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害!”张阳点头赞叹,这模仿声音本事他以前也在网上见过别人的视频,不过远不如亲眼看时来的震撼,毕竟这么短的时间里,就能把一个陌生人的声音特点掌握的这么好,然后再模仿出来,绝不是一般人能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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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身来到东厢房门口,张阳悄悄往里张望,只见高松一个人被绑在屋子里,身上的衣服都被扒光了,躺在地上冻得瑟瑟发抖,原本白胖的身子被冻得发青,浑身上下只有一块黑布条蒙着眼睛,原本房间中就是漆黑一片,这一下子高松更是一点亮光也看不见了。
再加上房外不时传来几声自己“父亲”的惨叫声,更是让高松的上牙不断地打着下牙,就连膀胱都有点控制不住,有点想要失禁的感觉。
过了一会儿,西厢房那边传来的惨叫声渐渐变小,几声呻吟过后,便彻底没了声音,如果不是亲眼见到那赵虎模仿二掌柜高远的惨叫声,张阳真的就相信如今高远已经被打晕甚至打死了。
几名锦衣卫故意加大了脚步的声音走到了东厢房这边,随着脚步声的加大,那高松颤抖的幅度也随之加大。
“(3),那老的不经打,咱们这八大刑具才玩了3样,就受不了了,这么一会儿就给打死了,这个小的是不是要打轻一点儿?别万一再打死了,就没有活口了。”一名锦衣卫校尉故意站在高松身边跟另外一名锦衣卫校尉说着。
“,没事没事,这儿不是还有一个,这个打死了,另外那个婆娘也可以慢慢折磨嘛。来来来,把剩下的几样玩意都给这小兄弟玩一玩。”另外一名锦衣卫很随意地说着,似乎人命在他们的眼中根本就无足轻重。
“/好嘞!我这人就爱听人惨叫,这次我注意点,尽量让他惨叫的久一些。”开始那名锦衣卫说着,就拿出一个质感冰凉的铁枷子往那高松的脖子上套。
那高松被蒙着眼,也不知道套在自己脖子上的东西是什么,只是认为那肯定是无比可怕的刑具,这下子下面彻底没忍住,直接吓尿了。
“!操!还真骚,真晦气!搞得爷们们兴趣都没了。张四,直接送他上路!操!”开始那名锦衣卫校尉捏住了鼻子说。
苍啷啷!
另外一个锦衣卫直接抽出了自己那把锋利的绣春短刀,用刀面拍了拍那高松涕泪横流的脸,说:“胖子!有什么遗言没有?”
那高松一开始被抓的时候,其实已经隐约知道了自己犯的事情可能犯了,但是还抱着侥幸心理,觉得只要死咬牙关,还能蒙混过去。
可是现在却发现锦衣卫的老爷们根本不按常理出牌,也不过堂,也不打板子,甚至连问话都不问,直接就准备杀人了!
还不是闹着玩的,在高松的认知里,他老爹这会儿已经在黄泉路的头前等着他了。
这会儿他才明白,以前关于锦衣卫的凶恶传说,那都不是说着玩的,这不现在就摊到他高松头上了?
那高松娇生惯养到这么大,哪经历过这阵仗啊?
就这几下子下来,高松的脑袋里早已经因为极度的恐惧而乱成了一锅粥,哪里还有什么逻辑思维,只觉得自己的人生可能就要走到尽头了,原本在心里预设的心理防线也早已崩溃。
“锦锦衣卫老老爷饶命!饶命啊!小小的还有事情要说啊!小的家里后院还埋有金银!”哭得泣不成声的高松抽抽噎噎地大声喊着,生怕说晚了,自己的人头就咔嚓一下落地了。
“(^o^)/,吆?还埋着银子?埋了多少?埋在哪?赶紧说!爷爷们的时间很紧!别到时候爷爷们自己找了出来,那时候可没你什么功劳了!”那拿着绣春刀的锦衣卫一听,心里一笑,这胖子果然不经吓,这还没怎么样呢,就哭着喊着自己要招了。
于是从旁边拖来了一把椅子,坐下,将绣春短刀还入鞘内。
“t^t!有白银一千两和黄金一百两!就在我家后院的大槐树下!”那高松感觉到凉渗渗的刀离开了自己的脖颈,心里松了一下,赶紧说道。
“(o)!哦?你爹不过是白家药铺的二掌柜,那白家药铺尚且拿不出这许多金银来,你家如何会有这么许多银两?难不成是诓骗爷爷们吗?”那锦衣卫一边装作不相信,一边示意另外一名锦衣卫赶紧再去高家。
“,小小的怎敢欺瞒锦衣卫老爷们,那那银子实在是是”高松说到这儿,又开始吞吞吐吐。
“操!消遣爷们?!”那锦衣卫看高松吞吞吐吐,怒喝一声,又抽出了短刀!
