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正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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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正妻- 第2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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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珏松了一口气,“侯爷心里有谱儿,我就放心了,去看我们的宝贝吧!”
“好,我现在一会儿不见,就想他们。”萧怀逸拉着明珏出来,示意她先回走,他又叫来护卫和随从,仔细吩咐一番,才快步追上明珏。
两人并肩扣手回内院,边走边说孩子们的趣事,不时有轻松欢快的笑声传来。
孩子们到现在有七个多月了,个个粉嫩可爱,都长出几颗牙了,正是咿呀学语的时候。他们除了喊叫,嘴里常嘟嚷说话,只是大人一句也听不懂。
现在天气潮热,明珏让下人给孩子们用最好的纯棉布做了小肚兜、小短裤穿在身上。他们衣服的颜色、样式和绣工都一样,看后面,分不出男孩女孩。
明珏让人做了一张很大的折叠床,四周用栏杆圈起来,床上铺上用牛皮做的大水袋,再铺上一张光滑柔软的草席,坐在床上,又凉快又舒服。天热时,她让人把床搬到树荫下,上面罩上深色的纱帐,防阳光照射,让孩子在床上玩。
“宝贝们,你们的奶爸回来了,快列队迎接。”
听到明珏说话,孩子们都扶着奶娘的胳膊站起来,扒到床栏上,嘴里咿啊喊叫,拍着小手,跺着小脚,跟他们热情招呼,好像很久不见一样。
萧怀逸挨个亲了亲,抱起个子最小的敏缇,丢到空中,又接住,逗得敏缇哈哈大笑。敏练看到明珏,蹦起来抓挠小手,大声笑喊,非要往明珏怀里钻。
明珏抱起敏练逗弄,萧怀逸抱着敏缇不撒手,没人抱敏纤。敏纤觉得自己被冷落了,扁了扁小嘴,就要哭,奶娘忙抱起来她哄逗,她才露出笑脸。
“你的短裤呢?”明珏见敏练只穿了肚兜,光着小屁股,轻拍了他一巴掌。
奶娘忙说:“练哥儿不愿意穿短裤,哄着他穿上,他一会儿就自己脱下来。”
“不抱你了,让人讨厌的小光屁股猴儿。”明珏把敏练放到水床上,从奶娘手里接过敏纤,询问孩子们的情况,气得敏练又叫又喊,打滚抗议。
萧怀逸放下敏缇,从明珏手里接过敏纤,将孩子举过头顶。敏练嫌明珏不抱他,又抗议无效,正生气呢,看到敏缇坐到水床,他爬过来冲敏缇就是一脚,踹得敏缇哇哇大哭。明珏忙把敏练扯出来,拍了两巴掌,他挨了打还咯咯直笑。
三个孩子又哭又笑、又嚷又叫,院子里充满欢快的喧嚣声,温暖心扉。
奶娘要给孩子们洗澡,萧怀逸也到浴房洗漱了。明珏换了身衣服出来,看到田妈妈冲她使眼色,知道有重要的事,忙去了下人起居的外厢房。
“什么事?”明珏问得很谨慎。
田妈妈叹气说:“我们埋在温家的人传来消息,说维姐儿怀孕了,被温祥熙的一个小妾打了一顿,孩子就流掉了。温家根本就没人管她,还把她赶到洗衣房做粗活,听说她浑身是伤,都是被温祥熙和他的妾室们打的。”
去年成亲时,敏维只有十二岁,温家借口吉月吉日,非要把人娶过去。当时温家承诺只成亲不同房,要等敏维十五岁之后,再另摆酒席圆房。
敏维今年虚岁只有十三,怀孕了,又流掉了,身体肯定受损很厉害。光揪住这一点,就能把温家告到官府,重惩温祥熙,只是告到官府太便宜温家了。
听说敏维在温家处境那么凄惨,明珏轻哼一声,并不心疼难受,反而感觉到些许快意。她不是心狠手辣的人,也不是烂好人,对敌人对朋友一向是非分明。
雪姨娘杀了真正的洛明珏,即使她有幸附身还魂,她也恨雪姨娘。敏维是雪姨娘的女儿,明珏不喜欢敏维,甚至还有些厌恨,但她从没亏待过这个庶长女。
就因为嫌周家不是名门旺族,敏维就埋汰了她一片好心,还差点要了她的命。
敏维中了温玉娥的毒,被温家人利用,也是她心有怨恨的结果。现在,她嫁到了名门旺族,不好好让她体尝在温家生活的滋味,她又怎么能悔改呢?
