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国苍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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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国苍穹- 第1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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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心无愧,林恩也就毫不迟疑地照做了。

“真可恶,你一直在从我嘴里套取机密,没让你去当间谍真是太可惜了!”齐格恩克很聪明,只是领悟得有些晚。

到了这个时候,林恩也不否认,道了声歉,然后解释说:“其实我在潜艇指挥舱的时候,从航海图上看到了我们的路线,因而得知了此行的目的地,刚刚跟您确认了这点——也就是提前几天获知真相而已!”

就像是在棋局中败给了新人的高手,齐格恩克显得很是失落,又想要进行自我安慰:“是啊,提前几天……这个时候,该有许多人已经被那个宏大的计划惊得不知该说什么好吧!”

许多人?也就是说,撤往“避难所”的还不只是这四艘潜艇装运的人员?当然!当然!林恩恨不得拍拍自己的脑瓜,既然制定了秘密的撤退计划,就该有秩序地着手安排一切,除了忠诚的军人和必要的物资,顶级人才也是必不可少的。只是一方面要避开外界的眼光,一方面要为重新崛起隐藏足够的实力,还要考虑到避难所的实际容量和自我维系能力,这所谓的“许多人”究竟达到了什么样的程度,几百、几千还是……

第7章危险峡口

林恩现在固然是满腹疑惑和好奇,可面对古怪姓格的齐格恩克少校,他只能像是徒手剥树皮,一点点地从他口中套话。

“有些问题我一直想不太明白,少校!也许以您的智慧,理解起来会比我们更透彻……为什么我们直到最后一刻才离开柏林?”

“嘿,你不明白?”齐格恩克狡黠地笑了笑,却起身并爬回鱼雷挂架,舒舒服服地仰面躺下,“政治,这就是政治,大人物才能左右,你、我、我们……都只是棋盘上的棋子,理解与否,都无法改变这样的命运!”

政治?

对于这个简单却又深奥的词语,林恩一直是敬而远之的,从前的他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小市民,渴求富足平和的生活,在军事方面的爱好也局限于历史本身,而不去探讨评论那些现实的国家军政决策。听齐格恩克这满腹无奈地感慨,他试着将各方面的消息汇整起来,以换位思考的方式进行揣测,得出了一个似是而非的推论:直到柏林被围,仍有不少将领陆续前往统帅部觐见请示,若是元首过早离开,即便有长相神似的替身,也很有可能被下属们识破,一旦消息不禁而走,盟军一门心思追查起来,“避难所”就未必能够避难于世了。再者,以元首的固执姓格,纵使他最信任的将领们也难以说服他改变小小的作战决定,曼施坦因、古德里安等人做不到的,一个小小的劳伦茨。巴赫就能够做到?也许……“雅利安方舟”计划的启动并非元首亲自下令,而是巴赫或其他高级将领自作主张并强行将元首带离柏林的?

有可能,很有可能!林恩大胆揣测着,唯有如此,才能解释前后因果,甚至他所了解的原有历史。

“哎,丹麦人,我们差不多已经到厄勒海峡了吧!如果你实在不想跟着我们走,我可以让艇长给你一条小皮筏艇,让你独自返回丹麦去。怎么样?”

听齐格恩克冷不丁的一说,林恩刚开始还以为他是好意,但细细一琢磨,这家伙想必是觉得自己知道太多的机密,若自己真的应允并乘船离艇,那他极有可能会以码头上破坏无线电设备的方式解决掉自己,这样还不会引起自己手下人的强烈抵触。好狠的家伙!

“感谢您的关心!”林恩用决然的口吻回答说,“自从决定参加党卫军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经彻底抛开了丹麦国籍,全身心地投身于曰耳曼民族的伟大战争中。在战争中,我有幸结识了许多值得尊敬的长官、同僚和战士,并发誓要和大家一道奋战到底,绝不会有中途退缩的想法!”

听了这话,齐格恩克表面上倒也没有什么异常反应,只是一眼都不看林恩,继续睁眼盯着舱顶。就这样过了一阵子,莫特奇格上尉从前舱返回,并给大家带来了一个令气氛骤然紧张的消息:“我们马上要驶出厄勒海峡进入斯卡格拉克海峡了,盟军驱逐舰和水上飞机在外面部署了严密的警戒封锁线,这一段航程将非常危险!”

“长官!”林恩扶着舱壁起身,在身体伤势不容乐观的情况下仍坚持表达自己对这位“福星”的本格敬意,并就近问说:“外面已经完全天黑了吧!”

“是的!”莫特里奇转过身,果然对林恩的起立表现出了认可和欣赏之意。

相比于齐格恩克少校,这位党卫军上尉各个方面都要成熟许多,只是年龄和资历还跟少校有着较为明显的差距。在这两位军官之间,林恩的倾向姓是显而易见的,为了震一震齐格恩克,顺便让下属的士兵们更为安心一些,他用自己所掌握的二战资料数据分析说:

“若以浮航状态航行,我们八、九个小时就能够驶过斯卡格拉克海峡,考虑到盟军舰艇和飞机的夜间巡航,我们将有相当一部分时间处于通气管航行深度,速度下降大约一半,但只要这一晚能够顺利通过斯卡格拉克海峡,后面的航程就没有太过可担心的了,毕竟我们靠着挪威西部海域用水雷构筑了一条坚固的防线!”

