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正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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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正妻- 第1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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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九小姐,你还用人吗?我有几个军中退下的兄弟,现在没事做。”
“我这里随时用人,只要能达到我的要求就行,在我这里,只要干活儿就有钱赚。”明珏想了想,说:“明记豆腐坊缺总事,能给我找一个熟人最好。”
“我还真认识几个在军中做过采买的人,改天叫来给你看看。”
明珏点头,“尽快吧!我做事情不喜欢拖泥带水,我现在就是缺可用之人。”
送走萧攀和公羊白,明珏回想萧攀带来的消息,不由暗笑。这段日子,萧怀逸在京郊四个大营练兵,无须他多管,萧家的内院就异常安静。
着火当天,萧家主仆灭火之后,就匆匆赶回了京城,萧老太连惊带吓,又因身上着火,被浇了一桶凉水,回府就病了,这两天才稍有好转。萧贵妃奉旨回家侍疾,萧老太怎能让她闲着呢,赶紧病倒,让她有事可做。
平氏回府就流产了,是一个男婴,萧怀通不体谅她新产体弱,狠狠打了她一顿,陈氏又是斥骂又是埋怨。平氏又惊又吓又心痛,缠绵病榻,一直不见好转。
萧怀逸派人给温家送信,要把温玉嫦送回温家,让温贤妃教诲。温家以出嫁从夫为由,不让温玉嫦回来,并言明由萧怀逸全权处理。萧怀逸让人把温玉嫦关进后花园的一座小院,让她闭门思过,不允许她走出园子半步。
现在,萧家内院的事务由袁氏打理,小白氏帮趁,外院由萧博海和萧怀迁总管。规章制度写得很明白,一旦违背,军法处置。平北侯府现在安静得诡异,主子仆从还有那些半主子们连句大声话都不敢说,更别说谁还敢生事了。
最让明珏担心的人是萧怀迦,他的烧伤好了,仍闭门不出,也很少跟人接触。听萧攀说,很少有人在屋子外面见他,也没人知道他现在的情况。明珏委托萧攀给萧怀迦带去一封信,良言劝慰,希望他别因此沉沦。
第三天,萧攀给她拿来地契,也带来了几个人。明珏详细了解了这几人的情况,得知他们都曾是萧怀逸的手下,各有所长,可以放心使用,给他们各自安排了位置。有一个叫张洪的采买不错,明珏让他学习几个月,然后接手豆腐坊。
又要给水木翻译书籍,又要做水循环的改进实验,铺子矿井和田庄事儿很多,新买的庄子也有好多事情需要她处理,接连两个多月,明珏忙得不亦乐乎。
中途水木回来了一次,只跟她见了一面,把她翻译好的书籍拿走了。给她带来好稀奇贵重的礼物,当然也给她带来的几箱书,让她接着翻译。
她想找水木好好聊聊,主要问他不翻译行不行。她花费了一番心思组织好语言,兴冲冲来到水木山庄,听说水木又出远门了,而且不知归期。
她总感觉水木在忙很重要的事,似乎关系到他此生的得失成败。水木不想跟她多说,她也不便于多问,隐约感觉两人的关系越来越疏远了。
萧怀逸这两个多月一直在四个大营奔波练兵,听说低价买走庄子的人是明珏,他忙里偷闲,趁到北郊大营练兵的时候,跑到梅隐居将她好好搓磨的一番。又以比较特殊的方式惩罚的公羊白和萧攀,并提醒明珏等他闲下来再算帐。
