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就不好笑了,你知道,在美利坚这个国家,最可怕的就是,考医学院,也就是去那种专门教导人做医生的学校,需要先考一个与当医生毫无关系的科目,学上四年,出来了基本上都24,25以上了,而且考试还要考虑你是否有参加各种海外的活动项目,这又多余了一层,基本上考进医学院的,都是一群年岁不小的人,四年结束后,又是四年的住院医生生涯,这就又是一个鬼门关,这四年收入微薄,几乎无法养活自己的,我甚至见过医学生为了养活自己去卖身的,额,好吧,这四年过去,人已经几乎有30岁,这几乎是最乐观的可能性,但是最后的资格考试,通过率可不是普通人可以想象的,这又要往后拖延了。”
“这样的人,基本上都是神医了吧。”
“神不神的没人知道,反正普通人家的孩子,哪有这个资本资金进行这样的人肉摸爬滚打,最后能做医生的,几乎有一半以上都是出身医生家庭,或者有钱人家庭,而美利坚的医疗成本,由于多方面的原因,几乎猛增到了全部经济的20%的地步,但是和其他国家5%到10%的治理效果,实际上还是不如人家的!”
李香君说道:“这是因为……”
李向前说道:“提升门槛啊,你还记得唐朝的牛李党争吗,贵族一边的党派,要求鼓吹各种诗词歌赋考科举,原因很简单,他们有钱,看得到最稀有的书,请的到最精锐的狗腿子帮忙润色诗文,你看,门槛一旦起来,就可以把99%的寒门子弟刷下去,当然了,也可以顺便吸纳一点点里面的精华人士,但这不是主流。”
李香君说道:“原来是这样。”
“律师的道理也差不多,凡是这种好事,但又不好意思真出个法律,比如某某职业只有有钱人才能当的脑残策略,那么提升门槛,使得有钱人和穷人不在一条起跑线上奋斗,同时还能仁慈的留下稍微一点奋斗的道路给你,使你不至于因此而造反,多聪明啊。”
“这,只怕夫君不至于如此吧。”
“看情况,你以为其他人没有这种想法?无非是需要时间而已,一切都不过是自私而已,我只是给你看看,人性究竟有多么的可怕,而在未来,好人是无法存活的,而早晚有这么一天,海外殖民省份最开始在我们的政治和军事的双重控制下过的很好比较安定,经济发展不错,但是随着殖民省的增加,我们的政治和军事力量不断分散,同时需要移民海外提供更多的资源进行协助,人类的要求,从现在温饱的感激涕零,早晚有一天,他们会叫着不给他们提供电和网线就是不皿煮的,于是很多出生在海外省份的人就会选择性遗忘自己的建设是在我们的全力协助下才成功的,开始出现一种莫名的分离主义,和地域种族主义,自己生活中任何的不如意都可以怪罪在我们身上,野心家,主要由别有用心的野心家,受迫害妄想狂,渴望捞一把的商人和一些乌托邦主义者为核心的势力,刻意挑唆民众反对主星的中央政府,声称自己的星球被掠夺,被歧视,受到压迫,鼓动独立。于是大量的精神和预算被投放在这里,我们不可能用福利收买他们,因为越是这样,就越意味着疯狂的叛乱,就被这些叛乱锁死了脚步,被迫停滞不前,再然后,在技术条件已经开始扩散,这场以更高级武器交战的双方,从步枪到火炮飞机,无一例外的会将我们的政府摧毁,然而,后世的孩子们还是有着强大的实力的,可不是那些土著可以比较的,尤其是那些鼓励独立的殖民地,独立后才发现生活水平已经快要恢复成配给制了,原先的自由言论变成超高压统治,然后就是为了转移视线和抢夺其他省份的资源而继续的战争,直到毁掉掉所有人。”
李香君仿佛在眼前看到了这一幕,有些害怕,她忽然说道:“夫君肯定不会让这样的情况发生吧。”
“我也不知道啊。”
李向前苦笑着说:“能改的,叫做缺点,不能改的,叫做弱点,我们身上的弱点太多,想改的话,意味着就是一场声势浩大的……文化……革命啊。”
李向前在心底补充道,我不想杀人太多……
杀人太多不好,但是不杀人是无法维持的。
“你说说看,如何让一群人,明明生在海外衣食住行都住在起码要花好几千才能回来一趟,一次花费起码十几天或者好几天才能往返的人,对自己的家乡产生眷恋和归属感?”
