亦是兄友弟恭。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快与我说说。”凌老太太见继子一家前来,忙摆手不让行礼,要听情况。“我听到送礼的人说给温娴郡主,还以为是送错地方了!”

凌昊还是朝她工整行礼,直起身后才将事情前世说明白。

听着个中波折凌老太太神色时喜时忧,是听明白了皇帝对凌家的心思。

“那这样说来,不久后你就得到北平?!”凌老太太喜意减半,盯着继子道。

凌昊回道:“是的,只等皇上定下日期。”

凌老太太看着继子就有些出神,心中想到了亲儿子,可再看到长房一家人面上喜色不显,特别是刚封郡主的孙女连丝笑容都没有,她立刻将到嘴的话咽了下去,改而道:“瞧瞧我,你们进宫又有这许多波折,定然是累坏了,却还拉着说个不停。”

她笑着朝众人挥手:“快先回去歇着吧,老大媳妇你将礼单和东西一并带回去。”

众人确实都有些疲惫,都顺势告退。

挽夏回到自已院子,想到今日以为表了忠就可以躲过去北平,哪知是皇帝早有打算,这种落空使她心闷不已。又被沈沧钰送礼一事刺得心里不太舒服。

沐浴过后,她准备早些歇下,她娘亲屋里的大丫鬟芷姝捧着一堆锦盒前来。

芷姝笑着朝她福礼:“小姐,夫人已经将礼单收好了,小件的东西还有璟王爷特意交待的锦盒先给您送了过来。”

听到特意交待四字她眉心一跳,不动声色让将东西放下,心想究竟是什么沈沧钰还得巴巴交待!

待人离开后她才气恼抓过那金线绣纹的红色锦盒,准备看一眼就丢边边去,可打开来,她手却突然顿住。

里边装着的是个银烧蓝累丝小圆盒,她很熟悉这种圆盒,取了出来打开,果然见里边还嵌了白瓷。

她不由得晃神。

前世,她屋里也总备着这个……

挽夏视线凝在嵌了白瓷的小圆盒上。

白瓷中盛着近乎透明的膏体,能清楚看到绽放在瓷盒底部的牡丹,华丽的花瓣配着碧叶,像隔水看花有种朦胧迷离美。

这是外邦进贡的雪莲凝膏,有愈合伤口去疤美肌的功效。

她缓缓伸手用指尖沾了一些,往掌心上还红肿的伤处抹匀,清凉感便从手心蔓延。

她喜欢骑马、练箭,勒缰绳勾弓弦,防护再好双手少不得还是会受伤,长年累月下来指间便有茧与痕迹。她与沈沧钰定亲后,他问过她手上的疤痕由来,就拿了这东西叫丫鬟每日都给她涂抹,倒是极有效用的东西,亦是挺珍贵的东西。

一年进贡也不过十余盒?

他怎么会将这个当见面礼送了过来。

挽夏眸光微幽,将手攥紧,掌心间的凉意久久不散。

他是发现她手伤着了?

不过这猜想也只是一闪而过,挽夏自嘲的笑笑,神色淡了下去。

这东西珍贵,勋贵中谁不知晓,姑娘家哪个不稀罕,她刚被皇帝认做义女,他将凝膏当见面礼送来也正常。

将凝膏盖上再放回盒子里,挽夏朝身边的大丫鬟梨香道:“全堆到小库里吧。”

梨香一直是她身边得力的,忠心耿耿又极通透伶俐,见她面色不虞,利落将东西拾走。

挽夏绕过围屏朝床边去,脱了外裳钻入锦被中。

闭上眼,沈沧钰今日见到她时眸光带厉的瞬间在脑海里怎么也挥不去。

她又翻了个身,止不住去猜测缘由,直至梨香再回屋,抱了被子铺在拔步床地坪上然后吹熄灯,她才一无所获真正睡下。

京城大街小巷中响起二更的更鼓声,宫中,皇帝还在对烛批阅奏折。

太监总管汪福从外边进来禀道:“皇上,璟王给凌府送了东西去,是给温娴郡主的见面礼。”

说着,他双手将一方清单递上前。

皇帝搁下御笔接过,略看了眼:“礼挺重,有给我这皇兄面子,就是急迫了些。”

