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戬泥哄哄！”他眼角的是咩哇？
“你脸上的东西你自己不知道？”清源妙道真君摸了摸，“啧，竟然是景灏的血吗？”
“嗷呜？”在他脸上，为什么是景灏的血？宁璟想了想，突然想起景灏说过的血契来，不禁自己也伸手去摸眼角。
清源妙道真君捏了捏宁璟的脸颊肉。
“不如用刀削下来？”
宁璟惊恐的看着自家主人。
清源妙道真君皱眉。“这滴血太碍眼。”
宁璟：“嗷呜噗。”这是他的宝贝脸蛋，强迫症转过去不要看。
强迫症患者嫌弃自己杀伤力不够，又补充道：“这张丑脸。”
宁璟：“……”友尽！来插！
清源妙道真君又用力搓了搓宁璟的眼角。
“啊呸。”皮都要被搓下来的宁璟打开清源妙道真君的手，往他臂下钻去。
“要睡了？”清源妙道真君意犹未尽，将圆盘镜收了起来，拉了拉被子。“算了，总会有办法的。”
宁璟：“……”请你把它当做泪痣，不要强迫症长效发作啊！
宁璟抱着清源妙道真君的胳膊睡着了，没到半夜就缩成一团，又变回了小奶狗的模样。清源妙道真君摸了摸宁璟的耳朵，将他抱在怀里。
一夜安好。
次日一早，清源妙道真君是被宁璟的尖叫声吵醒的。
宁璟坐在他胸口，盯着自己两只前爪，一边拍打他，一边“杨戬呸呸”“嗷呜嗷呜”叫唤，不用猜他狗脸摆出的表情，都知道他要表达的意思。
妈蛋，为什么又变回了狗？
“你体内虽然有景灏的血，却不足以令你化形，九转化形丹也不是你吃的，自然不能收放自如的变身，待我寻得功法，你勤加练习便好。”
“昂……嘤。”宁璟十分恼怒，不依不饶的拍了拍清源妙道真君的胸。
清源妙道真君直接将宁璟掀开。
河山与河水跑进来的时候，正看见宁璟在地板上滚了两圈。
河水：“你在练功吗？”
宁璟：“……。”
河水：“我们刚出生就已经学会捕食了，你会不会太晚？刚才的动作也不够标范。”
宁璟：“……”他在自己的堂兄弟面前似乎一点权威都没有。
河水：“要我教你吗？”
宁璟：“泥垢。”不用了谢谢！他现在这样很好！呵、呵！
清源妙道真君从床上坐了起来，跟在河山河水身后的红妆立时上前为清源妙道真君打理衣裳，准备洗漱。连宁璟也有人伺候着。
河山跳上一边的桌子，道：“这里便是叔父的府邸了？虽然清贫，却仙气充足，是个修仙炼道的好地方呢。”
“我们刚才去拜祭了叔父，看见他坟前的香了，我们也想上柱香。”
宁璟：“嗷噗。”上香就上香呗，又没人阻止你们。
河山：“河水的意思是，香在哪里？”
“嗷呜？”他如何得知？
“……你不是给叔父上了香么？”
“……”真是不好意思，他对父亲一点感情都没有，所以压根没有想过给他上香。
怎么能指望一来就挖自己父亲坟墓剥自己父亲毛皮的家伙去上香呢？
清源妙道真君见了，便吩咐红妆：“去准备拜祭用的东西。”
“是，真君。”
“昂？”
“既然回来了，就要祭拜祭拜你的父母。”
“昂……”头七你都没给办，这时候拜祭会不会太晚？
红妆对于清源妙道真君突如其来的举动也有些惊讶，她狐疑的看了宁璟一眼，才退了出去。清源妙道真君将拾缀干净的宁璟抱在怀中，对河山河水道：“你们来得正好，我们昨天找到一点东西。”
卷书上的字宁璟虽然看不懂，河山与河水却是能看懂的。
“有斧为金，可开天辟地，乃盘古大神所有；有灯为木，夜照如昼，可让死者为生，居于蓬莱仙山；有镜为水，浩然天地之与昊天，居天地所不知处；有眼为火，乃——之子，三眼居中，媲之三位真火；有珠纳土，覆万顷水域，非北海龙珠不可。”
河水：“这上面写的这些东西，是什么意思？”
河山：“五行逆天，可令天地变色，汝之所愿，终将所成。”
“昂？”宁璟将脑袋凑到卷书前看了看，“杨戬嗷呜呱？”这几样东西，不是九曜仙君在找的吗？
“逆天而行，终成所愿？”清源妙道真君冷笑一声：“好一个终成所愿！”
“汪呜？”
“可是，这与我们天狼犬一族有何干系？莫非天狼犬灭族是顺天意而行？”河山不解的看着自己爪下的卷书。“竟然涉及盘古斧与昊天镜……”
“兹事体大，看来要禀告玉帝。”清源妙道真君将宁璟放下。“我去天宫一趟，你们先行回去。”