“是!是那合清堂的上官澈给的!小的招了,小的全招了!呜呜呜呜”那高小胖子被那锦衣卫一吓,又听见刀出鞘的声音,心中一紧,赶紧把实话全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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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外面看着情况的乔龙这时也得意地看了张阳一眼,意思是:,怎么样,不出我所料吧?
张阳并没有说话,只是佩服地竖了一下大拇指,然后拱了拱手。
他张阳非但是佩服乔龙的判断力,更是佩服这锦衣卫侦讯问供的手段。
要知道虽然这锦衣卫的几个招数看似简单,却深谙现代心理学的审讯技巧:
先是给那高松营造了一个密闭隔绝的环境,让他在心理上认为自己孤立无援,制造巨大的心理压力;又给他把衣服扒光,让他感觉到无比的羞辱;再模仿他父亲的惨叫声,让他感受到巨大的恐怖;最后再用戏谑的语言让高松认为自己在对方的眼中无足轻重,让他觉得对方根本不会遵守律法和规则,自己以前的那套行事办法全都不会行得通。
于是,早已经心理崩溃的高松,自然想要主动交代一些问题,好给自己在对方的心中增加一些分量,让他们觉得自己还有用,好留自己一命。
那么,他高松还有什么可以打动锦衣卫的筹码呢?自然是银子!而银子从哪来?上官澈自然就浮出了水面。
这一招一式环环相扣、严丝合缝,让当局者完全察觉不出一丝破绽,不自觉的便会深陷其中。
张阳觉得就是自己被这锦衣卫来上这么一遍,也得把实话全招,这锦衣卫的手段大概真是与现代cia们的办法有的一拼。
而这,大概还只是这些锦衣卫们的牛刀小试原本还觉得自己有着领先几百年的见识的张阳,心里的优越感一下子消失殆尽,相反,还在心里暗暗警醒——这在古代的社会固然科技水平、知识水平和生产力水平都很低下,社会法制不健全,民主人本的思想也不成熟,但恰恰因为如此,这古代社会可能更加会遵循一种丛林法则,人与人之间的斗争也会变得更加惨烈,而生活在这样社会中的人,也许斗争技巧也远比现代的普通人更厉害一些!
那些穿越主人公一过去便大杀四方,名将谋士哭着喊着来投,美女佳人脱了衣服就往上冲的场景,大概也只能忽悠忽悠脑残粉了
张阳心里面莫名其妙有些失落…… by:dad856|30394|9350755 ……》
17章 斯德哥尔摩综合征()
“说吧,那上官澈为什么给你钱?说明白了,爷们们拿住了那合清堂上官少掌柜的把柄,从他那条大鱼那里敲出了银子,说不定心情好,不但留你一命,还分润你一点好处!”那锦衣卫点了点头,继续诱导那高松说话。
那高松一听这个,心情顿时一松。
锦衣卫的这一招,恰恰引出了高松的斯德哥尔摩综合征。
原本给高松巨大的心理压力之后,又稍微让高松喘一口气儿,让他觉得自己的生命开始有保障,而说要分他银子,更是让他对面前这位不曾谋面的锦衣卫老爷产生巨大的感激——这锦衣卫们也许无法将自己的手段理论化,但是长期的实践,早已经让他们对各种侦讯手段,对侦讯对象的心理状态的把握,驾轻就熟。
“xx,是是是锦衣卫老爷,所有的事情我,我都告诉您!”高松忙不迭地说,“是那上官澈那小子,不但想要吞并了白家药铺,更是看上了白家的小姐白芷,于是他就来找我父亲,想要我父亲做内应,告诉他白大掌柜进货的路线,他好安排人去将白大掌柜给绑了
“oo,为此,那上官澈一出手就拿出了1000两银子,一开始我爹他还不愿意,可那上官澈又加了一百两黄金,还许下了武清县的一百亩上好水田,我爹,我爹他就动心了,于是就安排我一起去跟着白大掌柜南下进药材,然后沿途给上官澈的人报信,这样才让那些强人把白大掌柜给绑了去了。之后,他们就使我回来报信,说,说要五千两银子的赎金,不然就,就撕票。”
“(o),吆呵,上官澈这小子,这一手玩得可挺漂亮啊,先绑了人家的父亲,再假意借人家五千两银子了,这样等到最后,银子是自己的,药铺是自己的,就连那白家小姐的人都是自己的了,果然好计谋啊,上官澈这小子当这区区一个药铺的少掌柜,真是屈才了啊。”那锦衣卫拍了下大腿,啧啧赞叹。
“o><o,是啊!是啊!上官澈那小子真是太坏了!我爹他也是鬼迷心窍,罪有应得!我我这当儿子的只能听爹的话,也也没有办法啊还请锦衣卫老爷您能大人有大量,放小人一马”为了自己活命,高松这小子果断地把责任全推到上官澈和自己的老爹头上了,在高松心中,他老爹怕是已经凶多吉少了。
