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冒失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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冒冒失失-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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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走到桌子边,在袁朗对面坐下来,他从袋子里拿出一次性筷子,“吃吧,不然又凉了。”
  袁朗夹了一筷排骨来吃,拓永刚也低头开始吃东西,两人的膝盖在桌子底下碰到了一起,拓永刚索性往前探了探,腿张开,把袁朗的膝盖夹住了。袁朗笑笑,拓永刚嘴里嚼着食物,眼睛亮闪闪的。
  “叮——”饭好了。
  “要不要把汤也热一下?”
  “好啊。”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4 章

  宵夜吃得有些稍显肉麻,饭菜凉了热,热了再凉,不过有什么关系?半夜三更四下无人还是在自家家里,这时候不肉麻要等到什么时候?天一亮,太阳很快就出来了,然后很快地就会爬到人头顶上,到那时两人就又要再一次分别了。
  袁朗侧过头去,拓永刚在他身边已经睡着了,左手就搁在枕边,手指放松地绻曲着,睡得很沉,眼窝有些深陷,眼周的皮肤明显比周围的黯沉了些。折腾一天了再怎么精力旺盛也该累了。但袁朗自己睡不着,他感觉自己的心情真的像极了陷入恋爱中的人,那种狂热,细想来连他自己都怕,他怕如果见不到他,他将要花费很大的功夫来克制对他的想念。光是想到这个他的心脏就已经开始在加速跳动了。
  袁朗有些气不过地合指捏了一把拓永刚的屁股,栽在你小子手上老子冤死了!但拓永刚没什么大反应,只是下意识地皱皱眉毛,嘴巴嘟努着。袁朗忍着笑,轻轻挪动身体在被子底下更近地贴近他,没料想,拓永刚动了动,他抬起腿把袁朗的压在底下,紧紧扣住。袁朗再一次看向他的时候,他已经睁开了眼睛。
  “你在干嘛呢中校?”拓永刚端出一副很无辜的样子问袁朗。
  “你又在干嘛呢中尉?”装睡是吧?!混小子!
  “我睡觉啊,但是总感觉有只咸猪手在摸我,原来是你。”
  “你也可以摸回来。”
  拓永刚噗地一声笑出来,“真流氓。”
  袁朗啪地一下一巴掌拍在拓永刚的大腿上,“你不流氓,那麻烦你把腿从我身上拿开。”
  拓永刚哈哈笑着,翻个个儿把袁朗压在自己身下,然后很认真地盯着袁朗看了又看。袁朗很喜欢他认真的模样,经过这一年多的成长,当年那个火爆的、装了一肚子雷管的南瓜已经被磨砺得成熟了许多。眼神已经不再像从前那样浮躁暴戾,并且已经懂得了要适当收敛自己的脾气,开始脚踏实地。多好。
  拓永刚突然笑了笑,笑容因为酒窝具备了相当大的加分效果从而使得那笑一如往常般甜蜜可爱,“中校,要不然,你嫁给我吧?”
  袁朗一脚就把人给踹翻了。拓永刚倒在床上笑得上气不接下气。袁朗用手支起脑袋,“你不是还没够年纪结婚吗?”
  “我提前求婚不行吗?”
  “我拒绝。”
  拓永刚捂着眼睛装哭,“呜呜,我好伤心。”
  袁朗再踹他一脚,然后把踢翻的被子又拖回来盖上,并且故意把拓永刚蒙头盖在了被子底下。拓永刚一开始还在笑个不停,后来笑声终于是小下去了,这时他的手攀到了袁朗腿上,爱抚般地摸了摸。袁朗被他摸得汗毛直竖,他默默地深吸气,拓永刚就像是顺着他的气息从被子底下爬出来似的,袁朗这一口气刚吸进肺里,他的脑袋就从被子底下冒出来了。袁朗屏息不动,四目相接之时大家都明白了彼此都已经陷入了离愁别绪的包围,即使是有再多的不情愿,这个现实他们还是要面对。
  “我是真的在伤心啊中校,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你。”
  袁朗紧紧地抱住他,让自己的肚皮紧紧地贴着他的,身体的反应很激烈,仿佛它们才是他们心情的最佳代言人,它们不愿意说再见。不知何时,拓永刚额头上已经沁出细密的汗密,他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告诉你一个笑话,我们那儿有个人,有一天他老婆去办个什么事,填表的时候要填他的名字,但是她死活想不起来他姓什么了。这时候他老婆就低头问在一旁玩的儿子:儿子你叫什么名字?她儿子就说,我叫XXX。他老婆这才想起他老公姓什么了。”
