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肋骨之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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肋骨之花-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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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的握紧了梦中人的手一般,赫洛满足地收起了手指。

    记忆中那颀长漂亮的手指也离他近在咫尺,皮肤下优美而富有力量感的筋络仿佛扎根进他的每根血管……这只手属于他的造物主。

    青年紧咬的唇齿松开了,遵循着心中渴念吻上他的造物主的手背,薄薄嘴唇无意识地半张着,眉心隐忍地蹙起,沙耶罗盯着他的脸,觉得他的神情既虔诚又诱人,既禁欲又……放浪,像一位痴心渎神的信徒。

    沙耶罗的意识不受自控地湍急起来,一道脉冲般的电流冲向赫洛的大脑,令他立刻坠入了一场由对方的意识结成的幻觉里。

    朦胧中,冰凉的雨水淅淅沥沥的落在脸上,身下是柔软的沙砾,远处渺渺地传来海浪层层叠叠的拍击声,其间掺杂着海鸟旷远哀怨的鸣叫。他浑身湿漉漉的,有气无力,像是发着烧,头晕沉沉的。

    这是在哪儿?他透过濛濛雨雾向周围望去。恍如隔世的情景,很熟悉,好像是多年前某一次离家出走的夜晚。他在下雨的寒夜里游荡了一晚,漫无目的的流浪着,一直走到了海滩边,自虐般的呆躺到天亮。

    “找到你了,我的小兔子。”

    一个熟悉低沉的男人声音响起来,雨声浪潮都戛然而止,万籁俱寂。

    跟着上方一片阴影笼罩而下,一个颀长身影执着一把黑色的伞,半跪下来为他遮住了雨水。滴淌着水珠的伞沿向一旁扬起,黑暗缓缓褪去,将赫洛魂牵梦绕的一张面孔剥现出来。

    沙耶罗凝视着他,眼底幽邃而暗沉,像一个突如其来降临的死神,把他的整个灵魂都钉死在这把伞下。

    赫洛恍恍惚惚地望着压在上方的人,眼神迷离而惶惑,像一个在沙漠里看见了海市蜃楼的旅人。他不知自己望着一片虚空,只是视网膜构出了思念之人的幻影。

    “别怀疑…我在这儿。”

    沙耶罗像抱着一只迷途的小兽般把他搂进怀里,宽阔的手掌一只就包住了他的腰臀。身体变得这样软弱无骨,又仿佛回到了那个时候,可以被对方轻而易举地掌控住,满身刺人的逆鳞都消失的无影无踪。

    “我以为你生我的气,不会来找我了。我不是故意跟踪你的,我只是想知道,你的世界里到底有什么,哥哥…求你让我走近一点。”

    他伸出一只手揪扯住幻觉里沙耶罗的衣领,将头埋到他的胸口,用力呼吸着那种令他迷恋的烟草的气息。仿佛真切的感到对方的身体依附着自己,那瘦削的骨头都铬得沙耶罗没有实质的意识都有了轻微的痛感。

    “你一直很近,赫洛,只是我无法让你更近。那样只会伤害你。”

    “那也是我自己的选择!”赫洛深吸了一口气,肺腑皲裂似的刺痛,“我从来看不透你是个什么人,从来无法了解你的过去和内心……该死,你就像一串无法破解的代码,一个无法打开的秘密链接,一个猜不透的谜…”

    “为什么你离我还是那么远,那么神秘?”在梦里毋需克制的情绪一股脑倾倒出来,他捂住脸,眼泪从指缝里一点点溢出来,像当年那样质问着,“怎么做……到底怎么做才能真正触碰到你?”

    “嘘…嘘,别哭。”像哄孩子一般的,沙耶罗心疼地托起他的脸,抚上他的脸颊,用骨节细细摩挲他的喉结,粗糙的薄茧引来一阵阵酥心的痒意。

    “回答我,你别想逃避。”

    不像清醒时冰冷锐利,睡梦中青年泪光迷离地仰望着他,他们的嘴唇离得那么近,近得他一低头就可以吻上,只要再近一点,再近一点就打破了他的誓言,他的承诺,他的罪咎。沙耶罗忽然觉得自己很残忍,他从来惯于掌控着他,把他捏在手心里,却无法容许他放肆逾越哪怕一步的距离。

    逃避着的,恐惧着的,紧闭着心扉的,从来不是赫洛。

    梦境似乎可以摈弃一切常理,也催生了泡沫般虚假的勇气,赫洛大着胆子勾住男人挺拔修长的脖颈,猝不及防地吻上去,青涩又笨拙地用舌尖厮磨对方的唇畔。伞从头顶摇晃地落在地面上,溅起一片晶莹的水花,意识化作一只手堪堪撑着地面,沙耶罗听见自己因压抑而喑哑的声音:“你真是……快把哥哥逼疯了。你知不知道,这样子哥哥会很想…弄脏你的。”

    从没有听过沙耶罗用这种露骨的口吻讲话,赫洛耳根发软,从颈骨至脊椎一路全麻了,一个完整的音节也发不出来,只是短促地“啊”了一声。

    这声音像电流一样贯穿了沙耶罗每一缕意识,令整个磁场都扭曲起来。

    “你想和哥哥接吻是吗?哥哥教你……好不好?”

