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神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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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神记- 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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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小院儿的大门一开,那在山门勒索秦一白等人的麻脸胖子已笑眯眯的颠了进来,忙不迭地向秦一白问好之后,冲身后一挥手,便已陆续地走进了七八人,每人手中都提着一个大号的食盒。

这些人干活儿倒是麻利无比,只一会儿工夫便已把一桌上好的席面布置在小院的花厅中。

麻脸胖子随后一躬身对秦一白道:

“托您老的福,以后几天就由我负责几位的食宿,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您老要喝点什么酒助兴么?我们这儿可都是上百年的陈酿,外头可是喝不到的。”

秦一白看这胖子如此殷勤,便点头微笑道:

“酒嘛我们自己有带,只是我们初来乍到,不知这小梵天中有什么好玩儿的去处么?”

说着手一伸,已把一坛冰魄美酒放在了桌上。大鱼小鱼一见,赶紧上前打了开来,分别给秦一白及徐市斟满一杯。

这胖子起初见秦一白拿出酒坛之时,虽见其手法特异,但也颇不以为意,心中只是狂傲的道:这天下好酒还有能超过我小梵天的么?

只是当大小鱼开坛倒酒时,那一缕凝而不散、沁肺润脾的酒香却是让他满脸震惊,馋涎欲滴。

秦一白见此便伸手拿起面前酒杯道:

“来,尝尝我这冰魄美酒,说不定有什么意外收获哟!”

麻脸胖子受宠若惊地接过酒杯,虽激动却没有失去分寸,举杯小小地啜了一口后,便已闭目运功炼化酒力。秦一白见此心中便是一鄂,看来这家伙倒是识货之人呐,怪不得会派他去守门勒索,原来小梵天是早就不安好心啊!真特嘛无耻。

一会儿工夫,麻脸胖子已是睁开眼来,手捧酒杯咕咚一声便跪倒在了秦一白面前。

“多些恩人成全,田七没齿不忘!”说着,眼中已有泪水沁了出来。

秦一白一愣后很是有些不解,只是当他用神识探视后才明白过来。

原来这田七卡在筑基巅峰已有不少年头了,便是他自己都已心灰意冷,以为终其一生也就是如此,与金丹大道无缘了。

可哪想到刚才一口冰魄酒下肚后,酒中所含的狂猛灵力竟把田七久攻不下的关卡穴窍冲开了一线,这不吝于为他打开了一条光明大道。他怎么能不激动莫名呢!

秦一白自也是没有想到会有如此巧事,心中只感叹这造化无常,谁能想到这勒索过自己之人,竟还能借自己之手突破呢?

虽如此,秦一白也是没有什么懊恼之意,既然天意如此又能如何!因此他伸手拉起田七道:

“这么大人了,怎么哭哭啼啼的!一杯酒而已,那值得这样。”

田七站起之后,嘴中却已不再言谢,他虽是一个市侩贪婪的真小人,但也明白大恩不言谢的道理,抹了一把眼泪笑道:

“是胖子失礼了,您老见笑。您老用完饭后好好休息一下,今儿个晚上万宝坊会有夜市,您老不妨去逛逛,说不定会淘到好东西。您老慢用,小人告退了!”

麻脸田七施了一礼后,便手捧着半杯剩下的冰魄美酒小心翼翼地退了出去。

“哼!便宜这死胖子了,白白地糟蹋了一杯好酒。”

“就是!就是倒扔了也不应该给这个市侩的家伙!”

大鱼小鱼一见胖子退走,小脸儿一绷,撅着两张小嘴儿嘟哝着。

秦一白闻听就是一皱眉,看着气鼓鼓的两个小家伙道:

“人道便是天道!我等虽也快意恩仇,求一个心神无碍,但要记住,且不能被一叶障目。是非因果,全是一念之意,与人为善便是与己为善,心宽地自远,有必要斤斤计较么!”

