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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对不起，你没事吧！”
王沈还没痛呼，远处的希尔反而心虚地捂住嘴，道起歉来。她刚才就随手一扔，以此表达自己的愤怒，却没想到王沈后退一步，强行用后脑勺接下了烛台。
那“咚”的一声闷响，听起来就很疼。
可希尔万万没想到，王沈不但什么事都没有，反而追击而来的瓦尔基里突然间以枪杵地，吃痛地捂住了自己的后脑勺。
这究竟是这么回事？
希尔呆住了。
烛台砸中的明明是王沈，而且瓦尔基里明明带着头盔，就算砸到的是她，也应该不疼呀。
“第三能力：疼痛转移！”王沈伸出右手，食指指着瓦尔基里：“在你刚才攻击的时候，我已经和你有过了接触，所以劝你不要再轻举妄动了，因为，接下来你的攻击会全部转移到你自己身上。”
他实在不想再惹上什么“殴打女生”的指控，而新的能力正好能有效地避免这一点。
“现在告诉我，其他圣器被你们藏到哪去了？”
第四百零七章：颠倒世界（其五）（）
之前与他交手过的灰袍人提到过，除了圣剑古拉姆和胜利之剑之外，教会还存在着别的圣器，除了古拉姆之外，其他圣器都被交由其他神选者之手，并带给了他们无与伦比的力量。然而现在看来，不仅仅是获得了圣器的神选者，就连成为瓦尔基里的普通教众也获得了不同寻常的力量。
这位瓦尔基里手中握着的不是圣器，而是由教团统一制作的长枪。
刚才的刺击说引发的余波就足以将附近的书架切断，而拥有这种战斗力的还不止一个，如果说神选者可以算作教团的单兵战力的话，那么瓦尔基里就相当于一支统一规格的战斗部队了。
当然，王沈此刻也无法辨认出这位女武神真实的模样，在他眼里，这是一个拥有白色翅膀，全身穿着银色盔甲的造型。刚才枪间闪烁而过的流光，他也无法断定是真实存在或者仅仅是古拉姆带来的特效。
说实话，王沈已经逐渐习惯无处不在的特效了。
“你们是经过了特殊的训练，还是直接就获得了力量。”他掂量了一下手中的长枪，发现长枪是合金制的。随手一划，只能听见划过耳边的风声，并未诱导出额外的力量。
瓦尔基里则满脸屈辱，她涨红了脸对王沈怒目而视，仿佛这个无良的闯入者随时打算把她抓起拍无惨一般。
“你那是什么眼神？我又不是什么可疑分子。”
“闯入教团的禁闭室，又窃取了圣剑…古拉姆，已经不会有人比你更可疑了。”
希尔提出了不同意见。
她现在痛心疾首，王沈便是她推荐加入教团的，事情演变到现在的地步，她认为自己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她本来坚定地认为自己遭到了大主教的诬陷，可如此看来，希尔甚至觉得大主教的指控有那么一丢丢的道理。
在旁人眼中，她和王沈帮凶没什么两样。
击败瓦尔基里之后，王沈将禁闭室的门重新关了起来，装作无事发生过。
“啊？你说这个？这是那个叫贝尔的人硬塞给我的，我还不想要呢，这把剑把我的生活搞得乱七八糟的！”
来到北欧的第一天，正常游客本应沉浸在外出旅游的欢乐氛围里，可是他刚一下飞机就遭到了当头棒喝，不仅倒霉到家了，而且还被卷入了一系列奇怪的事件当中。
“那你倒是把圣器还给我们！”瓦尔基里明显不相信王沈，却也无可奈何。
这家伙实在太强了，恐怕只有神选者才能制服他。
可是现在教团里并没有神选者镇守，贝尔大人下落不明，因为主题公园的事件，其他几位神选者也纷纷离开了教会……
“哦，你说那个金属骑士啊，他已经被我干掉了。”
“金属骑士……？”
“就是那个拿着胜利之剑的怪人，你们教团原来还设有机器人工厂么？”王沈四处看了看，他来的时候并没有看到类似的设施，不过按照惯例，秘密存在并从事改造人实验的工厂应该就藏在地下。
“你这家伙，竟敢把塞尔巴什大人给……！”
瓦尔基里展现出了自己不屈的一面，愤怒之下，她一拳打向王沈，然而下一刻，她却捂住了自己的肚子，脸色发白地蹲了下去。
攻击穿透了盔甲，直接转移到了她的身上。
