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只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下子沧浪派一下子就被推到蒋家阵营的敌对阵营，是蒋家阵营的敌人。
因为马晓晓等人的行动过于隐秘，营地内的众人实在想不通营地是如何被强攻下来，虽然马家护卫实力过于强大是主要原因之一，但在看到李秋雁拜服的那一幕，多数人心里想的都是，难怪马家能如此顺利，原来是有内贼呀。
不过因为战败，此时倒也没有人不识趣的出来闹事。
只是马晓晓一行人的行动收尾真的拖了太长时间，营地仍有好几个角落里发生争斗，厮杀，偏偏等马晓晓带人过去的时候，这时候天上划过了三道流光，一下子把马晓晓的行动想法全部噎在肚子里去了。
“辟海境大能者们回来了。”
被收缴胖揍的营地众人肚子里咽下的气当即再也忍受不下去，不少人趁机夺取马家护卫兵器，除了少数被马家护卫封住经脉灵气的修炼者，大多数有反抗力量的修炼者都趁此一举爆发全力与马家护卫们战在一起。
修炼者本就不同于普通人，没有武器装备实力确实消减不少，但一个胜在突然，胜在有心，有心算无心，马家护卫人手又不多，这一下子损失直线上升，营地内平稳下来的局面当即变得乱糟糟。
不提在维持阵法的阵法师是如何的卧槽，军服男子是如何的脸色难堪，营地内战斗一开始便是激烈无比。
唯有李秋雁与沧浪派少数的弟子站定原地，没有人对他们出手。
当然，他们也没有对任何人出手。
三道流光的出现，让营地大乱，同时也让马晓晓脸色大变。
比起关注营地的情况，马晓晓更关注自己的奶奶安危。
然而等她看清三道流光，特别是蒋健手中绑着的红绫，眼睛一红，当即顾不得许多，招呼红鼻子老头就要上去救回自己的奶奶。
还好红鼻子老头注意力集中，一把拉住了马晓晓，没有让马晓晓冲动，冒然行事，不然就真的让蒋健三人直接给抓住了。
当所有马家护卫全都围在马晓晓身边，聚集了七八百人时，蒋健三人终于停在营地上空，营地内的一切印入眼底，三人心中都是一震，然后就是一阵的庆幸，幸好三人及时赶回来了，不然营地被破，这次的行动怕会闹出大笑话了。
“黄钟，秦瑜，你两聚集营地的修炼者。”安排好后，蒋健看向马家护卫围成的圈子中心，马晓晓在那里遥望着他，仇恨地看着他。
“这马家大小姐本事不小嘛，营地竟然差点就被她攻破了。”
蒋健暗呼侥幸，同时对于马家的警惕也提到了嗓子里，马家就这么点人手就能让蒋家阵营损失如此惨重，要是倾巢而出的马家，他们能不能抵抗马家还真是未知之数了。
幸好，三人回来的及时，而马晓晓的存在也让蒋健看到了对付马家的希望。
“晓晓姑娘，你是投降呢？投降呢？还是投降呢？”蒋健来到马家护卫前方的一百米处，并没有特别靠近，七八百筑灵境集合在一起，在有限的距离内就是他这个辟海境大成境巅峰的修炼者也不敢自持本领强大，做到无视之。
但是局面很快明朗了，蒋健完全没有必要与马家护卫们硬拼。
秦瑜、黄钟二人出头，营地内混乱的蒋家阵营众人立刻像是找到主心骨一般聚合起来，细细一看，不下于几千完好无损的修炼者聚在一起，这股力量，是蒋健的底气，马晓晓一行人在三个辟海境大能者，几千修炼者的包围下，根本反抗不了。
蝼蚁尚且贪生，必死的局面之下，马家护卫们确实骚动了起来。
这才是蒋健的主要目的。
看似招降，其实是试图离间马晓晓与马家护卫们的关系。
换做平常，这一招不可能成功。
可现在嘛——那就很难说了。
蒋健在前，秦瑜、黄钟在左右手，后方是几千修炼者，这股浩大的压力如同乌云压城，沉甸甸地在七八百马家护卫头上压住，每个人心里都有些心惊胆战。
马晓晓会任由蒋健如此轻易离间吗？
她站了出来，高声说道：“马家从来没有苟且偷生者，以前没有，以后也绝不会有，我马晓晓誓与大家共进退，同生死。”
“来之前，大小姐有令，凡是参与这次行动的马家护卫本人或其家属俱都会获得马家的大量赏赐，保证后顾无忧，一生享福。”红鼻子老头站了出来，拿出一份名单大声地念了出来，名单上是一个个马家护卫的名字以及赏赐的福利。
到了这时，几乎被蒋健挑拨差点心乱的马家护卫们终于回想起出发前马晓晓说的嘱咐了，当时所有人都没有怎么在意，但也都立下了如遗嘱或家书样似的东西，想起这份东西，他们真的无忧矣。
