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唐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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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唐曲- 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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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陈大帅排挤葛将军() 
吴广看看座中的二老,欲言又止,李元纮很识趣,拉着杜暹起身,告辞道:“天色不早,吃饱喝足,我们也该回转学院了,否则关了城门可就要宵禁了。 ”

    “老大人请安坐今日已经旅途劳顿就不要再赶回学院了,就在本王府中饮宴,小住几日权当换换心情,”李璲拦住二老,对吴广正色道:“但说无妨有两位老大人阅历无数,在此正好能帮本王拿个主意。”

    “是,”吴广心领神会,钱不是万能的,对于那么高身份的人,没有什么比信任更能笼络人心的了,于是上前扶着二老重新落座,大大方方的回禀:“朝廷突然下旨让南衙十六卫各自裁撤千人,紧跟着又让北衙的龙武军、神策军、羽林军进行对战演练,但没提有什么目的也没说竞赛的结果。”

    甲叶声响,吴广面无表情回禀完就退下,这正是他最让李璲看重的,从来不参与意见,吴广的字典里只有直诉和服从。铿锵远去,周漓珂知道此刻没自己的地位,闷着头趁机开吃,李璲也不再理他,径自向二老探讨:“南衙裁军是早晚的事儿,父皇早就想取消十六卫的,要不是上次阅兵恐怕早就整个解散了。但北衙三军这次貌似要决个名次出来,不知是为什么事儿做铺垫?”

    李元纮捋着胡子,没接李璲后面这一问,而是提示一个细节反驳道:“殿下莫要疏漏了,还是先想想十六卫各自裁撤千人的事儿吧……呵呵,这里的文章呀还有如何利用之,殿下请仔细,一字之差谬以千里啊”

    “哦?哪个字有玄机?还请老大人教我”李璲不敢怠慢,忙行礼相问,心知果然自己还是稚嫩,人家听一耳朵就能抓住的关键自己竟蒙在鼓里。此刻李元纮反而闭口不言,想多给仪王一点儿独立思考的时间。倒是杜暹急脾气道:“你就别给殿下卖关子了,毛病就是那‘裁撤’二字殿下请想,十六卫所属为各地府兵应征而来,若要减员就该‘遣归’各府,而裁撤不同,整整一万六千训练有素的壮年啊从此没了军籍也不被折冲府安顿,这是要出乱子的”

    “难道父皇想不到这会让南衙哗变”李璲顿时大惊,真的想不明白为什么,本来能按流程正常进行的事儿,干嘛更改一个关键词自找麻烦呢?看李璲震惊,李元纮这才睁开眼笑道:“于陛下,说不定正想十六卫出事儿才有整顿的借口,于某些人,恐怕是想打这一万六千军力的主意”

    “什么?有人要组织私军谋反不成?”李璲拍案而起,厉声大吼:“本王得立刻进宫面奏父皇,谁出了这个主意就是谁要谋反”

    “殿下稍安勿躁大喜事啊……”李璲刚起身,就有个声音从堂外飘来,只见一个矮胖的身影皮球般弹跳着进来,赫然正是高适。高适向二老拱拱手,张嘴就说:“皇上英明神武,岂会被宵小蒙蔽圣聪?殿下还请安心,何况收壹万陆仟壮劳力怎么就是谋反呢?做工种田都是好手嘛,呵呵。”

    高适后一句貌似和稀泥,却是旁观者清之语,立刻给李璲点亮一盏明灯,或者说是给仪王一个台阶、一个借口。李璲又不傻,在二老点头含笑中,缓缓坐下自说自话:“噢,先生是说,父皇金口玉言不可更改,但做儿臣的可以从旁帮补一二,那个……收容这些失去饭碗的可怜人也是功德。”

    几人互相观望几秒,突然同时放声大笑,心照不宣的周漓珂真恨自己早该退出堂去,这些机密言谈真不是自己该听到的只有把整个脸都埋在酱肉盆里。可偏偏仪王不许他装聋作哑置身事外,点名叫他道:“阿珂呀,你刚刚还说需要大量壮劳力组建运输队,这不,朝廷恰好就给送来了”

