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凭这里的仵作是检验不出来的,只能交给徐映雪,现在也只能等了!而他不满在于霍云为了不给徐映雪压力,故作大方。
其实以徐映雪的聪慧,她心里很清楚霍云为什么这么说,心里盘算了一下,道:“那……三天时间,怎么样?”
“三天?”霍云计算了一下,花如梦那里还没有消息,这里又要等三天,时间应该差不多,于是便点点头:“好吧,那就三天时间!”紧接着不禁笑着提醒道:“不过,徐小姐可不要忽悠我们啊!”
“不会的!”徐映雪没好气的翻了翻白眼,道:“这么信不过我,还叫我来?”
“是是是,”霍云连忙点头:“徐小姐我当然相信了,一时说错了话,徐小姐别在意啊!”
看他一脸讨好的笑容,徐映雪就一副拿他没办法的样子,道:“好了,事不宜迟,我马上赶回去!”说完便要往外面走。
“徐小姐,我送送你!”霍云跟了上去,徐映雪不仅没有拒绝,还有些得意的偷笑了一下,可当他们向前走出了几步,一个身影却快步的走了进来,嘴里还着急的喊道:“大人!大人……”
当他出现在门口,看到停在那里的霍云和徐映雪时,连忙抱了抱拳:“徐小姐,令尊他、他遇刺了!”
“你说什么?!”话音还未落地,几条声音已经高声叫了起来,在门口的两人和在里面的齐止穰脸色唰的变了,尤其是徐映雪,骤闻这样的消息脸色变得惨白,幸好她也是历经过大场面的人,还不至于呆住,只听她当即问道:“我爹怎么样?!”
“尚不是很清楚,”那人继续道:“我来之前,其他人已经将令尊送回府上了……”
“尚不清楚还啰嗦什么?”听到徐阶遇刺,霍云也很着急,一把将那人推开之后,拉着徐映雪就往外面去,那人只得紧紧跟随在了他们身后……
路上,他们听这个前来报信的人说,这天傍晚,徐阶乘坐着马车返回家里的途中碰上了几名刺客刺杀,由于之前已经有数名朝廷官员被杀,因而所有官员都配有专门保护他们的士兵,而像徐阶这样的重臣,皇帝更是派了锦衣卫暗中跟随保护。
要说这几名刺客武功也十分高超,尽管徐阶身旁保护的士兵们已经奋力抵抗了,却仍是被他们杀伤了一片,逼近了徐阶近身,这时候眼见情况危急,负责保护他的锦衣卫便现身与刺客搏斗,好不容易拖住了刺客的脚步。
徐阶在几名忠心士兵的护卫下逃离,就在这时候,附近又杀出了一名刺客,几名士兵一边抵抗一边后退,但他们都不是那名刺客的对手,很快就尽数丧命,当刺客向徐阶步步逼近时,那名锦衣卫带着另外几个士兵冲上来保护。
双方再度围绕着徐阶展开厮杀,混乱间,徐阶被砍倒,而几名刺客也先后毙命,最后一个被那名锦衣卫打倒活捉了起来。关于徐阶的伤势,报信人也不太清楚。
徐映雪向来坚强,这次也不例外,即便心里急得想哭,却一直忍耐着没有让它掉下来,霍云也在一旁好言安慰着,同时他也在奇怪,这场刺杀有些不对劲,按照之前他们的行为方式,都是在深夜时分的突然袭击,不会大白天公然在大街上动手,这样的结果根本难以预料,更何况只用这几个人。
而且,如果说他们上次用了毒,那这次为什么不用?难道说用完了么?当然,霍云不会相信他们会故技重施,继续在府里人的身上做什么文章,到了现在,那些人也应该明白,跟这些杀手做交易是不明智的。
那他们到底有什么目的呢?霍云现在还没有想明白……
来到徐府,府外守着一支兵马,应该是闻讯赶来的城防军,未免杀手一击不中再来,而府中正因为徐阶的受伤而在混乱之中,徐映雪从外面回来,第一件事并不是关切徐阶的伤势,而是重整府内的秩序,接着才从管家那里知道,徐阶只是手上受了伤,大夫正在诊治,应该没有什么大碍。
听到这个消息,徐映雪和霍云才松了口气,他们一起来到徐阶的房间外面,里面已经传来了说话声,其中之一就是徐阶,这么说他已经清醒了过来,或者说他并没有昏迷过。
“爹!”徐映雪首先进去,快步来到了徐阶身边,看着他手上的绷带,问:“您没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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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五百六十七章 笑谈()
虽然徐阶手上的伤已经包扎好了,但从他苍白的脸色和房中依旧浓重的血腥味就可以知道,他还是流了不少血,徐映雪原本已经忍住的泪水还是不争气的在眼眶中打转。
看着女儿担忧的面庞,徐阶淡淡一笑,道:“你这丫头平常不是挺聪明的么?怎么关键时刻就变傻了?我有没有事难道你看不出来?”
