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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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屠- 第1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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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响。

“好了好了,起来吧。”高廉摆摆手,说着又问向众人,“诸位还有什么要问此人的吗?”

立刻有人问道,“梁山贼寇的首脑叫什么?我记得好像是叫王伦还是什么的。”

刘挺赶忙回道,“王伦是前任贼首,已于一年前被现任贼首所杀,现任贼首叫郑临风,是从西南方来的,据说以前也是个强盗。”

郑临风?众人都摇了摇头,显然都没听过这个名字,可在呼延灼身后,韩滔的神情明显一动,眼中疑惑一闪而过,不自觉的小声道,“郑临风?”

旁边彭玘没有听清,还以为韩滔是在叫自己,小声问道,“彭大哥怎么了?”

韩滔赶忙一笑道,“哦,没什么,呵呵。”心中却在想,“或许是同名吧?天下哪有这么巧的事……”

而在营帐正中,刘挺又回答了几个人的问题后,呼延灼终于说话了,“刘挺,我问你,梁山贼寇手中可有一种弓弩能射出三百步远?”

“有!”刘挺连想都没想便一口肯定的答道。

呼延灼一惊,急忙追问道,“是什么?有多少?!”他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刘挺身上,根本没有注意到在刘挺的身后,坐在主位上的高廉嘴角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笑。

刘挺道,“有几十把好像是叫神臂弓的东西,不知那郑临风从何处弄来的。”

呼延灼一愣,“只有几十把?”

刘挺很确定的一点头,“对,只有几十把。”

呼延灼眼中闪过一片疑惑,正想继续追问,就听高廉道,“好了诸位,今日时间紧迫,就不用再问了,咱们还是抓紧时间商量如何进攻梁山吧!”

呼延灼无奈,只得重新坐回了座位。

刘挺转身朝着高廉一礼,脸上尽是献媚的笑容,高廉满意的点头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诸位,”高廉继续道,“梁山的情况就是这些,攻上梁山的路只有两条,一是走水路,直通梁山贼寇的聚集地,另一条是走山路,绕到梁山营寨,大家都说说,咱们应该如何发动进攻?”

众人立刻开始七嘴八舌的讨论了起来。

“主帅,依下官看,应走水路,直接攻入梁山腹地,只要强攻下他们的三道主关,梁山贼寇还不束手就擒?”

“不可!梁山水路纵横交错,万一在水路遭到偷袭……”

“哼,在山路上就不会遭到偷袭吗?”

“最起码所有人都会走路吧,会水的可不见得有多少!所以还是走山路好,咱们不是有向导吗,专挑大路走……”

“不行,梁山山路崎岖难行,咱们还有攻城的器械,比如投石车,从山路走怎么弄上去?抬上去?那还不把人累死了!还是走水路好,可以让会水的当先锋,扫平了一路的阻碍后占据了山下平地……”

“依在下看,不如先去招降……”

……。

…………。

营帐内顿时吵成了一团。

“都别吵了!”高廉顿觉一阵头疼,众人立刻都安静了下来。

高廉问向刘挺,“刘挺,如果不用抛石车,梁山泊好攻吗?”

刘挺道,“梁山一路都是山路,就算能用抛石车攻下第一关,上面两关还是无法把抛石车搬上去,所以最好的办法还是用云梯!”

“好!”高廉一声令下,“传我军令,大军即刻启程,杀去梁山泊!呼延灼部为先锋,我部为中军,齐州、郓州军在左翼,济州、兖州军为右翼,徐州军殿后。”

呼延灼一听急忙上前道,“主帅,大营不留人吗?”

高廉冷笑道,“贼寇还敢袭我大营?呼延将军太高看梁山贼寇了吧?”

众人都是一笑。

呼延灼脸色有些挂不住,却依旧只能硬着头皮道,“凡事还是以防万一的好!”

高廉不耐烦的摆摆手,“好好,你便留下你部几百人好了。”

说罢便不由分说的道,“好了,速去准备吧,带足今日的粮草便好,今晚之前咱们必能攻破梁山!”

398,新的战斗(10)

半个时辰后,剿匪联军准备就绪,正式开拔去往了梁山,呼延灼留下了彭玘带领五百名步兵驻守大营,却还是不放心,又去郓城县中见到了时知县,请他派人在城楼上加强警戒,时刻注意城外动静,若有不对一定要及时增援联军大营,时知县对呼延灼很是感激,自然满口答应。

同时,呼延灼又向高廉建议,说梁山水泊四通八达,又与贼寇营寨紧连,水路上是一定要有人的,一来是控制水路,防止贼寇在水上对大军发动偷袭,二来也可防止贼寇见势不好从水路逃跑。

高廉听了细细一想,也是十分担心贼寇在水路将那数百万贯钱财运走,随即召来济州团练使一问,济州早就在梁山水泊南岸备下大小船只几十艘,一次可运送千余人。

高廉当即下令兵分两路,由济州团练使率领他部一千余人走水路,剩下的九千人马依旧走陆路。

就这样,剿匪联军两路正式朝着梁山进发了。

与此同时,一只十分不起眼的鸽子也从郓城县外,联军大营不远处的一片灌木丛中飞了起来,快速的朝着它在梁山上的的巢穴飞去。

郑飞站在金沙滩岸边,面前是天道军水军营几百名士兵,他们排成了三个横平竖直、整整齐齐的方阵,每一名士兵都昂首挺胸,肃穆而立,双目直视前方。

阮小二带领阮小五、阮小七站于队伍最前面,阮小二朝着郑飞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大声道,“报告大头领,天道军水师营全部到齐!”