“啊嘤。”宁璟急忙抱住清源妙道真君的小腿。去天宫怎么不带上他！嗷呜汪汪！
“你乖乖回去。”
“汪汪！”
“给你养颜丹。”
宁璟顿了顿，摇头。一粒养颜丹就想丢下他，怎么可以？
“两粒。”
“嘤……”宁璟可耻的动摇了。
“三粒。”
“昂……”
宁璟正要同意，红妆突然冲了进来，叫道：“真君，玉帝急召您上天宫，说是北海龙王的小儿子敖慕的龙珠被盗。”
宁璟：“（⊙o⊙）…！”那条蠢龙！
清源妙道真君抢了河山爪下的卷书就飞走了，踩的不是平日游山玩水用的白云，而是一朵三色缙云，眨眼便消失在众人面前。
河水：“……他不是要留下来的吗？”
一直坐乌龟，从未体验过火箭炮速度的宁璟抱着清源妙道真君的小腿几乎吓尿了……
清源妙道真君飞到天宫才发现宁璟颤呼呼抱着自己的小腿。
宁璟：“……嘤QAQ。”
清源妙道真君：“……打死你。”
宁璟：“杨戬嗷呜呸！”他明明没有非要来！说好的养颜丹不能少！
清源妙道真君皱眉，将宁璟抱了起来。“我先送你回去。”
“哎，清源妙道真君。”一个神仙走过来，拉住清源妙道真君。“你总算来了，玉帝都要等得不耐烦了。”
“……”龙珠失窃的事情放在天宫也不过一盏茶时间吧？
“快快快，这边走，王母娘娘也已经到了。”
清源妙道真君将宁璟塞进衣襟之中，塞了一粒养颜丹给他以作安抚，宁璟果然抱着养颜丹缩了进去，乖巧得堪比小媳妇儿。
玉帝坐在金殿之上，脚下是白云铺的地板，顶上是碧海青天，两条金龙跟在他身后，两边还有侍女执扇，王母娘娘坐在他下手，正吩咐身边的侍女。
“去搬小桌来给清源妙道真君。”
除了玉帝还有王母娘娘，在场的还有司命星君、太上老君、托塔天王李靖与他的三子，均靠着小桌坐着，唯有北海龙王敖顺与敖慕跪在下堂。
清源妙道真君仔细看了看，没发现敖慕的龙角边那只呱噪的菜青虫。
侍女很快便搬了小桌来，清源妙道真君一入座，玉帝便假咳了两声，道：“清源妙道真君对龙珠失窃一事，如何看待？”
清源妙道真君看了看敖慕，敖慕如今是化作人形，脸上沉静似水，一脸波澜也看不出来。
“有人要旧事重提，非要到手的东西，自然防不胜防。”
在场众人俱是脸色一变。
王母娘娘有些担忧的看向清源妙道真君，问道：“此话何解？”
清源妙道真君将卷书拿了出来，交与太上老君，由太上老君呈给玉帝，玉帝看了之后脸色大变，几乎跳起来叫道：“是谁尔敢如此大胆？”
太上老君站在玉帝身侧，显然也看到了卷书上的内容，覆在玉帝耳边悄声说了几句，玉帝点了点头，将卷书收到自己袖内。
“龙珠失窃虽非敖慕所愿，但大错已成，朕罚你在九幽龙潭禁足千年，千年内不入仙班。”
“至于寻回龙珠一事，众卿不必忧烦，朕自有打算。你们都退了吧。”玉帝挥了挥手。“清源妙道真君，你留下。”
龙珠虽失，却不至于要禁足千年，玉帝的表现出乎清源妙道真君的意料，尤其众人离开之后，玉帝只在他面前晃来晃去，眉头紧皱却不开口。
清源妙道真君：“玉帝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你……”玉帝又晃了晃，才下定决心一般问道：“你究竟知道多少？”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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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奶狗：噢！我耐你们，感动得哭了，嘤嘤。
河水：说好的眼泪呢？
小奶狗：……蠢队友伤不起。
第三十三章
清源妙道真君被玉帝问得一愣。
“什么知道多少？”
“你竟是不清楚不明白的？”玉帝也是一愣。
清源妙道真君蹙眉。
玉帝转了转眼珠子，心中百思其转。
“如此这般；甚好；甚好。”玉帝道：“既然你不知道，那便无须再管此事；听说你最近弄了一只天狼犬？还对他甚是疼爱？在天宫养养小宠也甚好；甚好。”
