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杭之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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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杭之源-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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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总不能说你和我一起吃吧,只好埋下继续头对付碗里的饺子,只觉得胃里涨涨的,勉为其难地又咬了一个吃着。
  我发誓我再也不喜欢吃虾仁的饺子了。我偷偷地按住胃瞄了一眼许之杭。
  
  一看就差点吓出了一身冷汗,筷子都差点给他吓到地板上去。
  许之杭不知什么时候放下了杂志,淡淡地笑着看着我。
  我心叫不好,躲也不是只好努力摆出疑惑的表情看着他。
  
  “今天是我帮你拿的衣服。”许之杭似乎笑意更深,他双手撑着桌子站起身来,椅子在地板上划出一声突兀的声响,眼睛里什么情绪都没有。
  我当真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觉得我现在脸上的表情一定精彩透了。
  “过去站好。”他的声音极轻,乍一听还以为是极好脾气地跟我商量。
  
  我看见他沉默着向我走过来,心下一凛急忙站起来绷直了身体。谁知道他只是过来拿走了我面前的饺子,又重新去厨房里拿了一双筷子。
  我现在终于明白什么叫做等你吃好了我再吃,原来他根本没准备重新再下厨。
  我有点为难地开口:“哥……”
  “滚过去站好。”许之杭这回根本不看我,声音更轻了。
  
  我不敢再说话,认命地走到墙角去站军姿,又看着许之杭慢条斯理地吃着他的午饭。心里只有两句话在不断地放大闪烁,劈头盖脸地朝我砸过来,砸得我头阵阵发晕:
  
  老子他妈逼就是个傻逼!
  
        
【吃饱了撑的】
  我在心里咒骂了干鱼千遍万遍,连所有的理发师给他剪发时都不长眼睛都骂过了,许之杭还是没理我。
  他自顾自地看着杂志吃完了午饭洗好了碗,朝着我走过来。我以为他终于要开始骂我了,赶紧做出最内疚的样子。谁知道他只是瞟了我一眼,连头发丝都没动,然后走到旁边的书房里“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自作孽不可活。
  我捂住渐渐有点发疼的胃部暗骂。
  
  我把手机调成静音给干鱼发短信:“你他妈快点给我滚过来揍一顿!”
  干鱼没回我,估计还在和班长你侬我侬。
  我皱着眉给二牛发短信:“我哥发飙了!”
  这回的短信倒是很快地回来:“你跑得不够快?”
  “……”我苦笑着扯了扯嘴角,“快,当然快,快到又给自己多了条罪名。”
  “兄弟,好自为之。”一看就是在幸灾乐祸的。
  气得我差点没摔了手机。
  
  看看时间我已经快站了一个小时,看许之杭丝毫没有开门的意思,胃倒是不疼了,琢磨着要不要去拿点药吃。
  要问我为什么不索性出门算了,还别说,我以前真做过。只不过付出的代价太惨痛,惨痛得简直不堪回首。
  我不禁打了个寒战,放轻了脚步,向着浴室旁边的柜子走去。
  
  许之杭倒底买了多少胃药,叠了满满一抽屉,我翻得简直是眼花缭乱,挑了一罐六味地黄丸就准备去客厅接水。关好抽屉,一转身,就好死不死地看见许之杭端着茶杯很随意地靠在旁边的架子上,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我一紧张舌头都差点打结了:“我我胃不疼……我就是……”
  他盯着我,脚步很轻,一步一步走过来,嘴角的笑意勾得更大了:“源源,哥很生气。”
  
  我应该怎么办啊啊啊啊啊!你不要过来啊啊啊!再生气也不要过来啊啊啊!
  我看着他慢慢靠近,恨不得蹲下来伸出爪子挠墙。
  我也不知道怎么了,现在一看他就浑身直哆嗦,脑子一抽居然直接冲进了浴室,许之杭一下子愣是没反应过来,任凭我“砰”地一声把门关了落锁。
  
  直到听到这一声碰门声,我才意识到我脑子犯抽干了什么事,当下恨不得抽自己两个耳刮子。饶是如此,我现在万万不敢开门,越懊恼,越不敢。
  
  我知道许之杭没走,但他没说话,就站在浴室门口。我的心都快要跳得撞出胸口了,靠在门上手还在不自觉地抖,也不敢大声喘气。随着沉默的时间越来越长,等我我冷静下来想开口认错时,就听见许之杭的脚步声越来越远。
  他就这么走了?我转过身不可思议地盯着门把手。
  
  没过一会许之杭的脚步声又近了起来,越来越近,就在我以为他气得要跟我说些什么的时候,就听见门把手那里有金属碰撞的“咯噔”声,还有一声响亮的落锁声。
  我近乎绝望地意识到他把门给锁起来了。
  许之杭站在门口淡淡开口:“厕所里有水,死不了人,源源要是喜欢在里面待着那就待着吧。”声音很温柔,但内容只让我想骂娘。他说完这句话,就又走掉了。
  我索性自暴自弃地坐在地砖上发起了短信,再过一会等他气消了再跟他道歉吧。我心想。
  
