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1649(我们的16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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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1649(我们的1654)-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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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么说,杨大人的意思是答应了?”朴族长有些不解的猜道。

    “啊,算、算是吧,不,我的意思是先了解,谈谈再说”杨秘书觉得被自己绕进去了,打算用拖延战术摆脱这个尴尬的局面。

    “那,杨大人是看不上小女了?”朴族长又猜。

    “也不是,我就是想说其实朴小姐也挺可爱的,我就是想多了解了解”(泥煤啊,够了!)这绕不出来了。

    “……”

    “……”

    双方陷入了短暂的停顿。倒是王里正说了句话帮这俩人下了台阶“在老夫理解,杨大人的意思可是觉得二娘年纪尚小,还不适合结婚?无妨无妨,既然杨大人有意,这婚嘛……”他顿了顿又说“杨大人年轻有为,志向远大,不如先定个亲,待一二年后,再结婚不迟。杨大人意下如何?”

    “嗯,嗯,就是这个意思。”杨秘书觉得自己好像掉进一个坑里去了,而这坑底就是小家碧玉般的朴小姐。“那啥不是得先谈恋爱的么?”在感情面前脑瓜从来都不太利索的杨秘书,这次依旧没利索起来,稀里糊涂的应承了。

    赤嵌城开办有小学的事情早在学校建设的时候就被杨秘书他们的农业宣传队宣传到户了,不仅男女同室同学,并且还是半寄宿制,所以朴家人并没有放在心上。后来听说那教书的既有男先生还有女先生,甚至于还有两个年纪小小但是颇有学问的一男一女两位小先生,这男女大防的担心也随之淡了。上学头日,朴小姐和族里的几个后生一起去的,后边还有同族的一个寡居老妇人跟着,说是去集市上采买些物件,实际上也是不放心小姐在那个混杂的地方上学。

    要知道当年朴家小子们读的私塾是在王里正后院的偏厢里设的。学生是王家、朴家还有附近村子里的十来个后生小子,仅有的两个女学生则是王、朴两家的两位小姐。而私塾先生则是王家的账房孙敬章孙先生。于是这王家私塾里除了教授《三字经》、《千字文》、《蒙童须知》之余,还给学生们上珠算课,甚至于在哪天孙先生心情好了的时候还会额外教些《九章算数》和《算筹》这样的算数课。朴小姐的大名也是先生给取的,同宗同族的,大娘二娘三娘,重复的太多,于是便征求了朴家人的意见,以生月为名唤作朴七月。只是家人亲戚二娘二娘的喊的顺了,便几个名字混着喊了。生性顽皮又颇受宠爱的朴七月小姐和闺蜜王二娘便跟着哥哥们一起读了三年多的私塾,虽不善女红,却也“识文断句、粗通笔墨”并且会识数算计,这在那个年代女性中也是不多。

    在汉唐集团还没来之前,朴家原本是有意与福建的郑家结个姻亲的——亲家王里正的海贸生意朴家是有参股的,多是与北部舟山群岛和对岸福建郑家做的红糖生意。虽然后来有红毛人强行垄断,但毕竟走私这个事情什么年代都是禁断不绝的。而现在红毛人被赶走了,眼看着汉唐集团如日中天般地迅速崛起,并且连对岸的郑家,乃至广州的官府大户们也都恭恭敬敬的来做生意,王里正这心里的算盘也噼里啪啦的拨了起来。毕竟当初给郑家暗示了结亲的意思,而那郑家人确含含糊糊没有正面回答,摆明了看不起自己这个台员岛上的土财主,连结个旁系的婚姻的意思都没有。现在看到汉唐集团实力兴起,何不与汉唐集团卖个交情呢。

    为方便小姐读书上学,根据杨秘书的推荐,朴、王家在赤嵌小学附近租了套宅院。宅子面积不小,两进七间,前院临街。门房是个做生意的门面,由王家大郎夫妇操持些自家的海货生意,内院西厢则是小姐的闺房,旁边还有个偏房,住的是朴家的粗妇,照顾起居什么的。另外还有一点,这里距赤嵌小学很近,距离杨秘书的农业办公室也不远。

书友同人 第三章 如何搞好婚姻关系() 
vip作者:猫爷爷

    杨友行秘书从石岗村回农业办没两天,周遭的同事和明人们就都知道了他“订婚”的事情,连续几天都有人来道喜祝贺,连内部bbs里都有人发起了“论如何搞好与明人的婚姻关系”为名的主题帖子,就娶妻还是纳妾、要不要搞一夫一妻制等诸多问题进行了深刻的、调侃的、故意的、找乐的各种讨论。甚至连赤嵌小学的两位小先生也在空闲的时候讨论这个问题。

    “喂,你说你们男人怎么都这样啊,是不是觉得不搞个三妻四妾心里就憋得慌?”姜雪一边给bbs里论战,一边揶揄身边假装备课的范伟业老师。

    “请不要带‘们’字”小范老师不屑地说“你这是想一棍子都打死吧?再说你看我像那样的人么?!”