郑飞点点头,向前一步,对所有人大声说道,“士兵们,我天道军水路的安危,就交给诸位兄弟了!”

啪,郑飞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啪……!所有人也都朝着郑飞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誓与天道军共存亡!”声音响彻动天!

“出发!”郑飞一声令下。

霎那间,全体水军营士兵都转头朝着停在岸边的大小船只跑去。

阮氏三雄正也要走,却被郑飞给叫住了。

郑飞看了看湖面,虽然整个湖面都还未结冰,但也能想象水中是多么寒冷,他担心的问道,“这么凉的水,兄弟们能下水吗?”

阮氏三雄自豪的一笑。

阮小五道,“大头领请放心,我们这些渔民从小长在湖边,莫说是没结冰,就算结了冰,我们砸开个冰窟窿都敢往里跳!”

阮小二也道,“属下已按大头领的吩咐,在水军营中找了五十多名水性特别好的人,这段时间天天下湖适应冰冷的水温,又命人杀了几十只兔子,剥皮做成小皮囊,在水下可以换气三次,专门练习凿船,他们来多少我们就能凿多少!”

郑飞终于放下心来,拍了拍三人的肩膀,“尽量避免伤亡,我等诸位兄弟凯旋而归!”

“是!大头领请放心!”阮氏三雄再次行礼,这才转身大踏步分别上了三艘大船,不多时,一声长号响起,水军营大小几十艘船只依次离岸,朝着南方而去。

郑飞一直目送水军营,直到再也看不到他们的身影了才转过身来,只见在他的身后,鲁智深、晁盖、王进等大小将领都是一身铠甲看着他,眼中尽是浓浓的战意!

而在他们的身后,满山遍野尽是天道军的士兵,无一人交头接耳,所有人都昂首挺胸,似与这大山已融为了一体,有的战旗飘飘,迎风招展的声音,天地间一片肃杀!

郑飞看在眼中,心中不由闪过一片激动,有这样一支军队在手中,自己还有什么可怕的?

“按照原定计划,行动!”郑飞一声令下。

剿匪联军已经离开了一个时辰了,彭玘稳坐营帐中,黝黑的脸上明显有几分无奈和不甘,他原本打算与梁山贼寇大战一场,借此机会建功立业,却不想被留在了大营之中驻守。

他虽然很不情愿,而且就连他也认为梁山贼寇不可能会对大营产生什么威胁,但他很尊敬呼延灼,他只能服从。

不过是一群贼寇而已,呼延大哥至于这么紧张吗?彭玘无奈的长叹一声,只能自认倒霉,手中的军书也看不进去了,便伸了个懒腰靠在椅背上假寐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他突然发觉地面似乎震动了一下,他立刻睁开眼往桌上看去,就见桌面上茶杯居然在轻轻的颤动着,茶水也被激起了层层轻波。

这是……?彭玘不由一愣,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只听一声慌乱的大喊声由远及近。

“报……”一个军士惊慌失措的冲进了营帐,一下子跪倒在彭玘身前急道,“报彭将军!大……大事不好!”

彭玘冷面喝道,“何事如此慌张?”

军士一指外面哆哆嗦嗦的说道,“外面来了……来了一支骑兵,不知有多少,正朝营寨而来!”

什么?!彭屺大惊失色,慌忙起身跑向营门口,还没来到营门口,就听得“轰隆隆”的马蹄声传来,大地也在颤抖着,彭屺面色大变,听这动静,所来坐骑只怕不下千匹!他赶忙加快脚步冲到营寨门口,就见几十名把守营寨的军士正在慌忙的关闭营寨的大门。

彭屺举目望去,脸色瞬间变得无比的苍白,只见远方尘土飞扬,滚滚而来,气势惊人!一支骑兵就行在灰尘最前面,所有人都是统一的黑色衣服,他们的武器也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着无数的亮光!

而在不远处的郓城城楼上,郓城县的官兵都在拼命的朝这边喊叫着,挥舞着所能挥舞的一切给这边示警,他们的城门也立刻关上了。

这绝不是官兵!难道是……?!彭屺立刻想起了呼延灼对自己所说的梁山贼寇的那一支骑兵!

他们果真来偷袭营寨了!

