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魔导师的复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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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魔导师的复仇- 第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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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营地中心。

然后一个挡路的人出现在前面。那是一个穿着金色衣甲,上了岁数的黄翼族人。但是他脸上的皱纹并不让他显得衰老,反而更容易让他使人肃然起敬。乌锥一眼就认出了对方是谁。一段时间不见,琼看起来衰老了足足二十年。

“他们是谁?不是我们请的客人。”琼神色中有一种难以掩饰的不安,因而看起来很焦躁。“你怎么把他们带来了?”他问那个军官。很明显,他正是这个下级军官的直属上司。他甚至没有听部下的解释。“让他们滚……”

“你好,还记得我吗?”说话的是轻音。“当时我们在狮鹫镇……”

琼眯起眼睛,开始真正的打量了一下这个队伍。他很快就回想起这一对姐妹(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是轻音和夜风外貌却很像)。

“是你啊……小丫头。是的,我记得你。但是这里不是你来的地方。送他们走。”他最后一句话是向那个下级军官说的。乌锥在轻音背后悄悄推了一下。

“我不走。”轻易看了看远处的大帐篷。那是非常大的帐篷,足够上百人在一起开会。“现在会议应该刚开始吧。我要进去。”

“凭什么资格。”琼微微冷笑着看着这个有些过分嚣张的白翼族小鬼。

“凭我是你的主人。”轻音从怀中拿出小刀。刚才路上,夜风就把东西交给了她。轻音表面上非常镇定,这一刻,只有艾鲁因才知道她的心脏几乎都跳到了胃里。琼用不敢置信的目光看着她,足足半分钟没动弹。

“这不可能……”他用几不可闻的声音喃喃自语。“你从哪里弄到这个玩意。”他突然之间正色问道。“这不是你可以拥有的东西。”

“当然是我可以拥有的东西。我因为其前任主人的赠与而对它拥有权力。”

“这是黄翼族一族重要的信物,而你的翅膀还没染色呢。”

“没有任何法典规定它只能由黄翼族族人拥有。”轻音同样大声回答。这一点,她早就确认过来。事实上,事情经常会如此:这种理所当然天经地义的事情,反而不会由法典来明文规定。

“稍等一下,我有个小问题,我记得这里有伤兵营地的,在哪里?”说话的是风签。黄翼族和灰翼族交锋已经相当长时间了,虽然没有大会战,但是并不是说小战就不会死人。营地里应该有各种伤病员,数百乃至上千。

琼不解的朝一个方向一指。“你去找人吗?”他问。

“是的,应该没问题吧。”这个长着红色双翼的女人带着她那个裹着斗篷的同伴向外走去了。

“你在玩火,小丫头。”琼的目光在轻音之外的其他诸人身上扫过,再一次确定一个显而易见的事实:这群人中,没有一个人黄翼族的。“你会毁了自己的。”他做了一个手势,带着轻音一行人进来的那个下级军官退了出去。

“别太想当然。”轻音说道。在场的所有人都能感觉到这种微妙的变化。轻音的气势越来越高,而琼则越来越低。“现在我命令你带我进去。”

“你会后悔的。”琼轻声说道。“我不能这么做。我们不可能接受一个外族人,一个拥有白色双翼的人来当我们首领。长老们不会同意,士兵们也不会接受。除非你证明你自己。否则我不能放你进去。”他们计划中的交谈没有这一点。如果琼采用粗暴一点的办法倒是有应对之策。比如发出一个暗号,然后两个士兵冲了进来。这种情况下,一个简单的魔法即可,翼人族一般很少具有和魔法交战的经验,不懂得防御和闪避魔法。

“我可以结束战争。”几秒钟的迟疑后,轻音突然说道。“圆满的结束。”

“用什么方式?”

“谈判。”轻音回答。“让纷争结束。”

琼的脸上露出一抹难以形容的表情,他看起来有点想笑,然后说点讽刺的话,但是最后依然没有说出来。相反,随着时间推移,那种嘲讽的表情从他脸上一点一点的消失,他的表情越来越严肃,他的手也捏的紧紧的,仿佛要把心中的感情全部捏碎一样。

良久,他心中的弦突然断开。

“我可以问一个问题吗?”他用一种非常庄重的神情提问。“艾鲁因选择了你?”他突然冒出了一句没来由的话。

……

虽然距离已经很近,但是帐篷里的声音丝毫也听不见。这说明有艾鲁因的祭司对帐篷使用了法术,隔绝了声音的传播。这是一种相当奢侈的行为,除非是真正的秘密会议,连门口站岗放哨的卫兵都不能知道内容,否则没有人会使用这种方式。艾鲁因的祭司们并不是苦力。要他们这么干得付出高昂的代价。

“一会要靠你自己了。”乌锥用仅能轻音听见的声音耳语道。“我和夜风冒充你的护卫,如果发生武力冲突我们可以动手,但是假如没有冲突,你得自己开口说话。否则的话他们都会把你看成一个由别人牵线的傀儡。”

琼带路,卫兵们丝毫没有阻挠。一直到帐篷门口,他才停下脚步。“我该怎么介绍你。”他突然问。“哪个身份?”

