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世纪的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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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世纪的童话-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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烧的真够高的。
我甩着沉的就快掉下来的脑袋,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打算去找约翰先生,结果没站稳,啪的就摔在地上,像个乌龟四脚朝天,怎么爬都爬不起来。班尼过来将我扶起来,我一把推开他。
我不要他猫哭耗子假惺惺。
我试图扶着墙出去,结果摔的头冒金星视线都变成了双层,连墙都找不到在那里。
我真的是瞎的够厉害,不仅看不出一个人是不是基佬,现在连墙都找不到在哪里。
我一边对着空气发脾气,一边用力甩着脑袋想看清路,结果却把自己越搞越晕,班尼实在看不下来,过来扶我。
你要去哪里?
要你管,我甩开他的手继续往前走。
好了,别闹了,我给你叫家庭医生来,他好脾气的把我按在椅子上。
我说了不用你管,谁要你管了?我大吼大叫起来,你一直都在看我的笑话,看一个基佬追求我,表面上祝福我,心里一定把我都笑话死了,如你所愿,我现在很难堪,我无地自容,我变成了一个笑话,你满意了吧?!!
这个人简直就是丧心病狂,我已经这么惨了,还要来招惹我。
班尼没有说话,直接把我抱了出去丢进车里,然后把我送到医院里去。我闹腾了一会儿,实在没有力气了,就缩在一边,后来实在难受到不行便睡着了。等我醒过来我已经躺在洁白的病床上,班尼去拍戏,把奥黛拉叫过来照看我。
我躺着病床上打着点滴呆呆的看着奥黛拉,我不知道她都在跟我说些什么,只觉得她的嘴巴一张一合的,像极了吐泡泡的金鱼。
后来我才知道,我发着高烧的那天晚上,约翰先生的家庭医生不在家,于是他给班尼打电话,班尼带着他的家庭医生来看我,在我的床边照看了我一夜。直到天亮他为我去唐人街买早餐的时候把琼斯叫过来,琼斯却接到我老板的电话必须赶回纽约处理我的一些工作,她出门碰到了乔恩,于是就演变成了我误会了乔恩一直都在照顾我。
我病好之后,因为乔恩的事让我非常的难堪,我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班尼,于是一直都躲着他。
乔恩在那之后来跟我道歉,我虽然很生气,但还是原谅了他。毕竟他还只是一个孩子,为了钟爱的演艺事业,偶尔也难免会犯错。
安拉说我身上最好的品质就是不记仇,我高尚的可以和任何人在斗的你死我活之后坐在一起喝咖啡聊天。其实我只是一贯坚持对事不对人的做事原则,大家都不是圣人,都会犯错,何必那么较真?所以当《星探连盟》的导演给我打电话,问我最近有没有物色到比较好的演员时,我毫不犹豫的就把乔恩推荐给了他。乔恩的确是个好苗子,我相信在未来,他也会闯出属于自己的一片天地。
日子在浑浑噩噩之中过了一个月,转眼电影便到了中期拍摄阶段。由于需要大量的外景,那段时间我几乎和约翰先生、他的制片人以及一系列的负责人一直泡在会议室里选择最佳的外景拍摄地。最后我们选择在瑞士的雪山上取景,我曾在瑞士的少女峰上观澜阿尔卑斯山的全景,那波澜壮阔,气势恢宏的银装素裹非常适合电影的格调。
八月份的瑞士天气晴朗,空气洁净透彻,非常适合拍摄。我裹着厚重的大衣在雪地里看起来就像是一只笨重的企鹅。长年的户外摄影经验让我对布景有独树一帜的眼光,我们能很快的找到最佳的拍摄角度然后快速进入最佳的拍摄状态。
不知道是化妆师不适应还是她就是故意的,班尼的妆经常被化的特别丑,至少在我看来非常糟。在一次我实在看不下去了夺过粉亲自给他上妆之后,就演变成了在每天开工之前我都要亲自给他画好妆,然后检查服饰的搭配是否得体。
在那片白雪皑皑的纯洁世界里,我们的关系在每一次的接触中又慢慢的缓和。我从刚开始非常不乐意给他化妆演变成每天很习惯的帮他上妆;他从不跟我讨论剧本到后来我们会坐在一起讨论里面的剧情然后被彼此的滑稽模仿逗得哈哈大笑……我们就像偏离轨道的卫星经过时间的调整,又慢慢回到了正常的轨道上。
整个外景的拍摄维持了一个多月,我们回到好莱坞时美国已经进入了秋天。
秋天的美国给人感觉就像是黄昏一样,景色尤其醉人。我和班尼经常开着车到山里去,看落叶簌簌落下,然后踩在上头听它们咿呀咿呀的求饶。
电影杀青的那天,我们从酒宴上偷偷溜掉了,喝着啤酒在山上像疯子一样的乱嚎,闹累了我们就背对背的靠在一起哈哈大笑。
你想做更疯狂的事吗?我问。
想,他说。
这件事我想做很久了,我说。
我知道,他说。
我爬到他跟前看着他冰蓝色的眼睛借着酒精把脸贴到他跟前问道,你知道我想做什么?