  拓永刚的表情不太好看,不过他还是勉强地咧了个笑,“我这个姓比较好记。”
  看到他这个样子,袁朗纵然是口是心非,也说了下面的这句话,“如果再遇见一个你喜欢的人,别犹豫。”袁朗还用手指弹了弹拓永刚的脸,再辅以真诚笑脸一个,以证明自己所言不虚。
  显然这种话拓永刚不愿意听,他一言不发地盯着袁朗看,并掰开袁朗的双腿没有借助任何润滑剂的帮助就挤了进去。袁朗把他的头拉低下来,凶狠地亲吻着他,直到最后达到高潮时两人的嘴唇依然没有分开。他们终于在彼此的怀抱中沉沉睡去,直到第二天上午刺目的阳光将他们唤醒。
  相对于延绵到凌晨的热烈缠绵,分别倒是显得简单得有些过分了。两人起床洗澡收拾好自己和房间里的垃圾之后已经没剩下什么时间给他们细细道别了,拓永刚要赶北京到郑州的航班回去。
  袁朗穿上外套,正在扣扣子,冷不防地手被人拍开了,拓永刚接替了他完成扣上其他几颗扣子的工作,袁朗低头看着他把扣子全都扣上,嘴角扬起一抹笑容。他抬手搓搓拓永刚短短的头发,然后两人拥抱了一下,便出门了。来到楼下袁朗先开车走,拓永刚后面才自己去的机场。
  之后又是一段悠长的波澜不惊的日子,齐桓年底结了婚,袁朗又评了先进工作者,吴哲第一次真真正正地在部队过年,大年夜那天说祝酒词时把自己给说哭了,连同弄哭了好大一票战友,差点抢了许三多“洒水车”的美名。拓永刚这一年成绩蜚然,连队拿了团里年度优秀连队的称号,因为不知道是给他发“优秀排长”还是“优秀连长”比较合适,团里就折中给了他一个先进个人奖。虽然不能常见面,不过书信往来一直没有断过,袁朗年底清点了一下那一大摞信件,足足有207封来信,那么多信他还挺发愁放哪儿合适呢?总不能老占着人家邮局的地方吧?最后他把那堆信打包寄回了家,还特意叮嘱了家里不要拆箱。
  铁路知道袁朗跟拓永刚的事,不过这老狐狸很守口如瓶,并且也没有干涉过一丝一毫他们之间的联系。袁朗对领导的开明表示十二万分的感谢,干起活来自然卖力,铁路就算是有不满,看在属下交上来那么漂亮的成绩单的份上也都万事好商量了。双休日能通融的时候从来没有设过卡。这样的日子已经是能达到的最理想中的理想了,袁朗暂时也别无所求。
  新的一年,中国即将迎来一场举世瞩目的盛事,全军上下都拉紧了警惕任何风吹草动的弦。可就是在这节骨眼上,一场震惊世界的灾难从天而降——一场毫无征兆的大地震撼动了整个西南大地!而拓永刚在这个时间里也做了一件军中从来没有人敢做过的事情,让许多人记住了他的名字!
  地震期间许多部队开赴灾区抗震救灾,发生这种天灾看着电视画面上被夷为平地的满是瓦砾废墟的乡村和城市,看着成千上万急需救援的灾区百姓,A大队里所有的人都在等待着开拔的命令,都希望自己能够到救援前线出一份力。但是他们都清楚,自己注定只能袖手旁观,像A大队这些常年战略值班的部队没有总部的命令就是天塌下来都不许挪动半步的,并且他们是尖兵,尖兵有尖兵的使命和职责,不会以你个人的主观意愿改变任何事情。
  那段时间只要一有空,大家都会聚到活动室里看新闻,关注灾情进展。灾情严重的程度从震后3天震区仍有几个地方与外界没有任何联系,依然杳无音信便可以推测得到。最让人关心的自然就是空降兵否能够顺利实施空降到这些地区,为外界传递灾区内的具体灾情,不过震后持续几天的恶劣天气和震后复杂的地理环境令空降计划屡屡受挫。袁朗一直在关注着这件事情,不过当时他并不知道拓永刚也在灾区,因为他没有收到43师开赴灾区的消息,他会关心空降震中的事情这里边多少也包含着些爱屋及乌的情绪在内。在震后第二天,又一次空降行动出师未捷返航后,总理出现在了电视画面上,他说了一句话,“人民在看着你们,你们看着办。”
  当时队里几个领导都在,铁路也在,正在点烟的老狐狸不咸不淡地说了句,“二把手越矩了。”
  在场的人都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调动军队是总参和军委的事情,他作为总理本来就不应该插手军队事务。
  政委说,“心情还是可以理解的。”袁朗心想这林政委不愧是做政治工作的,时刻记得要注意言论内容的和谐。
  “兵不是他带的,他当然没所谓。幸好他没权力调兵,不然真得冤死一大堆。”副大队长韦捷庆说话从来都像把刀子,刷刷刷的。
  林政委见韦副队说话太过了,便使了个眼色过来,“哎。”
  林副队适当地沉默了下来,转过头去找烟,袁朗把手边的烟给他扔了过去。他接了烟,问袁朗,“哎,袁朗,怎么不说话?”
