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玉儿面皮儿薄,被裴陵触至手背亦面带羞赧,接过鱼食,将碗端至秀鼻前,挡住羞红玉颊,婉然轻嗅。
“真香呢,都忍不住想吃一口…”话未说完,却觉耳鬓微凉,诧异转过头去,原是裴陵正捻着白牡丹花苞插于甘玉儿耳后。
未等甘玉儿害羞,裴陵转头问道:“可摸过池里活的鱼儿?”
甘玉儿手扶耳后牡丹,抿嘴微微摇头,花儿若簪,素衣娇颜,恍若仙女。
裴陵目弛神摇,忽地地牵其小手,说道:“来,到池边喂鱼,此塘鱼儿都是我平素养惯,不怕人的。”
甘玉儿一手托碗,一手提裙角,亦步亦趋。
“好了,便在此处。”裴陵跃于一处湖石上,转头见月儿面带踌躇,知其迈不过来,便纵身回岸,一把将其横身抱起,甘玉儿惊得秀眸紧闭。
正想开口,裴陵却已将她放下,道:“好了,便是此处,蹲下喂吧!”
甘玉儿睁开眼,整理下衣襟,将裙角撩于身前,缓身下蹲,那玉指刚入食碗,池内鱼儿俱先‘哗哗’的游了过来。
甘玉儿面带愉悦,将鱼食撒入水中,伸手抚鱼首,惊笑道:“鱼儿当真不怕人,身上好滑腻!哎呀,还啄我手!”
裴陵见甘玉儿笑的如童稚般天真,暗舒了口气,自前日甘玉儿伯父渺无消息,许是其自觉世上已无血亲,面上便甚少笑颜,此时见其发自内心高兴,裴陵也略感欣慰。
“公子快看,有条好大的鱼!怕有四尺长!”甘玉儿惊讶的润唇微张,便想起身给裴陵指鱼,谁知鱼儿抢食溅于身下不少水渍,甘玉儿正巧踩到,一下脚滑没站稳,趔趄着向旁跌去!
还好裴陵注意力一直在她身上,猿臂急伸,揽住甘玉儿柳腰,旋身躬腰将其半抱于身下,裴陵眉角落汗,口干舌燥,心道:“这动作怎的如此狗血…”
裴陵正欲将其扶起,甘玉儿却恰好睁眼。四目相对,吹气如兰,润腻嘴唇似张似合,便如桃花内婼动的嫩蕊,裴陵脑袋‘嗡’的一响,情不自禁,便将嘴巴印将上去…
甘玉儿伊始双眸微窒,欲拒还迎,被裴陵凝看的心若撞鹿,只好羞涩的闭上双目,如兰睫毛微颤,面若飞胭…
“此时不亲,更待何时?”裴陵以臂环住甘玉儿香肩,深深吻去…
在深谷中玉儿助裴陵喂水,事出有因,除羞急之外并无甚多感触。此时则不同,二人正是情投意合,你侬我侬之时,再加上甘玉儿初尝唇滋,裴陵久未耕耘,二人唇接的瞬间便如坠云端,缠绵悱恻。实非亲尝此味而不可深会之。
正当二人如梦如幻,如痴如醉之时。忽有恶客遁岸而来,边走边叫道:“裴陵!有你故人来寻,快去一见!”
甘玉儿此时正食髓知味,香舌绕缠,步步紧逼之时,乍闻喊声,唬的酥躯一颤!双眸猛睁正迎裴陵目光,羞的秀首一拧,双臂骤撑!“呀!”
裴陵心下一惊,待要捞起,却已失手。‘噗通’一声甘玉儿坠入塘中!
“玉儿!”裴陵大惊失色,纵身向水面跃去!
裴陵刚要入水,却见甘玉儿衣衫湿漉的半站于水面。
“啊…?”裴陵轰然入水,溅起浪花一片,将甘玉儿拍了个里外尽透。
“呃…我的膝盖…”裴陵捂膝痛呼,刚才关心则乱,此时方忆起,此处离岸边不远,水深不过至膝盖上下…
“呵呵…这个…”裴陵尴尬的站起身来,干笑两声,抬头一看,鼻血差点疵出来!当真是‘处。男伤不起’!