    “切,嘴里不说不代表心里不那么想”姜雪很不屑范伟业的回答,她心里明白的很“你们这些男人呐,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这回轮到小范老师不乐意了“我说姜雪老师,你才多大啊,搞的跟什么都看透了似的,再说了,你现在还是个小姑娘呢,瞎琢磨男人干嘛?”

    “谁瞎琢磨了,我说的是事实。”姜雪在和一个发了标题为《一夫多妻是基因的选择》的家伙论战,“发帖人竟然用化名,真没种,想搞后宫还不敢明着说”

    “每个人都有表达自己观点的权力,哪怕他的观点不一定符合其他人的价值观”小范老师少有的用正经的语气和姜雪讨论着。“再说了,他可能也怕招惹到咱们汉唐集团的那些女士们吧,或者说是女生们。”小范老师自顾自地耸了耸肩肩膀,也不管姜雪是不是能看到他的动作。

    “虚伪”姜雪敲完最后一个字,就蹦出来这么个词。回头瞟了范伟业一眼,又转过身子默不作声地从头到脚盯着他看了一个遍,直看得小范老师浑身起鸡皮疙瘩。然后才慢悠悠冒出来一句让范伟业莫名其妙的话“图样图森破,萨姆泰姆那义务。”

    两个年轻人的争论,虽然告一段落,但bbs里却依旧讨论的不亦乐乎,且有愈燃愈烈的趋势,直到管理员锁了那个帖子,总共码了2000多楼。甚至连平时话不多的武大鹏董事长也不得不专门发帖子来解释这个问题,但是依旧顾左右而言他,只是提到了应该制定一部婚姻法,解决家庭的问题——在那边的世界里,第一部民法就是婚姻法——以人性化的法制规章解决汉唐集团的种种问题等等,简而言之,一切按照规定办事。

    于是顺理成章地,楼歪了,变成了讨论如何建造一个法制的汉唐集团,宪法、民法、刑法不一而足。但是问题来了,立法程序等一切问题的根源都在于法从哪来,法到哪去,法是什么这样的定位。随着讨论的愈加激烈,这样的根源性问题反而被大家有意识的忽视了。

    朴七月小姐是杨友行杨大人未过门的媳妇这件事,在赤嵌小学里没两天就传了个遍。八卦这东西,你懂的。有说是朴家想跟穿越集团攀亲戚的,有的说是杨大人早就中意上了朴家小姐,还有的说本来是看上王家和朴家两家的小姐了,可惜王家小姐去年就嫁了人了,不然杨大人便可以尽享齐人之福云云。

    起初杨秘书还费费口舌在网上跟穿越众们打打嘴仗,大家统统表示“理解理解,你不用解释。”跟身边的保安队员解释了几次,而这些明人们基本都是一副“杨大人,好样的,老爷们就该这样”的表情。如是三番,杨秘书也进化到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地步了。不仅懒得解释,反而坦然地开始面对和朴小姐“订婚”的事实,或者说总是恰好遇见放学归来的朴小姐。赤嵌城就这么大,他上班,朴小姐上学,他下班,朴小姐下学,走的是同一条路,时间还那么巧的一致。

    后来成为杨夫人的朴小姐回忆说最开始他们聊的最多的还是各自家里的历史。杨秘书开始总是一套官样文章,南极洲大城什么的,女人不好如何如何。但朴小姐的倒是对自己的家史倒很是有兴趣给他说,而朴家在台湾的奋斗史和朴、王两家的渊源也都是从那时开始的。

    话说朴小姐祖父朴六同志当年的小舢板就是被王里正家的商船救起的。于是乎为了报恩,也为了混口饭吃,朴六义无返顾地地投入到为王家商队的服务中去。但是作为一个曾经的官奴,朴六的语言文字水平仅限于听得懂朝鲜语和小部分汉语。世宗大王创造朝鲜语的本意之一原本是为了让人民更简单地掌握语言文字,但是他这种另辟蹊径的做法,显然使得朝鲜人不得不同时学习汉语和朝鲜语两种语言。不会汉语,显然是不行的:所有政府的行文官话和文章书籍基本都是用汉语书写的,与明朝的交往也全都是使用的汉语和汉字;不会朝鲜语,不仅有违祖训,并且奴隶和百姓说的话就听不大懂了,收税、训斥、派活儿鸡同鸭讲总不能总是拿皮鞭交流吧,真是纠结。

    文盲水平的朴六于是主动连说带比划终于为自己讨来了一个工作,老本行,打渔。台湾近海渔场众多,打渔虽然辛苦,也算是有了温饱,直到有一天幸运光环再一次笼罩在朴六的脑门上。那是一个阴雨天,渔获不是很多,朴六的渔船打算收网回港,结果捞起了块近二尺左右,大腿粗细的灰白色石蜡块。这样子奇怪石蜡块摸起来略硬,用指甲刮擦后,散发出夹杂着甜香味的腥臭气。而就是这奇怪的气味让朴六他们没轻易地扔掉这块破“石蜡”