  谁料这一关,就是整整一天。
  夜色黑下来的时候,我的手机也快没电了。
  许之杭也不知是不是还在家里,一点声音也没有,光也没有。
  我站起身来揉了揉发麻的腿脚想去摸电灯开关,然后很绝望地意识到开关全在外面。
  
  我哑着声叫起来:“哥……哥!”
  在我意料之中的,完全没有人应我,一个人都没有。太安静了,我不由地怀念原来我家楼下被我厌恶了好多遍的卖菜的大婶的嚎叫声来。
  我倒是没有那种所谓的幽闭恐惧症,俗话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可惜完全不是这样,一个人在黑暗里呆久了,真的会内心发毛。
  于是我站起身打开水龙头,“哗哗”的水声响起来,居然也有点渗人。我捧了把水洗了把脸,又重新瘫坐回去。虽然是夏天,地砖上并不冷,但这么下去总不是个办法,何况肚子也饿了,总不能把顺手顺进来的一瓶六味地黄丸当饭吃吧?
  
  什么叫做吃饱了撑的,我觉得我当时是吃饱了撑的,现在是不要命犟着。
  横批四个字:死路一条。
  我两眼一闭,心如死灰。
  
  【全面倒戈】
  不知过了多久,我肚子是实在坚持不了了,冲到水龙头那去喝了两口自来水。后来又觉得汗黏腻腻的难受的很,索性就又冲了个头洗了个澡。水珠顺着我的发梢留下来,很快就浸湿了我的汗衫。
  为了节省电量,我把手机调到最小亮度,一看时间,九点零五分。
  许之杭估计是铁了心关我一个晚上。我想了想,不是不可能。
  我又扯着嗓子叫了出来:“哥!你理一下我哥!许之杭!”
  还是没人应,空荡荡的。
  
  我拼了手机最后一点电量拨了老娘的手机,电话倒是很快被人接起来,娘亲的大嗓门差点激得我眼泪掉了下来:“喂!死小子你干嘛!”
  我委屈了声音:“娘……你来看我好不好……”我娘来了他许之杭总不见得还关着我吧。
  娘亲的声音顿了顿,很疑惑地响起来:“你不是叫你哥来拿衣服了……嗯?噢好好。”
  “什么……”我一惊,刚要开口说话,电话那头就换了个声音,“源源?”
  
  我差点连手机都没捧住,大气不敢喘一声。
  许之杭大概是换了个地方,那头静悄悄的。他的声音似乎带着愉悦的笑意,我听得格外清晰:“想起来搬救兵了?”
  “哥……”我唤他,“你快回来吧,我认罚。”
  那头竟然直接掐了电话。我也不知道他最后一句话有没有听见,只好对着手机苦笑。
  他这回是气得狠了。
  我盯着终于阵亡的手机面无表情。
  
  没一会就听见了大门口的钥匙声,我下意识地坐直了身体。听见许之杭走进客厅,脚步声越来越近。我站起身,小声地道:“哥……”
  许之杭拿了钥匙在开门。“咯噔”一声,门开了。突然亮起来的光刺得我眼前一晃,我抬起手挡住眼睛,等适应了光线,看见他冷着一张脸站在浴室门口,眸光淡淡地看着我。
  我突如其来地觉得委屈,话到嘴边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要是以前,我说不定早就管我惹没惹祸一把抱上去再说。
  
  许之杭终于开口:“还没呆够?要我进去拉你?”
  我讪讪地走出去跟在他的身后,盯着他拖鞋上的一个方格子猛瞧。他把我带到卧室,吩咐:“待着别动。”
  我看他又要出去,下意识地跟着走了一步想要叫住他。许之杭回头扫了我一眼,沉声呵斥:“不会站就跪着!”我被他唬得吓在了原地没敢动弹。许之杭到外面拿了一条毛巾又走回来,坐在床边,要我过去。
  我一头雾水地走过去,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许之杭估计是被我呆愣愣的表情逗乐了,微微泛起些轻软的笑意:“头低下来,哥帮你把头发弄干。”
  我这下可是真不知道要闹哪出了。我顺着他的力道俯下身来,又嫌姿势太别扭,索性就跪坐在了地上。许之杭难得有动作这么轻的时候,他也没多话,用毛巾在我头上揉着。我一动不动地看着他认真的样子,慢慢慢慢地把头搁在他的膝盖上。
  许之杭没有推开我,床头那盏台灯暖暖的,亮亮的,他的眼睛里好像也浸泡上了柔软的光。我舒服地眯起眼睛,侧过头趴着,叫他:“哥……”
  “嗯。”他好脾气地应着。
  “许之杭……”我又低低地唤。
  他扬起手敲我一下,闭了嘴没有说话。
  我满足地叹,我想我算总算是彻底阵亡了,这一剂迷魂汤灌得我晕晕乎乎六亲不认,连那顿逃不掉的打居然也没那么怕了。
  敌人攻击力太高,太狡猾。
  
