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自问，她应该是不后悔的。
的确，以前那么努力的活着，以为多么有意义的事情，到头来自己却只是区区的棋子，所有的一切都是被人安排好的，这令人绝望。
但这绝望之余，所经历过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那么的真实，那么的让人动容。
尤其，有生之年，她遇到了他……
那么一切，是不是就都是值得的？
“你说呢？”
男人反问。
“你说，我想听。”颜如玉耍赖。
楚寻道：“我不后悔。”
如果我们经历的一切，只是区区梦境。我会让那个做梦的人死在梦境里，永远不会醒来，这样你就能活下来了。
这句话，他没有对颜如玉说。
颜如玉心里荡着一丝暖流。
有些问题啊，就是知道答案，也没有比亲耳切确地听见更能让人愉悦，那种被安全感包围，而不是一味的揣测，是多么的让人安心。
“我也是。”颜如玉道。
可楚寻为何会这么说呢。
真是随口一问，还是另有深意？
算了，管它是什么，现在她们都是安然无恙的，享受这一刻就好。
“我又想要了。”
忽然，在如此动容的时刻，这禽兽又动情了。
“如果是梦境，那我一定给你这么完美的死法。”
男人压在她身上，乱七八糟的胡说八道着。
颜如玉惊呼。
“你下来，我累死了你腰不酸啊？”
真是个混球，刚刚不是还在感叹么，听着还挺有深度的样子。
难道那什么梦境啊，什么后悔不后悔啊，都是为了他这一句做铺垫吗？
这种死法，一点都不完美啊混蛋
“啊，你混蛋……嗯……”
“不要咬着，我想听……”
听你大爷
颜如玉觉得自己根本就没声了好吗。没听见她声音都是沙哑的？
“给我生几个龙子吧。”
巅峰处，男人附和在耳，对她柔声道。
“不生不生不生”
……
“好好好，不仅龙、龙子，公主也给你生一拨、拨，你快点”
某人笑了起来，人模人样的，说道：“一拨不够哦。”
：
888。第888章 你怎么不上天？（）
颜如玉感觉自己要死了。
因为楚寻莫名其妙的话，她既希望这是一场梦境，又害怕这只是一场梦境。
此刻，距离这两只讨论梦境如此有深度的话题的时间，已经又过了三天。
颜如玉连滚带爬的跳下床，以极快的速度穿戴整齐。
然后，冷冷地瞧着某人。
“过来，伺候为夫穿衣啊。”楚寻慵懒地趴在床上，一副醉生梦死的样子。
颜如玉：“滚你大爷的，自己没手没脚啊”
脚一踢，把衣服踢到他脸上。
楚寻感叹了一句命苦后，认命的自己穿起了衣服。
衣冠整齐的他，别提多具有欺骗性了。
“走，去吃点东西。”楚寻过来，牵过她的手。
颜如玉有点抗拒。
“放心，为夫不会当街要了你的。”
颜如玉毫不客气的从背后踹了他一脚，直接把人踢到外面去了。
才过了六天，大街上人却很少。
颜如玉觉得有点奇怪，就算那****来到这里的时候，人都没这么少呢。
现在修罗场又没有比斗，他们除了在城里晃悠，还能去哪里啊？
“老伯，街上怎么这么冷清啊？”
颜如玉和楚寻吃着豆腐花儿。
她喜欢吃甜的，楚寻喜欢吃酸辣的。
“你们不知道么，修罗场又开始战斗了啊。”老伯笑眯眯的说道。
叮
颜如玉的瓷勺掉进了碗里。
“祭神不在，他们去和谁战斗啊？”颜如玉冷静的问道。
她是祭神啊。
她不在，修罗场要怎么战斗啊？
“哦，小姑娘你还不知道啊，那个叫颜如玉的新祭神，因为错过了开战时间，已经被取消祭神资格了。唉，也不知道是哪个傻｜逼，老伯我一辈子都碰到过这种事……”
老伯恨铁不成钢的说道，一点不知道那个傻｜逼就坐在他的摊子上。
颜如玉面色僵硬，“开战时间？那是多少天啊？怎么会有这种傻｜逼，竟然连祭神都不做。”
咳咳，入乡随俗……
老伯说道：“小伙子小姑娘外地来的吧，修罗场休息后，是隔五天再开战，现在已经是第六天了，祭神都没出现，昨天就取消资格了。”
晴天霹雳
颜如玉被这个消息打得一下子回不了神。