  袁朗自己有种猜测,不过不知道对不对,“不管天气怎么样,最迟明天,必须得空降了。”
  “不跳部队就得被唾沫星子淹死了。”铁路吐了口烟雾接话说,然后他又笑,“王军长估计得气得跳脚。”
  王军长指的是15军的军长,铁路在不同场合跟他有过几面之缘,对他印象似乎很不错。
  后来证明袁朗猜对了,空降兵在第二天,也就是震后第三天顶着恶劣的天气实施了空降,幸运的是一切顺利。更让袁朗松了一口气的是名单里没有拓永刚。这一次空降兵成功空降震中给正奋战在救灾前线的部队极大的鼓舞,经过这3天的适应,救灾行动也正在慢慢地变得越来越有组织性和规划性,从而大大提高救灾的效率。等他们再一次听到从灾区传来的有关空降兵的消息就让所有人都大跌眼镜了——空降兵43师一名中尉在灾区打掉了当地一个男人的两颗牙齿,那名中尉的名字叫拓永刚。这个消息是部队内部层层流传的,当然没有对外公开过,据说当时在那个安置点里有很多人,所有有根有据或是无根无据的事件版本传得满天飞,但是被部队压住了不允许在媒体上报道。在部队内部流传的版本里所有人都对拓永刚的作法大加赞扬,袁朗听到的说法大约是那个男人在救灾行动还进行得如火如荼的时候还在为一已私利给部队添麻烦还是怎么样?细节他也不清楚,但部队跟地方上都有民拥军军爱民的传统,一般而言部队是不会跟地方上的百姓起什么冲突的,更何况是在那种十万火急的情况之下,那个挨打的男人还顶着“灾民”的名头,国家领导人也都还在灾区指挥工作,部队更是不能跟他们有什么冲突矛盾。但社会是由各种各样形形色色的人组成的,人和人之间的差距更不是能够说得明白的,有好人,自然就会有坏人,也有不好不坏的普通人,更不能认为经历了灾难就能让某些人变得高尚。袁朗始终相信,能让拓永刚违反纪律动手揍人,那这个人应该是很欠揍。
  大多数人都猜在这种时候发生这种事情,拓永刚有得苦头吃了,毕竟事情虽然没有被公开,但是在一定范围内还是产生了影响,总之前景不太乐观。铁路不这么想,“未必,等着瞧吧。”
  后来事情的后续发展表明铁路又料中了。
  当袁朗了解到事情的前因后果以及事情处理中的种种争议,各方角力妥协的内幕之时,这件事早已经时过境迁,而拓永刚也早就把因在抗震救灾中的突出表现而获得的个人三等功的奖状和奖章收进柜子里去了。以下是他从当事人(当然就是拓永刚了),以及知情人(也就是铁路,铁路的消息灵通得有时候令人感觉匪夷所思)那里获得的事件真相:
  发生地震的时候15军驻开封的43师的两个团正在湖北大别山区搞特训,这也是是为什么在后来的抗震救灾行动中15军能一口气出动近6000人投入救灾的原因,15军一共3个师,有2个师原本就驻守湖北,再加上43师的两个团,也就是说当时15军的人马几乎都在湖北了。拓永刚跟随大部队进入灾区后基本上都没有来得及感慨什么天灾人祸,因为形势真的特别的紧急,官兵们要负责的事情非常的多,要看守银行,维持秩序,修桥补路,运输物资,还要从废墟底下把被掩埋的人挖出来,所有人都恨自己少生了几双手,做不了更多的事情。在连续奋战了4天3夜之后拓永刚的连队才被后续赶到的兄弟部队替换下来暂时休整,连续不断不眠不休不吃不喝的紧张救援让战士们都累得脱了形。他们在一个临时安置点里吃了到灾区后的第一顿饭,其实就是白粥加馒头,身为连长的拓永刚叮嘱战士们吃完了就抓紧时间休息。很多士兵在参加救援的时候因为各种原因挂了伤,所有身上带伤的士兵都被他拉到医疗站去处理伤口。还没等这边的战士们包扎完伤口,从营地里竟然又来了3个战士,其中一个战士的整个手都是血,血淋淋的触目惊心。
  拓永刚霍地一下从椅子上跳了起来,问他们是怎么回事?在把受伤的战士移交给医生之后,陪他一起来的战士告诉拓永刚,他们刚才在帮灾民挖埋在倒塌房屋里的东西,结果他一不小心被碎石下的一块玻璃划伤了手,伤口很深,一直血流不止。
  “挖什么东西?”拓永刚有些不解,安置点附近应该已经被地毯式地搜索过了,还有什么东西好挖的?
  这时一个战士气呼呼地说,“麻将。”
  “什么?!”拓永刚听到这两个字的时候其实特别的冷静,因为他觉得这种事情不可能真的会发生。TMD有谁会有闲心在这种操蛋的时候还惦记着麻将?!
  那个战士一五一十地把事情全告诉了拓永刚,“刚才我们都在休息,然后有几个人到营地来叫我们去帮忙,我们就去了,他们让我们在一片倒塌的屋子下挖东西。我们问他下面有什么?他说你们挖就是了,反正是很重要的东西。我们就帮他挖,他们就在边上看着,后来他们在旁边聊天,我们也听得懂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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