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面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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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面辞-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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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狠狠鄙视自己。
  慕怀无力地在屋子里转悠了几个来回,懊恼自责够了之后也恨自己没志气,这种小事对千面这种“日理万机”的大人物来说,人家可能根本就没在意吧,出了门就忘记的那种,凭什么自己在这里心心念念的放不下,真是够了!
  安静下来打开千面交给自己的令函,还是研究下这次的任务吧,今晚吃过晚饭就上路。她们这些人呢,习惯不一样,比如葛素,以前在千离院的时候,每次出门都要算一下是不是黄道吉日,宜不宜行。九义每次接到任务都是先要饱睡一觉再作打算,什么时候睡醒什么时候走。流景是比较牛气的,接到任务的时候就走,边走边看令函,到出门基本也就了解了令函的内容,打马直奔目的地。
  自己呢,随意啦,一般情况下,吃饱了再出发吧,也许这一次出去,就再也回不来了,不在自己的地盘上饱吃一顿,万一真出了事岂不是很亏。再说,当时看千面的样子,似乎是有什么事没交待完的样子,下午加吃饭的时间,她会不会再来交待一遍呢?
  想来也不会,不过还是愿意试一试,或许她会晃过来冷冷地对自己说声小心呢!意识到自己有这个期盼时,慕怀直接对着自己的脑袋来了一掌——慕怀,你是没救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  晋江有个叫蝶之灵的大神,人家那耽美写的那叫个精彩啊!看的我是欲罢不能啊……啥时候我也能像人家一样牛气一把啊……
  不过呢,谁也不是一开始就是大神的,我呢,就努力把我想讲的故事讲完讲好吧……
  所以欢迎亲们批评……当然夸奖更爱听啦!
  留个言的说,别让我单机啊……


☆、刺杀

  慕怀是在临出门之前认真地看了那份令函的。
  她要杀的人是个男人,来自邻邦羌羽国,来长都探亲,当然这只是名义上。事实上这个人自打六岁时莫名出现在羌羽国之后,就在羌羽国长大,如今已是弱冠之年,十四年过去,却是第一次来探亲。照常理说呢,羌羽国与长都之间路途遥远,十四年才探一次亲,也没什么大的问题。
  只是情报显示,这个人六岁的时候出现在羌羽国,完全是孤身一人,到了那边,是被一户世世代代生活在羌羽国的沫流国老夫妇收养,才得以在异国他乡,完全陌生的环境下生存下来。这十四年来,他一直与那养他的老夫妇相依为命,并没有什么来自沫流国的朋友,换句话说,与沫流国的一切似乎并没有任何联系,如今在十四年后,这孩子突然回到沫流国,且要回都城长都探亲,似乎就不是那么顺理成章了!
  而况情报显示他还精通于易容术。如果他精通的是琴棋书画或者骑射武术,也没让人觉得可疑,毕竟羌羽国文人颇多,风雅之士与琴棋书画,都有研究,再不济的也是略有涉及,他长在羌羽国,自幼耳濡目染,精通也不奇怪。至于骑射武术,沫流国尚武,虽然当今天子懿德帝教化民众,多兴文艺之事,长都是王都,天子脚下,民众响应圣上号召,多有人潜心习文,不像平常偏僻地方,民众都是上马能打仗,下马能耕田,唯独不能写大字。他本来是沫流国的人,就算长在羌羽国,也不忘自己国家的传统,从而精通此道,也是很正常。
  可是探子的情报并没有说这个人在这些正常的方面有很好的建树,相反的,他精通的是个完全不相干的门道——易容。这叫珪园的探子不怀疑都难。
  不过慕怀心里还是很好奇,这个才过弱冠之年,担负着从邻邦传送情报到长都的男子到底是什么样。
  慕怀上路,农历二月头上,青草才抽出一截嫩黄的牙,树木大都还是上个冬天枯黄的迹象,唯独杨柳发芽早,柔软的纸条上一点一点嫩绿的嫩叶子的雏形,像是拿画笔随意点在柳枝上的的颜色迹子一样。
  虽然外面空气依旧寒冷,大地也多处是一片土黄的颜色,但似乎整个天地间都像被席卷而来的初春的微风扶醒了一样,到处都是春天蓬勃的气息,就像整个大地是块正在发酵的面粉团,只需一个短暂的瞬间,它的内里就会长出无限绿油油的生命的嫩芽。这样的氛围让人情绪高涨。
  慕怀虽然贪恋景色,却也不敢耽误行程,她的猎物如此年轻,且情报并没说他会武术,但他一路从羌羽国国都跋山涉水走到了沫流国都安然无事,并且大有平平安安进入长都的趋势,看来也不能小瞧。还是尽快截住他,尽快了结了这件事的好。
  这次一定要独自圆满地完成任务,好在给千面交差的时候能理直气壮,挺直腰杆。
  青州虽然偏远,但离沫流国与羌羽国的交界,还是有一段距离了。两国交界处往往最是鱼龙混杂,巡查定然也是最严,能这样顺利通过那里并靠近长都,看来这个叫简凉的人,还是有点本事的嘛,只是不知道在我慕怀的手下,你能不能还这么顺利地靠近长都呢?
  简凉这个名字,慕怀冷笑,对于一个连自己容貌都随时能改变的人,一个随时能以不同身份出现的人,一个名字实在是多余……
  青州是小地方,慕怀到这里是黄昏时候,夕阳西下,照着并不宽阔的街道上寥寥无几的行人,决定找个人多的地方先听听消息,虽然按照自己的计算,那个简凉应该还没到青州,但还是一切小心为上。                    
  作者有话要说:  