李香君沉吟一下,说道:“能否让他们自小就学祠堂里的学问,成年礼都要回祖宗祠堂……”
李向前一笑道:“这有些扯了,家族一旦过了三代,基本上就不认识了,这一点可是全世界都共存的,几百年都无法更改,我之前说了,祖先崇拜没用,对于几千万人的大规模人口,他们可不会相信什么祖宗了。”
李向前绞尽脑汁,似乎对这种古朴的招数毫无认可程度。
“人的身份界定是一个很有趣的东西,基本上,他们会寻求自己的身份界定里面,最有逼格的东西,比如一个没什么名望的省份,但如果本市却很有名,他们通常都会自称是某市的人,这是基于人性的思考和策略,一切都是为了刷逼格不是吗。”
李香君叹息一声,说道:“就好像奴家现在更喜欢自称帝都人了。”
“好了,这一招不容易,当然了,也许多用开办全运会,全国所有的省份,包括海外省也都可以参与,提升他们的参与度,软硬兼施,或者压制他们的军火生产能力,但是军火这玩意,你知道入门门槛其实不高,但有一个入门款的燧发枪,你就需要在一个地区布置超过百支的步枪和人力进行防御,而且,地图上,好人和坏人也没有标注起来,你知道哪跟哪啊。”
李香君说道:“这就是夫君所说的,什么导弹打帐篷的问题?”
“是啊,花费百万两白银,就为了打死一个可怜的穷鬼,抢劫穷鬼已经够可怜的了,但抢劫穷鬼抢劫了半天,不但落不到什么,反而打的自己神不守舍,也是有的没的,所以我的烦恼也在于此,我们花了很多钱,打下来的地盘,把人再运过去,但是分离主义的种子就被种下了,这可真是……”
李香君说道:“没有办法挽回吗。”
“一切的问题根植于经济,经济的问题根植于**,这一代的人呢,我们只需要在船上准备好食物和水,甚至食物只需要保证热量供给就好,那么就会非常满足,而到了下一代呢,我们还能要求他们这样做吗,到了下一代,最起码在帝都和河北这一代长大的孩子,他们出海的时候,饮水必须换成过滤的,饮食起码要保证有干有稀,有荤有素,搭配着来,再往后,没有炸鸡可乐估计就要造反啦。”
“这不是好事吗。”
“是啊,他们过去后,会要求房子,电力,更多的电用来吹头发,因此更多的电厂,更多的工程师,那么就要在当地搞大学,要么就要在后方运过去,你知道这有多困难,于是就只能分权,你看,现在,我们对于越南当地的管理就必须仰仗官员了,如果他们将原本给劳动者的补贴拿走,我们只能在事后惩戒,根本就缺乏打击的渠道。”
“这确实很难了。”
“本地不盖大学,一流大学只在本土建设,通过影视文化增加向心力,还能如何呢?小学生组织春游,去看黄河也是条路子,还能增加旅游业,这又是一笔投资啊。”
“也许可以多加联姻,给予各种的优待。”
“优待边疆区这种事还是少做,额,最关键的是,明知道他们不会老实,还得陪着他们高兴,真的很沮丧啊。”
李向前摇头晃脑,到了他的程度,除了创立伟大的政权,当真没有什么别的追求了,所谓饮食男女,都是非常初级的**不说,其实想满足也不难。
但伟大并不仅仅是武器的先进,而更应该是存在于,看看最边疆贫苦的学堂的午餐,与帝国最富庶学堂的午餐的差距。
军事和经济的强大只是国家的外皮,最富庶和最贫困地区基本生活的差距,才是国家是否健康的晴雨表,如果最贫困地区的学堂依然可以吃上不错的食物,那么从经济运转以及制度建设方面,都称得上优秀了。
李向前忽然看到了什么,打开手机看了看,忽然说道:“微管仲,吾其被发左衽矣,你知道什么意思吗。”
读过书的人不知道这个简直可以去死了,不过李香君还是说道:“这是孔夫子赞美管仲,说不是他的话,今天我就要变成野蛮人了。”
李向前点点头,这个不知道的人确实不多。
汉服是右衽,北方少数民族是左衽,正好相反,汉族很当时北方少数民族习俗不同,表现应该是多方面的,但是,孔子不说别的,只说发式与衣冠,可见衣冠在孔子心目中占着十分重要的地位。
“孔子的意思我懂,管仲作为一个在政务以及经济政策方面,影响了中国几千年的人……”他忽然记起了什么,管仲可是开那啥起家的啊。
第395章 微管仲()
“当时的情况,中原王朝开始了分裂,而分裂的农夫自然打不过北方过来抢劫的强盗,管仲玩招商引资的把戏很棒的,比如规定,凡是驾车来齐国的人,给予车辆的饲料和保养,这一招看似吃亏很大,但是收益更大,毕竟付出的草料可不是粮食这种战略物资,无非是整掉野人干活儿收集,而那一套招商引资的把戏,到了21世纪还在用,效果好到爆炸。”
李香君似乎也有明悟,说道:“商人们可怜啊,总是见到点好处就上来。”
“其实各国在文明之初,是很难建立什么所谓的重商主义的,唯有那个文明,身在沙漠之中,要耕地没耕地,要鱼肉没鱼肉,最后硬生生逼迫出来的一个重商主义,被其他人所模仿,在那之前,确实没有多少人看得上商人,有人说的话,只听说过农夫造反,没听说过商人造反。”
“所以管子很来不及吗。”
“也一般,你看,他死后,他的国家就分崩离析,最后还被一家人篡位,所以管仲的错误也是很显而易见,太过于依赖个人能力,没有抓好制度建设,当然了,这不是他一个人的问题,多少年了这个问题实际上都没有被解决。”
“那该如何是好。”
“这本身不关什么事,但是刚刚我忽然感觉出来,这个故事的另一个意思,你想想看,孔子说了,如果当年没有管仲发展经济与军备,我今天就做了野蛮人了啊,他的意思是什么?如果不是管仲的话,现在我就投靠野蛮人了?难道不是,如果不是管仲的话,现在我就该光着膀子和野蛮人打仗?”
