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颐:“不得不说,我对你只有‘服气’两个字。我以前一直觉得你有些优柔寡断。其实你才是最豁达,最懂人生的。在这儿住的这段时间,你教会了我很多。”
芷茵:“这些天你这么细心地照顾我,亲姐妹也不过如此。而且听到你这么帮澄雪,我真的很感动。你是澄雪的姐妹,自然也是我的姐妹。只是,你跟碧萦还是相处得不好吗?”
宛颐:“我在爹娘面前促成她和广奕哥的婚事,就注定了我们不会再有好好相处的机会了。我是不是很坏,帮着别人来害自己的亲姐姐。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从小就是跟她合不来。我真希望,澄雪才是我的亲姐姐。”
芷茵从后面握住宛颐的手,“和谁共度一生是她自己的选择。至少广奕会事事顺着他,并且真心爱她。我现在不方便现身,她成亲的时候,替我把我的祝福转达给她。你们是骨肉至亲,没有什么过不去的。有亲人多好啊,我现在就希望,身边能有一个亲人。”
宛颐:“你刚刚不是说我和澄雪都是你的姐妹吗?我们就是你的亲人。”
第五章 芳心暗许初露端()
和芷茵聊完的那天晚上,宛颐很开心。因为她知道,芷茵不可能再接受柏苴,而澄雪和碧萦在柏苴的心里也彻底成为了过去。这样,自己就还有机会。确切地说,宛颐对柏苴有好感,同时也有一种负罪感。因为她觉得自己十分对不起在自己周围的的三个女人。而现在,她可以没有负担地去喜欢,甚至爱。
又是一个晚上,文珍在一旁练功,宛颐呆呆地看着柏苴送给自己的那包蜜饯。
文珍练完了走了过来,“这包蜜饯你已经随身携带这么多天了,都已经干了。”
宛颐又把蜜饯包好,一边包还一边傻笑着。
宛颐站起来,文珍突然离宛颐很近,拨开簪子的吊链,“你的额头已经好了,可以不用带这支簪子了。”
宛颐:“我要一直带着,它可是我的头号宝贝。”
文珍的心突然一颤,“是吗?”
宛颐:“你今天回去就收拾一下行装,明天我们一起回去参加我姐的婚礼。”
文珍:“恩。”
宛颐:“对了,今天白天没看到没看到林师兄,他出去了吗?”
文珍:“不是,舅舅他生病了。”
宛颐一下急了:“什么?严重吗?”
文珍:“有点严重,他都发烧一整天了。”
宛颐听到这话心里很是担心。
回去之后,宛颐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觉,就让信鸽带去了自己的问候,“听说你病了,好些了吗?”
这边,柏苴还在发烧,尽管信鸽把纸条放在了柏苴身上,他实在没力气起来给宛颐回信
。
宛颐见信鸽没有带回任何消息,心里很着急。
她拿出了碧萦自制的药,直奔山庄而去。
守门的弟子:“沈师叔,您这么晚来有什么急事吗?”
宛颐:“哦,我丢了件东西,想看看是不是掉在这儿了。”
守门的弟子:“要不要我找几个人帮您一起找?”
宛颐:“不用,不一定是掉在这儿,别东西没找到又把大家都折腾起来了。你留在这儿就行,我自己进去找。”
宛颐来到了柏苴房间门口敲了几下门。
宛颐等了一会儿一直没有回应,就轻轻推了一下门,没想到门没锁。
宛颐进去看到了正在熟睡的柏苴和在他身上的纸条,就去倒了一杯水,给柏苴服下了自己带来的药。
这时,突然有人敲门,“舅舅,听说你一天没吃东西了,我熬了点粥,你睡了吗?”
“是文珍!”,宛颐吓坏了。
门没锁,眼看文珍要进来了,宛颐看到屏风后面有一个浴桶,想也没想就藏在了桶里。
柏苴吃了药好点了,就起来了。
文珍也发现门没锁,就进来了。
柏苴:“刚才给我喂药的是你吗?”
文珍:“不是啊。我刚来。”
柏苴感觉有些奇怪,“好,谢谢。粥放下吧,我一会儿吃。你赶紧回去休息吧,明天还要上早课呢。”
文珍刚出去,宛颐就伸出了头。原来桶里全都是水。
柏苴看到宛颐很惊讶,“沈师妹?你怎么?……”
宛颐从桶里出来,不小心把那包蜜饯掉了出来,洒了一地。
柏苴看到散落一地的蜜饯,认出那是一品居的蜜饯,只有旁边的镇上才有卖的。而宛颐一直没理开过湘恒。
柏苴:“这……是我送给你的那一包吗?”
宛颐:“不,不是。是……是我朋友买给我的。听说你病了本来是想带给你的。”
柏苴:“你拿一包已经干了的蜜饯送给病人? 刚刚是你给我喂的药吗?”