什么？
他们到底干了什么，竟然为了那破事，耽误了她的祭神大事
死死瞪着某人。
某人却假装不知道的样子，慢慢吞咽着豆腐花儿，然而那目光实在太过炙热，他茫然的抬头。
勺子喂过来，“啊……”
我啊你大爷啊
颜如玉含泪把酸辣味的豆腐花儿吞咽了下去，泪水也流进了心里。
那可是祭神之位啊
她还没坐热呢
在体内流转了一圈，果然那池子已经是消失了……
“咦？”
颜如玉微愣，池子消失了，为何最重要的树枝还在呢？
“神木，你做了什么？”颜如玉对神木传音道。
神木老实巴交的说道：“你们那几天……我提醒过你的，不过你仿佛听不见，我就自作主张，弄断自己的一截树枝放在那里了……我没做错吧？”
颜如玉的脸，顿时就涨红起来。
她得叫得多大声，竟然连神木的传音都没有听到
“天，我真是太不要脸了……”她心里默默地感受着。
“确实如此。”一个声音，传到她耳里。
是太虚。
“你可以滚了，谢谢。”颜如玉应道。
老实如神木，她才可以好脾气相待，至于太虚，哼哼
目光如刺刀，冷冷刺着楚寻。
楚寻早就把自己的酸辣豆腐花儿吃完了，她看过来，他赶紧捧起她的那份，然后，“啊……”
你就这么蒙混过关吧
颜如玉愤愤的张开嘴，让他伺候。
“圣子妃，可还满意小的的伺候？”楚寻笑眯眯的说道。
颜如玉哼哼，不想理人。
祭神之位啊
楚寻道：“别生气了，我也不知道你会这么想要……”
“你说什么？”
提起某人的耳朵。
“不对，我说错了。我也没想到我会这么想要，让你错过了时间。我给你赔罪，等会儿带你去个地方”
颜如玉冷冷瞄了一眼过来，“什么地儿啊，能比祭神之位还重要？”
楚寻揉着耳朵，“祭神的事儿你就别想了，事到如今，除了时光倒流，也没被的办法了。”
颜如玉眸光一亮，“你的时光法则修炼到什么地步了，赶紧时光倒流啊。”
楚寻揉了揉她的头发，提醒道：“乖，这里不能用灵力。”
也是
颜如玉愤愤之情无法发泄，表示十分生气
“去什么地方？”
三下五除二，把豆腐花儿干完，赶紧逼问他。
要是带她去什么破地方，可别怪她损人了啊。
“不是对你说过么，那个龙灵……”楚寻没说完。
留了一点神秘感。
颜如玉白了一眼，和他一块儿往那个地方去。
两人也不用赶路，就像散步似的闲晃悠。
过了好半天，才逛到了一片湖泊。
像是水晶湖。
一闪一闪的。
“这是龙灵的眼泪凝成的湖，你也知道龙灵的眼泪是什么。”楚寻道。
“这有什么，在心魔里，我的泪眼还淹没了整个世界呢。”颜如玉贫嘴。
不过她也确实知道，龙灵的眼泪不是伤心流下的，它的眼泪都是福气，给人带来好运的。
真是一种和善的生灵啊。
“然后呢？”她问。
既然带她来这里，总该有个由头吧。
“我就是从湖泊的另外一边，被传送过来的。”楚寻道。
颜如玉肃容。
“那一边是什么？”
这里分明就是陶唐氏的罐头，入口本该只有一个，可怎么会有另外的入口呢。
“一片死海。”
死海？
“哪里的死海？”
“不知道。”楚寻道，“我能到那片死海，也是被传送过去的，在那之前，我已经被传送了三次。”
颜如玉张大了嘴。
被传送了那么多次，你怎么不上天呢？
颜如玉投过去一个同情的目光。
“这也是他的手笔吗？”颜如玉小心翼翼的问道。
因为她不认为，虚灵子如果真的是所有一切的操纵者，却只操纵她一个。
“应该不是，他还不至于拥有如此恐怖的力量吧。”楚寻摇了摇头。
：
889。第889章 残酷（）
颜如玉心里过了一遍，别开话题，“所以，你还想从这里出去？”
忽然想起来，雷震子只是把她踹进来，却真的忘记告诉她怎么出去的事。
要是真的能从这个湖出去，不仅能和楚寻一道，还能摆脱雷震子，可谓是双喜。
“未必能够再从这里出去了。”楚寻抿了抿唇。
“下去看看，能出去自然好，出不去也没关系。”颜如玉道。
反正雷震子既然敢把她弄进来，肯定就有办法出去的，他总不会想把她困在这里。
要真是这样，她就直接杀回修罗场去，把年轻时候的那个他逮过来狂揍一顿