他们身为马家护卫，自然相信马家。
后顾无忧，自然也不会被蒋健挑拨了。
马晓晓松了口气，幸好之前她准备周全，不然遇到这样的局面还真容易崩盘。
蒋健冷笑连连，虽然挑拨失败他很失望，但这并不算什么，人手又不是没有，用计失败，那就强攻。
“给我上。”
“抓住马晓晓赏赐传承一套，其余人等按照战时奖励机制，多杀多得。”蒋健一声令下。
有丰厚赏赐，情况还是己方占据优势，有谁会不激动，不拼命？
没有。
蒋家阵营足足好几千完好无损的修炼者遇上几乎个个带伤消耗甚大的马家护卫，战斗一开始便呈现惨烈的势态。
马晓晓站不住了，连忙加入战斗。
红鼻子老头只好跟上，但他已经随时准备好了把马晓晓送离此地的准备。
第289章 就是现在
倒是在双方厮杀的战斗旁边，有那么一群人很是纠结地看着自家的老大，李秋雁发呆似的的站在原地，她在纠结，与她手下纠结不能建功不能出手厮杀相比，她纠结的是到底要不要帮马晓晓一把。
毕竟，马晓晓再怎么说也是李白的真传弟子，与李秋雁有同族关系。
可蒋家阵营的强大在李秋雁心中早已经印象颇深，蒋健个人的狠辣与强大更是在之前会议上强势击杀湘南一家族长显露无疑。
她真的真纠结。
而事实是……
战斗进行地很顺利，也终于有人把李秋雁拜服马晓晓的事情说给了蒋健三人，三人闻言一愣，他们对于李秋雁是熟悉的，知道李秋雁是沧浪派顶梁柱之一。
正因为如此，当知道李秋雁与马晓晓关系看起来很熟的样子，蒋健坐不住了，秦瑜、黄钟更是觉得任由李秋雁在这里可能会影响捉拿马晓晓的大计。
“蒋哥，这李秋雁很明显不是和我们一心，既然异心，那就这样——”于是黄钟谏言道，“斩草不除根，这李秋雁要是闹出什么幺蛾子，我们可能会损失惨重啊。毕竟沧浪派可不止一个李秋雁。”
“黄钟说的对。”
秦瑜想了一下，又补充一句：“这里发生的事情还没有扩散出去，我估计这李秋雁与马晓晓的关系很可能是那种隔着辈分的族亲，刚才他们才相认由此不难得出这个结果，可如果放任李秋雁的话，万一李秋雁回去跟沧浪派的那两位一说，我们要对付马家就真的无限变得不可能了，毕竟一旦沧浪派与马家联合，我们很有可能……”
秦瑜没有把话说完，但蒋健又不是傻子，当然也知道如果这事情没有处理好，整个蒋家阵营分崩离析不说，各自的家族能不能保住都是未知之数。
沧浪派的实力不可小觑，马家更别说了，两个巨无霸联合在一起，蒋健可没有自大到蒋家以及整个蒋家阵营能抵抗这种庞然大物的存在。
“不过黄钟的提议休要再说了。”蒋健到底有所顾虑，黄钟的提议虽然好，可如果李秋雁真的死了，这么人手又这么多，传出去沧浪派不对付他们都不行啊。
可如果换一种情况，只是驱逐李秋雁，甚至只是单纯软禁的话，那就没有问题了。
“能不动手尽量不动手。”想到便做，蒋健给黄钟、秦瑜一个眼色，“实在没办法的话，你们——看着办吧！”蒋健话说的没有那么死，他终究是不希望因李秋雁一人平白得罪沧浪派。
可蒋健这样想，却没有说出来，黄钟、秦瑜闻言便先天性以为以蒋健的狠辣出手毫不留情，应该是不留手的。
因此当二人带着人手包围沧浪派的几百人时，李秋雁很明显地从黄钟、秦瑜身上看出一丝毫不掩饰的杀气。
“杀。”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李秋雁别无选择，她可不敢保证蒋健是怎么决定自己的生死的，身为门派中人，她更明白生存的残酷，不想被别人操纵命运的话，只能反抗到底。
“轰。”李秋雁果决无比，当体内力量逐渐恢复过来，她立刻招呼着沧浪派的人攻向黄钟、秦瑜一方，其他按捺不住的沧浪派之人有些人没有为这个变化反应过来，但更多的是早已经毫不犹豫地出手冲击包围圈了。
门派中人，自古有强者至强，弱者无能的说法。
这并不是说实力强弱，而是在于一个人有没有抛弃生死的决心，勇气，果断。
不论怎么说，战斗打响了。
这也导致蒋健那边攻击马家护卫的修炼者们骚动了一会儿，不过在蒋健的坚持下，没有人胆敢违逆他，只能徒呼奈何，继续攻击马家人，对这边发生的战斗视而不见。
由此可见，蒋健对于马家的恨意有多么强大，连李秋雁那边可能出现的不利局面在这时候都能放在一旁，蒋健枭雄的性格显露无疑。
话又说回来，营地这边战斗到了这个地步，双方其实都不在全盛状态，特别是马家这边，马晓晓与红鼻子老头确实强大，可那是因为蒋健以及蒋家阵营的辟海境大能者们没有出手。