    “啊”周漓珂惊掉了下巴,万没想到仪王竟然顷刻间打起这个主意……只听高适在旁催促道:“想个合适的由头儿,还请殿下趁早”

    仪王府中还要继续讨论北衙三军互相比试的深意,反正有才子佳人在正殿上吹拉弹唱、排定演出团事宜的喧闹来遮掩,二老留宿王府也有说辞。隐隐传来伴着古典乐器弹奏的新式歌曲,那嘹亮的嗓音竟然是把宫廷第一乐师李龟年都请来了李璲心中感慨定是茗烟又不知走了谁的门路?且随他去,越闹越好,才好有内容给宫里的耳目。

    这里一派歌舞升平,但别的地方已经有人等不及了。

    刚刚从地方上抄缴佛寺铜像立了大功的三个人,都无法从脸上看出兴高采烈,因为回到长安交旨时听到皇帝的第一句话,就是要精简禁军虽然这一次针对南衙十六卫,但鬼知道下一次针对北衙三军是什么时候?陈玄礼能够喜怒不形于色,可葛福顺是几上几下经历过大起大落的人了对这些事儿很是敏感,当时冷汗就顺着脖子后面哗啦啦的流,回到北衙校场急需一个释放的空间。

    ‘呼’葛福顺的鱼鳞紫金刀力劈华山,两膀之力数百斤全部压上竟从坐骑上跃起,借下坠之势朝陈玄礼的顶门而来陈玄礼依旧沉稳,一杆虎头亮银枪横亘向天,腰间较劲就是‘镗’的一声旁观者都捂着耳朵嗡鸣,而陈大帅面无表情,崩飞了刀锋毫无拖沓大枪轮转一圈就当作长棍扫向葛将军的腰际

    葛福顺倒飞回到雕鞍,就感到侧边好似滚滚江水‘轰隆’涌来,银枪在阳光下闪烁的光纹层层叠叠一往无前此刻拼斗就是气势,若是铁板桥塌腰闪避那就如同认输,葛将军单手金枪狠狠插入地下,如屹立的一杆大旗耸然在风口浪尖,‘嘣’金银交接又是硬拼。

    二马交错,长枪回身后刺,速度之快有风雷之声相伴。而葛福顺坐骑灵异自动斜跨跃开,枪尖擦着将军甲叶‘滋喇’一声磨了过去。当此时大刀再不犹豫,翘着高傲的刀头不闪不避不挡不接,由下而上挑切对方马腹。陈玄礼大喝一声拉动缰绳,座下神驹直立而起,葛福顺的刀锋贴着马头面前一晃而过,‘嘶……’是惊惧之鸣。

    “你我今日干脆分个高下,以后好在陛下面前说道,倒免了手下弟兄的损伤岂不是好?”葛福顺擎刀舞出璀璨的金花,手中势大力沉可脑子并不冲动,这话其实是在和陈玄礼商量皇帝的耳目遍天下,大概也只有这空旷的教军场可以说话。

    可陈玄礼听明白了也并不领情,心道就算裁军也是你姓葛的倒霉,绝对轮不到我头上,不由得冷笑着打岔道:“ 高下是摆明的无需比试,葛兄有兴趣活动筋骨本帅就陪你战个三百回合又如何?”这话原本也只是不屑一顾,但听在葛福顺耳朵里却是另一番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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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橘中秘加赠梅花谱() 
合着你姓陈的就是表明有的是招数对付我?我好心和你商量联手抵抗朝廷,原来你是打定主意让朝廷夺我兵权真是欺我没有靠山不成?葛福顺怒火中烧挥刀又战……两人想的不是一码事,自然谈不拢。   w w wnbsp;。  。 c o m

    却有冷眼旁观远远挺着大肚子坐着的王毛仲叹口气,自言自语道:“古有二桃杀三士,连我这粗人都明白,如今还没看见桃子呢,你们倒先内讧了,唉,看来指望不上你俩什么,我得自己想个出路才好……”想到此,王毛仲不知怎么眼前突然跃出一个年少的身影在诡笑,猛地一惊,那不是薄情寡恩的太子,脑海里只冒出两个字——仪王——没错,这可是新长出来的很有阴凉的一棵大树啊何况我老王和他有一起赌博的交情呢。