彭屺瞬间反应过来,大喊道,“准备迎敌!准备迎敌!”

大营内瞬间乱成了一团,找武器的找武器,关门的关门,爬箭楼的爬箭楼,不过这五百人全都属于汝宁军,在呼延灼的精心调教下,战斗力一直不错,此时这五百多名军士也算乱中有序,很快就都各就各位,藏身于一切所能藏身的东西后面,拉满了弓弦,拔出了刀剑,随时准备投入战斗,不过在对方那令人惊恐的阵势下,许多人的脸上都堆满了惊恐和不安。

但对方在离营帐还有三四百步远时,随着行在最前面的几匹马上的骑手一起吹响了号角,他们很快就停了下来,天地间的喧嚣也随之一静。

彭屺见了又是一惊,对方行如奔雷,全部停止却仅需片刻,且有条不紊,整齐划一,军纪之严明,训练之高超乃生平难见!

这真的是梁山贼寇吗?他们又真的只是贼寇吗?不!这分明是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

彭屺心中狂跳,终于彻底相信了呼延灼的判断,梁山贼寇的确不是寻常的贼寇!

这可如何是好?对方足有千人,自己这边只有五百人,能不能守得住大营呢?如果守不住……,彭屺不由攥紧了拳头,无论如何都必须守住,同时派人骑自己的快马去通知大军火速回援!

正在此时,只见从对面大军中冲出一骑,朝着这边奔来,直到来到离大营只剩不到百步时才停下。

立刻有人问向彭屺,“将军,射不射他?”

彭屺也是满心疑惑,摇摇头道,“暂时不用,看看他想干什么。”

那名骑手很快就给出了答案,只听他大喊道,“喂,对面的官兵,天道军在此,尔等还不速速献营投降?可饶尔等不死!”

哦,彭屺明白了,原来是来招降的,他心中勃然大怒,老子是官兵,怎么可能给贼寇投降?

“射他!把他射死!”彭屺一声令下,众弓箭手得令,拉弓就射,顿时十几支箭就朝那人射去,但无一例外的,这些箭都在离那人身前十步左右掉在了地上。

只见那人摇了摇头,似乎还叹了一口气,接着就调转马头回去了。

彭屺冷哼一声,暗道对方接下来就应该发动冲锋了,不过自己人数也不少,五百多人占据营寨还是有一定防御能力的,他随即一声令下,“弟兄们都准备好,咱们只要能守住营寨,他们就算骑着……”

“大人你看。”一名军士突然指着对面说道。

彭屺一看,顿时一愣,只见远方那些骑兵都从马鞍上摸出来一个大家伙,但距离太远,看不清是何物。

这是……?

紧接着就见他们中一人举起了一面红旗,口中似乎还在喊着什么。

彭屺的心中突然升起一股很不祥的感觉,就像某种未知的危险正在靠近一样。

但还没等他有所反应,就只见对面那张醒目的红旗往下一压……,无数黑压压的东西如黑云一般从对面升起,朝着这边飞来!

彭屺终于明白了自己刚刚想到了什么,那是神臂弓!只有神臂弓才能从如此远的距离发射!但这怎么可能?!那人不是说贼寇只有几十把吗?!这分明是有数百把!

彭屺愣在了当场,看着那铺天盖地射来的箭支,看着身旁几百名年轻的军士茫然的表情,天地间似乎都静止了。

彭屺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399,新的战斗(11)

呼延灼率领汝宁军行在剿匪联军的最前面,棱角分明的脸上一片肃穆,身后的汝宁军也是队列整齐划一,大踏步昂首挺胸,与后面跟着的几支州军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那几支州军队伍乱糟糟的不说,队伍中也是闹哄哄的,时不时便有一阵哄笑打骂声传出,军纪之差已是暴露无遗!

呼延灼默默的听着后面的动静,心中一片悲凉,对任何一支勇敢的军队而言,能被安排打先锋都是一种殊荣,因为这是主帅对这支军队的信任,期望最信任的军队可以首先给敌人迎头痛击,不但可以旗开得胜,更可以在敌我双方的士气上占得先机。

但有一种情况却是例外,那就是主帅故意让一支他不喜欢的军队首先涉险,故意消耗这支队伍的实力,古往今来的战场上这样的例子实在太多了,而根据高廉的表现,呼延灼有理由怀疑他安排自己打先锋的真实目的是什么。

说实话,呼延灼并不怕打仗,他甚至早就渴望可以以一战检验手下这支军队!但却不是用这种方式!

如果让他排兵布阵,他一定会把这支军队放在最后面,在摸清了敌人的实力以及战场的实力后,才会让这支联军中战斗力最强的军队在最恰当的时机,最合适的地点给予敌人最致命的一击,而不是从一开始就做最有可能会损兵折将的探路军,而且还是给后面那些将不将,兵不兵的一群人!

但他却无能为力,他只是联军的副帅,只能听从主帅高廉的安排。

唉,自己空有一身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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