    像一条被激起攻击欲的毒蛇一般,他缠住梦境中青年的手指,将两片薄唇蹂i躏得一片殷红,甚至肿胀起来,如同替代自己施予一个宠溺的深吻,却远远不能满足。一片彤云似红潮顷刻从青年雪白的耳根处涌上来,冷艳的脸上透着处子特有的清纯,他克制着越老越难以抑制的冲动,像进行着一场悬崖上的游戏,缰绳勒得愈紧,心中的烈马就愈发暴躁。

    不似以往若即若离的触碰,两根手指长驱直入的探进口腔里,追逐纠缠着他的舌尖,仿佛探进来的不是手指,而是别的什么东西。赫洛被这种奇怪的联想羞耻得闭上眼,无法合拢的嘴唇呼出凌乱局促的喘息,脸庞被汗湿的银白色发丝掩住,有种濒死的美。

    “是不是害怕这样的哥哥了?早就警告过你,哥哥没你想的那么好。”

    尖锐的罪恶感与侵犯对方的快意在心中此消彼长,沙耶罗又心疼又怜惜,却上瘾般的无法收手。六年暗无天日的休眠,已经把他的思念压抑到了近乎疯狂的程度,坚不可摧的理智已变得犹如残堤。

    省略1000字请移步别处————————————————

    “要…要做什么?”

    “别害怕…哥哥只是想看看你…”

    此处省略,请移步————————————————

    然后他真的哭了,像初次经历这种事时被对方发现的孩子,害臊的紧咬着嘴唇,眼角艳丽得宛如彤云,睫毛湿透了,眼泪沿着脸颊恣肆流淌,像一个引人蹂i躏的男妓,又似个圣洁的殉难者。

    “你到底…到底把我当什么,哥哥?”

    一刹那罪恶感灭顶般膨胀到了极致,接踵而至却是疯狂起来的情i欲。磁场轰然炸开,沙耶罗织造出的梦境在眨眼间灰飞烟灭。

    那种根达他骨髓的黑暗*似乎又要苏醒了,并且连带着另一股可怖的力量,也一并不安的躁动起来。

    感觉到这一点,他艰难收回精神力,凝聚到医疗舱里,使它形成了一股足以造成一场小型爆炸事故的压力。

    几秒钟后,静谧的医疗区内传出了砰地一声巨响。接着是一阵玻璃噼里啪啦的碎裂声。刺眼的火光在黑暗中腾然窜起,即刻就引发了船体内部的自动灭火装置,一层雪雾般的灭火剂顷刻将整间舱室笼罩了。

    周围的温度急剧下降,即刻抵达了冰点。

    如沙耶罗所料的,寒冷令他快要灼烧起来的身体立刻冷却下来,恢复了休眠时的平静。

    但他知道,这只是暂时的。

chapter 28下章 入v() 
“滴滴滴——”

    警报声惊动了正在盥洗室里解决生理需要的家伙,他一手系上松垮的皮带靠着门重重喘了口气,才缓缓从发泄后的余韵里醒来。

    戴上眼镜后,他推开门,发现整个船舱一片昏暗,应急灯的红色光线忽明忽灭,他走出门外,感觉自己像踏进了另一个世界——仿佛到了一家歌舞升平的夜总会里。

    只是,这里没有劲爆的音乐,更没有性感的小妞,只有一片外太空独有的寂静,像金属质的舱壁一样牢不可破,让人感到窒息。

    “八嘎,怎么回事,燃料供应不足还是天气导致的?”

    尽管嗅到了一种了不祥的气息,安藤仍然保持着他那惯常的泰然自若,打开机械腕带上的灯光,顺手摘下墙上的应急锤,慢吞吞地沿着铁梯走向下面的一层机舱,朝活动舱走去。黑暗使幽长深邃的轨道舱变得格外漫长,他习惯性的哼起了歌,却在此时听见了另一种动静。

    什么鬼玩意……?

    他十分确定自己没有嗑药或者出现什么精神问题。有什么东西在前面。他定住脚步,本能地扶了扶镜架,抓紧了手里的应急锤,吊儿郎当地做出了一个挥高尔夫球的姿势,眯起眼盯着前方的暗处,舔了舔唇角。

    “别躲在那儿了,小东西……出来陪叔叔玩玩高尔夫”

    那种声音在近处响起,接着朝一个方向远去,又再次徘徊回来,如此反复了几次,仿佛在暗示着让他去哪里一般。

    安藤疑惑地站定在原地,在发现那个声音要“引”他去的正是健身舱的方向,他像一个被电流激打了的机器人般,平日里走路有气无力的身体一震,冲到了健身舱的入口。

    他推开门,探照灯的光线扫了一圈,落到日光池边的人影身上。

    当看清对方是什么情况时,他忍不住在心底骂了一声,然后捂住了热意汹涌的鼻腔。

    青年浑身湿漉漉的瘫在躺椅上,头无力地侧向一边,凌乱的银发像一团水草挡住了他的脸,似乎失去了知觉,这乍看上去像是一场溺水事故——

    假如安藤没有看见他那红得犹如发烧般的脸颊、拉链大开的隔离服,以及腹部下引人遐想的状态的话。

    这一切组合在一起使他简直像……一位强i奸案的受害者。

    假如真是被强i奸了,那么会是谁干的呢?