是的,我知道,他把酒气扑到我脸上。
有一种东西只可意会不可言传,我和班尼对视了几秒,然后我们从山上一路跑到洛杉矶河边。
你准备好了吗?我气喘吁吁地看着他,班尼脱掉外套点点头。
一、二、三——
只听得噗通一声,我们齐齐跳入河中,冰凉的河水像嗅到母亲温热的气息一样争先恐后地涌进我们的怀中。
简直爽爆了!我拍着河水大喊道,班尼也喔喔的大叫起来。我们像两条穿越沙漠的鱼,在河水里肆意的狂欢着。直到夜幕愈来愈深,我们才提着湿淋淋的衣物往回走。我裹着班尼的大衣,闻着他身上好闻的体香有一搭没一搭的唱着古老山间的童谣。
你唱的什么,真好听。
我俏皮的回过头看他,就不告诉你,然后我就光着脚丫子乐呵呵地跑开了。
头发还湿哒哒的滴着水,初冬夜里的空气将它们凝结成一根根的冰柱,我们两个就像落汤鸡一样站在班尼的家门前瑟瑟发抖,他打了个响亮的大喷嚏,逗得我咯咯直笑。
我们今晚太疯狂了,他吸了口气说道,我看着他红红的鼻子仰着头哈哈大笑。
你真像一只麋鹿,我捏着他的鼻子说道。
咔——门突然开了,把我和班尼都吓了一大跳。
奥黛拉满脸乌云地站在门口看着我们。
天呐,你们都干了什么?
我怎么也想不到奥黛拉居然还在班尼的房子里,她看我的眼神非常的奇怪,就像是,嗯,在床上抓到了一对奸夫淫妇。
呵欠——我被她不友善的眼神吓得打了个大喷嚏,班尼连忙把我拖进屋子里,拿了一条大毛巾给我擦头发。
赶紧上楼去洗个热水澡,别感冒了。
这样好吗?
我已经明显感觉到了奥黛拉的愤怒,班尼不管,把我推上楼丢进浴室,接着把他的睡饱给我送了进来。
我可以借一套衣服给她穿,奥黛拉从房间里给我拿了一套她的衣服,却被班尼拦了回去。
不必了,她会感觉不舒服的,我的就够了。说着他转身对我说一会见,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他啪的就把浴室的门关上了。
我竖着耳朵贴在门上想听听外面的声音,没想到班尼一下子就把门打开,吓了我一大跳。
赶紧去洗澡,不要干别的事,被我知道你就死定了,说着他啪的又把门关上了。
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还是怎样?怎么我在想什么你都知道?我低咕了一声,悻悻的洗澡去了。
等我洗完澡,偌大的房子里不见奥黛拉和班尼的身影,我四处找遍了也没有找到他们的踪影,我想他们也许是肚子饿了出去吃夜宵一会就会回来。
我在房子里等到了第二天早上,班尼和奥黛拉才从外面回来。奥黛拉一回来就跑回房间,而班尼的脸色非常难看,他一根接一根的抽着闷烟,我不敢和他说话,倦着身子坐在楼梯上无聊的画着圈圈,直到他熄掉烟头走了过来。
你还好吗?我抬起头担忧地看着他。
你怎么不上楼去睡觉?你的眼睛布满了血丝,你不会在这里坐了一夜?他坐在我身边。
我以为你们很快就会回来,没想到会等到天亮才回来,对不起,我害你们吵架了……
这不是你的错,班尼把我搂在怀里,相信我,我一定会解决好的。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跟我说这个话,也不知道我怎么的就哭了起来,也许是整夜坐在这里迟迟等不到他回来。
那个被黑色吞噬的深夜里,我是真的怕他再也不会回来。

第三者的第三者

之后的生活,各自归于平静。我回到了纽约那间无聊的办公室里,奥黛拉回了英国,班尼则去了世界各地宣传他的新戏——那个预期在十月份中旬上映的迪士尼动画片。
首映的那天我一个人买了一张票坐在纽约最大的电影院里,他笑我也笑,他哭我也哭,就像个疯子一样,其实更像是个傻子。我给他发短信说,你的配音真棒。
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就想起春天的时候我和他坐在哥伦比亚大学的树林里,看着那细细碎碎从枝头掉落的阳光,我问他,你知道这个世界上什么地方最美吗?
他说,你告诉我的,这个世界上镜头里的世界最美。
我说,那你知道我今生见过最美的一道风景是在哪里吗?
