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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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爷- 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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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乎是下意识的动作,高文左手朝上一格,将那一爪荡开,右手朝自己胸前一收,手肘狠狠地朝那人粗大的脖子拐去。

    这一拐若是落实,以高文的力气,就算不能打断他的颈椎,也能叫这厮昏迷在地。

    “蓬”那汉子动作也快右手突然一伸,用掌心架住高文的手肘。

    这个时候,他那句话才说完。

    而黄威则喊道:“休要动手!”

    高文这一拐打在他掌心,就仿佛击中一块橡皮,心中说不出的烦闷。而且,腰上隐隐发酸,脚下有点虚浮。心中吃惊:这人的武艺好强。还有,那姓云的丫头好像说得没错,我身体的中轴线歪了。

    能够立在这厅堂里的人肯定有来路,因此,高文硬生生将接下来去的一个撩阴腿收了回去,怒喝:“什么人,竟敢袭击公差,大胆!”

    “什么狗屁公差,老子见得多了,惹恼了老子,梅某人照打!”

    这个时候,高文才看清楚此人模样,这人颇高,很瘦。面上的颧骨高高耸立,就仿佛是一具骷髅。可这么瘦的人,居然有如此力气和武艺。如果没有猜错,他应该就是梅良梅半城了。

    “住口!”突然间,黄威指着梅良喝道:“梅良,你还想不想找到你儿子,如果想,就快快向高典史赔罪。”

    “跟他赔罪,说好听点是个典史,说难听点也就是小小的公人,我凭什么向他赔罪?”梅良冷笑着看着高文,深陷的眼珠子里满是不屑。

    “你话还真是不少。”黄威冷笑:“也不去打听打听高典史是什么样的了得人物,上次抱恩寺一案,整个衙门都没个奈何,偏偏高典史就破了,直叫我等老公门惭愧。你儿子这案,说不好还真要着落到高典史身上。你是民,我等是衙门里的人。你同高典史闹,就是不给我们面子。别忘了,我黄威也是个小小的公人。你还不向高文赔罪,否则,你这案子我也不管了,你自己去寻儿子。”

    说来也怪,听黄威一喝,桀骜不驯的梅良老实了,他哼了一声:“既然你说高文能够破案,寻回我儿子,跟他赔个礼也没什么大不了。高典史,方才得罪了。”

    说着话,就随意地拱了拱手。

    高文心中奇怪,这个黄威和自己还有七舅李进宝本有矛盾,昨天自己又打了那甘婆子,几乎已经同他撕破了脸。怎么他还如此维护于我?

    笑了笑:“黄主薄谬赞了,报恩寺一案我也是运气好,刚才碰上,这才破了,不敢同主薄还有李班头比。”

    黄威微笑道:“高典史谦虚了,你能够查到报恩寺头上去,就很叫人佩服。我们都老了,这衙门将来说不好是你挑大粱,只需在历练几年。光就刑名一项,只怕整个衙门的人都比不上你。”

    这已经是一副慈祥老者提携后进的模样了,若没有以前的矛盾,高文说不定就被他给感动了。

    梅良又叫起来:“黄主薄,就别说闲话了。”他一脸的急噪。

    黄威点点头,然后对高文道:“李班头你先将案情说说,这是卷宗,高典史你先看看。”

第五十六章 就凭我比你帅() 
高文低头看了一下卷宗,实际上也没写什么,也就几十个字:失踪之人姓甚名谁,何方人氏,家住何处,什么时候被人绑票,不过是官样文章,走了一个程序。

    待到他看完,黄威:“如何?”眼神中带着期盼。高文这人脑子灵,未来说不好还真是自己的威胁。可眼前这桩案子自己是真的没辙,这姓高的办报恩寺案时所显示的手段,简直就是个老刑名,想来要找回梅良的儿,还真要靠他。

    高文道:“黄主薄,资料实在太少,在下现在也仅仅知道梅大少爷的名字,至于他是如何被人绑架的,还请你说说。”

    “好。”黄威点了点头,清了清嗓子。

    原来,梅良今年四十一岁,家中有两子,老大梅黄,老幺梅隆,取的是老家黄龙的谐音。

    老大梅黄今年二十有二,已经成家,平日里帮着梅良处置日常事务,是梅家未来的继承人。

    至于老二梅隆,今年才十五岁,尚未成年。和父亲以及大哥粗鲁不文不同,此人倒生得一表人才,且能读书,被父兄寄以厚望,在八岁的时候就请了私塾老师教授四书五经欲将来考取功名,给梅家光宗耀祖。

    俗话说得好,皇帝爱长子,百姓爱幺儿。况且这梅隆人帅可,又能读书,自然被父亲爱若珍宝。

    黄龙地处黄土高原边沿,自然环境恶劣,交通不便。为了让儿子好好读书。再加上梅家又在韩城城关置办了偌大家业,因此,就将家安在县城陪读。一年三百六十五日,父子三人有三百天呆在城里。

