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笔记之再逢明月照九州(瓶邪)为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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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墓笔记之再逢明月照九州(瓶邪)为龙-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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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请帮他找回来。”
  
  其实吴邪很想对闷油瓶说,你这个杀千刀的失去记忆又怎么样,他吴小爷又不会嫌弃。
  不过,经历了那么多,吴邪也知道,闷油瓶对找回过去失落的东西的执着,都到这一步了,他没有理由更没有立场去阻止。
  他不是没见过闷油瓶偶尔流露的迷茫,那种回忆一片空白的凄凉感觉,看得他都一阵心酸,如果能让这个家伙不再有那种表情,让他再下几次斗再挨上几刀子都心甘情愿。
  
  闷油瓶转头看了吴邪一眼,眼神变得非常温柔,紧紧握住了他的手。
  
  公子南离的神情一下变得十分哀伤,他微微垂下眼,全身渐渐都透出一股悲凉的感觉。他沉默了很久,才轻轻一拢长袖,缓缓伸出手。
  紧接着,那指尖发出一道微弱的白光,嗖一下进入到了闷油瓶的额头。
  
  突然之间,闷油瓶的神色一下变得非常痛苦。他猛的一把甩开吴邪,连连退后了好几步,连身体都开始发抖,最后竟忍不住单膝跪了下去,双手抱着头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啊——”
  众人都吓了一大跳,每个人都知道闷油瓶是多么能忍,在斗里也经常见血,从来就没见他吭声过,眼下竟然见他叫得那么凄惨,都忍不住浑身发悚。
  只有闷油瓶自己知道,在剧烈的疼痛中看见的每一幕。甜到忧伤的,幸福到极致的,悲痛到欲绝的。
  每一段失落的过往排山倒海一般疯拥到了眼前,叫嚣着要撕碎他。这让他再也承受不住,发出更加凄厉的嘶叫。
  
  到最后,凄厉的惨叫声终于停下来,整个空间里诡异的安静到了极点,没有人说话。
  闷油瓶依旧单膝跪在地上,一动也不动低着头,完全没有了声息。一时间,众人面面相觑,谁都不知道他到底怎么了,有没有恢复记忆。
  吴邪顿时慌张了起来,他看不见那家伙的神情。那家伙过长的黑发垂下来,完全挡住了他的眼睛和脸上的表情。
  他紧张的吞了吞唾了沫,抬脚正想朝闷油瓶那边走去,却听见熟悉的淡淡声音变得十分木然:“不要过来。”
  
  闷油瓶一下就站起身来,整个人看上去就像变了一个人,眼神十分陌生,全身上下散发出一股冰冷的疏离。他看都没看吴邪,直直朝公子南离走了过去。
  他站在南离面前,看了他很久,久得来像可以到天荒地老。然后他淡淡一笑,悲凉到极点。眉宇间浮现出巨大的哀恸:“南离。”
  
  吴邪听到闷油瓶的语调,一瞬间如堕冰窖。这个声音简直太熟悉了,似乎就在梦中无数次的听见,即使他从来没有看清楚那个男人真正的长相。他瞪大了双眼,一脸不可置信,全身都开始控制不住的颤抖。
  这算个什么事,人鬼情未了?斩不断的前世今生?
  不可能的!闷油瓶怎么可能会是那个叫“陵君”的人。
  
  他在心里拼命否认,可是却惊惶无比的发现,眼前这个家伙完全不是他熟悉的那个人。他苦笑一声不得不承认,悲凉在心中开始蔓延。
  其实,从闷油瓶最初那声不带感情的低喝声开始,他心头就升起一种久违的恐惧感,这是从第一次看见公子南离开始就有的恐惧,是他一直担心会再次失去那个杀千刀的家伙的极度不安。
  他拼命告诉自己这只是错觉,但眼前的一幕让他不得不相信,他的不安终于在此刻变成现实。
  他犹自不信,脚下一动又想冲过去。这次闷油瓶的声音十分冰冷:“不要过来。”
  
  吴邪再也不能保持镇定,眼眶发热,咬牙把话从喉咙里挤出来:“小哥,我是吴邪。”他紧紧盯着那个人的背影,不信他完全无动于衷。
  闷油瓶背对着他,一动不动,沉默不语。
  良久,只淡淡对公子南离道:“走吧。”
  南离轻轻叹了口气,手指上下翻飞,祭阵中心的玉镜就发出一阵耀眼的白光,两个人的身影一下就开始变淡。同时轰一声巨响,黑玉封门重新打了开来。
  
  吴邪顿时就慌乱起来,他再也顾不上闷油瓶的冷淡和疏离,几步冲了上去,紧紧抱住他,像拼尽了全身的力气:“小哥,不要走!你不要走!”
  闷油瓶微微一动,却没有回头,只是冷漠的开口:“放手。”
  吴邪死命摇了摇头,苦苦追寻的一切如果是这样的结局,让他怎么能够接受。
  
  白光越来越强,吴邪依旧死死拽着闷油瓶的衣角,声音终于开始呜咽:
  “小哥,我不管你想起了什么,甚至他妈的上辈子还是那个谁。你告诉我,这么久以来,我们经历的一切都没有任何意义?!我们一直在一起,生生死死,你说忘就能忘?!我对你而言,就没有一丝一毫值得留念的地方?!吴邪这两个字就没有在你心头刻下一点痕迹?!”
  “到如今,发生了那么多事情,你怎么可以让我说放手就放手。”
  绝望和悲伤重重袭来,他终于哽咽出声,眼泪一滴一滴落到地上,“起灵,不要丢下我!我,我已经回不去了!我已经回不去了啊!”
  
