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正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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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正妻- 第1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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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发现?”
“回九小姐,雪莺去了程家的外宅,找了大公主,大公主被程阁老关在一座小院里,有人严加看守,不允许随意出入,雪莺要救大公主出去,反而被大骂了一顿。从程家出来,她又去了平北侯府的后门,被萧家埋伏的暗卫捉住了。”
“雪莺是大公主的人,那么雪姨娘应该也是,她们到底想干什么?”
大公主为日月令在矿井滥杀无辜,萧怀逸调走了她的人,她又被程阁老关起来了。估计她此时身心疲惫,也没有东山再起的雄心雄胆和魄力了。
可当年太子一党经营了这么久,一定还有潜藏的人马,时刻准备为他们效命,就象雪莺和雪姨娘。叛党余孽是一个敏感的话题,她倒无所谓,萧怀逸在朝廷中有举足轻重的地位,一旦跟这些人粘上,就会惹来意想不到的麻烦。
“侯爷也在追查,他们抓住了雪莺,明天就会有消息。”
明珏点点头,“梁成,你明天去趟侯府,跟侯爷说明情况,听他怎么说。”
“是,九小姐。”
“去休息吧!天快亮了。”
从外书房回来,明珏心里安定了许多,倒在床上,很快就睡着了。
这一觉她睡得很踏实、很香甜,大雨倾泻而下的声音吵醒了她,她搂着绒毯翻了身,看了看沙漏,已经午时,粗使里的仆妇正商量着吃午饭呢。
她坐起来,揉着眼睛撒迷怔,坐了一会儿,又躺下了,接着睡。在自己宅院里,这里只有她一个主子,她想怎么生活就怎么生活。嫁为人妻,哪里还有这么自由?除非把萧家完全变成自己的家,就跟在她的别苑里一样。
又躺了大约半个时辰,外面的雨停了,一阵清风吹过,浓云飘移,慢慢变薄断裂,赤红柔和的光芒从云缝中挤出来,洒在被雨水清洗过的碧叶娇花上。
“九小姐,梁成带雪莺回来了。”
“让他们在外书房等我。”
丫头伺候明珏洗漱更衣,收拾完毕,主仆三人来到外书房。雪莺伏跪在地上,满身泥水,头发散乱,夜行衣有多处裂开,正往外渗着血水,显然是受了很重的伤。听到明珏三人进来,她哽咽几声,连抬头的力气都没有了。
明珏扫了雪莺一眼,没说话,只给紫竹和朱艳使了眼色,两人带雪莺去换衣清洗。几人离开之后,明珏四下看了看,示意梁成同她到外书房的阁子间。
“怎么回事?”
“雪姨娘是废太子埋在侯府的眼线,行事诡秘,隐藏太深,这么多年,侯爷都没发现端倪。这段时间侯爷在府里,他们不敢轻举妄动,正好雪莺出现,雪姨娘和雪莺是亲姐妹,就让雪莺去救大公主,意图起事。您提醒侯爷之后,侯爷故意打草惊蛇,让他们自己暴露,昨晚已经全部剿杀,有十几人之多。”
明珏见梁成脸色很不好,问:“还有什么事吗?”