说完,也不理两个小家伙明白与否,已自顾又倒了一杯美酒,对徐市一照,便仰首干了下去。

这小梵天的饭菜做得着实不错,秦一白尝了几样后,不由大感满意。转头一看,却发现大鱼小鱼两个小东西竟还忐忑地站在自己身后,可怜兮兮地样儿看了叫人好笑。

“你们两个发的什么神经啊,不吃饭站那儿做什么?怎么!说两句就不高兴啦?”

两个小家伙一见秦一白说话,立马眉飞色舞地蹿到了秦一白身边打量着秦一白的脸色道:

“二爷,原来你没生气啊!哎呦,吓死我们了。来,您喝酒!”

这俩小家伙一个给秦一白夹菜,另一个屁颠颠儿地给秦一白倒酒,看得对面的徐市摇头大笑不止。

就在四人嬉笑畅饮之时,忽听隔壁院落中竟有慨叹的对话声传来:

“真是好酒啊!单这酒香已是令人有些醉了,老二,我两人有多久没喝过好酒了,真是可怜呐,连个把门儿的胖子都比不了,只能闻闻酒味儿喽!”

这时只听另一人答道:

“酒虽好,可人不古啊!四个小坏蛋,无爱、无爱,不好、不好!”

靠!这什么人啊?这不是明显的指桑骂槐么?

大鱼小鱼脸色一变就想反唇相讥,可秦一白一瞪眼已止住了两个小家伙的胡来,站起身面对声音传来处道:

“不知两位前辈在此,小子失礼了。晚辈这里备有美酒佳肴,两位前辈如果不弃,还请屈驾移尊过来喝上两杯如何?”

第一百五十六章   神盘鬼算

“哈哈哈,不错不错!总算还有个懂事儿的。”

话声刚落,无声无息中,花厅前已出现了两个麻布土衣的老者。

其一人顶发微秃,狮鼻凤眼,颌下长髯整理得一丝不爽,手中拿着两片玄甲龟壳,已摩挲得乌黑锃亮。

另一人则形容干瘦,两条浓眉下一双善目,其唇角所蓄的两撇胡须却特别有型,与时下世俗中的男星相比也毫不逊色。

此时,这两老正笑咪咪地打量着在场之人。

徐市在初听隔壁话音传来之时,已是面有异色,激动中略有不可置信之意,待这两个老者身影出现在花厅前时,他已是痛哭流涕的跪倒在地,膝行着爬到了手持龟甲的老者面前,以头抢地长跪不起。

老人慈爱地看着面前的徐市,叹息中却是笑骂道:

“君房,你也是两千多岁的人了,怎么还如此哭哭啼啼的做小儿女态,不怕人笑话么?赶紧给我滚起来,别耽误我老人家喝酒。”

徐市一听老者的话,连忙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惶恐的道:

“是,师父!”说着,已是从地上爬了起来,小心翼翼地把两位老者礼让到了席上做好,又赶紧对着另一老者深施一礼道,“徐市拜见墨师叔!”

可这老者却是轻轻一哼道:

“行啦行啦!别净弄这些虚的,赶紧的把好酒拿过来。”

徐市被这老者一说弄得尴尬无比,对着秦一白比哭还难看的挤出了一个笑脸,赶紧给这两个老头每人满上了一杯冰魄美酒。

这俩老头儿倒像是真有几百年没喝到酒了一般,早已迫不及待地抓起酒杯一饮而尽,而后惬意地吐出了一口酒气,摇头晃脑地品味着满嘴余香。

秦一白从徐市的态度中,此时已大概地看出了这两个老者的身份,一见这两个老头儿如此性情不由心中好笑,因此饶有兴致地站在一边观看,一时也没有说话。

这两个老者到底是谁呢?