宛颐低下头,“是,这事我姐自制的药,非常有效。”
宛颐:“既然你没事,那我走了。”
柏苴拉住宛颐:“其实我早就有感觉,就是怕是自己多心了。因为我想,以你的条件,怎么会,对我这样的人……”
宛颐:“我没期待什么,对不起,总给你带来困扰
。以后不会了。”说着,宛颐就要离开。
柏苴:“你衣服都湿了,换一件我的衣服再走吧。”
宛颐:“不用了,求你忘了今天的事吧。”
宛颐一口气跑到了门口,又撞见了那个守门的弟子。
守门的弟子:“沈师叔,你怎么湿透了。”
宛颐哭着说:“我想看看掉没掉到井里,就到井里去看了看。”
守门的弟子一头雾水,“头一次听说找东西还跳井找的。”
宛颐:“是吧,你也觉得没见过比我更荒唐的的人了吧……”
宛颐一边哭着一边离开了。
守门的弟子很纳闷,“这位沈师叔可真够有意思的,来的这些天闹出了多少笑话。”
幸亏第二天宛颐就回去参加婚礼了,否则,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柏苴。
宛颐和文珍到了之后就各回各家。
宛颐来到碧萦的新房。
碧萦看到妹妹回来很高兴,“怎么样?在那儿还好吗?”
宛颐:“挺好的。”
碧萦:“快来帮我选选,是这个好,还是那个好?”
宛颐:“你现在反悔,还有机会!”
碧萦:“我为什么要反悔,我会幸福的。”
宛颐本来想好好劝劝碧萦,可是一听到碧萦那高高在上,盛气凌人的语气,她就又气不打一处来。
在宛颐看来,从小到大,碧萦太优秀,太聪明,造成了她以自我为中心的性格,从来都听不进去别人的话,不在乎别人的感受,一意孤行。不过碧萦运气好,从来没因为这样的性格而吃过亏,反而做什么,学什么都一帆风顺。在父母和外人面前,碧萦不但做什么是什么,还总是一副圣母模样,显现的自己很会为别人着想。这也正是宛颐讨厌碧萦,和澄雪要好的原因。澄雪虽然和碧萦一样优秀,但她总会从心底里认真倾听别人的每一句话,而且敢爱敢恨,处事得宜。澄雪会在自己最好的姐妹面前显现出自己的小嫉妒,小担忧。在得知自己在家中的地位可能不保,同父异母的哥哥其实一直在装疯卖傻的时候,她很果敢,利用一切可能利用上的人和事来保住自己的拥有的一切。
其实,小时候宛颐和澄雪刚交朋友时并没有那么要好。
很多次,宛颐明知道澄雪在挑拨自己和姐姐,在利用自己,她也心甘情愿地接受。因为宛颐一直觉得,澄雪是将来可以给自己出主意的人,而且朋友这种东西,就那么回事而已,谁认真谁就输了。可久而久之,澄雪和宛颐都感到,自己已经真的把彼此当成了可以一辈子相互扶持的姐妹,她们在有意无意之中获得了一份真挚的友谊。
而湘恒这边,柏苴一个人喝着闷酒,看着以前碧萦写给自己的信。
看着看着,柏苴用旁边的蜡烛把这些信都烧了,一边烧一边说,“祝你幸福。”
第六章 碧萦广奕完婚()
终于到了碧萦和广奕大婚的日子。
广奕在内堂招待客人,穿上礼服的他褪去了平日里的“痞”气,更显英俊。
双方父母在门口迎接宾客,可这四个人却都各怀心事。
在叶堂主看来,这门婚事算是赚到了。这个儿子虽然不成器,却娶到了一个家世显赫,资质过人的儿媳妇,巩固了白馨堂的势力。可想到自己不久前发现澄雪不是自己的女儿时,叶堂主不禁有些担忧。叶夫人近来身体一直不好,所以他不敢把这件事告诉夫人,只有一个人默默承受。他也很矛盾,毕竟他对澄雪付出了太多的爱,到底要不要把白馨堂传给澄雪一直是他的一个心结。
叶夫人也十分满意这门婚事,因为她厌恶至极的“儿子”终于入赘到了别家。广奕的生母原本是叶夫人奶娘的女儿。叶夫人从小就待她很好,可没想到她居然勾引自己的丈夫还生下了广奕。叶夫人承诺广奕的母亲会善待广奕,广奕的母亲才同意离开。叶夫人本打算等自己有了儿子之后也把广奕赶出去,可是过了那么多年膝下还是只有澄雪一个女儿,就只好把这个“儿子”留在身边。广奕的生母也最终客死他乡。想起往事,叶夫人的眼睛里不禁泛起了泪光。
沈家这边沈堂主还是很高兴的。首先他和林堂主年轻时有些过节,同时非常不喜欢林柏苴的为人,他很庆幸碧萦要嫁的人林柏苴。其次,他看得出来广奕能带给碧萦和沈家的绝对比林柏苴多。一次偶然他撞破了广奕的秘密,让他觉得广奕和自己年轻时很像。
至于沈夫人,除了担心还是担心,不知道同意女儿嫁给一个自己不爱的人是对是错。
拜堂的吉时到了,一对新人走了过来。
这时,旁边爬满花藤的支架突然有些不稳,掉下了一块钉着钉子的木板,直冲着澄雪的头部掉了下来。由于动静不是很大,宾客们的目光又都集中在新人身上,没有人注意。只有广奕看到了,他迅速用轻功飞了过去,用手替澄雪挡住了木板,自己的手却被几根钉子扎得鲜血直流。
澄雪:“哥,你的手!”