田妈妈抹出几滴眼泪,又说:“听人说维姐儿嫁到温家就一直挨打受骂干粗活,吃不饱、穿不暖,身上每天都添新伤。温祥熙房里有十几个丫头,现在抬了四个姨娘,三个都生了孩子,两个男孩一个女儿,另一个也怀孕了。”
明珏想了想,说:“你私下把敏维在温家受罪的事告诉玲珠的家人,给他们一个立功的机会。通过玲珠的嘴把这件事告诉侯爷,就当我们什么也不知道。”
“老奴明白。”
玲珠现在是萧怀逸的四妾之一,领朝廷奉禄的妾室比侯府一些不得势的正经主子都体面。她家里人在侯府的差事都不错,她决不会放过这表现的机会。
“田妈妈,你通知我们埋在温家的人,让她们再探查一些详细消息就收手。”
“是,夫人。”
明珏回到内院,听说萧怀逸有事去了外书房,知道又有新消息了。她让朱嫂子给萧怀逸炖清火汤,又吩咐下人摆饭,她哄几个孩子等萧怀逸回来吃饭。
前世,她无辜身死,占了洛明珏的身体,也承载了洛明珏的恩怨情仇。洛明珏的外祖母、母亲都是被温家害死的,她隐忍几年,也是时候报仇雪恨了。
萧怀逸回来,没说萧二老爷的事,同明珏一起吃饭,也很沉默。明珏知道他在思考,也不打扰、不多问,萧怀逸想说的时候,自然会告诉她。
吃完饭,明珏去看了三个孩子,让奶娘哄他们午睡。敏纤和敏缇都睡了,敏练说什么也不睡,死缠烂打,又哭又闹,非让明珏抱他玩。
“夫人,侯爷请您回卧房,有事找您。”
“知道了。”明珏实在甩不开敏练,只好抱上这小家伙回卧房。
萧怀逸见明珏进来,接过敏练,抱着亲了几口,同她一起坐到临窗的软榻上。
“弹劾二老爷的折子是匿名的,我让人私下查探,得知带头的人是谭金州在中南省的下属刘海宾,他年初刚调任京城,自认是谭金州的门生,不跟任何人同属一派。刘海宾带头之后,又有程阁老派系的御史言官上了弹劾折子,也是匿名。”
四皇子上折子参劾萧二老爷光明正大,证据确凿,启明帝留中不发。接到几份匿名的弹劾折子,就令启明帝大发雷霆怒火,让刑部抓了萧二老爷。
弹劾折子是匿名的,那些人之所以这么做,是想混淆众人的视线,把水搅得更浑,是谁所为,启明帝能不知道吗?看来启明帝才是那只最大的搅水棍,想把所有人都搅进来的人是皇帝,这次有大热闹可看,也有大麻烦了。
若是四皇子一派的人弹劾萧二老爷,四皇子都露出真身了,他们还有什么必要藏头藏尾呢?谭金州的门生带头,程阁老派系的人追随,温家和五皇子一派躲在幕后操纵。朝堂倾扎,波谲云诡,谁跟谁一派还真弄不清楚了。
“谭金州的人为什么要弹劾二老爷呢?”明珏很吃惊,怕谭金州又要生事。
“还不知道原因,刚查到人,要问出原因就要用点手段了。”
明珏想了想,笑着说:“没必要再查了,咱们要难得糊涂一次。”
萧怀逸微微一怔,脸上泛起笑容,明珏所谓的难得糊涂喻意明确。弹劾事件有程阁老的人参与,而程阁老又归到温家和五皇子一派,温家能不知情吗?