太上老君一向嘴大如斗，他将养了一只没毛天狼犬；还为他去蓬莱仙山求药草的事情估计整个天宫的人都知道了。因此清源妙道真君并不讶异连玉帝都知晓宁璟的事。
“这卷书有何来历？”清源妙道真君明知故问。
“也没什么来历……我会查清楚的；你就好好待在天宫；免得王母整日念叨着你。”
清源妙道真君狐疑的看着玉帝。“这卷书上的笔迹，我觉得十分眼熟。”
“眼熟？眼熟就对了；天狼犬的文字跟北斗星君的书法笔墨就是很像啊；哈哈哈。”玉帝干笑了几声；突然一顿，问道：“这卷书你从哪里来的？天狼犬的卷书非血亲不可窥。”
“你也知道我最近养了一直天狼犬。”
“……”
“对他甚是疼爱。”
“介个……太过溺爱宠物也不是件好事，天狼犬么……没毛的天狼犬应该活不了多久是不？”玉帝拍拍清源妙道真君的肩膀：“回头我送几只仙鸾给你，个个娇小貌美……”
“咻。”
玉帝惊悚的收回自己的手，看着抖动了一下的清源妙道真君的领口。
“那是什么玩意儿？”
“您老眼花了。”
“没有，我正当壮年！”玉帝瞪眼。“我明明看见有个黑乎乎的东西要打我！”
“您老肯定眼花了。”
“不可能。”玉帝抓住清源妙道真君的领口，准备往里看，一只黑乎乎的小爪立时伸出来，朝他面门一抓，玉帝后退两步闪开，叫道：“你看，分明就有。”
一个黑乎乎的狗头从清源妙道真君衣襟里钻出来，朝玉帝龇牙。
“嗯……~~~”
清源妙道真君将宁璟的狗头按回去。
“什么都没有，你眼花了。”
玉帝：“……我看起来像蠢货吗？”
“有时候跟太上老君是挺像。”
玉帝深吸一口气。
“当然现在看上去一点都不像。”
“别以为你拍拍马屁就可以蒙混过关，那只狗是怎么回事？天庭可不是没有升仙的妖怪随随便便就能来的地方……更何况他还想弑君。”
“我没有拍马屁。”宁璟的狗头又从衣襟里伸了出来，炯炯有神的看着玉帝。
玉帝有气没处发。
“你……我看你是在人界呆久了，连天宫的规矩都忘了，罚你禁足。”
“我犯了什么罪？”
“你私自携带宠物上天庭。”
“他上次被太上老君弄伤了，我带他上来看病，如果有罪，也应该是太上老君有罪。”
“……他弑君。”
“谁看见了？”
“你……”
清源妙道真君笑了笑。玉帝可不是会陪着他扯这种家常的人，尤其是为了一只天狼犬与他侃这么久。
“这卷书，其实就出自北斗星君之手吧？”
话题会不会太跳跃？玉帝的眼珠又转了转。
“你不必掩饰，若是我连北斗星君的笔迹都人不出来，岂非白白认识他千年？”清源妙道真君道：“玉帝为何要欺瞒我？此事不仅与敖慕丢失龙珠有关，也与天狼犬灭族一事有关。”
他与敖慕均未提及九曜仙君，却知道事情远远没有这么简单。
“……这件事，你不要管。”
“莫非天狼犬灭族，是顺应天命？”
“你不要管。”
“没有正当的理由，我如何能不管？”
“朕自有打算。”
“你的打算就是将敖慕跟我都禁足，然后派人去查龙珠的下落？”
小奶狗适时插嘴：“哼哼哼。”
“把这只狗头塞回去。”玉帝道：“我不让你插手此事，自然是为你好，难道我和王母还会害你不成？”
“玉帝与王母自然待我如己出。”清源妙道真君看了玉帝一眼，嘴角带着几不可查的笑。“就是不知道我亲生的父母，有没有这般疼爱我。”
玉帝怔忪了了一下，语气便软了下来，道：“好好的，突然又提这些做什么，你既已做了神仙这么多年，父母自然早已不在……王母这几日念你念得厉害，你便去她那住一段时间吧。”
清源妙道真君没有再多说什么便告退了。
宁璟不甘道：“嗷嗷噗屁屁。”那个玉帝明显也在隐瞒什么，瞧那小表情跟那个纤尘一样一样的，还叔侄呢……
“也不至于什么进展都没有。”清源妙道真君摸了摸宁璟的耳朵。“不过奇怪的是，为什么连我都不让插手呢？”
“嗷呜杨戬突突。”玉帝提到瑶姬的时候表情很有信息量！
“不错，我提到爹娘的时候，他的表情也很奇怪……他还问我知道多少，莫非我拿到这卷书，应该看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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