  悲凉的哀嚎在空间里回荡,闷油瓶的手一下狠狠攥成了拳头。他的脸上还是一片木然,但是那双淡漠的眼中却透露出一种疯狂的悲伤。
  他终于看向了吴邪,眼睛黑得发亮,黑得心慌。那是吴邪熟悉的眼神,在每一次牵手拥抱,每一次耳鬓厮磨,每一次喘息交缠都能看见。
  他抬起头,满怀希望看向眼前的人,
  却只听见一句话,生生熄灭了最后一丝希望:
  
  “吴邪,忘了我。”
  
  后来,吴邪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出去的。恍恍惚惚大概是被胖子拖出了黑玉封门,只记得最后再看到祭阵中心,上面空空如也,没有琴没有鬼也没有人。
  他一路人完全没有知觉,几乎就是无意识跟着队伍在走,不知道自己干了些什么,完全就是一个指令一个动作。
  到后来出了南妃墓,吴邪经过一片树林,看见满山的景色被月色照亮,披上了一层美丽的银光,风一吹就碎了一地。
  他再也坚持不住,身体向后一倒,就完全丧失了知觉。
  



为爱执着的痛 最新更新:2011…05…14 22:06:36


  两年后。杭州,西泠印社。
  
  王盟脸上带笑送走今天第三拨买主,呼出了一口气准备开始拭擦柜台。伸头看了看外面,像这种下着细雨的阴天,一般上不会再有人上门。
  雨夹带着寒气袭了进来,王盟缩了缩脖子。
  已经是深秋了,地上满是大片大片的梧桐黄叶,被人踩得七零八落。
  他哈出一口热气,跺了跺脚,低声抱怨了一句“鬼天气”,转身开始去拭擦店里那些个宝贝明器。
  
  一抬头,眼光瞟到角落里的那个安静的身影,手边放着一杯热茶,手头上的书摊在腿上,闭着眼睛,也不知道是在养神还是睡着了。
  王盟摇了摇头,小声叹了口气,拍了拍自己的脸,暗自嘀咕自己最近也一副老气横秋的模样。
  时间过得真快,一转眼就两年了。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不过这个时间对很多人而言,足够去看淡很多事,放下很多回忆,甚至忘记一个人。
  毕竟时光如梭,年华一去不归。
  
  说起两年前,角落里那个人被三爷、胖子和潘子带回来的时候,王盟简直认不出眼前这个人是自家老板。
  他整个人消瘦了一大圈,全身上下找不到几两肉,身体上到处是发红发肿的伤口,用白布缠着。尤其是腿上有一处又长又深的伤口,缝合了十几针,狰狞可怖,听说到医院的时候已经开始化脓腐烂。
  他以为这些就是最糟糕的,但是等他去看自家老板的脸,才感到真正的心惊。
  这个人脸上一片木然,眼神中除了空洞就是一片死寂。 
  
  那天傍晚,所有人都没有走。王盟也忙进忙出,给几位爷打理吃食。他搞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只看见三爷一个人坐在角落里吧嗒吧嗒直抽烟,叹了好几口气,身影居然有点佝偻。
  他端着热气腾腾的饭菜,轻手轻脚上到二楼。看见胖子和潘子都在楼上,自家老板躺在床上,闭着眼睛似乎睡着了。
  他正想叫醒老板吃东西,胖子飞快制住了他,对他摇摇头,一把把他拉下了楼。
  
  他们下去后,三爷抬头看了过来。他看见胖子摇摇头一脸凝重,对三爷道:“累得睡着了。”沉默了一阵,突然跳脚开骂,“张起灵真他妈不是人。”
  王盟在旁边听了半天,总算是明白了个大概。
  其实,他一直觉得自家老板对那个张姓小哥就是不一样。这种感觉说不太清楚,平时老板闲来无事也会和他胡扯一番他们下斗的事情,每次必然会提到那小哥。而只要一提到那人,老板简直就是眉开眼笑,能絮絮叨叨说好长一段,那样子比赚了百八十万还要高兴。
  还有他们这次出发前在店里吵架,那小哥不让自家老板跟去。他在旁边可是看得很清楚,那小哥明明就是很在意自家老板,眼神一直围着老板打转。
  没想到,最后竟然是这样的结果。
  