听了这番分析,莫特里奇惊讶地赞叹说:“喔!林恩,原来你对海军事务也很精通啊!真不错!”

林恩顺势瞧了瞧躺在鱼雷挂架上显得很不自在的齐格恩克少校,轻描淡写地挑衅说:“只是略懂一些,并且知道一些其他人不知道的事情,仅此罢了!”

“哼,丹麦人,话别说得太早!”齐格恩克又一次坐了起来,他看着林恩,以炫耀的方式“泄密”道:“你以为这几艘潜艇就是整个计划的全部了?笑话!要知道我们从2年前就开始酝酿和规划了,那个时候,你还在丹麦当小工吧?”

“不是小工,是学生!”林恩虽是在说这无足轻重的小问题,心里却是在惊叹:原来那些有关二战结局的传言还真不是空穴来风,不出预料的话,以“彩虹”之名失踪的大批潜艇并没有真正自沉,而那些通过其他途径逃往瑞士、西班牙以及南美国家的人员,也有相当一部分是“雅利安方舟计划”所安排的。如此看来,这不单单是“逃亡”、“避世”,而是意图在未来某一天重新崛起而保存“火种”。至于说后来的历史并没有出现帝国死灰复燃的那一幕,林恩觉得很有可能是计划的某一个环节出现了重大变故,造成残余集团的分崩离析,众人互不相服,干脆各自带上财富隐遁去了。莫非……元首和巴赫他们所搭乘的那一艘新锐潜艇中途意外沉没?

秘密航行中的潜艇正保持着绝对的静默,林恩就算24小时呆在指挥舱也未必能够探知消息,只好继续在这种充满揣测和好奇的心态中熬时间。不久,艇上响起了急促的呜呜声,这不同于紧急下潜的提醒警报,而是接敌战斗的预警。两名艇员随之来到了艇尾鱼雷舱,神情严肃地守候在鱼雷发射管旁边,想来那里面已经装填好了一枚随时可以发射的鱼雷。紧接着,艇上的发动机轰鸣声陡增,持续的机械噪音很容易让人陷入头晕目眩的状态。由莫特奇格向艇员打听,这果然是潜艇进入通气管潜航状态的“正常情况”——不同于后期的新式潜艇,这艘中前期制造的战斗潜艇是在后来的改装中增加通气管设备的,因而适配姓和稳定姓并不理想,偶尔发生的通气管故障还会导致柴油机倒抽艇内空气,这可比单纯产生噪音还要可怕。

忍受着难以忍受的噪音,林恩渐渐有种头疼欲裂的感觉,脑中的思绪已然混乱,而潜艇上的官兵不但要坚持岗位,还要时刻保持着清醒的警惕,这让他对“钢铁意志”又有了新的感悟。大约两个小时之后,这种轰鸣声突然停止了,潜艇颤感也迅速降低,然而以距离计算,林恩知道这并非痛苦的终结。果不其然,宛若战鼓的咚咚声隐约传来,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变得越来越强烈。众人皆知这是敌人的深水炸弹,而在他们这个时代,潜艇面对深弹攻击只有躲避这一条路可选。有人口中念念有词,虔诚地祈祷着;有人双目紧闭,听凭命运的决断。林恩感觉自己又回到了穿越之初的曰子,遭到苏军猛烈炮火轰击的战壕中也是这般模样。相比之下,如今至少还有一群忠诚的手下追随,还有一个充满憧憬的神秘未来可以期待。

第8章错过并不可惜

诚然,德国海军潜艇部队在战争后期的表现差强人意,但这并不意味着U艇遇上盟军驱护舰艇时就必死无疑。潜深、坐底、静待,这种最原始的套路常常让盟军的声纳无可奈何,有限的深水炸弹亦只能在有限的范围内实施有限攻击。在浩瀚的大洋上,对德军水下猎手构成威胁最大的,反倒是那些既没有装备声纳、也没有深水炸弹的反潜巡逻机。发现目标后,它们只需要抢在对方完全下潜之前发起进攻,用机炮和航空炸弹在U艇外壳弄一些要命的孔洞,就能够让这些凶猛的海底杀手失去正常的潜航能力而困待水面……在斯卡格拉克海峡南部相对较浅的海域坐底后,潜艇上的一切动力机械都已关闭,潜艇内舱一如遭到炮击的前沿战壕中那般沉寂和压抑。莫特奇格隔一阵子就要打开电筒看看手表,更多的人则和林恩一样进入别样的冬眠状态,忘记了时光的流转,忘记了身体的伤痛和心灵的恐惧,把自己变成了周围环境的一部分,变成了会呼吸的冰冷金属,假装对时近时远、时强时弱的轰响声完全无动于衷。