看那甘玉儿亭亭立于水面,浸湿的素衣裹挟着凹凸有致、蜿蜒盘伏的曲线。
玲珑娇婉的曼妙身躯,散发着热腾朦胧的雾气。
细小的水珠自墨黑丝鬓上滴落,划过红彤的玉颊淋入水面,溅起几番涟漪。
虽说此时天气方暖,已脱去棉衣裘绒。但其身上尚有亵衣亵裤,重点部位自是不虞露出,但是双峰的娇蛮俏立,还是立体的跃入裴陵眼帘。一双笔直的**夹裹私。处而显露的‘丫’字曲线,亦清晰可见。
‘唔…倒是不小…’裴陵暗瞟玉儿双包,龌龊的嘟哝道…
“公…公子说甚?”甘玉儿见裴陵偷窥,羞臊不已,双手护住要害,却是显得其越发娇媚勾魂。
“没…没说什么…”裴陵老练微红,声音讷讷,见玉儿娇躯微颤,裴陵忙将身上外套解下,一扬兜在其身上。
“裴陵,你小子到底在哪呢?”陶升声音又来:“那人自称武安国,你不去见见?”
“来…来了!”裴陵瞥向玉儿,见其羞不可抑,方想起不能让陶升见到她。遂将食指竖于唇心,轻‘嘘’一声,跑过去将其抱起便跃至岸边。
裴陵见陶升越踱越近,忙将甘玉儿置于岸边太湖石下,之后一跃而出,横于陶升身前!
“你你你你…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水鬼上来了!”裴陵突至深前,而且浑身湿透,唬的陶升好险没背过气去。“你在这干甚,还弄得周身是水!”
裴陵嫌其坏了好事,恨不得大脚抡圆了抽他俩嘴巴,闻言气哼哼道:“我抓鱼去了,管得着吗你,我一会便过去,你先回吧!”
“不对!”陶升鼻头一皱,凑于裴陵前襟,深嗅两口,道:“小子,有女粉胭脂味,到底干什么了!”
看陶升那骨碌碌直转的狡诈眼神,便知其早已晓得是甘玉儿躲藏于侧,还装作‘义正词严’道:“你敢偷香窃玉,你对得起玉儿姑娘不!”
裴陵与之相交已久,还能看不出陶升这是又想泛坏水,他懒得与其啰嗦,一把薅住其背领,推出院去,胁迫道:“若是玉儿着凉了,我便让你在池塘里呆足一宿…”
第三十三章 镔铁精器()
裴陵将甘玉儿送回闺房更衣,便径直往会客堂而去,厅内,张牛角沮授二人正与武安国聊天,武安国左边站这一位皂衣青年,身着华贵,腰背挺拔,面目清冷。
“武兄,几年未见,又长粗了一圈!”尚未进门,裴陵就寒暄起来,“方才有事耽搁,来晚了些,还望海涵。“
武安国见状大笑起身,一把拍在裴陵肩膀,高兴道:“什么耽搁不耽搁的,我此次是回冀州省亲,听皇甫大人说你在此处甚是快活,特意来看”
裴陵抑制心中兴奋,出于礼节,他对另一青年拱手道:“那这位是?”
谁知那青年竟冷哼一声,环胸而立,也不开口。
武安国见状挠头道:“此乃孔文举大师二子,孔蜒。多听我说起你,便于去洛阳之途,顺便前来一会!”
那孔蜒略拱手以作敷衍,高腆其头道:“怕是见面弗如闻名!”
“呃…”裴陵见其一副高高在上的世家子弟模样,不由摸摸鼻子,心道:这二货脑子有病吧…
那青年亦觉气氛尴尬,开口道:“在下常听武大哥夸你身手高卓。我来此,便是想要见识一番!”