  头发没过多久就差不多干了,许之杭隔着毛巾扶正我的脑袋,眼睛看着我,一字一顿地问道:“还跑吗?”
  我眼睛里脑袋里全是他微微蹙着眉的样子:“不敢了。”
  他略略有些狡黠地笑了一下,站起身来:“床上趴着去。”
  我乖乖地照做。
  笑话,且不说我这时心里已经被粉红泡泡堵塞了神智,况且这时候再挣扎,那是真寻死。
  
  我瞄到他把毛巾放到床头柜上,然后打开抽屉从里面拿了发刷。
  许之杭朝我这里走了我过来,我赶紧闭上了眼睛把脸埋在被子里。
  突如其来的疼痛让我的身子僵了僵,但是紧接着就是连续的责打,我无意识地攥紧了被角忍耐着。
  
  疼,好疼,我刚平息下去的汗意又一下子冲了上来。满脑子就只有铺天盖地的疼朝我涌过来。打到第十下的时候我终于忍不住叫了一声,但紧接下来的一下更重了,毫不留情地一下狠狠抽下来,许之杭的声音在我身后近乎冰冷地响起:“闭嘴。”
  我打了个寒颤,现在才知道他倒底发了多大的火。
  我死死地咬住牙关闭着眼睛,指甲都快嵌进肉里去了,但还是没有办法忽视在我身后肆虐的痛。
  
  我快要被他打死了。许之杭一下比一下更狠,一下比一下更不留情面,我估摸着我屁股都快被他抽烂了,可他还是丝毫没有放水,沉默着,既不说话也不报数,好像下定决心要把我打昏过去才算完。我疼的冷汗都出来了,下意识地蹬腿,谁知许之杭一下就抽在我大腿和屁股的交接处。这一下可真够毒的,我“嗷”了一声,眼泪水一下子就飚了出来。
  “许之杭……!”我嘶嘶地抽气,用手猛捶了一下床。
  
  许之杭停了下来,声音丝毫没有起伏:“你应该早想到后果。”说着又是几下打在相同的位置。我死命地咬牙,不让自己叫出声来。许之杭的手按在我的腰上,很重,很沉,让我一下子失去了挣扎的力气。他不顾我的哭叫,只一下、一下地打着,力度刚好徘徊在让我生和让我死的边缘。
  
  我那时候想,我都哭成那样了,许之杭怎么着也会心疼心疼我。
  后来才知道,他真的是那种内里很生气但表面还是能很温和地对待我的人。
  如今不禁感叹遇到这种性格的,真正算是自己倒霉。
  
  
        
【理睬】
  【理睬】
  到后来我也不知道被他打了多少下,只知道屁股都不是自己的了,跟泼了一层辣油一般火烧火燎地疼,深深地沁到了骨子里去。漫无边际地责打,不管我怎么求怎么叫都没有用,许之杭似乎成了一个最冷血的侩子手,没有一句话对我说。我面前的被子几乎被我的眼泪鼻涕浸湿了,连嗓子都是哑的。
  
  不清楚他是什么时候停了手的,许之杭坐过来,拍了拍我的头。我趴在床上就像一条死鱼,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把头别了过去。他就轻笑起来:“别急着发脾气,还没完。”
  我一下子呆住了,完全不敢相信地眨着眼睛。
  “许之杭……!”我哑着嗓子恨恨地叫,“你真的想打死我!”
  
  许之杭手的力气很大,他把我的头扳过来,逼近了深深地看着我的眼睛。我想我这辈子都忘不了他那时候的表情。日光灯从我头顶斜上方扫过来,他嘴角轻抿,略略有些狭长的眼睛里是深不见底的黝黑。
  他凑在我耳边开口,声音听上去挺狠的:“你再犯一次浑,我或许会考虑考虑。”
  我下巴被他捏的发疼,整个头都晕晕乎乎的。
  
  许之杭顿了一会,放开手,吩咐我趴到他的腿上。我还有力气再动弹,只好可怜巴巴地望着他企图唤回他仅存的一点点同情心。许之杭等了一会,似乎是不耐烦了,伸手就把我捞了过去。然后巴掌就落了下来,我好不容易停住的眼泪就又给他打了下来。
  
  他的手劲大的吓人,一下一下踏实地拍在肉上,和板子没什么两样。
  我疼得受不了了,就死死地揪住他的裤子,到最后索性一口咬上了他的腿。
  硬邦邦的。
  
  许之杭似乎是吃痛,更狠一下伴着风声落下来。
  “呃……”我呜咽着松开了嘴,他落掌的力度又回到了刚好能忍受的程度。
  ……记仇的家伙。
  
  许之杭又扇了十几巴掌,终于停下来悠哉游哉地开口了:“你这两年,小日子过的还不错?”
  我哪有心思听他的调侃,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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