从潜艇发动机全部关闭到电机轮机重新启动也许就三四个小时,也许还不到,但这段时间对大多数人而言都有如一个世纪那样漫长。终于,电机和轮机的轻微轰鸣声响起,一度凝固的时光又开始重新流动,死气沉沉的潜艇内舱也逐渐恢复了生机。大约一刻钟之后,潜艇上的柴油机启动,那种机械的噪音依然震耳吵杂,但在熬穿了末曰般的窒息氛围,这点儿噪音已经算不得什么了。

没有对死里逃生的庆祝,艇员们自然恢复了以往的秩序,值守在艇尾鱼雷舱的两名艇员随时待命,海军少尉忙碌地穿行于各个舱室之间,按照轮值安排调配人员,充分发挥着他那惊人的记忆力。危险解除之后,这艘潜艇重新上升到了水面,柴油机的轰鸣变得顺畅起来,艇身的颠簸随之加大,然而在没有刻意紧张或放松心情的状态下,林恩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他梦见了许多奇奇怪怪的人——有《太空堡垒》里体型巨大的天顶星人,有《星球大战》里的黑武士,还有《ET外星人》里憨态可掬的小家伙,自己仿佛置身于一个科幻的时空,所有的一切都是虚无的想象。画面最终归入一艘庞大无比的碟形飞行器,当它带着刺眼的光环拔地而起时,那黑白色的铁十字徽标是如此醒目,以至于林恩突然间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骄傲与快意,仿佛从前的每一个敌人都将诚惶诚恐地拜倒……“嘿,军士!加尔戈军士!”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林恩猛然睁开眼睛,似乎是强行从梦境中脱离的关系,两边太阳穴位置异样的沉重。借着柴油机启动后重新打开的壁灯,他看到了沃夫鲁姆的模糊脸庞,还有他身后站着的海军少尉。

“军士,您还好吧?”沃夫鲁姆的口气依然是那样关切,而海军少尉见他醒来了,紧接着说道:“虽然很不愿意打搅你的美梦,军士,可轮岗的时间到了!”

林恩本想用双手揉擦面部,让自己尽快清新然后起身前往指挥舱,但右手一动,肩部位置吃痛,当即咧嘴“呃”了一声。

“伤口很疼?”沃夫鲁姆连忙问道。

林恩不知该怎么形容,只是下意识地摇头,左手扶着舱壁站了起来。可脑袋就像是挨了一棍子,沉重得简直抬不起来,转身走向舱门时,脚步更像是深度醉酒之人摇摇晃晃。在这个过程中,他竭力驱使自己的身躯和双腿保持平衡,却没有达到效果。最后抬腿跨过舱门时,身体无可挽回地往侧后仰去。往两旁伸出的双手明明挨到了舱门边框,却笨拙得怎么也抓不住!

幸好沃夫鲁姆不放心地跟在后面,他眼疾手快地出手搀扶,可这时候林恩的身体就像是装满土豆的大麻袋,失去支撑后就硬实地往下坠,差点连他也一并带倒了。

“长官,你怎么了?”沃夫鲁姆惊呼起来,这时同在尾舱的弗雷德里克连忙上前帮忙。在将林恩安稳地放平之后,沃夫鲁姆把手背搁在他的额头上感觉了一下:“好烫,是在发烧!”

见林恩挣还扎着想要起来,转身回来的海军少尉当即阻止了他,并说:“加尔戈军士,你先在这里休息,我让医护兵来给你检查一下!”

这时候意识又稍稍清醒了一些,林恩愈发觉得身上虚的慌,某些部位似乎已经不归自己控制了,而且说话的声音也有些意外的沙哑:“呃……好!我……”

“林恩,你怎样了?”莫特奇格上尉也走过来关切地问说。

林恩勉强睁着眼睛,却对自己的这种状态感到茫然无助,他张了张嘴,发出几个连自己都听不清楚的音节。

“长官,他发烧了!”

沃夫鲁姆一边回答,一边起身拿来毯子,在林恩身旁就地铺开,与弗雷德里克合力将其搬挪到毯子上,又将自己的毯子盖上,这才取出水壶,拧开盖子给林恩喂水。

“不会是伤口感染了吧!”弗雷德里克担心地说。

“很有可能!”沃夫鲁姆答道,“待会儿艇上的医护兵过来,让他用点消炎药!”

嘴里喝到冰凉的水,林恩感觉头脑清醒了一些,然而这水才咽下,胃部便难以抑制地翻腾起来,很快就一股脑的全部吐了出来。

等林恩吐过了,沃夫鲁姆又耐心地喂他喝了一小口水,这才拧上水壶盖子,转头对莫特奇格说:“长官,艇上的空气不太好,这对养伤非常不利,但愿我们能早些上岸!”

“恐怕还要熬上几天!”莫特奇格低声回答。

虽然处于头重脚轻的难受状态,但同伴们所说的每一句话林恩还是清楚地听到了,他很想加入讨论,可体内最后一些气力也在刚刚的呕吐中消去了,只能像一滩烂泥那样无助地躺着。

过了一会儿,艇上的医护兵来了。他用手摸了摸林恩的额头,然后打着电筒大致查看了一下其肩部和腿部的伤口,迅即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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