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c正联]直到我眼镜中了一箭- 第15部分

　　偏偏正是这样的黑暗思想，不仅是尚未懂得对方双重身份的布鲁斯少爷没可能琢磨出来的东西，也恰好正是两人之间最可怕的一道鸿沟：即便理智知道的非常清楚，路易丝不曾正视肯特也不再眷恋超人的事实，对克拉克的世界依旧产生了空前的打击。他扭曲般想着自己绝对再也不能像个不经世事的愚蠢青少年一样，卷入那不应搅和的感情漩涡之中了。事实上，克拉克在开始被韦恩先生追求以后，没少在夜深人静的瞭望塔内自虐式的提醒自己，眼前的所有彷若亡父乔纳森在其久远过去，曾经意图警告过的一般：他一个外星人其实不配──或者说，异类就要有所自觉，到死都必须独善其身。
　　这也是为什么克拉克当时对于韦恩先生的一举一动感到异常痛苦。有待最初心底奇怪困扰的感觉消散后，他蓦的察觉到了对方不容质疑的诚恳以及认真──甚至当他发现自己于此居然有那么一点点（其实是非常非常非常）高兴的时候，在下一刻却几乎是要陷入某种剧烈的恐慌里面了。没有太久，最开始布鲁斯所带来那点似有若无的希望，反而助长了克拉克日渐滋生的绝望：他总得时时刻刻的挞伐自己，不要想着接受‘有房有车有身价以及有更多更优秀选择的大富豪先生’，因为妄想是世界上最可悲的事情之一了──即使接受了，然后呢？撒谎一辈子吗？可那些苦难绝不会因为他卡尔艾尔有所改变而结束，他确实瞒得了一个月，也许还能再变成一年，但他瞒的了十年或是一辈子吗？又或者坦白呢？别傻了你这低能儿，就算大少爷一开始为此欣喜若狂，等到明白那些悲剧灾难绑架与生命胁迫都是来自他的伴侣选择时，他难道不会学着将自己一脚踢开，找些更适合自己也更登对更温柔的漂亮女性吗？
　　──看看以前愚蠢的自己吧！被路易丝拒绝一回的现在已经足够凄惨了，为什么不能学会教训，乖乖的当个朋友就好呢？
　　耳听于此，约翰也只能默默的对这俩傻瓜鬼打墙般八竿子没有相通的思考模式感到焦虑。所幸，蝙蝠侠很快的发现了眼前搭档一辈子埋藏最深的秘密，在极短的时间内翻转了局势。不露痕迹不动声色的帮助克拉克捡回了信心，找回了希望──火星人即使有着心灵感应的本领，至今却也惊奇布鲁斯韦恩到底是用了什么样的方法，才唤起了这样一个动人的奇迹（说也奇怪，如果今天是另一个人做了跟阔少一样的事情，不知怎么，约翰觉得那对克拉克就不会成功）：拿掉伪装的蝙蝠侠先生，神秘的在顷刻之间使那个氪星人在濒临全盘的自我否定之后，终于又像是多年前的自己一样，感受到了那种，所谓的‘家’才会给予的，‘被重要的人接受的感觉’。
　　事情进展到了如此地步，约翰总算是满怀暖意的放下了自己心底长期下来，一向静静高悬的大石。即使小记者心中的阴霾并未完全退却，那又如何呢？他无声的想，反正，这大抵也只会是时间早晚的差别而已吧。
　　最后。
　　总算，在一个如往如昔，正像以前一样宁静看似毫无区别的和平夜晚，当他走进值班室，与联盟主席擦间而过的一刻，火星猎人有些激动的听见了那句，他已经不太确定自己究竟会不会是要在很久很久以后的某天，才能听见的心音：读心的天赋让他立刻明白，眼前的氪星人这回是拿出了心里所有仅存的勇气，只为了进行最后最后最后一次的豪赌──卡尔艾尔不只是想证明布鲁斯韦恩是不是真的那么与众不同，更多的是，在经历这么久以后，他现在非常非常想要拥有一个理由去相信，自己这种不正常的、恶心的存在，是不是真的、真的也会有那么忆万分之一的可能，会被别人所容忍接纳，甚至喜爱呢？
　　在打过招呼，望着那个红蓝相间的身影消失在走廊边缘之前，约翰琼斯就已经知道，即使克拉克肯特今天终究没有问出那句让他坐如针沾了一辈子的真相，他也早就已经赌赢了。
　　【在铸成大错之前，那个永远的真相帝】
　　火星猎人从未感到如此纠结（真的，就连蝙超西皮结婚前的任何柳暗花明都没有）。
　　在韦恩阔少（注：有面具的版本）震惊的在会议室内（是的，他早就知道小闪会对蝙蝠做出什么，他没想过阻止，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因为这是他的原则【不）已经过了第四天，瞭望塔之上，蝙蝠侠现在不在（是的当然了，正是因为他不在他们才敢讨论这种事），而大超又正在监控室里值班（羞于见人）。在餐厅之内，一部份联盟成员，看似表面如常，实则正在他脑海里（他们没有想过避讳，也知道反正也不可能瞒着他，谢谢）开着小窗口讨论内（ba）幕（gua）。