“部族之长。”轻音回答,没有回头看后面的乌锥。她知道下面这场战斗必须靠自己来打。不过在琼走进去之后,轻音还是悄悄握紧了乌锥的手。“你会陪着我,对吗?”

“当然。”乌锥的声音让她恢复了几乎消失殆尽的勇气。

琼走进帐篷,里面人的目光立刻集中到他身上。他定了定神。“有人要参加会议。”他用因为紧张而显得嘶哑的声音说道。

“谁?”不止一个声音问。

“轻音小姐,我们新任的族长大人。还有她的两个随从。”琼站到一边,三个人走进了会场。语毕,他就离开了。

第三十三章

会场的人没想象中的多,但也不少,泾渭分明的分成不同群体。最靠边的那群人毋庸置疑是部族中的祭司。他们的态度最中立,对这场会议的结果也最无所谓。其实部族,只要不是由祭司领导的,都是这样。除了大规模仪式之外,祭司的意见总是很重要,但是也总是不能起决定性作用。

另外一边则是中层军官,人数最多,同时也最没发言权。不过所谓没有发言权只是相对的,如果上层的分歧的双反实力正好是势均力敌,那么这些中层就成了关键。

会场最中间,是一排围绕的桌椅,不过此刻部分空着,部分由尚未有资格的人坐着(这一点可以从就坐者的身体语言看得出来),最上端,也就是主持会议者通常的座位,那边依次坐着有五个翼人。这五个人此时也和其他所有人一样,死盯着走进会场的小丫头。

领头的那个人用凌厉的目光看着走进来的轻音,那是一种宛如实质的目光,能够深深的震慑他人。目光中饱含着对他人深入骨髓的轻贱和蔑视,以及来源未知的强大自信。通常拥有这种目光的人,要么是疯子,要么就是惯于生杀予夺的统治者,比如巫师王。

“一个狂妄的宣告。”那个人吐出一句冰冷的话语。“你以为捡到信物,就能自称族长?”每个人都看着轻音放在桌子上的小刀,这东西不可能是假的。

“你呢?”轻音反问。她毕竟是贵族,对翼人族的会议之类并不陌生。这个长老(毫无疑问是个长老)占据了族长的位置,本来这个位置应该由族长本人或族长授命的全权代理人来坐的。“我看见你坐在一个不属于你的位置上。”

如果那个人原先的目光冷若冰霜,那么这一刻变成利刃一般。会场中不止一双眼睛从轻音身上转移到他身上。特别是他四个同僚。一起用冷冷的目光看着他。他立刻明白,因为这个突如其来的小丫头的缘故,原先在会场构筑的平衡已经崩溃了。原先每个人都默认的事情,此刻已经变得无法容许。如果他继续坚持,新的平衡将在他无法主导的情况下建立起来。

他站起来,退了半步,好像让出了座位,又好像仅仅是坐久了需要松松筋骨。如果小丫头胆敢坐上来,那么他就有把握重新将事情推到原先的预定轨道上。小丫头就可以去准备墓志铭了。

空气中弥漫着微妙而紧张的味道。只用了很少时间来彼此打量和揣测,每个团体就弄清楚了自己的位置。好像去戏院看一场戏一样,大家都知道了到底谁是演员谁是观众。祭司们依然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反正不管谁掌权都离不开宗教的支持。中层军官们疑虑重重但没有发言,等待着事情的发展。真正这场戏的主角其实就是上位剩下那五位长老和新进门的轻音,只不过五个人中的四个很快就放弃了自己角色扮演的机会,垂下视线,用实际行动表示了自己选择了放弃。局势非常明显,现在这里真正掌握的局势的,或者说,真正要进行一场较量的就只有轻音和那个占据了不该占据位置的长老。

“白翼族的人,什么时候有资格来当我们部族的族长了?”那个长老用很随意的口吻回答。仿佛他只是扫除路边一点毫不起眼的灰尘。但是乌锥曾经教导轻音察言观色的技巧,从他的眼中,轻音看到了那一丝不易察觉的惊惶。他太强势了,刚才几乎已经大权在握。在击败所有竞争对手的同时,他也不会得到其他人的支持。其他所有的长老(或者是暂代长老位置的人)都清楚的知道自己没有机会,所以他们都闭上了嘴,让他自己和这个突如其来的搅局者对抗。即使他们每个人都看到轻音的翅膀颜色,他们也没开口。

“就我所知,没有任何规定限制外族人不可担任族长。”轻音回答。“我叫轻音,我得到前代族长凯勒的遗言,得到统治黄翼全族的权利。”