  老板昏睡了三天,醒来的时间极短,即使醒了过来也只是发呆,能吃下的东西极少,也不理任何人。
  这种状况一直持续了好几个月。
  胖子后来有事处理,先回了北京,偶尔也会飞过来,陪着老板打诨插科的,但多半都是一个人唱独角戏。三爷和潘子是经常过到店里来,以前总是老板开着金杯跑过去的,现在却是反了过来。
  老板的身体不见好转,还有更加消瘦的势头。王盟经常听见三爷暗自叹气,潘子也跟着愁眉苦脸。
  
  突然某一天,王盟还记得那天难得的艳阳天,午后的阳光很暖。
  他正打着瞌睡,眯着眼睛有气无力的擦拭着东西,忽然听见角落里有异响。整整几个月没有说话的老板居然开口了。他喉咙嘶哑,声音非常小:“王盟你个没记性的家伙,打烂了扣你工资。”
  他一愣,心头说不惊喜那绝对是假的,连带的还觉得眼眶有点发热。他赶紧抬头去看过去,阳光照在自家老板脸上,从没有过的明亮。
  三爷和潘子非常高兴,胖子知道消息也赶了过来。一群人去楼外楼大吃大喝了一顿,算是庆祝某种意义上的新生。
  谁也没有再提那个人的名字,就像这段往事已经全部埋葬在了过去。
  就连自家老板,也是一副精神抖擞的模样,嘴角带笑,以茶代酒频频举杯,好像也全然忘记了。
  
  王盟收回思绪,放下一个擦拭光亮的明器,转身仔细拿起另外一个。他微微叹了口气,小心不让角落里那个人听见。
  如果不是那天他撞见了那一幕,他也会那么以为。
  
  那天老板和他合力卖了一个唐代玉雕出去,老板一高兴让他提前收工。他屁颠屁颠的关了店门,和自家老板打过招呼后,就准备去消遣快活。走到半途却发现自己落了东西,只好又折返回来。
  柜台没人,他转到了后堂,看见自家老板静静的靠着门柱抽烟,好像在看夕阳。地上落了一圈的烟灰,还有好几个烟头。
  他走过去,正想出声。却一下被牢牢钉在了原地。
  老板他居然在流泪,悄无声息,那泪水越来越多,一滴一滴掉在地上。到后来,他似乎终于忍不住,呜咽出声。人一下坐到地上,无助的蜷起身体抱住自己,头深深埋近了胳膊。
  他的哭声越来越大,拼了命都忍不住一样。破碎的声音断断续续传了出来,听起非常揪心。那细碎的声音,似乎还在反复叫着一个人的名字。
  
  王盟仔细去听,老板叫的分明就是那个消失了很久的人的名字。
  张起灵。
  
  他顿时手足无措,傻愣在原地,想上去安慰又觉得这样做不对。最后还是悄悄退了出去,没有惊动任何人。
  原来,老板的坚强乐观,一切的一切都是表面,所有人都被他蒙骗了过去。谁也没想到,在看不见的背后,竟然是那么脆弱。
  那个人已经穿进了他的骨头,溶进了他的血液,刻在了他的心上。
  老板他,从来就没有忘记过。
  
  耳边传来淅淅沥沥的雨声。
  吴邪睁开眼,一个恍惚间,似乎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直到看见店堂内熟悉的布局,才发现自己躺在椅子上睡着了。
  他动了动,发现自己身上披着一件薄毯。呵,王盟这小子最近醒事了很多。
  偏头去看窗外,一副萧瑟模样。他怔怔出了一会儿神,不自觉低喃道:“秋风悲画扇。”
  
  王盟好奇的也转头去看,嘴里不住问道:“老板,你在说什么啊?”
  吴邪回过神来,自嘲一笑摇了摇头。
  他又坐了会儿,起身大大伸了一个懒腰,拍了拍王盟的肩:“你小子最近手脚勤快了很多,该不会背地里有企图?!”
  王盟扁了扁嘴:“老板,你太小心眼儿了。”却马上显摆的拿出账簿,洋洋得意道,“前天老板进的那个明代古瓷默面杯,我今个儿卖了,净赚三万五。”
  
  正说着,身上传来了手机震动声。
  吴邪摸出来一看上面的名字,顿时激动起来。他深吸一口气,叫王盟先收工,继而按捺下狂跳的心,飞快跑上了二楼才接听。
  “小邪,你托我的事情我帮你查了。”
  “怎么样?!”
  “小邪,你要有心理准备。”对方似乎犹豫了一下。
  吴邪的心咚一下就沉到底,他紧紧抓住机身,动了动嘴巴,半天才挤出几个字:“你说,我没事。”
  
  电话里的人沉默了一下,微微叹了口气:
  “这次我动用了老九门的力量去找你说的那个人,但还是没有一点消息。不管是上三门还是平三门组织的夹喇嘛,他再没有出现过。两年了,是个人掘地三尺不管怎样都会有个一星半点的消息。
  道上已经传开了,说‘麒麟一笑,阎王绕道’的哑巴张也终于被地府收了去,从此不会再有这样神话一样的人物。”
  “小邪,我知道你偷偷找我是不想让你三叔他们担心。”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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