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冒失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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冒冒失失-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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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酷的小小世界,遗世独立,气息凛然。所以能在A大队里留下来的人们都要有一颗堪比金刚石的心脏,用来抵挡常人所不能想象的压力和未知的恐惧,把不平常的日子过得平常。呼吸着冷冰冰的空气,袁朗的心情平静了下来,这里是A大队,他回来了。
  回宿舍的路上袁朗遇见了出发去夜训的三中队,队员们见到他都很热情地打招呼——
  “队长。”
  “队长回来啦?”
  这是袁朗可亲可爱懂礼貌的队员们。
  “队长你胖了。”——这是专业让袁朗不省心的吴哲。
  李参谋在边上笑着看戏。
  袁朗一脚踹在吴哲屁股上,对齐桓说,“这个加餐。”
  齐桓欣然领命,“是。”
  袁朗脸上挂着时常被袁朗称为“烂人的微笑”的笑容看着三中队跑步远去,转个身往阔别已久的窝走去。回到宿舍,袁朗脱外套之后想起吴哲的话,他特意转悠到镜子前看了一眼,羊毛衫包裹下的上身看不出来哪里粗壮了,皮带也没有变紧。他索性把羊毛衫卷起来,露出结实的肚皮,腹肌还在!袁朗用手掐了一把,多少还是跟以前有一点变化,肌肉没那么硬了。可就算是这样,他也照样秒杀吴哲。袁朗斗气似地想着,脸上露出顽劣的笑。不过呢。。。袁朗仔细地又打量了一下自己的肚子,似乎是有必要多练练了。袁朗这么想着,开始着手整理行李和床铺。“绝密档案”被取了出来,袁朗拿出抽屉里的一个文件夹,原封不动地把它夹了进去。
  新年到来之时袁朗到邮局处理一年积累下来的信件,去年的信比前年的少了很多,不到前年的三分之一——拓永刚和袁朗自己都太忙了,有写信的功夫都未必有看信的时间。袁朗照例把信都打包寄回了家。妈妈很奇怪他往家寄的都是什么东西?袁朗让妈妈别打听,放在他房间里就可以了。
  妈妈问他春节能不能回家?袁朗说今年要值班,回不去。妈妈也就不说什么了,她也知道部队里的纪律,强求不得。
  军校生们来集训,在教官的人选上队里确定由二中队队长来担任,副手的人选袁朗推荐了吴哲。袁朗之前跟齐桓谈过,齐桓认为吴哲心理素质没得说,心思缜密,头脑灵活,反应速度快。但是以他多疑而敏感的性格特质来讲,他不属于“杀手型”的人才,总的来说就是心不够硬吧,他更像是一个军师。而几次任务中的细节也证明了这一点。
  在得知袁朗有意把他抽调出来往参谋这方面培养的时候,齐桓就非常地赞同。袁朗让他去做教官也是在考察他的应变能力和心理承受力,想要成为一名合格的参谋,这两点缺一不可。而面对一大群眼界和学识都颇为开阔的军校生,没有足够的知识储备,察言观色的本事,以及一张利嘴是搞不定的,袁朗愿意给吴哲这个机会。在他的说服下,韦大队长也首肯了他的提意,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他还让另一个候选的人也加入了教官组,这样一来不论到时候会出现什么样的棘手状况,以他们的能力应该都能很好地进行处理。
  吴哲本人对这样的安排感到意外的同时也产生了极大的兴趣,他非常清楚自己的长处和短板,上战场他不会害怕,但是他对面对面的杀戮行为多少都存在着一些抵触。这也许是他生来就不崇尚用武力解决事情的性格有关系。他擅长分析和攻克各种各样的问题,他永远不会去抱怨问题太复杂,因为复杂才有意思。因为自己是这种“怪胎”,所以他很喜欢跟性格直率开朗的人交朋友,这样他才能通过他们时时刻刻地提醒自己不要钻牛角尖。
  袁朗的计划不仅如此,他已经给吴哲设计好了一系列的转型步骤,他需要吴哲尽快进入角色,成为A大队智囊团中的一员。他相信,吴哲会令人眼前一亮。当时的袁朗并不知道他的这个全然为公的决定,在将来却帮了他一个大忙。
  作者有话要说:  


☆、第 22 章

  春节过后拓永刚休探亲假的申请批下来了,他问袁朗在他休假的那段时间里他有没有时间见面?袁朗回忆了一下5月份的工作安排,发现有一周的空档,所谓的空档是指没有明确的工作任务的那种。他也不知道能不能把这段时间抠出来休假,他告诉拓永刚他会试试看。
  后来有一天跟政委一起吃饭的时候趁着气氛不错,袁朗就跟政委提了这个想法。春节时政委回家休探亲假,是袁朗留在队里值班,后来政委因为一些小事没能及时处理延误了归队时间,也是袁朗帮他顶住了,帮他处理了不少事务。政委在这一点上是欠了袁朗一个小小人情的。所以当林政委很搞笑地掐指一算,说5月份安排了一批人休假,按理说留在队里的人是越多越好之时,袁朗表示他会24小时开机,随叫随归,在那之前他也可以减少周末休息的次数,让别人去休双休日——比如有家属随军的大队长他们,当然这其中也包括林政委。
  林政委觉得挺奇怪,跟袁朗说纵观过去这10几年袁朗对休假都不是很热衷的,都是把档期让给别人,怎么这一两年他像是突然开窍了一样?袁朗半真半假地配合林政委的话说,“总不能老让人家望梅止渴,您说是不是政委?”