汪福偷偷抬了眼皮窥圣颜,见皇帝似笑非笑的样子,知道此刻说什么都不合适,遂又垂下头。

将清单随意丢到桌面上,皇帝像自言自语:“不过也是这急迫显出凌昊的立场来了,朕这义女认得是时候,若不然我那皇弟就该更有想法才是。就是怕太子要觉得我这父皇言而无信。”

汪福眼珠转了圈,依旧沉默,只当自己什么也没听见。皇帝此时再执笔挥毫,将犹豫半晚上的官职空缺处补上名字。

***

清晨朝露未散,挽夏的初馨院中已传来接连的破空声。

只见一身素衣的她立于晨光下,身姿笔直眸光锐利,手中长弓被拉成半月状,在衣袂翻飞中骤然松手。羽箭闪烁着寒芒精准没入草靶红心。

看着箭尾还在剧烈摆动的挽夏呼出口气,将长弓递给身边的梨香。

梨香接过长弓:“小姐今儿可是拉弓四斗,老爷知道了定然会很高兴。”

她的另一位大丫鬟桃香忙用帕子给她擦汗,跟着附和道:“小姐进步神速。”

挽夏却没什么高兴的。

前世她能将这一石弓拉满的,到底还是吃了年岁的亏,回到十二岁,四斗力已是极限,一次极限的拉弓她指关节就隐隐作疼。

她没有说话,两丫鬟对视一眼,默默收拾东西跟着她进了屋。

梨香却是很担忧,小姐这几天似乎不太爱说话,没有往日活泼了,有时看人也极严肃的感觉。桃香比较粗枝大叶,并不觉得自家小姐有什么不对,仍乐呵呵吩咐小丫鬟打热水,取衣裳。

重新净面梳妆,挽夏换了身碧色衣裙,裙摆绣有兰草,行走间身姿似初春刚抽芽的柳枝柔软婀娜。

这个时辰,凌家人都会在凌老太太小程氏的福康院。

挽夏到福康院的时候,里边已有着说话声。

院子里的丫鬟纷纷朝她行礼,她颔首,看了眼墙角探出来的梨花,团簇似雪。以往她还会折两枝插瓶,现在看着倒没觉得好,心态不一样了吧……

踏入屋里,她娘亲笑盈盈的说着什么,继祖母也笑容满面。

“给祖母请安。”挽夏给老人福礼。

在老人笑吟吟应声后,再看向娘亲手下方梳元宝髻,着大红缠枝纹褂子的妇人。

那妇人便是她二叔的嫡妻李氏,武安侯的庶妹,育有两女一子。

挽夏再朝她见礼,喊二婶娘。

李氏脸上就笑开了花:“哎哟,挽挽来了,不对,应该喊温娴郡主。论理,我可不敢受你的礼了!”

李氏本是长了张和气的圆脸,此刻凤眉半眯着,显出来的却不是和气,倒是与说话的语气一样有种阴阳怪气。让人觉得不舒服……

作者有话要说:  三八台记者就送礼一事采访。

璟王爷,听说你媳妇儿不信你送凝膏是因为她受伤了。

璟王心碎一地,面上风轻云淡:你都说是听说了。

三八台记者:那个李氏对你媳妇儿好像有很大意见?

璟王瞬间变脸,阴沉沉道:她敢?本王怼死她!

三八台记者【斜眼】:那请问你是用什么身份呢,皇叔?!

感受到深深恶意的璟王:…………

————————

☆、嘴欠【修】

李氏怪腔怪调的,挽夏懒懒看了她一眼未应声,又听得一句怪里怪气的话:“三妹妹,你可厉害了,进宫一趟就成了郡主,还认了皇上当义父!”