这手拿龟甲略微秃顶者,正是徐市的授业恩师,华夏纵横家的鼻祖,一代大贤鬼谷子,而另一个则是天下闻名的墨家矩子墨翟。

鬼谷子喝下一杯酒后,似真似假地品味了一番便睁开眼来,眼神所向却正是站在一边的秦一白。

秦一白一见,连忙拱手一礼,恭谨地道:

“晚辈秦一白拜见两位贤者。”

而鬼谷子却轻捻须髯憨笑道:

“呵呵,贤者,闲者!我们俩确确实实就是两个闲人。来来来,今天我们两个老不死的占你点儿便宜,咱们一起喝几杯。”

“晚辈求之不得!”

这两人可都是传说中了不得的人物,能与他们同席论酒,秦一白当然不会错过。当下从私界中又取出了一坛冰魄酒后,便在下首座了下来。

这两个传说中的大贤,一见秦一白又取出一坛美酒,眼中同时一亮,不过看着眼前杯中美酒,却似有一丝不舍之意。

“哎,如此美酒,像我等这般欢饮却是有些糟蹋了!”

墨翟手端酒杯,很有些感慨的说着。

秦一白举杯微微一笑,看着杯中升腾而起的缕缕寒舞,却是洒声道:

“人遇知音,清水而足;酒遇知音,非饮既罪。舍与不舍,值与不值,在于一心罢了。两位老人家认为可对?”

“好一个酒遇知音、非饮即罪啊,哈哈!如此美酒,不畅饮一番可真是罪过了!”

这华夏第一代墨家矩子,对秦一白的劝酒之言着实喜欢,举杯又已一干而尽。

座在墨翟身旁的鬼谷,此时却持杯而笑,不发一言。而左手中的两片龟甲已如两条游鱼般在他的手指间穿梭不停,其疾如风、其快如电,真可谓神乎其技。一双凤眼望着秦一白,双瞳中竟有一丝异光闪烁不停。

墨翟一瞥鬼谷的样子,嘴角不由一翘,不满地嘟哝道:

“这么好的酒不喝,非要捣鼓你那些鬼把戏,真是没趣儿!”

嘟哝之中,已又是一仰脖一杯酒下肚。

而徐市此时却是两眼放光地看着鬼谷子,似对此种神乎其神的指占之术羡慕不已。

良久之后,鬼谷子双眉却渐趋皱起,眼中满是奇异之色,手中两片飞速游动的龟甲突然一顿而停,眼望秦一白道:

“我这指占神盘之术还从没有虚测一人,你是第一个!多年前,我曾看出徐市当在红尘中得遇大贵之人,毫无疑问应在你身上,可你的前路如今以我之能却无法窥得真貌,只能从徐市的前途中略知你之一二……”

说着,却是转头看向了一脸孺慕之色的徐市,缓缓道:

“你等前路之上可说是充满了腥风血雨、迷离古怪,但往往死地之中却又有一丝生机隐隐相随。”

说到这里,这素以神盘鬼算而著称的一代大能也是无奈地摇了摇头。

“可是这生机却又是若隐若现的看不真切,怪事啊!”

此刻,站在秦一白身后的大鱼小鱼却是忍不住的发出了两声窃笑,秦一白看这两个小家伙捂嘴而笑的模样,心念一转便已明白了其中含义。

鬼谷子所说的这一线生机,绝对是来源于元古。可元古那是什么人物啊!能随随便便的便被你给测算出来么?便是那能够上测天、下测地、中间测鬼神的太上老君,恐怕也没有那么大的本事。

秦一白心中虽明了这些,但嘴上怎会说出,听鬼谷子这样说来,也只能一笑置之。

可此时的鬼谷子却突然脸色一变,手中龟甲竟突突地无缘无故跳动了两下,旁边正在举杯而饮的墨翟竟也放下了酒杯,脸现震惊之色的看了过来。

两人眼色一对,便已确定了方才的奇异感应,鬼谷子已是转头急急地对秦一白和徐市道:

“在小梵天中,你等恐怕有非常的遭遇,如非必要最好低调行事,待赶过天市后便赶紧离去……”

说到此,右手五指又是一番点算,才又摇头道:

“哎,纵算你等想躲恐怕也无法如愿啊!算了,拼了我这老骨头就是,怕他作甚!”