“徐老爷,”一旁的大夫已经收拾了医箱,离开前对徐阶道:“今天我就先走了,明天会再来给您换药的!”
“好,大夫,辛苦你了!”徐阶向他点头致意,又喊道:“那个,管家,帮我送送大夫!”
“好,大夫,我送您!”门外的管家送大夫出去了,霍云则在徐阶看过来的时候,朝他笑了笑。
“这不是霍小兄么?”徐阶打量着霍云,笑眯眯道:“咱们可是好久都没有见了,小兄最近不是在忙着查案么?怎么有空到我府上来啊?”
“呵呵!”霍云一边走进来,一边道:“忙归忙,老兄这次遇刺受伤,我若不来看看,岂不是显得太没有礼数了么?而且我先来,省的跟其他人碰到一起,估计等消息传开之后,来看望老兄的人更多,我不太喜欢凑热闹。既然现在老兄没事,我很快就要回去了,老兄不会责怪我吧?”
“呵!”徐阶继续笑道:“小兄说这话就见外了,此案之紧急我又不是不知道?能够有劳小兄来看我这一眼,岂敢言他啊?小兄,多谢了!”他本想抬手抱拳,奈何现在手上有伤,只能躬身示意了。
“哎哎哎!”霍云连忙抬手,道:“老兄,这可使不得啊!我不过就是来看一眼聊表心意,岂能受如此大礼啊!受不起、受不起,老兄还是赶紧收回去吧!”他现在的行为只能用“假惺惺”三个字来形容。
所以,徐阶鄙视的瞪了他一眼,这躬都躬了,好似泼出去的水,还怎么收回来?脸上却依旧和气道:“要的要的,别人受不起,小兄一定受得起!就别客气了……”
看到这两人都是满脸假笑,徐映雪皱着眉对徐阶道:“爹,你们俩明明关系好得就像兄弟一样,有外人在就算了,可这屋里就我们三个,装什么装啊?”
“嘿你这丫头!”徐阶有些恼了,“对你爹你怎么说话呢?”
“就是,”一旁的霍云附和道:“我们大人在说话,你一个小孩子插什么嘴啊?”
“什么大人?!”徐映雪瞪大了眼睛,哼道:“还不就是你!我爹以前从来都是刚正不阿的,可自从跟你交上朋友之后,不仅学得狡猾而且虚伪了!”
“你……”霍云想不通,徐映雪的这个结论是从哪里得来的,什么叫做就是他?你爹本来就是这么坏,只是你太天真了而已,女人就是头发长见识短!
他气哼哼的把眼睛从徐映雪身上转移到了徐阶身上,只见他好不得意的笑了笑,脸上的表情好像在说:“你看看,这就是我的好女儿,谁说养女儿总是胳膊肘往外拐,我女儿就向着她爹说话!”
“哼!”霍云决定不去理会这对父女了,他们这是想存心气死他,干脆身体一转,对徐映雪道:“总之,那件事就拜托你了,我知道徐老兄受了伤,不过……”说到正事,他的语气和脸色就好了很多。
徐映雪也是面容一整,点点头:“好,我知道的,你不必担心,三天之后我会给你们一个满意的交代!”若徐阶受了重伤她或许没有这个心思,但现在徐阶没事她的心也就放下来了,而且这已经不能算是别人的事了,既然他们已经对徐阶出手,那身为女儿,是否该为爹出一口气呢?
“嗯,那我走了!”既然徐映雪答应了,霍云也没有什么怀疑的,说完抬脚往外走去,并没有听到后来父女间的谈话。
徐阶问道:“你们好不容易才见一次面,你就不想跟他多说点话?”
“您要我跟他说什么,”徐映雪显得很平静,“我不说您也应该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现在这种时候,我不能去打扰他,只要像以前那样静静看着他就好。”说着,她的双目望向门外,好像那个身影一直都在那里,只不过始终背对这她,而即便是这样,她已经觉得满足了。
“唉!”徐阶叹了口气,“那小子,你不跟他说明白,他就会一直装傻,你们打算拖到什么时候?”这两个人都是聪明人,可总是在感情的事情上显得笨拙。
“嗯……”徐映雪想了想,道:“等到合适的时机吧!”
“那得等到什么啊?”徐阶摇头叹息,“你大哥、三弟都已成婚,下一代也会在不久的将来出现,你呢?真的打算一直这样下去么?”
“干吗啊?”徐映雪有些不满道:“爹你很着急么?若说为徐家传宗接代,不是有大哥和三弟么?又用不着我,还有啊,爹,为什么女人这辈子一定要嫁人呢?我若是不想,这有什么错么?”