挽夏便抬眼撇向李氏下手的两位姑娘家。

说话的是她二堂姐,李氏一双生女儿之一,名唤挽静。

而挽静、挽宁、姐妹俩是双生,挽静为幼,长得几乎一摸一样。柳眉凤眼的,才十三岁就显出别家姑娘没有的清丽。

挽夏看着这对堂姐,想到前世她们莫名反目,而后还相互设计,闯下得闹剧人尽皆知。她继祖母为了将两姐妹的名声,只能忍痛将她们远嫁了。

不过她到现在也没有想明白,当年两人反目的原因是什么,不过眼下姐妹俩共同喜欢着一个男子她却是知道的。

挽宁窥得堂妹神色不明,忙朝妹妹斥道:“挽静你不会说话就闭嘴。”

被姐姐不给情面斥责,挽静却不觉自己有错,气得瞪圆了眼。认为双生的姐姐总是处处针对自己,要显出为长的样子来。

李氏闻言似笑非笑,看着小女儿道:“你姐姐说得对,你就是进宫一百次,也没有这福气,你爹爹可也求不来这恩典的。”

挽夏不过是问个安,二房母女就没个消停,正和大儿媳说话的凌老太太听得动静直皱眉。苏氏亦侧头看向妯娌,温婉的面容上笑意淡了下去。

挽夏也觉得二房母女话说一句比一句不中听。

她慢悠悠转身坐到李氏对面的太师椅中,语气闲淡:“二婶娘说得极是,可不就是这理。”

她惯来就不喜欢总阴阳怪调的二婶娘,何况,李氏暗里还总看不起自己出身商贾的娘亲。

她娘亲再是商贾出身,在战乱时可没少给国家出财力,如今苏家已是商中之首,得先皇御赐亲笔所书的‘大义’二字!

李氏只是武安侯府庶出的女儿,就是牵线叫她姑姑嫁了过去当填房,他们二房也没有让凌家因此富贵或显赫。

究竟谁比谁强了?!

且凌家今日的地位都是她祖父和父亲拼回来的,李氏天天傲个什么劲?

自重生后,她越来越厌恶李氏,得失心重眼界又太低,全围着芝麻蒜皮的事斤斤计较,没得让两房无端生罅隙。前世也因李氏,她父亲才与二叔关系渐淡。

李氏却是被她云淡风轻一句噎着了,而凌挽夏坐的那个位置正是她儿子常坐的,这不就是真拿了郡主身份在压自己,耀武扬威?!

挽夏刺了她一句却还觉得不舒爽,又朝她微笑着说:“若是婶娘当初不拦着叔父跟爹爹到宁夏,或许也能立了功,为堂姐们讨个什么恩典。”言毕,如愿的看到李氏脸色变得铁青。

平时她还真不想与这妇人多费口舌,只是今儿她心情实在不好。

父亲在朝堂中还不知是什么情况,凌家正处危难关头,李氏还犯嘴欠的病。

见好好的喜事倒出了火药味,凌老太太睃了眼亲儿媳,与挽夏慈祥说道:“你婶娘就是个不会说话的,挽挽别往心里去,这些都是你爹爹疼你。我们凌家已是圣恩隆宠,风头浪尖的,你爹爹的考虑很妥当。”

挽夏听着继祖母这番话,心里总算是舒服了些。

也好在凌家说得上话的人都是明白人,她笑笑也就当这事过了。

李氏脸阵青阵白,发烫着,心间全是羞辱。婆母为了个小辈斥她。

凌老太太却不管这许多,压下场子继续与大儿媳说话:“圣上既然有意要派老大到北平去,你们是什么打算?五城兵马司的缺可不好等,老二这边也是不上不下的。”

原来,宁夏发生战乱时,凌昊就想顺带拉弟弟一把,在战场上立些功勋回来。可李氏拉住丈夫哭哭啼啼的不让去,凌老太太也心疼亲儿子,又想到女婿武安侯在五城兵马司,就打算用关系谋那边的职务,宁夏一事就此算了。

可半年过去,女婿那还一点动静也没有,现在继子要离京,儿子这差职怕更是悬乎了。

苏氏闻言只是笑,“夫君去哪儿,儿媳应当是要跟着好照顾,何况这不是短时间。至于小叔那,朝政上的事儿媳不太懂,也实在没有什么建议。”

“娘,二爷如今在京中当差不也挺好,再等等就是。”气闷的李氏听得婆母的话眉心一跳,这话里意思是想叫夫君跟回大伯?

凌老太太又是睃了她一眼,李氏悻悻闭嘴,心里很不安。

“我也不太懂这些的,等老大下朝回来再说吧。”凌老太太眸光淡淡的说,外边便响起丫鬟们问安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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