既然是匿名,查也没用,直接把这笔帐算到温家头上更直接痛快。萧怀通和陈氏不指望他营救萧二老爷,又胸有成竹,显然是想依靠温家,通过平氏跟温家建立了关系。既然温家想趟这池混水,不把他们拉进来,怎么对得起他们?
“跟温家算这笔帐要从长讨议,侯爷可有主意?”
看到萧怀逸把矛头指向温家和五皇子一派,明珏心中大快,不是她想利用萧怀逸报自己的仇,只是顺便报私仇而已,她在心中只能这样为自己分辨。
“先看看他们接下来怎么做,我托人照应,二老爷在刑部大牢不会受罪,多关几天也没事。我知道通哥儿和二太太救人的方法,才好想对策下手。
明珏点点头,说:“也好,我们静观其变,见势出招。”
萧怀逸忖度片刻,问:“你觉得谭金州现在还属于四皇子和水木一派吗?”
“怎么不属于?谭金州是先生的得意弟子,他之所以有今天,都是先生一手提拔的。四皇子又是朝堂的后起之秀,很可能荣登大宝,好多人都想追随他。谭金州本来就跟他和先生是一派,现在分为两派,谭金州岂成了傻子?”
“那就很有可能是谭金州的手下刘海宾背叛了他,他们敢对萧家出阴招,就应该知道后果。这次的事情若闹起来也是大事,没那么容易收场,谁参与也讨不到便宜。我本不想参与夺嫡争宠的闲事,是他们非逼我出手,那就别怪我。”
刘海宾是谭金州的门生,就是追随四皇子的人,他很有可能是被温家和五皇子一派收买了。这样一来,就给造成一种明里暗里弹劾萧二老爷的人都是四皇子一派所为的假象。萧家跟四皇子等人斗争,温家暗使奸计,就能从中渔利。
温家既然说服了萧怀通和陈氏,要帮忙救萧二老爷,接下来肯定还有下一步动作。如所料不错,温家在救出萧二老爷之前,就会跟萧怀逸来谈条件。
明珏思虑片刻,说:“我给先生写封信,讲明事因,先生是聪明人,不会被表象蒙蔽。四皇子参劾二老爷,想必也是先生授意的,他行事肯定另有深意。”
“不管他有什么深意,见招拆招,你把刘海宾的事也告诉水木。”
“好。”明珏让下人准备笔墨纸砚,开始给水木写信。
敏练见明珏和萧怀逸一直说话,没人理他,早就不耐烦了。萧怀逸抱着他,他就扭来扭去,踩着萧怀逸的胳膊往上爬,一直爬上肩膀上,还想侵略脑袋。
萧怀逸盘腿坐在软榻上,一手扶着乱爬乱抓的敏练,一手拿着材料看。敏练踩在他的肩膀上,抱着他的脑袋,象一个胜利者一样,大声叫喊。
明珏坐到旁边写信,忽然听到水响,还以为自己不小心碰洒了茶杯。她抬起头,寻声望去,先是一惊,紧接着哈哈大笑,墨汁都溅到身上了。
敏练一脸坏笑,踩在萧怀逸的肩膀,两只小手抱着他的头,叉开两条小腿,正以非常英武、非常彪悍的姿势往萧怀逸的脖子里撒尿。
萧怀逸看材料看得入神,反映慢了半拍,脖子里湿了,他大概以为自己出了汗,闻到热骚气,才抬起头。敏练见他抬起头,非常给面子,就冲他的脸尿去。
“臭小子。”萧怀逸一把将敏练提下来,扔到软榻上,忙找毛巾去擦脖子。
明珏笑得肚子直疼,“刚才你爹还说没人敢骑在他脖子上撒尿呢,哈哈……”
敏练被丢到软榻上,笑得手乱抓、脚乱踢,躺着尿完了下半泡,全尿到了软榻上。奶娘赶紧抱着他去清洗,下人们收拾软榻,萧怀逸也去冲澡了。
接连几天,萧怀逸照常上朝或处理公务,回家陪明珏和孩子们玩乐,好像萧家没遇到麻烦一样。他稳若泰山,一些想看热闹或从中渔利的人却坐不住了。