“你这孩子这是说什么话?”徐阶不是因循守旧的刻板之人,可徐映雪的这个想法让他都感觉无法接受,“你为什么不想嫁人?你要是不嫁人,以后有谁给你养老送终啊?”
“不是有养老金么?”徐映雪觉得这不是问题,“这些年我也存了不少钱,就算只是到四十岁,这些钱也够我下半辈子了,更何况我身兼宫学和太学的职务,国家每年的养老金都有很多,生活根本不成问题,要是想要孩子的话,收养一个怎么样?”
徐阶自负饱读诗书、思维敏捷,可听徐映雪这么一说却哑口无言,只好道:“你……你、你这……你这……成何体统啊?”其实听徐映雪这么一说,他还真觉得,好像徐映雪真的没有理由一定要嫁人。
“好了好了,”徐映雪一边为徐阶轻轻按摩着,一边赔笑道:“爹,女儿是跟你开玩笑的,别生气了,生气伤身,你现在还受着伤呢!就当女儿什么话都没说。不过,爹你也别心急,难道你还怕你女儿真的嫁不出去么?”
“怕?”徐阶摇摇头:“我是从来没有想过我这出色的女儿会没有人要,就怕别人入不了你的眼,别以为我不知道,太学的那位苏先生,还有李家的老二,他们可对你……”
“哎呀哎呀!”徐映雪连忙打断,扶着他,“好了,爹,你受了伤不要再费神说那么多话了,还是先休息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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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五百六十八章 疑点()
“你这孩子就是这样,”徐阶皱皱眉:“每次一说到这里就这样,是不是跟那小子学的?”
“好了,爹,”徐映雪微笑道:“女儿的事呢就不劳您老人家费心了。对了,女儿今天亲自下厨给爹做几个小菜,怎么样?”
徐映雪的厨艺别人不知道,徐阶清楚得很,他道:“我记得上一次你下厨还是我过五十大寿的时候,怎么?这是要用好吃的来堵爹的嘴么?”不管别人怎么说,徐阶一直认为自己女儿的厨艺是全天下最好的,当然,徐映雪的厨艺本来就很好,只不过她兼顾了宫学和太学的教务之后就没有下厨的时间了,以致于很多人都不知道她还有这样的本事。
“爹,您说什么呢?”徐映雪急了,“女儿就是想孝顺孝顺您,您要是这么说,那女儿可就走了?”说完,作势要走。
“哎别别别!”徐阶连忙拉住她,嘿嘿笑道:“我女儿想孝敬我,我这个当爹的高兴还来不及呢!但即是孝敬我,那菜品可否由爹来定啊?”说起来,他还挺想念徐映雪手艺的,顿时从一个德高望重的长者变成了贪吃的小老头。
“好好,”徐映雪也不是真心想走,立即道:“爹想吃什么,女儿都做就是了!”
“那你附耳过来,”徐阶向徐映雪招招手,然后轻声道:“我想……”
从徐家离开,霍云赶回了刑部,刺杀徐阶未成被拿下的那个刺客已经由城防军押往了刑部,相信齐止穰应该会即刻提审他。
“齐尚书?”霍云没想到,齐止穰竟会在天牢门前踱步等待着,“你怎么会在这里?为何不提审犯人?”他以为齐止穰是特地在这里等他,打算跟他一起审问的。
“已经审过了,”齐止穰表情平静,说道:“倒是很痛快,还没用多少刑罚就全招了,说背后主使,是铁勒!”
“铁勒?”霍云眯了眯眼,又问:“你相信他么?”
齐止穰轻叹了口气,道:“我也很矛盾,不知道是该相信还是该不相信。不过无论怎么样,我们现在都得进宫向陛下禀明了,徐大人遇刺陛下已经知道了,刚才派人来说我们一问出什么就如实上奏。对了,徐大人怎么样了?”
“哦,他没什么事,”霍云摇摇头,“就是手臂上受了点伤,过不了多长时间就会复原的。既然这样,我们还是进宫吧。”
“好,霍大人请……”
啪!皇帝一巴掌重重的拍在案上,瞪大了眼睛怒声道:“铁勒?他们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在洛京如此肆意妄为?!他们也太不把大夏朝廷和朕当一回事了吧?!”紧接着,他抬起头看向齐止穰,“齐尚书,朕要你尽快搜集证据,记住,一定要是铁证……”
“陛下且慢!”霍云打断了皇帝的声音,揖着手道:“陛下,依臣看,此案还不能这么草草的便下定论!”
“你什么意思?”皇帝瞪视着霍云,“人证都已经有了,难道还不算是证据?”
“当然不算!”霍云没有犹豫,“此人尚不知其究竟是何来历,虽一口咬定是铁勒在指使,然终归只是他一面之词,若因此便深信不疑,臣以为太过草率了!”
“陛下,”一旁的齐止穰立即道:“微臣认为霍大人所言不无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