两人潜下了湖。
龙灵的眼泪，当真是世上最纯净的东西，颜如玉觉得连香火愿力都比不过它。
置身于其中，竟然连那些修炼死亡法则积累的杀戮之气都要被净化掉了。
“这湖水好像对骨脉有用，你可以试着吸收一下。”楚寻搂着她说道。
颜如玉微微一笑，尝试着与那树枝沟通。
祭神之位消失后，她就没再用骨武相，不知道是否还能使用。
湖泊之光，慢慢汇聚在她身上，像是一点点的圣洁星光。
“有点用，作用不大，不过还是要谢谢它啦。”颜如玉笑嘻嘻的说道。
那股子力量进入体内，就慢慢汇聚。
不过比起神木，以及那池子的力量，可以忽略。
但是它更纯净一些。
“嗯。”楚寻点了点头。
其实颜如玉能吸收，还是当年他给她换过龙血，在体内留下了点血脉的种子。不然这龙灵之泪的力量，也不会让她受益的。
龙灵，其实没有她想象的那么善良，只是对龙族格外的厚待。
当然，也并没有恶念就是了。
“没有阵法波动。”
找了一圈，颜如玉下了个结论。
便是不能使用灵力，但是她闭上眼睛的时候，瞳孔的能力还是在的。
在这个湖泊中，没有发现任何阵法的轨迹。
除非，那真是相当高级的神级阵法，让她无从发现的机会。
两人回到湖上。
“看来，还是得慢慢发现这个世界的秘密。”颜如玉叹道。
这个世界不能使用灵力，下水后，两人的衣服都已经湿了。
颜如玉拧着湿头发。
看着某人越发有些深暗的眸光，颜如玉赏过去一个爆粟，“给我老实点。”
楚寻勾唇，“找个地方把衣服烤干吧。”
颜如玉警惕。
“你放心吧，我什么也不做，你求我我也不会做的。”楚寻无奈地笑，不要脸的说道，“腰酸。”
颜如玉横了他一眼，两人在湖附近找了个隐秘点的地方架起火，然后靠在一起，等待衣服烤干。
“如果有一天，你和虚灵子站在敌对的位置，如果有机会，你会不会杀了他？”楚寻忽然很残忍的问道。
“不会”颜如玉却回答得相当斩钉截铁。
楚寻挠着她的腰，“不再好好想想？你回答得太快了，也不怕我吃醋”
颜如玉气笑，“那你就别问我这种问题。我师尊又不是十恶不赦的人，我没必要杀他。就算他是十恶不赦的人，我也不会。别人有力量杀就杀吧，我不会那样的。”
她不知道楚寻为什么要问这种问题。
因为这个问题充满了不可能性。
她的师尊，不可能是那种人。
她和虚灵子之间，未曾有过机会提及的只有一个矛盾，那就是她的人生到底是不是他策划的棋路。
如果是，让她知道始末，解释原因，她的心结也就解开了。而她也相信，虚灵子肯定会给她一个满意的答复的。
“不管怎么样，我从来没想过会对我师尊出手。”
就算在心魔里，我竟然会真的亲手杀了他，但那是心魔，我永远都不会是心魔里的那位。
她明确地说明了态度。
楚寻眸光微暗，“可是，他让常羲有机会掠夺你的身体。”
颜如玉摇了摇头，露出一丝的狡黠，“我只是说我不会对他动手，下杀手，没说过不会反抗。徒弟反抗师尊，本来就是很正常的事。”
楚寻揉了揉她的头发，没说什么。
“可是如果，我是说如果，有一天我和虚灵子之间发生了生死大战，你会选择帮谁？难道袖手旁观？”
楚寻终于问出了最残酷的话题。
颜如玉脑袋懵了一下，她没想到楚寻竟然会问这种话。
因为这句话，对她的杀伤力实在太大了。
为了这两个人的生，她可以付出自己的生命。
可若这两人发生那样的事……
“既然你那么问了，我也只能如实回答。我只会帮你们收尸，希望你们两个都不要活下来，不然，活着的那个人我将不知如何面对，我不想憎恨你们当中的任何一个。”
颜如玉同样给出了残酷的回答。
一个如父，教会她成长。一个是夫，教会她学会依靠，学会如何做一个女人。
要她如何抉择？
又十分冷静的问道：“你这么问，是因为有朝一日，会发生那样的事么？”
她发现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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