    为了让儿子好好读书,也是为了光大梅家,梅良将城中一处宅子开辟成书馆,请了名师授课,给家族中的子弟进学。

    每日清晨,梅隆都会带着疏通出门去书馆上学。可就在今天上午,梅隆却没有如往常那样去学堂,和书童一起失踪了。

    与此同时,梅家的大门上被人用匕首插了一张纸。

    看到纸条上的字,知道儿子失踪,梅良震怒,急忙跑来衙门报案,同时又派手下四下打探。

    说到这里,黄威将那张纸条递给高文。

    高文接过来一看,上面写着:汝子已在我手,速筹五十两白银赎人,不许报官。

    这字……还真是难看啊!看到纸条,高文忍不住一笑。

    黄威:“高典史,在座诸人当中,也只有你办过人口失踪、绑架案,依你看来,此案该从何着手?”

    确实,韩城地处关中平原东北,地方富庶,自来就是明王朝统治的核心区域。官府的控制力也强,这几十年来,别说杀人抢劫一类的恶性大案,就连打架斗殴、邻里不和之类的民事纠纷都没几桩。如此一来,公门中人的业务能力自然是下滑得厉害。如今突然出了这么一件大案,休说他人,就连黄威也有点无从下手的感觉。

    其实高文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就道:“禀主薄,我手头资料有限,现在可说不好。”

    一直没有说话的韩隗冷笑:“高文,你要资料,方才主薄不是给了你。现在又说资料有限,分明就是推脱之辞。你自己没本事,说这些话做甚?主薄,梅良,咱们说咱们的,别理他。”

    韩隗故意挑衅,高文也懒得理睬,只在心中默默推敲着案情。

    梅良先前和高文交过手,也看他不顺眼,就道:“黄主薄,咱们自说咱们的。”

    黄威见高文不说话,也是无奈,点头:“也罢,咱们再推敲一下。这是一桩绑架案无疑,现在的问题是,究竟是什么人绑架了梅家二公子?”

    于是,众人就开始讨论起来。

    依照常情,但凡敢干出这种绑票大案的自然是行走江湖江洋大盗,或者打家劫舍的山贼,又或者城中破落户临时起意激情做案。江洋大盗和山贼这事也就说说,陕西乃是三边重镇所在,出了关中平原,可谓遍地是兵,满世界都是军户。明朝实行的又是严格的户籍制度,山贼要想在这里开山立寨,只怕没两天就被人给剿了。

    “所以,城中二流子下手的可能性极高。”黄威最后总结了一句:“定是有胆大包天之人耍钱输掉了裤子,没个奈何,挺而走险。”

    “对,舅老爷高明,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个。”韩隗连声叫:“依我看来,要破如此要紧的案子,还得靠你老人家,别人不成。”说着,就轻蔑地看了高文一眼。

    梅良也是连连点头:“黄主薄说得对,咳,我也是急火攻心,没想到这里去。”

    黄威:“现在不是说恭维话的时候,先找人。咱们先合计一下,看谁的嫌疑大。”

    很快,众人就拟出了二十几个名单。其中大多是城中的郎当子和有偷鸡摸狗前科之人。

    黄威:“好,快班立即派出人马,依照名单将所有嫌犯都拿回衙门逐一审问。高典史,此事还得劳烦你一趟。”说着就将名单递了过去。

    高文接过名单,点了点头:“好,我这就下去准备。”

    梅良一脸狰狞地叫道:“有这个名册就够了,也不需姓高的亲自动手,不过是二十来个泼皮,某自带人去做,审问的事需不劳烦衙门,我自己做了。老子定叫这些泼皮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说罢,就粗鲁地将高文手中的名单抢了过去,恨恨道:“黄主薄你口口声声说这姓高的是个能人,我看就是坨屎!方才说了半天,屁都没有放一个。俺这个宝贝儿子若让这姓高的去找,拖延得几日,说不好就出什么周折。此人,我老梅信不过。”

    这已经是很不客气了,高文现在这具身体毕竟是一个十八岁的年轻人,心中的邪火就拱了起来。

    他自知道,这个梅良就是个狂妄自大惯了的土炮,刚才和自己过了一招,这人已经恨了了自己。

    正要发做,心中突然有灵光一闪,好象把握到了什么。无视韩隗幸灾乐祸的目光,淡淡道:“梅良你要是依照这份名单去寻人,我敢担保,你一辈子都别想找到儿子。”

    “你说什么?”梅良怒问。

    高文:“其实你的儿子根本就没有被人绑架,真相就是……”

    “没有被人绑架,怎么可能?”所有人都惊讶地叫出声来。

    韩隗:“姓高的,话可不能乱讲。”

    梅良狠狠地看着高文:“怎么说,你凭什么肯定我儿没有被人绑架?”