孔蜒一说去洛阳,裴陵忽记起一事,忙向武安国问道;“孔融大师去了洛阳?那你呢?”
武安国闻言答道:“我自然要随其身旁侍候。”
张牛角不知裴陵心中所想,起身笑道:“那正好,那周仓之前随皇甫大人返京守卫陵园,听说被调入虎贲,升为洛阳西城门队正,你可还记得他?”
武安国略一回忆,便响了起来,旋即眉飞色舞道:“记得,怎不记得,那汉子魁梧如山,比我尚雄壮三分,攻广宗前曾胸中三箭无伤,是万中无一的板肋!”
“坏了坏了,怎忘了这茬了!”裴陵大惊,懊恼琢磨道:“此时汉灵帝刚刚驾崩,正是十常侍与大将军何进明争暗斗之时,之后董卓入京,诸侯讨董,洛阳乃是绝凶之地,周仓遇到他,命路已改,万一出个三长两短,裴陵岂能对得起周仓替他挨得那三箭?”
还有武安国,不正是在挑战吕布之时被断去一臂,裴陵愈想愈怕,便开口道:“在下也欲去洛阳见识一二,不知可否随行?”
众人俱都诧异看着他,裴陵回身迎向张牛角不解的目光,道:“灵帝方丧,十常侍与何进早晚有一战,到时周仓怕是要受池鱼之灾,这小子脑子迟钝,只有我亲自去将他带回来!”
武安国闻言不疑反喜,笑道:“有你做伴同往,自是更好!”
那孔蜒闻言却撇嘴道:“自洛阳倒是不急,不如先与我切磋一番,且看武大哥所言虚实。”
裴陵闻言一愣,诧异问道:“哦,你也会武?”
“略懂一二!”
裴陵此时心事正乱,哪有功夫切磋武艺,便敷衍道:“之前兵刃断裂,现下无趁手兵器,正好吾兄在此,听说你打铁技术甚好,不若为我等打一趁手兵器,可否?”
武安国闻言一拍胸脯,道:“举手之劳,对了,说来也巧,外间马车上正有镔铁数百斤,打个把神兵绰绰有余!”
裴陵大喜,忙应承下来。
……
“好一把镔铁战戈!”廖化双手摩梭着裴陵的新武器,面带满意神色。
裴陵颔首,自廖化手中接过崭新的武器,双手挽出盏枪花,颇为满意,其再以指相弹,‘筝’的一声闷响,颤音许久不息,裴陵侧耳倾听,赞道:“声吟清脆,锋面尖利又不失韧性,镔铁铁质浑实,正符战戈大巧不工厚重古拙之感!”
古代的镔铁其实就是一种钢,将其表面磨光后用腐蚀剂处理,可见花纹,又称“宾铁”。镔铁成刃极其锋利,有“吹毛透风”之誉。
“武果不愧为铁匠后人!”张牛角挥舞着镔铁凤嘴长刀,喜不自胜。
管亥所用之斧废铁太过,只得有机会再铸。而廖化单月青龙戟乃师门单传,刃附玄钢,其利不亚于镔铁,固亦未更换。
“土包子…”孔蜒看着众人雀跃神色,面带不屑,道:“武器既已完备,与我切磋,之后好上路,穷乡僻壤,着实无趣!”
裴陵闻言,呵呵一笑,为上心里去。孔蜒此人,面冷心热,嘴上刻薄,但相处久了,方知此人亦是豪爽之人,不然怎会与武安国这粗咧咧的人如此交好?
裴陵双手各执一戈,道:“既如此,那便来战!你用何兵器?”
孔蜒自木箱内取出一把长柄武器,竟是杆钩镰枪,钩镰枪是古代兵车战法中的一种兵器。其形制是在枪头锋刃上有一个倒钩的长枪,专门用于对付敌人骑兵。斗将倒是少见!
“玄钢精铸、血樟木作杆?!”廖化喊道。
玄钢乃百炼精钢,价值连城,质轻却硬,锋利无匹;樟木乃坚木,断面年轮清晰,且有香气恒久不散,血樟木则是世之奇木,乃至韧至硬之物,闻之有淡淡血腥气。此稀罕之物合二为一,不愧是历史悠久的儒四大家族!