  政委表示听懂了袁朗话里的意思,对袁朗要休假的事也就在心里做了一个备份了。
  在确定了可以在一起度过一周的假期之后,拓永刚就开始找度假的地方了。袁朗没有随时可以跟他沟通的便利条件,就把这件事都交给他去办了。结果拓永刚挑的地方是哈尔滨,那是拓永刚的老家,拓永刚从小生活在北京,对哈尔滨并不太熟悉,听说那边挺不错,他就想到那儿玩儿几天。
  袁朗有朋友是哈市本地人,他就托朋友帮忙找一处住的地方。他不想去住酒店,也不想住太闹市的地方。没想到那个朋友当时就告诉袁朗,他可以住在他的一套房子里,怎么住都行。因为那段时间他要外出,所以他还把房子的钥匙寄给了袁朗。
  一切就绪,只欠东风。
  好在一切都还顺利,在默默工作了三个月,放弃了好几次阳光明媚的双休之后,袁朗可以拎起行囊出发了。
  走那天吴哲也正好出来,他就顺道当司机送袁朗一程。路上他忍不住跟袁朗说,“队长,你那就要飞出牢笼,奔向幸福美好的甜蜜假期的喜悦能不能稍微抑制一下,看得小生我好生羡慕。”
  “刺激到你了?”
  “这是必然的。”
  “那我实在是太高兴了。”
  吴哲难得地没有驳嘴,他笑了笑,“我想象不出来谁会喜欢你这种烂人,哪得是一位多么伟大的女性啊?有机会我一定要好好见识一下。”
  “见到她你想跟她说什么?我想我可以代为转达。”
  “哦,那你跟她说,她是我们心目中的女神!听说只要将她的玉照贴在床头就能趋邪避凶,抬头见喜啊!小生别的不敢想,只求女神玉照一张,保佑小生逢凶化吉。”吴哲颇为认真地冲袁朗点点头,“你放心,解决我个人需求的事情绝对不会麻烦领导夫人,也不敢麻烦。”
  本来袁朗只是觉得吴哲的话挺逗的,当听到他信誓旦旦地表示不会对着照片自嗨的时候就再也忍不住了,他笑得不得了,怎么都停不下来。吴哲对袁朗的反应很是不解,他一再追问到底是为什么?袁朗都只是笑着摆摆手。把吴哲都给好奇坏了。
  袁朗到了地方,就让吴哲回去,吴哲从车里伸出个脑袋,对要进机场的袁朗说,“队长,手脚干脆利落点儿啊!”
  “用你啰嗦?”
  吴哲笑着向他挥了挥手。
  袁朗进了机场,从斜边走过来一个人,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刚才吴哲嘴里的“女神”拓永刚。袁朗又忍不住笑起来,拓永刚抄着手说,“笑什么呢?刚才送你来的是吴哲吧?”
  “你看见了?”
  “嗯。”
  袁朗就把吴哲的那套鬼话跟拓永刚说了,拓永刚听了哈哈大笑,“我的天啊,他想象力还是这么丰富!”
  “思维发散,不着调。”
  “挺好玩儿的。”
  “等很久了?”袁朗问他。
  “刚到没多久。”
  “提前回来你爸妈没意见?”拓永刚之前一直在兰州父母那儿,昨天回的北京。
  “我跟他们说回老家玩几天,我爷爷啊,还给了我这个。。。”拓永刚从背包侧兜里掏出一串叮当作响的钥匙,钥匙的形状看起来很古朴,想来应该是有些年头了。“这是家里老房子的钥匙,爷爷让我去看看那房子怎么样了。”
  袁朗看着拓永刚快活的脸,笑了笑,“进去吧。”
  机票是拓永刚在网上订的,进了航站楼,他们先到值机柜台取了机票,离登机还有一个小时左右。他们在机场里找了一个地方休息,在桌子边坐下来时两人不约而同地相视一笑。说起来也可怜啊,一年多没见了。拓永刚把身体往椅子左侧靠了靠,袁朗见状就往椅子右边靠,俩人视线保持着平衡相交的状态不变。两人都在观察着对方,因为是出来度假的,所以他们都没有穿军装,袁朗穿了件白色T恤,外面套一件卡其布衬衫。拓永刚也只是一件T恤加一顶棒球帽的简单打扮,显得阳光又充满活力,他还是那么帅气,健实的身材和接近古铜色的肌肤又为他的外形加分不少。袁朗的目光从他宽阔的肩膀一路搜寻,胳膊上的肌肉强健有力,小臂上一层不是很明显的汗毛在离手背还有两三公分远的地方就止步了,手掌宽厚,不过手指造型灵活,没有粗笨感,那只手掌怎么看都是强硬有力的,握上去才知道它其实温厚而柔软。袁朗很想握着它,但是在这种公众场合里他们只能发乎情止乎礼,聊些闲话。但毕竟心意是相通的,一种他们在一起时才会才会出现的喜悦情绪越来越高涨,渐渐地在他们周围弥漫开来。