“雪莺不能留了,侯爷说雪莺是你的人,让你处理。”
“为什么?她不是第一次参与吗?她……”明珏很吃惊,她想把雪莺留为己用,雪莺武功不错,这两年一直很安份,若不是遇到雪姨娘,估计也不会有事。
“昨晚剿杀废太子的作党,庄王爷也参与了,象他那种人,做战杀敌没什么本事,行事却阴损狡诈又狠毒。他要把敏维小姐抓起来,说雪姨娘死了,敏维会为母报仇,一定先斩草除根。侯爷怒骂了他一顿,两人争执很厉害,估计他今天就会上奏折弹劾侯爷,还不知道以后他会有什么极端行径。”
“他有病呀?他娘有罪,也牵连他吗?真是的。”明珏心烦长叹,这秦临庄一直是很古怪的人,高兴了一个样,不高兴了一个样,行事为人太自我。
“他还说迟早他会把敏维小姐杀了,不杀敏维小姐,废太子的余孽不算剿杀完毕。侯爷很担心,派一个卫队保护敏维小姐,连雪姨娘的死都不敢让她知道。”
明珏烦心又担心,她想留下雪莺,又怕惹来麻烦。秦临庄一向话不多,但从来都是说到做到,敏维只是个十多岁的孩子,她很担心敏维的安危。
上次大公主在矿井屠杀,本来萧怀逸没多大干系,秦临庄组织几个人上奏折弹劾萧怀逸。碰巧皇上为安抚程阁老一派,也想打压萧怀逸,才惹出那场麻烦。
如今,她跟萧怀逸成亲在即,这是她此生一辈子的头等大事,真怕再遇上什么事,影响婚事,也会影响心情,毕竟这是喜事,不吉利她心里会有忌讳。
“梁成,你先去休息,让我想想。”
明珏思虑半晌,决定去找秦临庄说明情况,放过雪莺,别危害敏纹。秦临庄行踪不定,一年有十一个半月不在镶亲王府,想找他很困难,能最快找到他的人就是小乔了。明珏给小乔写了封信,让护卫马上送到仁王府。
护卫很快就回来了,带回来的话气得明珏牙根痒痒。小乔让护卫转告明珏说秦临庄住在仁王府外宅,若是为萧怀逸的事找秦临庄,还是算了,因为秦临庄今天一早就把弹劾萧怀逸的奏折递上去了。奏折里写萧怀逸藏匿废太子余孽,勾结大公主,岂图阴谋做乱,知道事情败露,萧怀逸又斩杀废太子余孽灭口。
皇上若看到这份奏折,明知罪名牵强,心里也会有疑虑,若是再闹起来,萧怀逸就不是被掠去兵权和禁足那么简单了。以前,秦临庄与萧怀逸关系一般,现在越来越不对盘了,象这次就是红口白牙的诬陷,恨不得置萧怀逸于死地。
“这秦临庄真是疯了。”明珏暗暗怒骂。
她决定去找秦临庄,就是跟他讲不出道理,说不出所以然,也要痛痛快快骂他一顿。她对秦临庄印象不错,一直觉得他不是行事草率的人。困境之时,秦临庄曾对她有相助之恩,她也从小乔身上搜刮了银子,加十倍还上了。
“九小姐,雪莺怎么处置?”紫竹进来问。
“她人呢?”
“伤得很重,昏过去了。”
“先把她关起来,让梁成带人看守,别再闹出事来,你跟我去仁王府的外宅。”
明珏带人收拾好,来到大门口,迎面碰到两个小太监,跟她们打听洛老太太。
“两位小公公,有事吗?”明珏心生疑虑,让紫竹打赏了小太监银子。
小太监拿到银子,很高兴,其中一个说:“祝太妃六月初一过六十六岁大寿,派我们给洛老太太送来一份请贴,几样礼物,初一那天请老太太进宫说说话。”
洛老太太与祝太妃沾亲,却是不远不近的关系,洛家鼎盛时,逢年过节也有走动。掠爵抄家之后,洛家就被踢出了贵人的圈子,二房又回京城,肯跟他们来往的权贵之家很少,连洛二太太的娘家和二房的儿女亲家都跟他们断了来往。
她要嫁给萧怀逸,无形中提高了洛家人的地位。老王妃曾说跟祝太妃提提洛老太太,积年的老人去说说话,祝太妃过寿请洛老太太也有给萧家面子的意思。
“紫竹,你带她们进去见老太太,让朱艳跟我去仁王府外宅。”
“是,九小姐。”紫竹领两个小太监进去,边走边跟他们热情说话。
估计是小乔提前给秦临庄送了消息,明珏主仆来到仁王府外宅,门人连半句多余的话都没有,就直接把她们领进外厅,连通报都免了。
秦临庄一身白衣,比八月清秋雨后的云朵还要洁净几分,那张脸更如寒冬冰雪般沉凉。他站在窗前,举杯品茶,明珏进来,他连个招呼都不打。
明珏也不想跟他废话,开门见山,说:“两年前,我买下一个丫头叫雪莺,昨晚被当成废太子余党,我想来跟庄王爷讨个人情,饶她一命。”
秦临庄背对着明珏,一动不动,半晌才开口说:“你要做一品侯夫人了,我不知道该送你一份什么厚礼,现在有谱了。萧怀逸勾结废太子的余党,企图做乱,有可能被抄家掠爵,甚至流放杀头,这份厚礼怎么样?是不是很贵重?”