随后,这一代奇人竟是恢复如常,再没有一丝担忧之色,转头与墨翟又干掉了几杯冰魄酒后,一伸手却是从怀中摸出了一本破破烂烂的竹简扔给了徐市,说道:

“这是为师最后一点儿压箱底儿的东西了,如今就给了你吧,免得过几天死了便宜别人。”

徐市手忙脚乱地接过竹简后,一听这话却又吓个半死,说话已是有些发颤。

“师…师父,您老人家可不要吓我啊!我这好不容易才看见您,您不是又要赶我走吧?”

说出这话,徐市的眼泪都已要流下来了。

没等鬼谷说话呢,墨翟已是不满地嚷嚷起来。

“混蛋小子,哭的哪门子丧啊!得了好东西一边偷着乐得了,赶紧一边去。”

骂完徐市,这墨家矩子竟也是伸手摸摸索索地从怀中掏出了一本手卷,看了半晌方才递给了秦一白道:

“此中记载了一些炼器之法,是我平生的心血,更有一些臆测出来而无法实现的东西,毁了实在可惜,如今就传给你吧!嘿嘿,就当酒钱了,哈哈!

哈哈大笑声中,鬼谷子与墨翟竟再也不发一言,两人如两个酒鬼似的一人捧起了一个酒坛,身影晃动中已是回到了隔壁的院落,一阵阵猜拳行令的声音隐隐约约的随风飘来。

第一百五十七章   敢把玉帝拉下马

被两个老家伙神神叨叨的一顿捣鼓,秦一白和徐市都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感觉。

什么意思这是?简直有点交代后事的感觉嘛!秦一白毕竟与这两人初次见面,心中虽觉突兀,但也没什么太多想法。

可徐市就不一样了。这两人一个是自己的授业恩师,一个是对自己关爱有加的师叔,无论哪一个出事儿,对他可都是无法接受的事情。

徐市眼见这两人飘然而去,再也不肯多说什么,可刚才所说的一鳞半爪的话也是够渗人的。而且听那意思,这事情还是因为自己几人引起的,两老不过是要为他们挡灾而发生危险。

那…这将要遭遇的人,得有多厉害啊!

要知道,目前鬼谷子和墨翟的修为可都是合体巅峰境界,在俗世上绝对属于顶级的存在。就算在修行界中也是不可小视的人物,以他们能在小梵天中住在甲字一级的院落中,就足可证明他们的身份在此绝对不低。

那要什么人才能使他两人都自觉难以应对,而预先安排好后路呢?难道是大成境的老怪?亦或是更牛掰的渡劫大能?

徐市想来想去也是无法排遣掉心中的担忧,无奈下只好看着秦一白,希望能得到些启示。因为自从他见到秦一白开始,秦一白已给了他太多的奇迹,尽管修为不高,但进步神速,更兼其运气奇佳,不管什么凶险之事都能逢凶化吉、转危为安。

可现在一看,徐市不由心中气苦已极。他这边心中七上八下的不得安宁呢,而人家三人倒好,不但毫不忧心,更是又拿出一坛酒来,在那正喝得畅快呢!

见徐市憋着嘴,一脑门子的忧郁担心,秦一白不由嘿嘿一笑,冲他一挥手道:

“你在那掰扯了半天有用么?合着你担心、你害怕,人家就放过你啦?你忧虑、你心焦,这灾劫就不来了?如果那样倒好,我们三个就陪你一起忧郁,保证忧郁的比你好看,你看怎么样?”

徐市本就不是一个优柔寡断、瞻前顾后之人,刚才之所以表现的十分不堪,只是因为关心太过之故。此时被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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