    妈的,嫌犯不应该是自己才对吗?居然有人比他捷足先登了?

    大脑罢工的状态下他用下半身疑惑了几秒,属于人类的逻辑才开始缓慢地运作起来,感到了一丝紧张。

    安藤蹲下来拍了拍赫洛的脸,见他毫无反应,就心安理得地凑近了对方的脸——青年的唇略微有些红肿,像被雨水打湿了的樱桃,诱人采撷。

    难得见到这个浑身带刺的冰山美人露出这种神态,安藤不由得痴了,他小心翼翼地吻上去,毫无一点趁人之危自觉地品尝了一番,才将一只手放上对方光滑的胸膛,没有章法地按压了几下,趁机摸了几把。

    一只白皙纤细的手猛然攥住他的手腕,随即他的腹部遭了重重一击。

    刚醒过来就看见了安藤百看百厌的脸,赫洛着实感到了一阵不小的心理冲击。

    他舔了舔唇角,察觉自己的嘴唇破了,像被人强吻了似的,依稀回忆起刚才梦境里模糊不清的片段,耳根一下子灼烧起来。

    他做了一场春梦…关于沙耶罗的,但……很显然这不可能是真的。

    他心神不宁地发了一会呆,像只彷徨迷路的小兽,目光四下游离,半天才注意到自己敞开的拉链以及腹部上……暧昧的白浊,脑子嗡了一声,脸色由红转白又转青,瞪着旁边唯一的嫌犯咬牙怒吼:“刚才…是你?”

    安藤的神经猛跳了一下,像接错电路一样,不带犹豫地点了点头,脱口而出:“刚才…我听见警报器,一进来就看见你溺了水,就把你拖上来了。谁知道你神智不清的,居然对我又搂又抱,我没把持住就……”

    他故意拖长了声音,形容得绘声绘色,满意地注意到对方的脸色变得愈发难看,一张漂亮至极的面孔阴云密布,差点笑出声来。

    意外的是赫洛没有立即痛扁他一顿,只是把他狠狠推开来。他的眼神分明有些失落的游离不定,半晌才注意到四周的异状,“怎么回事?电路出现故障了?怎么连备用电源也没有启动?”

    “不知道,我们最好去舰桥的主控制室看看。”

    安藤干咳了一声,视线逗留在赫洛拉紧的拉链挪不开,心里奇痒难耐:“……我说,你没有感觉到什么不舒服吧?”

    “我得先去看看沙耶罗。没有电,医疗舱的氧气就会停止供应,我必须保证他没有生命危险。”直接忽略了他的第二个问题,赫洛深吸一口气,收起脑海里挥之不去的旖旎画面,疾步走了出去。

    “等等,你别走那么快!”

    见前面的人影转瞬已被走进了轨道舱,安藤连忙跟了上去。

    “你没有看见夜莺他们去哪了吗?”赫洛走到轨道舱里的通讯处,呼叫了一下其他人,但没有人回应他。

    “我想他们可能去查看故障了,肯定在军舰里。”安藤指了指雾气浓重到不见天日的窗外,在通讯仪屏幕上调出监控录像。

    赫洛爬上通往二层的阶,推开头顶的舱门,他就立刻发现二层的状况比底下更差,连应急灯也没有工作,四下是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并且匪夷所思的弥漫着一层潮湿的水雾,就仿佛外面的雾侵入了军舰内部一般,使他手中的探照灯的穿透性光线都像扎进了吸光的暗物质里,变得异常微弱,只剩下一个苟延残喘的小光圈。

    “赫洛,监控录像好像…有点奇怪。”

    听见安藤在底下喊了一声,他又只好回到通讯仪旁,见对方指着监控屏幕上一个静止的画面——那是照明正常的军舰里的一幕,时间显示的是上午九点三十一分,他看见自己正泡在蓄水池里,夜莺刚从舱门里匆匆走出去,白鹰紧随其后,安藤正推开盥洗室的门,独狼在休息舱里坐着看书,沙耶罗则一动不动的躺在医疗舱里。

    “怎么了?”赫洛蹙起眉。

    安藤动了动手指按了一下快进,屏幕上霎时一片昏暗,只能隐隐绰绰地看到些轮廓,而时间却直接跳到了下午九点三十一分。

    赫洛的脊梁一麻,感到一阵毛骨悚然。

    “我们有整整十二个小时凭空消失了。简直…简直就好像掉进了时空裂缝里一样。”

    那意味着,他昏迷了十二个小时,而其他人可能在这十二个小时间也不知道自己和周围发生了什么——起码安藤是这样。

    这实在太诡异了。他们贴近虫洞,这种离奇的情况的确是可能发生的,但人为导致的可能性显然更贴近现实。他伸手将时间往后调了调,就看见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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