明珏才不怕他,萧怀逸越是狠巴巴就越不可怕,她就怕他仰头望天,面无表情。根据她的观察以及萧怀逸身边人的经验总结,那时候他在想怎么杀人。
清风徐徐,早桂飘香,又到了巧云飘移的季节。
还有几天就到七月二十八了,那是明珏两生两世直到来生都会记忆深刻的日子,那一天,她在这个时空完全清醒,知道自己穿越了,变成了洛明珏。接下来的日子交织着喜怒哀乐,掺杂着喜辣酸甜,她都一天一天、一步一步地走过了。
她决定七月二十八这天放自己一天假,找一个没人的地方,带足自己喜欢吃食,以独特的方式纪念重生,不跟任何人分享她的秘密。她的计划很美好,可事与愿违,那一天,她被狗皮膏药粘住了,而且属于“中国股市”式套牢。
……
平北侯府的后花园很大,秋高气爽的时节,最美就是桂园了。园中各式各样的桂花或盛放飘香、或蓓蕾初绽、或含苞待放,桂香氤氲,蜂飞蝶舞。
今年的桂园花开依旧,可有心观赏者却聊聊无几。萧老太的病早好了,可萧贵妃还留在府里侍疾,她几次上折请旨,启明帝都不让她回去。就因为这位“大神”在府里,众人别说赏花,连偶尔出来一次,都怕碰到她不高兴,自找晦气。
温玉嫦就被禁足在桂园旁边的秋菊斋里,这两个多月以来,她天天吵闹着要出来。守门婆子都是萧怀逸亲自挑的,很壮实,也很强悍,每天跟守门的婆子吵闹是温玉嫦的“必修课”,到最后灰溜溜败下阵的人也是她。
“我要到花园散步,让开。”温玉嫦披头散发,脸色苍白,神情却很凶悍。
“二奶奶,秋菊斋的院子这么大,不够你散步吗?”
“我要到桂园去,我要赏桂花,滚开。”
“二奶奶,老奴劝你还是消停些,别身在福中不知福。四奶奶好不容易怀了一个哥儿,没了,现在被关在小佛堂里,二太太连房门都这让她出。贵妃娘娘还在府里,皇上不让回去,日子难过着呢,整天跟老太太以泪洗面。
六公子被烧伤了,伤好了也不愿意出门,心里难受着呢。要说这些事,不都是你惹出来的吗?府里的主子奴才天天骂扫帚星,你还以为是说别人呢?”
“你这个狗奴才,你竟敢骂我,你找死。”温玉嫦扑上来要撕打守门婆子,她的奶娘和丫头忙拉住她,又来跟守门婆子陪礼道歉。
温玉嫦气得咬牙切齿,甩开丫头就往屋里跑,双腿一软,晕倒在地。丫头和奶娘忙扶起她,叫了半天也不醒,守门婆子害怕了,忙去给她找大夫。
有一个姓邢的太医来给萧贵妃看病,被守门婆子截住,请到秋菊斋。温玉嫦的奶娘忙塞红包把守门婆子打发走,才把大夫带进来给温玉嫦看病。
“邢太医,我家二奶奶是什么病?怎么突然会晕呢?”
“二奶奶身体无恙,是喜脉,情绪一激动,晕倒也是正常的。”
奶娘和丫头都很高兴,温玉嫦怀孕,萧怀逸会让她解除禁足,她们也可以离开这里了。温玉嫦悠悠转醒,听说自己怀孕,喜极而泣。若一举得男,就是平北侯的嫡子,她在平北侯府的地位就稳固了,人们也会忘记她惹下的祸事。
“邢太医,我家二奶奶怀上多长时间了?”
“还不到两个月,正是关键的时候,一定要好好休养安胎。”
“邢、邢太医,是不是诊错了?我家……”奶娘一脸惊惧看着太医。
“那你们再去请别的大夫吧!告辞。”邢太医很气愤别人置疑他的医术,象怀孕这种小事,连初学的大夫都能诊出来,他做了几十年太医,居然被人怀疑。
奶娘处于惊恐之中,丫头们也一脸猜疑茫然,太医离开,她们连红包都没给。
温玉嫦沉下脸,“奶娘,你怎么了?我怀孕不是好事吗?”
“二、二、二奶奶,邢、邢太医说你怀孕不到两、两个月,咱、咱们被关进秋菊斋两、两个半月了,连、连侯爷的面都没见过,怎么、怎么会怀孕?”