☆、刺杀

  慕怀一直在青州待了四天,这四天来她动用全部的本事,眼观四面耳听八方,恨不得自己长十条腿十条手臂,而后全身长满耳朵和眼睛。但即便如此,她还是没有见过一个自己认为可疑的人。
  在茫茫人海中找一个自己只知道名字,且精通易容的人的确不容易,但是这十几年来千离院辛辛苦苦培养她们,为的就是办成这些正常人在正常状况下办不成的难事儿的。而况她是个不服输的人。
  于是收拾行装出了青州城往长都的方向出发。这一路上想尽办法查勘路过的每个府衙州镇上大小客栈里入住的客人以及他们的动向,累的慕怀精疲力竭,可还是一无所获,而自己出来也已经过了整整一个月,已经是三月天气,桃李芳菲,春意融融。
  离长都的距离越来越近,慕怀心里也越加着急,这一天她查探消息,直到戌时才随便找了一家客栈,要了几个菜,心事重重吃着。这时外面早已黑透,店里的伙计早昏昏欲睡,客栈人烟寥寥,慕怀心不在焉拨弄着饭菜,不由得叹气。还是没有一点进展,看来是晚上不能睡觉了,她就不相信凭自己的手段,还找不到个人!
  回到屋子里只是简单地眯了会,慕华便一身夜行衣,翻出了客栈的后墙上了街。三月月初的上弦月挂在杨树梢上,照的大地一片朦胧的白色。沫流国向来有令,各州府过了亥时便会宵禁,这时候街上除了月光和自己的影子,当真是再无一个人。
  慕怀一家客栈一家客栈的搜寻,已经翻过了大半个城的大小客栈,依然无所收获,强打着精神再次扒开屋顶上的瓦片,屋里的榻上睡得是个头发花白的老婆婆,好梦正酣的样子,蜷曲着身子呼吸沉沉。慕怀羡慕地叹口气,她已经好久没有睡觉超过两个时辰了!
  这婆婆是去留州探亲的,今日才进的城,大约再有三天的路程也就到了她探亲要去的地方。这慕怀已经调查地很清楚。失望的她就要盖上瓦片离去,忽然耳边传来一声呻|吟,孩子气的吱宁一声,极轻极轻,落在慕怀耳畔,更敲在慕怀心里。
  慕怀动如脱兔,已重新错开瓦片的一条缝,就着头顶的那半轮弯月看下去,就见床上的老人眼皮微微动了动,而后翻了个身,打起了呼噜。
  慕怀心情大好的趴在那里一动不动,直至屋内的呼噜声静下去,屋内重新陷入沉沉的呼吸声中。她这才心情大好的跳下了屋顶。
  终于给她找到了,终于终于!要不是方才屋内的人在轻轻呻|吟了一声之后,翻了个身打起了呼噜,她还不敢确定那老婆婆就是自己要找的简凉。他确实伪装的好。慕怀此时细想起来,这个简凉,真是在自己眼皮子地下溜走了不止一次啊!
  难怪从青州起就没有一个看起来有问题的人要去长都,那些往长都去的人慕怀查了八百遍,祖宗八代都j□j查了一遍,都没问题。只因为简凉一路都变换着着身份,从青州往幕州走,他是要往隔壁州府做生意的小贩,再往后,他又从幕州出发,成了前往琪州去省亲的良家妇人,这一次,又成了前往留州探亲的老婆婆,下一站又会换个身份,这样一路辗转,就算要到长都时他被发现了,那时候说不定接应他的人便也到了。
  还好他在呻|吟之后多此一举地翻了个身打起了呼噜,慕怀看地仔细,他在翻身之前紧张地眼睫毛都在打颤。本来打呼噜也是老年人的常态,可惜慕怀前几晚上都探过他的屋顶,他可没有打呼噜的习惯。
  就算一切都是巧合,那么那一声类似于孩子吱宁的呻|吟是怎么回事呢,她可不信一个老年人在常态下能发出那种声音,更不相信是自己听错了。
  但是不能打草惊蛇,慕怀坏坏地想,既然他能伪装,自己为什么不能!再说总是以同一副面孔跟在人家后面,自己本事高,万一人家本事更高,岂不是很快就要露馅。杀了这个人或许不难,就算很难,自己也相信自己能做到,但是他身上带着的重要的东西呢!
  于是,慕怀在一边留意着屋里动静的同时,一边动手梳妆打扮。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
  周五周六要去陪同学,估计敲不了字!我在尽快撮合慕怀和千面,她需要点契机使自己明白,千面这个人在她心里的位置!