“你有毛病呀?你身边隐藏什么人,你可能尽数知道吗?”
“萧怀逸和大公主一往情深,因大公子和废太子而死,他也心甘情愿。”秦临庄转过身,脸上的冷笑尖刻怨毒,“反正你也愿意嫁给他,估计为他守望门寡你也高兴,萧怀逸成了太子的余党,难保不牵连你,到时候你再来求我。”
明珏恨恨咬牙,她不愿意用“变态”两字形容秦临庄,可他此时此刻的言语行径有违常理,让人如同被狂风卷吹一样不舒服,不想承认他变态都不行。
“乱党隐藏在人群中,额头上又没贴着标签,谁在不明身份的情况跟乱党有来往,就是乱党吗?要让你评断是非,不知有多少人被冤枉呢。”
秦临庄并不回答明珏的话,也不跟她争论,慢慢向她走来,许久才说:“当年,你就是被雪姨娘和她的同党吊到凉亭的横梁上,要说你的命也真大,吊了这么长时间,居然还能活过来。你的丫头雪莺是雪姨娘的亲妹妹,萧怀逸的庶长女是雪姨娘的亲女儿,雪姨娘死了,你可以杀她们报仇,你还想让她们活着?”
“敏维才十多岁,雪姨娘做什么事会告诉一个孩子吗?我为什么要难为一个孩子?自从我买下雪莺,她一直很踏实,这次也不过是被人利用,我为什么要杀她?都说冤有头、债有主,为什么要牵连无辜?这就是你的思维?”
“你为取悦萧怀逸,不惜为他的庶长女来向我求情?你真大度。”
明珏气得说不出话来了,看到秦临庄脸上弥散冷冷的笑意,她无奈长叹,“看样子我真是来错了,其实我来找你,还有另外一件事。”
“什么事?”秦临庄的语气中透着期待,“你该不是知道萧怀逸马上要倒霉了,就想来投靠我吧?我恐怕不能娶你做正妻,贵妾是没问题。”
秦临庄冷眼注视明珏,看到明珏生气,他心里悸动兴奋,就喜欢看她气急败坏的样子,尤其是萧怀逸即将倒霉,她为萧怀逸着急生气,就更有看头了。
“你真有毛病。”明珏气得嘴角直抽抽,她知道跟秦临庄这样纠缠下去也说不出所以然,平静片刻,问:“查清那个女奴的身份了吗?”
“哪个女奴?”
“在黑山镇豆腐坊做工的女奴,你说她是从铜牛庵诈死跑出来的。”
“扔到乱葬岗了,估计早被野兽吃了,你连她的尸骨都找不到了。”
“我不想找她,她临死前有两件东西让我保管。”
秦临庄很警觉,忙问:“什么东西?”
“反正不是日月令。”
明珏从袖袋里掏出一对银铃,半根折断的金簪,递给秦临庄。银铃的内则刻着一个“镶”字,若不是十公主提醒,她还想不到这跟镶亲王府有关呢。
女奴很可怜,死得凄惨,她最后留下的东西,一定是她想用命保护的。她让人交给明珏是信任,明珏怀疑女奴另有身份,一直想将这两件东西交到镶亲王府。
秦临庄脸色大变,不由分说,一把提起明珏,怒问:“你从哪里拿到的?”