“不、不可能,不……”温玉嫦浑身轻颤,摸着自己的肚子喃喃低语,“不准、不准,太、太医看错了,太、太医诊错了,快、快请别有大夫。”
“二奶奶被禁足后还来过月事的,就、就这次延了……”一个丫头低声说。
奶娘掐着自己的手,不让自己慌乱,“老奴去找乔嬷嬷,她、她懂。”
乔嬷嬷也是温玉嫦的陪嫁婆子,温玉嫦被禁足,只有奶娘和四个丫头贴身伺候,其他人仍留在荣威院里,替温玉嫦看守屋子和嫁妆。
“快、快去。”温玉嫦抓着床沿,眼底一片灰暗,遮盖了希望。
奶娘和丫头没觉察到她怀孕,她自己就更奇怪了。她只记得刚嫁过来几天,每天晚上都迷迷糊糊同萧怀逸缠绵,若那时候怀上,应该快四个月了。
为什么还不到两个月?她也记得禁足之后还来过月事,怎么会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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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侯门深怨 第一百二十五章 有喜了,喜事
秋菊斋里一片死寂,仿佛一池冰冻的止水,禁固了温玉嫦主仆的动作、思维乃至呼吸。她们怔怔地看着沙漏滴嗒,连眼睛都不眨一下,等待焦急而沉默。
“乔嬷嬷回来了。”
听到下人的喊声,温玉嫦如死水般的脸庞浮现出焦虑的红晕,不顾自己有孕在身,从床上跳下来,趿着鞋就往外跑,边跑边问:“人呢?她人在哪里?”
“乔嬷嬷去茅房了,二奶奶稍等一会儿。”
“讨厌,烦人,真是懒人屎尿多。”温玉嫦已经忘记自己还是一个受过良好教育的大家闺秀,恶俗而真实的话从她嘴里说出来,那么自然而直接。
乔嬷嬷是温家陪嫁的管事婆子,温玉嫦房中的大事小情都归她料理。得知温玉嫦莫名其妙怀孕之后,奶娘把乔嬷嬷请过来商量。乔嬷嬷详细问了温玉嫦的情况,也没了主意,决定回温顺侯府问计,让温家人帮忙想办法。
听说乔嬷嬷回来了,温玉嫦急不可待,恨不得马上知道温家要怎么处理这件事。那场祸事损失最大的是温家,她做为始作恿者之一,又是罪魁祸首,就成了温家的弃子。自被禁足之后,她再也没有温家任何消息,就象互不往来一样。
“怎么还不来?掉粪坑里了?”温玉嫦急得直跺脚。
“来了来了,二奶奶急什么?”乔嬷嬷边整理衣裙边一溜小跑进来,扫了温玉嫦一眼,无奈叹气,说:“二奶奶就是性急,关键的时候稳不住阵脚,这一点你可不如六小姐,连贤妃娘娘、老夫人和世子夫人都这么说你。”
乔嬷嬷是温顺侯夫人黄氏的陪嫁丫头,自幼伺候黄氏,几十年忠心耿耿,在温家很有体面。别说温玉嫦,就连温玉嫦的父母辈都敬重她几分。
“你……”温玉嫦听说这些人都认为她不如温玉娥,恨得直咬牙,很想大闹一场,发泄心中的郁闷,可想到自己肚子里平白生出的孩子,就什么心思也没了。
奶娘扶着温玉嫦坐下,问:“乔嬷嬷,老侯爷和老夫人怎么说?”
“快说,他们怎么说?”温玉嫦抓紧奶娘的手,指甲抠进肉里,渗出血渍。
“老侯爷有客,老奴只告诉了老夫人和世子夫人,她们又惊又急,让我先回来,告诉二奶奶稳住心神,跟老侯爷商量商量再答复,最晚明天就有消息了。”
“还要等到明天,我……”
“二奶奶别慌,听老夫人的意思,这孩子是要留下的,头一胎打掉,以后怕不好怀了。”乔嬷嬷停顿片刻,又说:“侯爷有庶出的长子长女,还有嫡女,身边的狐狸精又那么多,所以说不管男女,二奶奶一定把这孩子生下来。”
奶娘点了点头,又忧心叹气,说:“二奶奶只有新嫁过来那几晚和侯爷同房了,那时候要怀上,到现在应该快四个月了,可现在这孩子还不到两个月。平北侯府上下这么多双眼睛盯着,侯爷也是机警人,这事能瞒得住吗?