李向前笑盈盈的,说着:“当然了,也许是有什么解读的不准确,但我只能以最恶毒的揣测来判断孔夫子这个人,所以,我刚刚下了一个很艰难的命令。”
“什么命令。”
“命令行动队连夜突袭曲阜,逮捕犯罪嫌疑人,就是这样。”
“啊,那不是把人都得罪了吗。”
“是啊,历朝历代的,都把他们当什么对待了,无论哪一家新皇帝,都对孔家尊重有加,就连五胡乱华、元灭宋、清灭明、诸如此类,都对曲阜孔家秋毫无犯,可叹这千年孔家,就这么毁在了我们手里啊,当年我看到的时候也觉得政府做的是挺不对的,后来突然想起来,不对啊!卧槽,为什么这些人偏偏就对你孔家秋毫无犯呢!”
李向前的脸色开始逐渐变得残酷起来,两人忽然陷入了沉默不语。
“您做的自然都是想明白的。”
李向前思考了一下,说道:“那肯定是思维混乱,民忠度降低10点,还会引发各种事件,如果仅从统治考虑,确实不该。”
“那又何必,那些先生们只怕要疯了。”
“这是一个试金石,你知道儒家基本上是缺乏思辨能力的,长期以来的思想轴心就是,有德就该做官,可是如何评判一个人有德呢,这就几乎做不到了,于是标准又变得了奇怪了起来,其实呢,很多人都注意到了这一点,当时有个叫陈亮的,陈亮有感于南宋王朝的弱,追忆汉民族的汉唐气象,提出应该强调事功,要解决实际的政治、经济、军事问题,也就是有功劳的人才上位当官,这就非常明白了,实际上大汉朝就是这个制度。”
李香君却似乎明白的很,说道:“规矩太明白了,就不好在其中暗箱操作了。”
“没错,规矩就是如此,如果什么都按照标尺来,就不会暗箱操作,比如如果征兵,我规定好了,兵员要求是一米八大高个,那么一米六一米七的人就别想蒙混进来,而如果规矩变成了非常主观化的评语,比如什么英勇敢死,能打能拼,反正这种只有到了战场上才管用的东西,那么就坏事了,肯定就可以随意摆弄了。”
李香君却是说道:“夫君做什么,我都支持你。”
“也没什么,这是好事,可以把那些极端儒和跪舔儒区分开来,不过后面的事情,最好把水搅浑,好在这个事儿并不少。”
李向前想起一个典故来。
曲阜十二房,可不都是一条心,当年衍圣公被军队“护送”前去重庆大后方养尊处优,真是奇怪,如果走准备好,还需要军队护送吗,但是其家中留守的人可是不安分的很,勾结日寇已经是很有节操的了,有证据显示他们是主动趁机兼并土地,还央求康德皇帝分封另一个人继承衍圣公的位子。
也就是说,还是可以钻营一番的,李向前思考一番,忽然一拍大腿,这后世公知精英的招数可是太完美了。
后世的宣传舆论战,那都是基于心理学,公众管理学,精心培育出来宣传战战术,其看似愚蠢的攻击国家行为。
打个比方,在网上攻击国家,为什么派普通外科医生去给人看病?而不是派精良外科医生,稀有外科医生,史诗外科医生?
很简单,普通外科医生就是外科医生中最高级的档次了,而他们是要筛选出来,那些无法辨明这个简单的事实的人,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