哪怕只有一个蒋健加入战斗，马家能坚持一个时辰都算是很厉害了。
马晓晓不是那种莽撞之人。
她很清楚蒋健给自己的时间不多了，一旦拥有辟海境大成境境界修为的蒋健出手，等待她的只有被擒下场。
当然，马晓晓更明白蒋健之所以不出手，是因为担心马家有什么后手或杀招，蒋健打的主意是消耗为主，对于蒋健来说，能干掉马家，就是牺牲整个蒋家他都敢，可马晓晓不同，她吃不准蒋健的想法。
而且现在七八百的马家护卫死伤开始惨重起来，时间真的不多了，马晓晓如果不做决定，就真的再也阻止不了蒋健了。
“老头，跟我冲阵。”马晓晓只能冒险。
“不行。”
红鼻子老头岂能猜不透马晓晓的想法，无非是擒贼先擒王，可蒋健是那么好对付的吗？之前对付李秋雁，两人便是几近全力以赴才做到，还有一丝运气偶然，而比李秋雁强了一个境界，又是身为一家之主的蒋健实力只会更强，强大到两人想要对付蒋健，失败的几率高达九成，剩下的一成还得看运气。
“青莲传承有一禁术，能强行提升一个大境界。我现在筑灵境大成境，使用那秘术境界修为便能达到辟海境小成境，我虽然不熟悉规则之力，可青莲传承中有涉及到神桥境之前的所有修炼常识，如此我使用禁术并不影响实力发挥。”马晓晓传音解释道：“更重要的是，这一招我会出其不意，有心算无心，一定能成功的。”
青莲传承，乃千年前李白结合前人经验自创的修炼者传承，重在练剑，练心，马晓晓的话并不是唬人的，换做他人使用这种暂时提升境界修为的禁术，可能会对提升后的实力发挥十成发挥不到三成，而她却因为有青莲传承能发挥八成以上。
八成，这是一个很了不起的数据。
就是一个辟海境大能者，如果不是特别熟悉自己的力量与经过打磨根基，一身实力十成能发挥五六成都算是高手了，发挥到七八成的，几乎能在同境界中不败，十成的，更是几近于同境界无敌。
那种越级战斗的到底是少数。
这里的人又不是北山生命，马晓晓完全不担心自己会被蒋健克制，机会是有的，就看运气是不是在她这一边了。
“话是这样说，可你想过没有？这种禁术虽然厉害，可后遗症非常厉害，轻则损伤根基，重则消减寿命。晓晓，你还小，不应该这么拼的。”红鼻子老头分析着厉害，他不同意马晓晓这么做，身为李白传承的守护者，他有责任对于马晓晓的决定提出纠正建议，“我看，我们还是找准机会突围吧。”
“遇到危机，保命第一。”
红鼻子老头的意识中，这条准则超过一切。在红鼻子老头心里，什么家族，大义，是非，除了与李白有关的，他都不甚在意。
他是傀儡，很高级的傀儡，有意识，甚至有情绪，会笑，可不代表他真的是一个智慧生命，他没有智慧生命该有的情感问题。
用一个词可以形容他，冷血无情。
马晓晓整个人，好像从头顶被一盆凉水浇个通透，心里寒寒的，红鼻子老头能做到抛弃这些马家护卫，她做不到。
这些马家护卫在保护她，却要她抛弃这些人自己突围，尽管说起来，这是马家护卫们的职责，马晓晓做到了让他们后顾无忧，可这样形同放弃的抉择真的不是马晓晓的性格。
马晓晓性格很简单，不怎么复杂，对待家人很欢乐，很狡猾，对待外人很酷，很冰冷，最后略微那么喜欢金钱而已。
她的性格其实很普通，如果不是身在马家，她不会喜欢金钱，也跟一个普通人一样，对待陌生人形同陌路，对待家人很好，这是每个智慧生命基本的行为准线，几乎无差，要让她跟个冷血动物一样为了生存放弃保护自己的马家护卫，难，真的太难了。
不好抉择，意味着迟疑。
马晓晓的迟疑，在每分每秒激烈战斗的场面中带来的效果是巨大的，蒋健阵营的修炼者们为了丰厚的赏赐，马家护卫们到了这一步已没有清醒的意识，只顾得防御，不让敌人冲破防御屏障伤害马晓晓，其他的，便如同机械一般，前人倒了，后面旁边的人堵上。
很快，马家护卫与蒋家阵营的修炼者交战的地方便堆起了一层猩红色的尸堆。
虽然每每死亡人数一多，就有人释放火焰术法焚烧尸体，清空场地，可空气中近乎凝实难闻的腥味真真叫后面依旧冲上来厮杀的修炼者差点被熏晕，马家护卫们也不好过。
在后方观察战斗的蒋健这时眼睛一亮，在场还能战斗的修炼者越来越少，现在己方不过一两千，而马家护卫们少十倍，只有一百多人能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