    “龙涎香!”王家老爷果然慧眼识珠。朴六怀抱着这块“石蜡”在其他船工的簇拥下跟着管家送到王老爷的手中时,王老爷简直惊呆了。话说这龙涎香多出于中东、南亚、东南亚一带,在中国海岸也偶有拾获但数量稀少,自古就是最珍贵的香料,而在台湾海峡附近能捡到如此大块的龙涎香更实属罕见。王家老爷惊喜之余对这块香的来源却很不确定,毕竟对岸就是福、漳、泉诸港,往来海上多有香料贸易和走私贸易,若是哪家运载香料的海商遇到海盗劫掠或者风暴沉没,这香可就流落大海也未可知啊。

书友同人 第四章 石岗村的故事() 
vip作者:猫爷爷

    不过捡到碗里就是菜,王老爷笑纳了这块价值不菲的龙涎香,然后奖赏了朴六和其他船工颇为厚重的赏钱,足够他们买房置地娶妻生子,并且还有富余。从此以后渔民朴六就成为了地主朴六,不仅娶了媳妇,还置办了大片的田地。至于那块香后来怎么样了,朴六也不清楚,但是直到五六年后,才见着王老爷翻新祠堂,扩院增屋,开办了私塾,还选上了里长。后来朴六想明白了,当年他捡到的香很可能确是别家失落的,海商王老爷的信息来源广泛,他这般举措乃是避嫌之举啊。高,实在是高。

    朴六其实手里还有香——两块鸡蛋大小的香,是从大“石蜡”上掉落的碎块,被他顺手揣到了口袋里。但是朴六知道,这个东西还是不拿出来为好,毕竟让恩公知道自己私藏,不仅于人不诚,于己也不义。朴六一生共娶了一房正妻两房妾室,共生养儿女六人,朴初八在五兄妹中排行老三,但是嫡长子,所以在朴六归西后继承了家业,同时继承了朴六的一个金丝楠木匣子,内有香两枚,已被摩挲的珠圆玉润,看不出了棱角。

    王梧桐是王老爷的小儿子,也是唯一的儿子。上边两个姐姐早已嫁到外村。王家的家教继承了客家人的一贯严谨作风,耕读农商均有涉及,王梧桐从小便被按照经商的路子定向培养。朴初八比王梧桐王里正小一岁,虽然父亲朴六已是石岗村的小地主,但依旧被送往王家做了王家独苗的陪读。搞好人际关系要从孩子下手,这条真理屡试不爽。至此朴、王两家关系便更加亲近起来。自打认识起,朴初八就是王梧桐的小跟班,一起撒尿和泥、追鸡逐狗,活生生的小少爷和狗腿子的典型,这样的快活日子一直到进了私塾才戛然而止。

    私塾先生就是当时还被称为孙秀才的孙敬章,刚随王家的商船从大陆来到台湾岛。孙先生祖籍安徽滁州,天启初年考中秀才,但因家贫国乱无以为生。无奈中,孙秀才被乡里推荐了熟识的茶社当上了账房学徒,勉强果腹。几年后孙秀才学成出师却拜别了老东家,出门游历。南京城的暮气沉沉、淮扬苏杭饿殍遍野、舟山群岛的海匪渔霸、台州沿海的倭寇横行,直到来到福州、漳泉等地,才显现出些商贸交易的生气与繁华,也让孙秀才见识到了与家乡与大明其他地方不太一样的世界。

    无奈也罢,决心也罢,囊中空空的孙秀才毛遂自荐加入了一家王姓商行,半年后被推荐给了族里在台湾的本家王老爷的商队,于是便开始了两岸奔波的日子。孙秀才因有账房经验,没几年便受到王老爷的重用,从随船账房升迁到“台湾分公司”,管起了台湾这边糖蔗和稻米的生意,后来才学甚佳且涉猎广博,被王里正拜做先生教授乡里的孩子,主要是王老爷宝贝儿子,的学习。

    天启五年(1626年),红毛人占福尔摩沙西南部,筑热兰遮城,后又拟筑赤嵌楼,但只刚刚开工打了地基,便被汉唐集团搞定了。当年红毛人以热兰遮城为基地,管辖地辐射周边百十里,明人或土著皆为其所征服。王老爷的生意也是从那一天起开始急剧恶化,没过两年大病一场,将生意交给了儿子王梧桐,王少爷也从此变成了新一任王老爷。

    红毛人在热兰遮附件地区实行的结首制,小王老爷因家大业大,自然也就成为了王结首。虽没有副结首这么一说,但是朴初八也继续当着他的狗腿子,跟着王老爷在石岗村一带替红毛人催租催糖,顺便入股了王老爷的商队,背地里走私些货物往明大陆交易——实际上更多的还是与海峡中的“海匪”做勾当,卖些个稻米咸肉鹿皮鹿筋,替他们销赃买货什么的,因此过的也算是有滋有味,虽低红毛人一等,但逐渐在本地也算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了。

    红毛人占领台南的头几年,石岗村周边乡里也曾有过揭竿而起组团刷红毛的事情,但是石岗村因距离热兰遮城太近,所以唯恐殃及池鱼,因此十分低调,尤其是怕被原住民或者暴徒趁火打劫,于是对武装反抗红毛人的事情更加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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