“侯爷这几个月一直在京郊大营练兵,就回来过两次,每次都匆匆忙忙。二奶奶怀了孩子,怕小人算计,不敢声张,也说得通。”
“可孩子不到四个月和不到两个月不一样呀!有……”
“老夫人的意思是……”乔嬷嬷把奶娘和温玉嫦叫到一处,低声嘀咕。
听完乔嬷嬷的话,奶娘连连点头,面露喜色,温玉嫦则面色青白,双手不由自主哆嗦。乔嬷嬷和奶娘都说没事,可温玉嫦很害怕,那毕竟是她的命呀!
一个丫头兴冲冲跑进来,说:“二奶奶,奴婢听鸣泉居的嬷嬷说侯爷回来。”
温玉嫦快步迎过来,抬手给了丫头一个耳光,沉着脸斥骂:“死娼妇,侯爷回来你这么高兴做什么?我告诉你,想三想四也要看我抬举不抬举你。
丫头脸上暴起五道红痕,微微一怔,立即反映过来,慌忙跪倒,捂着脸饮泣哭诉,“二奶奶,奴婢、奴婢没有那个想法,求二奶奶明鉴,求奶奶……”
没等温玉嫦说话,奶娘就冷哼一声,火上浇油,“要说别人没那想法,我信,要说你珠花没那想法,谁信哪?你娘不就仗着模样标致些,先想着爬老侯爷的床,又想着爬世子爷的床,最后不是拉出去配了个小子吗?哼!”
听人说到她娘,珠花不再哭泣,布满委屈的脸庞闪过几丝狠厉。她依旧跪在地上,向温玉嫦哀求告饶,清冷的目光在温玉嫦的肚子上打转。
乔嬷嬷扫了温玉嫦一眼,又瞪了奶娘一眼,暗自叹息。怀了孕的女人脾气会变坏,情绪也不稳定,这是正常反映,可温玉嫦的变化却让她忧心。本来心里的成算比起温家其他小姐就差,再加上一个不懂事的奶娘,能不让人操心吗?
陪嫁这些漂亮的丫头过来不就是为固宠吗?不就是想把男人拴在自己身边吗?肥水不流处人田,不给这些丫头机会,难道要把男人拱手让给别人?丫头的卖身契和身家性命都在主子手里攥着,还怕她们翻天不成?
“珠花,快起来,二奶奶知道你一片忠心。”乔嬷嬷忙打圆场。
“多谢二奶奶,多谢乔嬷嬷。”珠花又抽泣几声,才慢腾腾起来。
温玉嫦狠狠瞪了丫头一眼,冷哼一声,向卧房走去。突然怀上了一个不知道父亲为何人的孩子,扰乱了她全部的心神,乔嬷嬷说的方法可用,但那是拿她的命在赌。萧家能看不出端倪吗?本来就是很冒险的事,哪里能做得天衣无缝?
自己前途未卜、生死难料,哪里还有心情想固宠的事?一想到这些佻佻俏俏的女人盯着她的男人,她就恨得牙根发痒,恨不得把她们都扒皮抽筋。
明天温家才能有消息,还要等上几个时辰,平生以来,她第一次体尝度日如年的煎熬,那是一种心力憔悴的等待,好像永远没有尽头。
鸣泉居的暖阁里,摆设物件稀少,装饰简约雅致。临窗有一架凉榻,晶莹的冰块氤氲着沥沥白气,两只浑厚硕大的陶瓷瓶里插满苍松翠柏。
萧怀逸靠坐在凉榻上,翻阅各地暗卫传来的密报,脸上不时流露出漠然的笑容。今天上午,他刚从沆陌居回来,洗漱更衣之后,就坐进暖阁看密报了。
“侯爷,项妈妈来了。”
“让她进来。”
项妈妈是秋氏奶娘梁嬷嬷的长女,是荣威院和鸣泉居两处的管事,深得萧怀逸信任。除了有重要的大事,她从来不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来打扰萧怀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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