“……我也得到凯勒的遗言,说让我暂时掌管部族的各项事务。真奇怪,我们两个所知的怎么彼此冲突?莫非有人说谎了?”他目光死死盯着轻音的脸,但是这种有穿透力的,通常让人畏惧的目光却没发挥任何作用。要么这个小丫头特别胆大,要么她有靠山。他的目光转移到小丫头身后的两个陌生男女身上,但是看不出任何空隙。那女人和小丫头同族,男则是个混血儿,两人面无表情,沉默不语,不管从哪里看,都不像是从背后支持的力量。

不过他这句话完全是谎言,其他所有在场的人都知道,凯勒的死因是什么。这是一场共同的犯罪,当然,也可以理解为自卫。

“你胆敢用艾鲁因的名义起誓吗?”轻音回答。

几秒钟,他意识到自己陷入了一个误区。从轻音现身开始,他就一直一厢情愿的认为这个小丫头是某个势力派来的,是一场阴谋。但是也可能是另外一种情况。凯勒尸体找到了,但是信物丢失。这只能是一个意外——某个过路人掠夺了尸体,拿走了看起来值钱的东西。然后某个势力(最大可能是在座同僚中的一个)发现了这个东西,找了一个小丫头当傀儡,试图控制黄翼族……但是还存在另外一种可能。凯勒死前感到不甘心,所以干脆死前把信物和遗嘱交给凑巧路过的小丫头,让她来捣乱。否则她不会说出这么天真的话。

“你敢用艾鲁因的名义发誓你所说皆为事实吗?”看到对方半天不回答,轻音再一次重复。祭司们向这边看过来。但帐篷外传来喧闹声,分散了他们的注意力。

原来如此……就这么简单而已吗?长老松了口气,没有后台的话,暴力和威胁是最省力的选择。

“我没有必要向你这么一个小丫头发誓。”他强硬的回答。“滚!”正如他所预料的,其他人都向他看过来,但都没有出声。这才是正常,在这个搅局的小丫头出现前,他已经完全控制了局面。这是一场一对一的战斗,其他人不过是观众而已。

帐篷中的温度骤然升高。杀机不知不觉的开始在空间中弥漫。长老很清楚将发生什么,略微对峙一下,然后他的几个死党就会出来试图驱走这个小丫头。如果小丫头反抗,那么他马上可以浑水摸鱼,引发武力冲突。所有的军队肯定都会站在他这边,到时候用武力直接搞定一切,如果不反抗……那更省力。

虽然有凯勒的信物。但是毕竟你是个外人,要怪,就怪自己吧。

乌锥略微靠前了一点,这样一有意外,可以更方便的保护小丫头。如果说,这场权力的争夺是一场战争的话,这个黄翼族的长老已经发动了决战。以优势的力量,迫使轻音在最不利情况下接战。无论如何,小丫头是个外人,对方就针对这一点发动了攻击,根本不理会那信物、遗嘱、法律之类的纠缠。

接下来的话,只能付诸暴力了。乌锥仔细的考虑了一下,他必须在不伤害对方的前提下,将对方连同对方的党羽一起制服。否则,小丫头就完了。不过,对方到底有多少个死忠的部下呢?如果使用魔法,那么那些祭司会不会保持沉默?风签说过,祭司们对人类的魔法很是忌讳,万一他们反对就麻烦。但是,纯肉搏作战的话,想要不伤害对方而制服三个以上的人,就算是乌锥也觉得难度很大。

万一对方拿出“自残”这种损招,那么恐怕就真的完了。

外面的嘈杂声越来越大。帐篷有祭司们的法术加持,声音是单向传播的,所以外面的声音里面的人可以听的很清楚。这并不是外敌进攻而产生的声音,事实上,稍微注意一下就知道这声音是以喜悦的欢呼为主。在军营里,这种声音可不常见,很可能是某支分队取得重大胜利后归来,得到同袍的一致欢迎。

问题是这个声音太响了,欢呼之声,惊天动地,而且,声源在向这边靠拢。因为这意外声音的干扰,连对峙双方的紧张气氛也淡化了不少。几个与会者意识到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离开帐篷,去查看个究竟。

“艾鲁因万岁!!!轻音陛下万岁!!!!”那些出去探个究竟的人尚未归来,一声欢呼突然响起,横扫了整个帐篷。那不是单个人的喊声,而是几千人热情的欢呼,声浪几乎把帐篷都掀起了。

和轻音对峙的那个长老脸色发白。他知道此刻外面已经发生了什么事情,发生了难以想象,但是决定性的事情。

一个身影冲了进来,那是刚才跑出去的祭司之一。他满脸都是惊讶和狂喜。

“艾鲁因……艾鲁因赐下奇迹了!”

“什么奇迹?发生了什么?”

“一个红翼族的女祭司……她……她以轻音陛下的名义,降下了艾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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