☆、刺杀

  次日出了小城,在郊外的小道上,简陋的茶棚边上,那从客栈出来的老婆婆和她雇来的马车夫坐在凉棚里歇息吃茶。
  吃完茶后,那老婆婆要付钱,然而在怀中摸了半天,终究还是没摸出一文钱来,茶博士看着眼前头发花白的老人在身上东摸摸西摸摸脸色阴晴不定,早就知道她没钱了,顿时两条浓眉竖起来,语带讽刺,“我说大娘,您不会是没有钱吧?”
  那老婆婆脸色黯了一黯,眼看着茶博士神色不善,而车夫听闻没钱两字更是呼地一下从凳子上站了起来,老婆婆更加着急,无奈搜遍全身,还是没有一文钱,只得颤巍巍开口,“小哥,我的钱包被偷了!”
  那茶博士见她承认自己没钱,脸色更加不善“没钱的都说自己的钱是被小偷拿走了!但我们开门做生意的,也不能给您白送茶啊!”
  车夫也板起脸来,“老婆婆,拉了你这一路,别说你没钱付车资!”他声音粗厚,嗓门又大,这一声喊出来,把饮茶的人都吓了一跳,那老婆婆更加瑟瑟缩缩。
  “没有钱,有什么值钱物件抵押也成!”那茶博士说着把面前瘦瘦弱弱的老婆婆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可惜,这老婆婆虽然穿戴的整齐,但浑身上下却也没有一件值钱的东西。就她头发上别着的那支木簪子,也只是一枝普普通通的桃木簪子,一点都不值钱!
  眼见得这样,那车夫不耐烦,伸手一推老人,吼道,“老子赶车挣两个钱养家容易么,今日还被你这老婆婆骗地白走了半天路程!”那老婆婆身子瘦小,看来虽然身子硬朗,但到底是个上了年纪的普通庄稼人家的老人,哪里经得住一个壮年大汉的推搡,在地上跌跌撞撞退了几步,跌在了地上。
  老婆婆才一跤跌在地上,就听得一个少年大声喊痛,原来是她这一跤跌的不偏不巧,正压在了一个少年的脚上。老婆婆神色慌张,赶忙支撑着爬起来对那少年说对不起。少年抱着被压住的一只脚,单脚在地上跳了好久才停下来,拍拍局促的老婆婆枯瘦的双手,“没事没事,大娘,没事的!”话说没事,但被砸中的脚一落地,就痛地少年眉头一蹙,倒吸一口凉气。
  那少年尝试了几次,被砸中的那只脚还是不能挨到地上,眼看着眼前枯瘦的老人神色紧张地看着自己,少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真是不好意思,都是我的错!”老婆婆双手搓在衣襟上。
  少年笑起来,开朗的笑声和阳光的笑脸给老婆婆不少安慰,“不是你的错大娘,我这脚本来就受伤了,只是刚才更严重了而已!”
  茶博士和车夫眼看着这边没完没了的唠嗑,面色不善地走过来,还是那车夫先开口,“老婆婆,你到底有没有钱付车资?!”
  老婆婆尴尬地低了头,不知说些什么。那少年却笑起来,“哎,大娘,你雇了马车么?”
  “是……只是……”老婆婆黯然地蹙了蹙眉,“只是我的钱包被人偷了!”
  “这样啊!”少年摸着下巴蹙眉,随即不好意思的笑一笑,“那大娘,我要去留州,不知道您顺不顺路?”
  “顺路顺路!”面前的少年看起来大概是十六七岁的样子,长得俊秀,面色白嫩,笑起来有两个酒窝,不好意思的时候脸色还会泛红,但笑容开朗,声音悦耳,很讨人喜欢。对他的问题,老婆婆像是抓住了一线希望,赶忙回答。
  “那……大娘您介不介意搭我一程?车资我来付!我的脚……”说着不好意思地摸一摸脖颈。
  “这怎么好意思让你……”
  “哎呀,大娘!你看我的脚也走不动了,这附近又没地方可以住店,更没有马车……”少年带着点撒娇似的委屈的神情,叫人看着不忍心,而况老婆婆身上确实没有钱,她没有办法打发走茶博士和车夫,再说眼前的少年也确实惹人喜爱,于是点一点头道,“那真是多谢你了小哥!”
  马车一路往留州走,车厢内的老婆婆一边拍着少年的手一边笑着问,“小哥你往留州是去干什么啊?”
  少年笑着不动神色的抽回自己的手抚上脖颈,“大娘啊,我是去探亲!”
  老婆婆呵呵笑着又拉下少年抚上脖颈的手,握在手里,轻轻拍着,道“那你是从哪里来的?一个人上路,家里放心么?”
  少年又抽回自己的手抚上脖颈,“这个……”脸上笑着,心里却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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