　　“……你们都不吭声我可要发话了！”同样隶属死有钱人俱乐部的成员之一，绿箭率先说道，“不知道其它人是怎么想的，但我昨天简直对那个该死的巨有钱金主感到丢脸极了！虽然我认识超人的时间没你们一些元老那么长，但他说到底还是我朋友！好歹（划掉）更也算是我们正义联盟的颜面！我真太他码赌烂之前那实境秀上的遭遇了！”
　　“……。”凝视着没有答话，但是显然看上去一脸不能更赞同的神奇队长鹰女还有水行侠阿瑟柯里等等等大部分群众，约翰觉得事情的走向绝对能够更加不好了。
　　“……可是，我们为此又能做什么呢？”有些弱气的闪电侠怀疑的问，“大超虽然十分可怜，但就是我这外人都能看得出来，他作为克拉克肯特的婚姻，使我们的主席非常满意。”（小闪你误会了小记者真不是个抖M！──By火星）
　　“我也这样认为，”黑色金丝雀迟疑了下，为难但还是尽力中肯的说，“爱情这种事情，我们旁人本就不好议论什么。何况撇开个案不论，至少超人他在韦恩先生还算正常时，所被拍到的那些照片当中，每一个镜头都笑得非常高兴，这样也该够了吧？”
　　“但你们都没有意识到吗？”见众人不太愿意附和，绿箭侠奎恩这回简直称得上一句坚定精辟，“麻烦有谁来告诉我，超人现在的表现跟那些被家暴了却还是觉得很幸福、认为丈夫很爱她的无知妇女有哪一点不同？”
　　“……。”这是所有人都开始瞪大眼睛‘卧了个大槽’的节奏（火星人因为是知道真相而吓得。）
　　“没错超人他不等于那些妇女，”毫无自觉不作死就不会死的星城阔少还在神补刀，“但他不会受伤不代表他喜欢被侮辱。一开始我也觉得金主少爷对他似乎是真爱，但那些喜欢打老婆的人不也都这么宣称吗？我怀疑韦恩先生现在根本早就瞪鼻子上脸，暴露了本性。只有我们正直单纯的主席先生，还傻傻的以为，一切是刚刚结婚时那样子呢。（才没有啊超人他其实一直可在给蝙蝠制造麻烦了，所以才不敢给对方敲打他的方式做出严正抗议的──By已经吓到差点维持不了面瘫的约翰琼斯）”
　　“你还真是越说越有道理。”鹰女现在也用一种（看在真相的份上有够滑稽的）严肃语气开口了，“但现况是，这个星球上最强大的家伙，明显深深爱着那个天天欺侮他的人吧？就我所知，超人在‘听不见没看着韦恩先生的负面消息’一事上，倒是出乎意料的不会妥协呢。”（……──By某连吐槽都懒的绿皮）
　　“所以我有一个计划！”很开心大家终于意识到事态严重性（啥？？？）的花花大少二号愉快说道，“我们应该暗中给大少爷使辫子（喂喂喂喂喂喂喂喂！），至少让超人看清自己有多么盲目（等等等等等等等等等？）──当然，如果说，能顺便把蝙蝠侠给推上位，事情就更完美了。”（什么么么么么么么么么么么么么么？！？！？！？！）
　　“……你在开玩笑吧绿箭！”五秒之后，这里是一向对这种事情好不感冒、有些不能苟同的小闪，“先不说蝙蝠侠有没有打算告白，蓝大个那么固执错爱（划掉），我们还是别瞎搅和好吧？？？”
　　“闪电，不要说你没看到每次超人被哪个反派打伤了根头发，下一回，蝙蝠侠总是打的特别狠特别重特别可怕！”有些不以为意（因为突然遭人打岔的）奎恩少爷皱皱眉头，“也许成员之间是不该干涉彼此私事，但现在首先，‘超人＝克拉克肯特’的公式早已不是秘密，其次──小闪，你觉得自己非常喜爱的抖S，跟森森爱你的抖S（还是最厉害最万能最会开挂的那位），哪个更好？”
　　“……。”明显脸上写着‘我觉得都不好啊我能不能不要选啊’的技术人员˙巴里˙闪电侠差点没吐槽道。
　　……
　　总之。
　　几年之后，当正义联盟群众恍然大悟（更正：下巴全失）的意识到，原来世界上最坑爹的公式，完全不等同于标题上那一列，而是‘布鲁斯韦恩真的就是蝙蝠侠’的剎那，奎恩少爷这才森森的一面感受到了一把大宇宙的恶意，一面郁闷的颤抖着原来如此。
　　──还会有别种可能性吗？火星猎人，约翰˙八卦王身兼吐槽帝˙琼斯，今天也还是一脸超然、事不关己的吃着奥力奥，上帝视角般回忆着。
　　他不意外奥利佛奎恩过去帮忙顾问先生追求正联主席（翻译是：给布鲁斯韦恩找麻烦）的时候，每一次下场都如此不得好死。（开玩笑，刚开始，绿箭还以为只是巧合机缘之下的好心被雷劈呢。但这也没办法，毕竟人家又不像自己一样天生开挂，金手指护体，所以才会先挖了个坑洞还在乐呵呵，根本是出手瞎搅乱上添乱。）至于，这其中，遭受第一手影响（并且马甲还使的很顺完全不想拆开）的主人翁之一，究竟有多少次在心底狠狠发誓：原本顺遂的幸福生活被一个第三者（划掉）这么恶搞，当然要赶快出手打死，不然就干脆自插双目，退休辞职算了──这种好戏，自然约翰他身为一个爱好和谐，处事低调的小小外星人，也只能围观支持收视率了，不是吗？