“倒是有识货之人!”孔蜒瞟了廖化一眼,返首沉声道:“莫废话,看枪!”
孔蜒双手舞枪,羚羊挂角,以镰钩斜割过来!
裴陵见其脚步轻浮,轻摇其首,略一侧身,便躲过钩镰割划线路。
孔蜒见状,忙旋拧钩镰枪,将镰刀转的如螺旋桨一般,瞬间沉气后拉,冲着裴陵肋下剖来!
“总算有样!”裴陵暴喝一声,右手一招‘苏秦背剑‘,将镔铁骑戈自下向上拦于脊梁,正中钩镰枪镰刃!见已挡住杀招,镰与戈枝正相绞,裴陵猛一抻戈,孔蜒下盘不稳,踉踉跄跄的跌撞而来,裴陵侧身出脚,将其别了个马趴。顺势将戈架于起脖上!
“花架子!”裴陵收戈肃立。
“不算,再来!”孔蜒见一合便败,恼羞成怒,起身持抢向裴陵腰腹戳去!
“哼…”裴陵抬脚踏在钩镰上,回脚一蹬将孔蜒拉了过来!‘锵’地一声,双戈并绞,将孔蜒首级架于二戈刃当中!
“下盘不稳,一扯便倒,定未好好扎马!”裴陵若无其事的看着他,缓缓道:“此场内,你无一人可胜之!”
孔蜒面色铁青,却不言语,他平日自觉武艺超人,认为扎马负重之类都是被办法,对武安国的劝说也嗤之以鼻,此时见被裴陵拉来扯去,不由心声悔意!
裴陵见其竟受的了激,不由刮目道:“你架势似模似样,若能好好夯实基础,未必无前途。此行途中我可教你扎马之法。”
裴陵看了眼廖化道:“元俭戟、戈、钩镰皆精通,不如且在此再待半月,与元绍多交流学习!我还有一桩要事,待此时办妥,便即刻启程往洛阳而去!”
第三十五章 一不留神;捡了个宝贝。()
“水贼?这光天化日的,哪来的水贼?”孔蜒甚少出门,不知世间险恶,见状争执道:“莫不是两伙人起了争执?”
“是水贼,绝不会错!”那船夫半生于水上生活,对江河之事甚是熟悉,闻言坚定道:“江河上虽常有争执,但将人掷于河内却是罕见,且船侧有舲舟两艘,必是岸上水贼拦河劫掠!”
孔蜒闻言亦觉有理,提枪喝道:“既如此,救人要紧?”
武安国闻言看向裴陵,发颤道:“我能在船上站定就不错了,可不与你同去救人。”
裴陵闻言嘴角一抽,点头道:“若是未见便罢了,既然撞见,不救便于心不忍了,船家,且往对面一靠可否?”
那船夫以掌遮额,翘脚观测半会儿,轻声道:“不过二三十人,吾三人足可应付!”
裴陵闻言一惊,转身问道:“阁下不是船夫?还擅水战?”
那船夫将头上斗笠摘下,朗声笑道:“某虽是船夫,却也擅水战!”
裴陵细看去,那人面目虽略黑,却有一副颇为雄壮的面孔,不似普通船家,便点点头:“好!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乎!靠过去吧!”
《扬子?方言》上有言,南楚江湘凡船大者谓之舸。此船长约五丈有余,可载人半百,其有二层,下层为水手操作层。裴陵等人所乘船只正是一艘双层走舸,除了雇的十余人驾船,还有手下家丁二十来人。
走舸加速而过,转眼便行至前船百丈之内,离近了众人终于看清,船夹板上有两群人,一群衣衫褴褛,袒胸露乳,面目凶恶,确是一群水贼。
另一些人应是一伙富商,只有一富人打扮的老者与十余个家丁,俱被迫于甲板一角。那船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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