“嗯,放心,我心中有数,接着说,你知道那伙强人的下落所在吗?他们把那白家掌柜藏在了哪里?”这锦衣卫的语气温和了许多,语带鼓励地问着这高松。
“。,我不知道那伙强人的老巢在哪,也不知道他们后来把白掌柜藏在哪里了”那高松小心翼翼地说。
“#嗯?!”那锦衣卫的声调一下子升高了许多。
“(>3<),不过!不过,我知道他们是等我们的船沿着运河到了沧州青县地界的时候,才动的手,想必那里离他们的老巢不远,而且,而且小人听那伙强人的口音,正是沧州一带的人。”那高松一见那锦衣卫有点不高兴,赶紧补充说。“对了对了!小人还记得,带头那个强人个子不高,脸上还有一道从眼角到下巴的大疤!非常好认。”
“好,不错,那你当时是如何在沿途给那些人报信的?有什么人接头没有?”锦衣卫接着问。
“oo,对对对,是有人跟我接头,是上官家的一个家奴,叫连四儿”
接下来,那高松如竹筒倒豆子一般,将他知道的事情全都事无巨细地给说了出来,那锦衣卫为了确定高松没有撒谎,就让那高松反复说,并且打乱时间顺序说,甚至不时还会挑出几个节点,突然询问高松,让他不假思索地回答,直到确定高松说得都是实话,并且确定他没有隐瞒之后,这才作罢。
乔龙朝那锦衣卫挥了挥手,说:“张乐,行了,找人把他们带回去,然后赶紧带几个人去沧州青县,先行把网都布好了!赵虎,你去上官家那边盯好了,只要他们稍微有动静,想要通风报信,务必给我咬住了!”
“(3),头儿,放心!活儿早就安排好了,弟兄们办事,您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吗?”
“好!去吧!”
两名锦衣卫一抱拳,立即按照乔龙的吩咐去办事。
原来,这乔龙之所以如此大张旗鼓地去抓高远一家,除了想要问出口供之外,十有**倒是为了做给那上官家的人看,只要那上官家沉不住气,去给那张茂通风报信,那么他们锦衣卫自然可以顺藤摸瓜,找到那张茂的藏身地
如此套中有套的做法,真是让张阳叹为观止。
顺带一提,那高松被提出去的时候,还在院子中看见了自己安然无恙的老爹,真是“惊喜交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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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张兄弟,跟我回去吧,青县离此不远,我的那些兔崽子们相信明天就会有消息,跟我回去安心等吧。”乔龙安排完事务,转头跟张阳说道。
“?),乔兄这里的手段真是让兄弟我大开眼界,哈哈,那张茂对上了乔兄这样的对手,想必也蹦跶不了多长时间了。”张阳再次拱手,佩服地说道。
那乔龙听张阳如此说,心中非常自得,笑容满面,却摆了摆手说:“那张茂也不是吃素的,他在京畿一带能够纵横如此多年,那根基也是根深蒂固,真要把他们那些亡命之徒惹急了,我们也会沾上一身屎。好在我们这次有心算无心,目的也不是将其连根拔起,不过是把白家掌柜给救出来罢了,这点小事,我们锦衣卫还是手到擒来的。”
“哦?那这样说的话,之后不会给乔兄你带来什么麻烦吧?”张阳略有些不好意思地问,毕竟这件事原本根乔龙就没有什么关系,他乔龙不过是看在自己的面子上,才如此上心地出手帮忙,还耗费了锦衣卫的这么多人力物力
“哎张兄弟不必如此担心,那张茂即便气焰癫狂,真要对上了咱们锦衣卫,那也要好好掂量掂量的,真惹急了我乔龙,我就去兵备道那里借来精兵一万,还不夷平了他们!”乔龙满不在乎地说,不过他这话说得确实有点大,那一万精兵哪是说借就能借出来的?特别是在这京畿之地,没有皇帝的正式诏令,没有兵部及五军都督府的虎符调令,就算正德皇帝亲自来,那兵也不一定能使得动。
接下来,张阳与乔龙分别行事,乔龙回锦衣卫衙门料理诸事,而张阳则赶紧前往白家药铺,跟白家上下说明情况。…… by:dad856|30394|9350756 ……》
18章 引蛇出洞()
同一时间,合清堂的少掌柜上官澈正在侯家后的翠景楼宴请大长公主府的大管家马贵。
这位于南运河畔的侯家后,是天津最古老的客货码头。在元代设立海津镇之前,侯家后就已有人家在此定居。
至明永乐二年天津设卫筑城前,侯家后已经是一个漕运繁忙、百货集散之地了。
侯家后北临运河码头,南近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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