    高文:“就凭我比你长得帅,我高文仪表堂堂,风流潇洒……”

    话还没有说完,“你!”梅良大怒,跳将起来,一拳朝高文鼻子打去,只恨不得一拳砸扁这个混帐家伙的脑袋。

第五十七章 熊孩子的心思你们不懂() 
几乎是不用想,高文就跃将起来,跟着大喝一声,双脚一前一后,右拳也挥了出去。

    在动手的瞬间,高文突然想起云摩勒先前所说的话。身体一拧,腿、腰、臂连成一线。

    “砰”两个拳头恨恨地撞在一起。

    剧烈的痛楚袭来,高文禁不住跳了回去,不住甩手,口中发出丝丝声。方才自己和梅良硬碰硬对了一拳,感觉就好象打在一块坚硬的石头上,指骨都被打得要裂开了。

    拳怕少壮,棒怕老狼。这梅良如此年纪,还有这般拳力,如果再年轻十岁,只怕自己会更惨。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前,这个脸丢大了。

    高文有些郁闷,定睛看去,却差一点笑起来。却原来,那梅良也和自己一样口中呻吟,右手甩个不停,显然也疼得厉害。

    这一拳,竟是五五分,大家都吃了亏,战个不胜不败。

    “都不要闹了,当我这主薄厅什么地方?”黄威怒啸一声:“菜市场吗?”

    梅良显然有些惧怕黄威,这才住了手,只用凶狠的目光不住看着高文,从牙缝里吐出一句:“高典史这是在调戏老夫吗?等到此事了结,咱们选个安静的地方,梅某要好好请教请教。”

    高文将手背在身后:“我可没工夫奉陪。”他心中好笑,好你个梅半城,也算是个台面上的人物,怎么做起事来跟地痞流氓那般夹缠不清,也不怕失了身份。

    老实说,这姓梅的力气不真和他打,搞不好要输在他手下。我高文什么人,好好儿的一个知识分子,正科级公务员,怎么能够跟人打架,失体统,失体统。

    喝退两人之后,黄威一反先前的和颜悦色,严厉地看着高文:“高典史,你怎么知道这不是绑架案?若真是绑票,人质落到贼人手头,一旦有个波折,惊动了他们,随时都有可能被撕票。

    真出了事,你担当得起吗?”

    听到撕票二字,梅良一个激灵,也跟着大叫起来:“高文,你这是想害我儿?”

    韩隗:“主薄,高文小贼可恶,根本就没想过要破这桩案子,他纯粹就是来捣乱的,来人,将他轰出去!”

    高文淡淡道:“主薄,若说起撕票。如果梅家二公子真被人绑票,你派所有人出去缉拿嫌疑,一拿就是二十多人,只怕还真要将贼子给惊动了。贼子一看,这么多官差见人就拿,显然梅家人已经报了案,不想付赎金,糟糕,事情闹大了。咱们钱也不要了,先脱掉干系再说。”

    说到这里,他看着梅良:“梅大官人,如果你是那贼人,接下来你会怎么做?还有,我记得那张纸条上分明就写着不许报官。”

    “啊!”梅良傻了眼睛,忙对黄威道:“主薄,捉嫌犯一事是不是……是不是缓一缓……”

    黄威皱起了眉头,沉吟片刻,问高文:“高典史,你凭什么说梅二公子没有被人绑票,相貌一说乃是无稽之谈,休要再提。”

    高文哈一声笑起来:“是是是,这样好了,主薄先不忙派人出去缉拿嫌犯,我先出去访访,若有见教,再来回你。”

    黄威:“那么说来,此事就由高典史你负责了?”

    这个黄威,还是想着要将麻烦朝老子头上扣,高文也是无奈:“我先出去看看。”

    梅良:“高文,我在这里等着。若我儿的事因为你这通屁话耽搁了,有个三长两短,休怪梅某人不客气。不……我跟你去,老子就要看看你是怎么办案的。”

    高文:“随你。”

    于是,高文和梅良一道出了县衙。

    高文自带了两个衙役,而梅良身后则跟着四个膘形大汉。这四人乃是梅家家丁,都是目露凶光,腰间鼓鼓囊囊,好象藏着兵器。

    梅良家大业大,家有良马千匹,养有十来个凶悍家丁。说他是乡贤不过是场面上的话儿,其实说穿了就是个土豪,本地最大的黑社会头子,私底下也不知道做过多少恶事。

    这一行人走带街上,当真是杀气逼人,路人无不避之惟恐不及。

    四个家丁也是可恶,沿路走还沿路抢小贩的果子、小吃之类的受用,说什么“老子在这城里下馆子从来都不给钱,吃你个破梨你bb个屁!”

    梅良也不管,倒是高文实在看不下去,帮他们付了钱,搞得自己跟梅府的管家似的。

    按照高文的计划,他首先来到梅良在城中的宅子,抬头看去,好大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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