他想着想着就笑了起来,摇了摇头。那是他唯一回答不上来的问题。
我说,是你。
你是我今生见过最美的一道风景,所有的繁华都抵不过你灿烂的一笑。
走出电影院,我就看到了奥黛拉,许久不见的她竟憔悴了许多。
我真的非常爱班,我们在一起很多年了,感情一直很好,直到你的出现……她拉着我的手哀求道,我请求你离开他,不要拆散我们。
看着面前这个女人,我突然有了深深的负罪感。我不知道要该如何安慰她,因为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要抢走班尼,更没有要拆散他们。
我一直沉默不语的听她唠唠叨叨,直到她说她相信班尼对我只是一时的新鲜感,这个新鲜感过去之后他还是会回到她的身边去时我才打断她的话。
既然你知道他会回到你身边,那你还来找我做什么?我突然觉得眼前的这个女人真的是不会讲话,更确切的说是不会做人,她瞬间就把我的同情心负罪感全部扼杀在摇篮里,连同我心底最后的一丝歉意都被抹去了。
因为我不想要我的孩子失去一分一秒的父爱。
你什么意思?
我怀孕了,她说。
我沉默了几秒,收拾了下我凌乱的心情,然后站起来说道,我想你误会了,天色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我便这样狼狈的落荒而逃了。
我不知道那天我是怎么回去的。我一遍一遍对自己说这一定是个梦,我不会相信,坚决不会相信。我像一只受伤的蜗牛卷缩在自己的壳里,告诉自己好好睡一觉,明天起来就什么都没有掉了。
班尼说的,他不爱她了。
所以我不相信,她说的一切。
班尼说,他会处理好一切。
我相信,所以我应该平静的学会安静的等待。
奥黛拉在那之后又找过我几次,都被我以各种理由推脱掉不见。我说过的,逃避是我最擅长的,即使日子过得让我良心很不安。
十二月初的时候,班尼世界巡游回来了,我裹着大衣站在他的面前,当做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一样,咧着嘴灿烂地笑着。
我要当爸爸了,他兴高采烈地说道。
我的笑僵在脸上,我听见心一点一点裂开的声音。
我没有等到春暖花开,却等来了一场心碎。我看着他冰蓝色的眼睛,然后伸手丢给了他一巴掌。
我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裹紧我的大衣转身离开。
有什么东西落在脸上,凉凉的。
我终于变成了一个笑话,全世界都知道,却只有我后知后觉。
我恭喜他,我把我这辈子的祝福全都送给他!我在电话里朝安拉咆哮道。
哎,惨,太惨了……我说你究竟要摔多少次你才会死心?安拉在电话里为我默哀,你比海鲜市场上的鱼还要惨,人家是一刀就死了,你呢,这都被千刀万剐了,还不知道死字是怎么写的么?你到底有没有上过小学?
我真的没有上过小学,我很认真的回答她。
好吧好吧,我错了,我明天就接你回来送你去上小学好不好?
顾安拉,有你这么安慰人的吗?我几乎是咆哮了起来,你不安慰我就算了,反而变了相的刺激我!!
我刺激你怎么了,我就刺激你了,安慰你有用吗?不让你知道疼你还长不长记性了?安拉的音量瞬间拔高了一个大分贝,我揉了揉受虐的耳朵讪讪道,你将来就是一只母老虎,不用将来了,你已经就是一只母老虎了,我真是替齐安感到担心,真不知道他是怎么在你的无间地狱里生存下来的,简直就是个奇迹!
你还有脸提齐安,人家好歹助我造人成功,你呢?你连个鬼都没有!
完了,我这下彻底惹毛了母夜叉,我本来是来寻求安慰的,结果却演变成受虐了。眼看着安拉就要巴拉巴拉开始朝我开炮,我连忙把手机拿得远远的。这个世界上射程最远的机光枪绝对是安拉的那张嘴,能从上海射到纽约来。我坐在公园里,无聊的数着时间,等到感觉她讲的差不多时,我才重新把手机递到耳朵旁。
是,女娲娘娘,您教训的是,小人以后都听您的。
这才像话嘛,我苦口婆心的,我容易嘛我。
不容易不容易,我连连应和道。
对了,你圣诞节放假不?
为什么不放,这么大的节日,我不仅放假,我还一直放到年后。
那你回来呗,我们一起过节,大家都想你了。
好啊好啊,我刚好也想看看你们家肉乎乎的奇安达。
什么奇安达?
哦,忘了告诉你,那是我送给我亲爱的小侄子的昵称,我希望他长大之后像马达一样有无穷无尽的能量,突突突的永远不泄气!再说他是你和齐安的结晶,叫奇安达多好听。
我才不要,这是一个体育品牌,再说突突突的那是拖拉机,你这是变相在贬低我。
哪有?我真是百口莫辩,最后我恶狠狠地说道,我给的,你不要也得要!
好吧,如果你回来我就要,安拉最后在电话里说。看来她是真的想我了,不然绝不会向我妥协。
回到房子之后,我看了眼我的床上用品,然后挽起衣袖重新换回原来的牌子和风格。我睡的难受可我心里舒服,我死也不要睡的舒服而心里难受!然后我开始在网上订购飞往上海的机票。
那几天,我把我手头的东西都处理好之后,就站在办公室大大的玻璃窗前,看雪一天下的比一天厚。
无论冬天多冷,积雪有多厚,咖啡的温度和热气始终不变。我把它们抱在手中轻轻说道,我想要的温度我可以自己给,无需任何的施舍。
多年不见的上海少了纸醉金迷的那种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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