  因为两人是在非禁烟区里呆着,袁朗突然想抽支烟。他摸了摸裤袋,口袋是空的。袁朗突然想起来,他把烟落在车上了,似乎连烟也一起落下的还有他的打火机。不知道为什么,袁朗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就是心一下子从高处垂落一样,那种失重感令人不安。他直觉地把这个小疏漏放大化,进而联想到一些更糟的状况,他很不安。
  “怎么了?”拓永刚问袁朗。
  袁朗笑了笑,“没什么。”
  “没带烟啊?”拓永刚掏出自己的烟递给袁朗,脸上带着笑。
  袁朗也打起精神来,他不想自己那没由来的不安破坏了气氛,“落车上忘了捡。”
  这之后袁朗就像是把这个事情给忘记了一样,没有再去想它。半天的功夫,他和拓永刚就已经拎着行李站在了哈尔滨道里区一个叫绿园的住宅小区大门外。
  “是这里?”拓永刚望了望四周问袁朗。
  袁朗肯定地回答,“是。你看。”他给拓永刚看了看手里的出入卡,上面就写着“绿园小区”的字样。
  进了袁朗朋友的房子,一股清洁剂的味道扑面而来,屋里被收拾得很干净清爽,看得出来是刻意打扫过了。
  “看起来不错啊。”拓永刚说,他在屋子里走动着,“我看看冰箱里有水吗?”
  袁朗看着他走进厨房,没一会儿,他手里举着一听啤酒探出身来对袁朗说,“有这个,哈尔滨啤酒。冰箱里东西挺多的呢。”他又把头缩了回去。
  袁朗看到茶几上有一张留言,纸上的字体娟秀俊逸:冰箱里的东西都是新鲜的,请放心。祝在哈尔滨过得愉快。拓永刚拿了两听啤酒和一盒蛋糕出来,“这个能吃吧?”
  “为什么不能?”
  “你朋友准备得真够周到的。”
  袁朗笑笑,掏出手机拨电话,等了一会儿,电话通了,“喂,振东?”
  “哎,哥,你到了?”
  “刚到,在家呢。”
  “觉得还可以吧?”
  “挺好的,给你们添麻烦了。”
  “哪儿的话!可惜我在出差,不然我一定要跟你好好喝一场痛快的!”
  “有机会我找你补上。”
  “好嘞,还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哥你尽管说。”
  “没有了。”
  “行,那我就不打搅你们了啊。哈哈。”
  袁朗也笑,“好,再聊。”
  拓永刚一条腿横到袁朗腿上,蹬了两下,“当着我的面跟别的男人谈笑风生,你不知道我会吃醋吗?”
  袁朗一个虎扑把原本靠坐在沙发上的拓永刚压倒,拓永刚措手不及之下只来得及拿稳啤酒罐不让酒洒出来。他吃吃地笑着,袁朗低下头在他脖子周围细细嗅闻,这是一个危险而暧昧的举动,引得拓永刚都笑不出来了。这时袁朗却一本正经地对拓永刚说,“嗯,是有点醋味儿,新酿的吧?”
  拓永刚黑葡萄似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无辜的神色,“那你也不能不重视吧?”
  袁朗就笑,“那我尝尝。”
  他那刚说完话的嘴唇马不停蹄地又投入了另一项工作中去了,拓永刚那浸润过冰啤酒的唇冰冰凉凉的,亲吻起来非常舒服,口腔里带着啤酒浓烈的麦芽香气,令人欲罢不能。也许是食髓知味,在感觉嘴巴没那么凉之后袁朗和拓永刚又特意喝了几口冰啤,然后再接着接吻,两人对这种幼稚举动报以小鄙视的同时却又对这种行为乐此不疲。当然了,此举纯属醉翁之意不在酒。
  在有着“东方莫斯科”美称的哈尔滨,袁朗和拓永刚第一次拥有了他们可以主宰的未来:7天,他们有整整7天的时间呆在一起。在这个几乎没有人认识他们的城市里,他们的衣服第一次被挂进了同一个衣柜,一起外出吃饭,游玩,不必担心周围是不是会突然出现一个认识的人站在面前,问你旁边这位是哪位?他们在屋子里肆无忌惮地朝对方放电,时不时地轮流扮演着勾引与被勾引、或是互相勾引的角色,然后在擦出火花的时候就地j□j做的事情。沙发上,厨房水池边,流理台上,浴室里,过道上,玄关,甚至有电视柜前的地板上。当时电视上有个戴着眼睛儿,穿件唐装油头粉面的所谓养生专家正在电视上以不徐不急的语调在宣讲养生之道:“养生之道在于阴阳调和,我们中医所指的阴阳,是综合了自然科学和哲学中的阴阳观念……所谓阳根于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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