“喂，你是听不懂话吗？”王沈居高临下地看着对方：“都说了我开了刃甲，你的攻击对我不起作用。”
获得胖子的能力之后，他才发现那家伙简直暴殄天物，虽然没有经过更高强度的训练，但普通的攻击全部都能在自己误伤的情况下，转移到别处，来这里之前王沈在《泰坦》里做过实验，目前所能转移的最高上限是枪击，也就是说在他开启力场的状态下，就算突然间遭到了狙击，也能直接将子弹的冲击力转移到别的物体上。
一个饱含怒火的拳头便更不在话下了。
“‘被我干掉了’只是耍帅一点的修辞好么？他自己跑上门来挑战我，却被我反过来打趴下了……不过那家伙的耐打能力倒是一绝。”
但也正是塞尔巴什的存在，让他坚定了自己成为宝藏猎人的决心。
或者更准确地说，是引发出了他对于圣器的兴趣。
因为他发现了一个有趣的状况——虽然这些人口口声声地说他们的力量全都来自于圣器，但是被剥离了圣器之后，力量却并未消失，而瓦尔基里的出现更加印证了他的猜测。
王沈是一个坚定的无神论者，所以他一开始把圣器归类为某种披着信仰外衣的科技手段，但是没有任何一种已知的科技能够做到这一点——比方说京都大学最引以为傲的增强作战服，如果选手脱掉了作战服，增强效果也就终止了。
“你究竟有什么目的？”希尔警惕地盯着王沈。
为了避免瓦尔基里再无畏地自我伤害，她决定扛起谈判的大旗。而在她的内心深处，王沈也未必一定是坏人……或者说，未必是那种坏到骨子里的人。否则以他的身手，早就可以把她们给解决掉了。
而事实上即便她和瓦尔基里都对王沈发动了攻击，但对方却一直没有还手。
也许……还有谈判的转机？
“你们来之前，我大致浏览了一下书架上的书目，里面并没有提到修炼之类的方法，而都是些关于神话的注解以及故事集之类的书。”王沈指着瓦尔基里，继续说道：“那么你就很奇怪了，我刚才已经没收了你的作案工具了吧？”
速度和力度没有丝毫减弱，刚才那一拳可不像一个娇滴滴的女孩子能够造成的攻击。
没收了长枪的他没有获得力量，而失去了长枪的瓦尔基里力量也没有衰退……
这让王沈怀疑所谓的圣器的只不过是某人编造出的借口，这些人是先被赋予了力量，对方再以圣器解释了这种力量，从而让所有人认为这是来自诸神的恩赐。
药物……
或是别的什么手段？
可是从他自身出发，王沈又推翻了药物的念头。圣剑…古拉姆带来的改变是实实在在的，而除了他和季胖子两个在场人员之外，就连隔了几十个街区的纪明雪都会受到圣剑的影响，这意味着贝尔使用的不是面对面的戏法，而是某种持续时间及长，覆盖范围极广的手段。
“那个家伙……”
听了王沈的猜测，连希尔和瓦尔基里也不由瞪大了眼睛。
迄今为止，她们从未对诸神的恩泽产生过怀疑，但是王沈的怀疑又让人无法反驳。
三人相视一眼，确认了彼此的猜测。
王沈：“那个家伙，该不会是多拉A梦吧！？”
希尔、瓦尔基里“贝尔（大人），会不会有什么事瞒着我们？”
第四百零八章：顽疾（）
“为什么现在的话题趋势会出现多啦a梦啊！”希尔眼前一黑。
有那么一个瞬间，她的确在思索一个令人细思极恐的事，然而随着多啦a梦的出现，一切想法都被迫终止了。
“你耍我们是吧！”瓦尔基里咬牙质问对方。
她为自己对贝尔大人的怀疑感到深深的自责，这个盗取圣剑的家伙根本就是个神经病罢了！
“你们想一想啊，多啦a梦拿出来的不就是那种覆盖范围广、持续时间超长的道具吗？比如说记忆面包之类的，你们获得的力量很有可能就是这么来的！”
“快给北欧诸神道歉！”
瓦尔基里此刻很像暴起把王沈摁在地上一顿狠揍，但碍于对方的能力，她不得不暂时选择了隐忍。
这种把别人信仰当作动画片的人，简直罪该万死！一会出门就会有一道雷劈在他脑门上！
“为什么你们宁愿相信北欧诸神存在，也不愿意相信多啦a梦？从科学角度而言，明显后来更容易达到吧！”
面对王沈的质问，两人欲言又止。
的确，信仰这种虚无缥缈的事物永远无法通过现实手段来证明，即便已经了运势或是圣器，人们也总是能找到科学手段进行解答，与一个无神论者争辩诸神是否真实存在，无一不会演变成不欢而散的结局。
“看吧，你们已经陷入了多啦a梦的陷阱。”王沈觉得自己逐渐摸清了事情的真相：“所谓的多啦a梦，就是通过这些道具，一步步把人们变成只会仰仗他人而不再努力的懒鬼，这都是未来人的阴谋。”