今天是休沐日,启明帝却让人宣萧怀逸进宫,并让传旨太监明说是因为萧二老爷的事。萧怀逸暗自冷笑,嘱咐了明珏几句,就匆忙进宫了。
“夫人,四爷要见侯爷,奴婢说侯爷不在家,他非要往里闯。”
萧怀通这蠢货要自己救人,这几天也没听说有什么进展,也没见萧二老爷被放出来。估计他是被人掐住了脖子,不上不下,要来找萧怀逸谈条件了。
“让他到外厅。”
明珏话音刚落,还没来得及换衣服收拾,萧怀通的叫骂声就在院子里响起来。
“你装什么贞烈圣女?要不是因为你勾引那贱种,他会针对萧家吗?你是不是想把萧家折腾败了,好跟那个贱种双宿双飞呀?侯爷是蠢人,被你迷惑,听信你的花言巧语,我可不信你这一套,你有什么居心,别以为萧家人不知道。”
“叫护卫院丁来,把他打出去。”明珏气坏了,迎出来恶狠狠发号施令。
萧怀通见明珏脸色清冷,气焰低了许多,换成另一种口气,仍高声吵嚷。明珏怒视他,并不说话,院丁护卫进来,明珏直接下令赶人了。萧怀通见萧怀逸真没在家,不再跟明珏纠缠,不用人驱赶,就骂骂咧咧出去了。
明珏被气得心疼,平静了一会儿,问:“这几天二房有什么消息?”
田妈妈宽慰明珏几句,又说:“自二老爷被抓之后,二太太牢骚不断,四爷这几天都睡到四奶奶房里,两人经常去二太太房里低声议事。”
“真是活腻了。”明珏随沉着脸,狠捶门框。
她和萧怀通只是见面点头的交情,一句多余的话都没说过。萧怀通平时遇到她还算尊重,这两次毫不客气,一定是心有怨结,让他们结怨的人就是平氏。
丫头扶明珏进屋,又把孩子抱过来和她玩乐,看到孩子,她才慢慢消了气。
萧怀逸回来,见明珏脸色不好,随口说了几个笑话逗她。明珏见萧怀逸神色轻松,知道事情有了好的进展,也松了一口气,才把萧怀通撒野的事告诉他。萧怀逸很生气,要找萧怀通去算账,被明珏拦住了,问他萧二老爷的事。
“皇上跟我说四皇子是就事论事,这是监察史的职责,让我不要听信别人的挑拨之言,还赐了我一副白玉棋,把二老爷主要犯的几件事告诉了我。
启明帝不只是重量级的搅水棍,还是一把大抹子,没有他和不好的稀泥,没有他抹不平的事。他一定是见萧怀逸这几天很沉稳,不动声色,又想给萧怀逸指条窄路,让萧怀逸同某些人狭路相逢,厮杀一番,他好在一旁摇旗呐喊看热闹。
明珏轻哼一声,问:“皇上有没有说上匿名折子的人是哪一派?”
“没有,只说不让我信别人的挑拨之言,还说让我遇事多跟你商量。”
“跟我商量什么?”
“商量大事。”萧怀逸把明珏揽到怀里,头抵住她肩磨蹭,象敏练一样撒娇。
“行了行了。”明珏推开他,坐到软榻上,问:“二老爷主要犯什么事了?”
萧怀逸叹气说:“他自己倒没犯什么事,他手下犯有几件大事,还有通哥儿两件事,他包庇纵容,皇上让严查这几件事,二老爷肯定难辞其咎。”
“具体是什么事?你跟我说说。”
“他手下一个姓刘的知府收了贿银,乱行冤狱,弄得告状者家破人亡。四皇子任监察史之后,告状者拦路喊冤,已经把那个知府抓起来了。这是最严重的一件事,另外还有他的手下强买强卖,欺压百姓等罪行,都是他从中包容庇佑。”
萧怀逸皱了皱眉,又说:“通哥儿的事就更严重了,前几年,他去西北任所看二老爷,去了几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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