　　──毕竟今天的世界还是如此和平。
　　※本篇！过多对话！过多心里描写！过多作者个人解读！高可能人物走型注意！
　　＋1　【从未结束，最初与唯一的真相】…前篇
　　“这是根据您书中的描述，以目前最先进科技所仿制而成的‘元初大宅’博物馆。不知道您觉得还原度还可接受吗？”当年轻女经理专业而训练有素的提问，终于在他耳际响起时，他才意识到，自己已经盯着眼前景象，好一阵没有说话了。
　　“卡尔艾尔先生？”
　　2秒以后，氪星人这才偏过头来，表示自己确实接收到了对方的声音（这不像他，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失态过了），他知道那与自己认识多年来的镇定女性，在话语中已经透出了一种私人感情──她在担心着他。
　　“没有什么，”轻轻应上一句，永远的正义联盟名誉主席，伫立在刚刚落成的仿制韦恩庄园之外，终于轻笑出声，“──抱歉，我是说，这里真的太棒了。”
　　望着身边，彷佛过去一样的精美园艺，以及那壮阔有气势，他以为自己可能再也不会见到的韦恩大宅门，卡尔艾尔又安静的出神了一下。突然有种冲动，变回一如当年──就像，他从来没有饱经事故、看尽潮汐变迁──一如当年，他最初遇到那个人的时候一样，那时，他会开玩笑说：
　　“如果今天换个人来审核的话，大概他会勉为其难给你们打个六十分吧。”
　　不作任何其它解释，氪星人饶有兴致的（他没有展露在外貌上）看着那位黑发女性开始困惑不解，甚至眼神显得越发担忧（他知道自己平常不会这么说话），突然又笑了。他满心暖意的径自结束掉这个话题，缓缓迈步，走到建筑物之前，终于推开──那扇，在昨夜睡梦之中，他还会见到的门扉。
　　一往如昔。
　　……
　　让我们把时间回到好久好久以前。
　　……
　　克拉克肯特不是第一次于这富丽堂皇的桌边，与布鲁斯韦恩共进晚餐。
　　──事实上，他现在非常希望时间静止。
　　在小记者与大富豪演变成今天这般不是朋友，也非情人（他没有答应过，肯特告诫自己，从来没有）的微妙状态以前，氪星人就曾于第一次的采访过程当中，品尝到潘尼沃斯先生那般精湛的手艺。
　　真提起来，克拉克还依稀记得，自己当时就彷佛一个愚蠢至极，从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当然了，现在也是，他补充），一个劲儿的先是对这色菜啧啧赞叹（我的天这东西来自另一个半球），后是对那佐料频频激动（卧槽貌似它的价位我就是一年半薪水也比不上）。回过神来，才猛然发现，位于长桌前另一端的黑发男人，正满脸好笑意味的注视着自己（活像看到一出新奇猴戏）。他简直不由得红起脸来闭紧嘴巴，结结巴巴的捡回（他以为就要）搞砸的正事：采访韦恩先生，‘对政府新一轮征税措施’，保持何种态度？（阔少完全不负众望的，用傻哈哈的言词打发过去了）
　　然而，就是这样一场短暂（且不具价值）的采访，说也奇怪，成了他们彼此之间，不断纠结的故事开端──它谈不上印象深刻，甚至就是因为太普通太正常了，才让人怀疑：明明自己搞出了如此粗鄙无知的笑料，那个女人多到陪不完的韦恩少爷，为何又因此一夕之间成为老板上司，没过几日便突然对小镇男孩展开猛烈追求（以一种绝对会被正常人误会成捉弄的方式）？
　　但疑惑也终归疑惑，不管如何不解（并且不愿接受），这场意外仍是专情的搅乱了克拉克原本就不具秩序的小小日子：先是被/干涉工作状态，而后遭介入私人感情。
　　他的反应始于愤怒的驱赶、困扰的抱怨，又衍生为严肃的回绝、抬高音量的强调，甚至，终至迫于黔驴技穷，版起脸来冷酷的（后来才知道完全失败了）无视掉对方，仅希望能快点让他走开（最好走的远远的），却每次都败于那男人的固执与自己的懦怯不坚（这甚至不是一种优点，小记者对自己冷笑，完全不懂得为何对方在逐渐靠近得逞之后，还一副越发斗智燃烧的模样。）
　　只是，显然，除了牛皮糖般可怖黏人，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