广奕:“没事,幸亏没砸到你。要是砸到你的头,后果不堪设想。”
场面有些小混乱,宾客们纷纷议论婚礼上有血光之灾是不详的预兆。
碧萦马上自己掀起盖头,过去看看广奕的手。
碧萦怕伤广奕伤到手筋,立刻带广奕进去包扎伤口
。
沈堂主立刻说:“大家别在意,只是小小的意外。我想大家也都饿了,咱们先开席。”
碧萦在里面帮广奕包扎,澄雪在外面百感交集。原本他们兄妹的感情还不错,澄雪在心里很重视也很尊敬哥哥。可是当她发现自己身世的秘密之后,恐惧充斥了她的心。为了向父亲证明自己对家里的重要性,她在百般陷害广奕,让所有人都以为广奕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却没想到广奕真的一蹶不振,沉沦了下去。
澄雪对建溪说:“我是不是错了,我哥他对我那么好。小的时候,不管娘如何刁难他,欺负他,他对我这个妹妹还是那么好。不管做错什么,他都替我顶罪。到最后,每次挨罚挨骂的都是他。长大了,他还是为了救我那么奋不顾身。而我却一次又一次地伤害他。”
建溪:“难道你忘了他躲在赌场里看书的事儿了吗?还有,他偷偷跟随你们家的商队出门采购药材。这次,也难保不是他自己安排的,为了让你爹……”
澄雪:“不,我感觉得到,他一直是真心为我好。”
碧萦帮广奕包扎了伤口,“你觉得怎么样?一会儿婚礼还能继续进行吗?”
广奕:“没关系,我可以。来了这么多宾客,总不能让大家白跑一趟吧。对不起……”
碧萦:“对不起什么,这都是意外。我去外面跟大家说说,你先休息一下。”
见碧萦出来了,澄雪就进了房间。
澄雪一边流着眼泪一边说:“哥,对不起。”
广奕:“刚刚碧萦都说了,这是个意外。”
澄雪:“你知道我指的是什么。其实我想告诉你,虽然我害过你,但那不代表我不爱你。你不用再装了,你的那些事我都知道了。”
广奕:“我想告诉你的是,我从来不想和你抢什么,爹不喜欢我,这你一直都知道。我不可能成为你的威胁。”
澄雪:“那是以前,现在不一样了。”
广奕:“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让你对我的态度转变这么大?”
澄雪:“你不需要知道。我只想请你不要再回去。就当是,我帮你娶到你最爱的女人的回报吧。”
建溪在门外等着澄雪,文珍走了过来。
文珍:“你们的对话我都听到了。这明明是一个让他们兄妹俩冰释前嫌的好机会,你为什么要把事情往反方向推进?”
建溪:“还不都是为了你。”
文珍:“我不稀罕什么堂主的位置。”
建溪:“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你,你想。”
文珍:“我只想报答堂姐对我的好。就算我继承了堂主之位,半年之后我也会传给堂姐。”
建溪:“难道你不恨那些人了吗?”
文珍:“我承认,那时我年纪小,报复心很重
。可现在的我,觉得做人应该向前看。总纠结于过去的痛苦没有任何意义。还有,要是你明知道自己日后会伤害堂姐,趁早离开她,别让她越陷越深。”
建溪:“看来你已经走出来了。”
文珍:“是。我也希望你能早点走出来。你说得对,明知没有结果的感情就不应该让它滋生下去。今天,我也把这句话送给你。”
建溪:“你就那么厌烦我?”
文珍:“不,你永远是我这辈子最好的朋友,最亲的兄弟。”文珍回到大堂。
宛颐:“广奕哥怎么样了?”
文珍:“没什么大碍。”
宛颐:“你知道吗?我刚才真希望这场婚礼就这么不了了之。”
文珍:“其实我一直好奇,你和碧萦姐是亲姐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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