“多啦a梦才不是这么阴暗的故事！多啦a梦也好，北欧诸神也好，都是真实存在的！”希尔梗着脖子，不服气地说道。
“不，他说的没错。”
这一次，否定她的不是王沈。
禁闭室的门不知何时被人打开了，大主教站在门口，女武神部队挡在他的面前，严正以待地戒备着王沈。
“大主教！？”希尔和瓦尔基里异口同声。
“大主教？谁，他么？”王沈指了指说话的老大爷，他有些难以置信，因为根据圣剑…古拉姆的转化，往往越强的人，就会被转化成越险恶的生物。但是身为教团领袖，本应凌驾于诸多神选者之上的大主教看起来却是个普通老头，那种放到村庄里会被玩家当成普通npc，连对话都懒得过去的老头。
大主教不知道王沈此刻的内心所想，接着说道：“诸神是否存在早就已经不重要了。”
或者说，从一开始就没重要过。
在他看来，信仰不过是为了赋予让自己的所作所为合理化的手段，单单依靠薄弱的信仰，神选者教团永远不可能发展到今天的规模。
权力、财富乃至力量，这才是人们真正的追求。
“你觉得，又有几个人是为了信仰才加入了教团？”他觉得，也只有希尔这种单纯的小姑娘才会相信仰的力量，但实际上，人们加入教团的原因彼此心知肚明——改变运势，获得权力、财富，乃至于通过圣器，得到常人难以想象的力量……
过去，作为大主教，他不得不将这些事憋在心里，表面上维护大主教的威仪，但现在不同了。
他不再需要通过运势、圣器笼络人心，沈络为他提供了更普遍而行之有效的手段。
能在短时间内让普通人获得力量的药物。
“我所说的除掉贝尔，不单单是让这个人在我眼前消失，我希望他所留下的一切障碍都和他一并离开。”大主教拿出一枚药丸：“依靠这个——更加效率的‘信仰’，省去了虔诚祈祷的这些繁琐的过程，立竿见影地获得力量！”
“喂、喂，大主教首先叛变了。”王沈盯着挡在他面前的女武神队伍，问道：“你们没意见么？如果要摒弃旧的教条，你们也是一起被摒弃的目标啊。”
没有回应王沈。
大主教刻意等了数秒，对女武神部队的反应颇为满意：“我已经说过了，她们想要的并不是虚无缥缈的信仰，而是看得见、摸得着的东西，比如说——堪比神选者的力量！小鬼，我很中意你，看来你不是循规蹈矩的人……把圣剑交给我吧，之后便是教团的内部事务了。”
“交给你？”王沈怀疑地看了看对方：“普通的npc老头也有资格使用圣剑么？如果就这么轻易地把它交给你，那迄今为止我遭的罪要怎么算啊主教老头，我偶尔也想像普通游客一样开开心心地玩上一天啊，可是自从我来到这里，就一直被你们教团纠缠不休。”
普通的……npc老头？
闻言，大主教的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
这是他最忌讳的形容，随着教团的壮大，他的确获得了权力、财富与美色，但只有他自己内心知道，在声色犬马之外，他依旧是一个普通人。没有获得任何力量、本质上和普通教众没有区别的普通，正因如此，他无法容忍这一点被人戳破。
“我改变主意了——干掉他。”
话音未落，三名瓦尔基里便直接向王沈奔袭而来。
“不要轻举妄动，你们的攻击对我无效，而且还会全部转移到她的身上。”
刺击没有片刻的犹豫，仿佛全然没听见王沈的话一般，瓦尔基里手中的长枪划过数道流光，刹那间，流光又变化成了无形的利刃。
血液流淌而下。
王沈回头看了一眼盔甲破碎，倒在地上的瓦尔基里。他躲开了攻击，否则三个人的攻击将直接抹杀掉自己的同伴。但是……这些人何止没有犹豫，而是从一开始，便没有顾忌同伴，完全让对方暴露在自己的攻击余波之中。
“你没事吧？”
“嘶——”倒在地上的瓦尔基里倒吸一口凉气。
好在有盔甲护身，受到的都是外伤。
“真是无情啊……不过，我也不是什么好人，真要说起来，我可是『殴打老人』的惯犯。”
大主教瞳孔一缩，刹那间，十多米开外的王沈便出现在了他的面前，伴随劲风而来的拳头充满了他的视线……
“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