明珏被他提在手里,很难受,拼命挣扎叫喊。秦临庄抢过她手里的东西,又一把将她扔到地上,一句话都没说,就握紧东西出去了。
“神经病,变态。”明珏爬起来,揉着吃痛的屁股,愤愤怒骂。
白来一趟,比不来找秦临庄求情还让人难受,跟这种人真是无道理可讲。
朱艳进来,告诉她说秦临庄象疯子一样冲出门了,问接下来怎么安排。明珏想了想,决定先回去,又叫来护卫去平北侯府,看看萧怀逸的情况。
亮白的日头从云层中挤出半边,慢慢向西山游移,乌青色的云朵沾染上霞光。
回到别苑,明珏下了车,刚想松一口气,就见紫竹匆匆过来,满脸怒气。
“怎么了?”
“老太太接到祝太妃请贴,很高兴,就让人把林老太太、林小姐和八小姐都请来了,商量进宫贺寿的事,奴婢说了两句,老太太还跟奴婢发了一顿脾气。”
明珏不禁笑出声,问:“林老太太跟洛明玫还能见面?”
“见面了,八小姐只是给林老太太行了礼,没说话,就和林小姐去了小花园。”
真佩服她们的心胸和气度,以前她只佩服洛老太太,被二房的人又打又骂折腾了多少回,也不伤心,更不记仇。现在,她也很佩服林老太太,还跟洛明玫见面。要是换成她,关系闹到这么僵,一辈子都不想见面,看来她真是小肚鸡肠。
祝太妃看老王妃和萧家的面子才给洛老太太下了请贴,若不是老王妃提起,她又跟萧怀逸定了婚,祝太妃会邀请洛老太太吗?在深宫里能混几十年,又活成了太妃,祝太妃能是简单人物吗?能不懂得看形势吗?能不见风使舵吗?
接到请贴,就以为人家给了洛家莫大的面子,也不想想其中的原由。洛老太太不糊涂,难道她不明白?不低调从容,反而大张旗鼓,真不知她怎么想的。
“老太太问奴婢说祝太妃过寿,您备了什么礼,奴婢说备了六十六只纯金生肖、一盒五彩冰珠。老太太说礼太薄,让您再添一些,连她的礼也一起备,再替二房和林家准备两份。奴婢说了几句,就被老太太骂了一顿。”
“我替她备上礼也就罢了,为什么要替二房和林家备礼?我的财物都是大风刮来的吗?”明珏越想越生气,洛老太太把她当什么?冤大头也没这么捉弄的。
“奴婢也是这么说,才被老太太骂的,林老太太也跟着帮腔。”
明珏冷哼一声,说:“你去告诉老太太,就说是我说的,我不是面团泥人,不会被人随便揉捏。她要去,礼我可以备,她要是有钱,让她给二房和林家备礼。”
紫竹见明珏生了气,忙应声说:“九小姐别生气,奴婢这就去传话。”
“去吧!朱艳,我们回房。”明珏本想去看看洛老太太,问她一些祝太妃的事,听到紫竹的话,她也没心情了,气呼呼带着朱艳往她的院子里走。
她们沿着迂廊走到前后院交结的小花园,听到袅袅琴音和吟诗声传来,明珏不禁皱眉,这林妹妹可真有才情,洛明玫又跟她混到一起装才女了。
小花园正中有一个小湖塘,一场暴雨,湖塘的水与湖岸平行,风吹波涌,荡起层层水纹。岸边种着几棵低矮的石榴树,榴花半落凋红,榴叶清新如碧。
林妹妹一身白衣,裙裾飘飘,翩然如仙姬临凡,正在石榴树下抚琴。洛明玫一身红衣,靠在岸边的石榴树上,倒影临风,正在满脸幽怨吟诗。
两个呆的位置距离迂廊有两丈远,明珏不想理她,轻步快行,想从一边绕过去。迂廊的拐脚处有一个小丫头,好像是林家的下人,看到明珏便拦住大喊。
朱艳推开那小丫头,怒骂了几句,还是气不过,想打小丫头几下,被明珏拦住了。想必这小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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