    王毛仲站起身,再不看场中两人的比武,捡起自己的铜锤拖着就往外走。

    月上高天,乌鹊聒噪。前面安义殿内演出团的事儿敲定妥妥的,众佳人纷纷被安排在珍华堂院落内就寝,而后面承庆殿内,李璲大喝一声“取笔墨来”

    茗烟如同变戏法般一个陀螺转,当漂荡起的衣袖落下时手里就出现了文房四宝的托盘,恭敬的放在主座案上,待到研得了墨,李璲提笔龙飞凤舞写下了一个大大的“镖”字。唐代没有这个字,但几个人都是饱学之士,望文生义就可隐隐明白。

    镖局,这个在影视剧中常见的行当,其实远没有古老到唐朝,正因为此,前世李璲看过论金庸小说的文章,就是依据《笑傲江湖》中有福威镖局这个背景,无可争议的证明《笑傲江湖》描写的是清朝中期的故事。

    想想也如是:隋唐多战乱,五湖三江的做生意不现实,有镖局也保护不了;两宋虽然商贸发达,但交通还远不够容易,基本还是自给自足、小范围交易;元明时期统治者对民间管制极严,别说私藏兵器了,就是菜刀和铁锅都不允许每家都有,当然不可能允许镖局这种武人带刀的存在,何况还是豪侠聚众所以,当货物和资财不再局限一地而需要流通的更远,清康熙年间山西商人因而发明了钱庄票号之后,为了保证运输途中的安全,镖局才应运而生。

    唐宋只有驿站,只为朝廷传送公文信函,民间是享受不起的。清朝统治不很太平,保镖业快速发展分化成三种:物镖、银镖、人身镖。所谓“镖”字就是左‘金’右‘票’,意思就是用兵器保护银票,总之,有强盗才有镖局保安,若天下大同万民富足就只有物流了。

    李璲就是要成立镖局招募十六卫被裁撤的人成立镖局整整一万六千人啊,正好可以分成一百个镖局分号,在主要城市同时开业。镖局这种业务也必须有这样的规模才能做到一站、一站的物流传递,李璲初步的设想就是贵重货物与达官显贵的人身安全同时保镖,李璲提出思路,剩下的就是镖局选址定章程、具体怎么收费、各分号如何协调等事,交给高适和周漓珂去琢磨好了。

    李元纮和杜暹早早入睡,明天一早自然会有郭子仪辅保着二老去十六卫招募,李璲留下二老过夜时就已经算计好了,这是要拉大旗才好作虎皮的意思,二老眼睫毛都是空的,自然微笑不语算是默许了。

    但李璲可没机会入睡……刚刚回转邀月斋,茗烟服侍着脱了一半儿的锦袍就不得不穿回身,原因无他,亲卫在门外回禀,说三皇子忠王玙殿下深夜来访。

    破天荒啊说一声“请”李璲重新起身,床头一摞纸塞进袖笼,快速批挂号亲王服饰迎了出来。倒不是对李玙有多么亲热或期待,而是洋洋得意自己又要心想事成了

    蓼汀榭内挂起彩色织锦帷幔,即便是深夜也阻隔阴寒,地板下就是小溪潺潺,清辉般的水雾冷气升腾出一片幻境,李玙和李璲在水榭中坐定,两人之间却已经放好了一尊羊脂玉打磨的象棋盘,其上红绿双方棋子竟用了碧玺和珊瑚材质。李玙是出了名的象棋迷,虽然这副价值连城的象棋棋具并不放在眼里,但这个十二弟小人乍富般的豪奢还真不虚。

    李璲亲手给李玙泡上茶,故意引偏话题道:“三哥酷爱象棋人尽皆知,小弟早就想请教一直没有机会,没想到三哥今晚能屈尊来寒舍,那无论如何也要传授些本事才行哦千万别推辞。”说着不等李玙推辞,抓起右手炮就横移三格摆在了当头。

    李玙双眸聚焦在李璲天真无邪的脸上,微微皱眉心道:你是傻子不成?从不交往的人深夜来做客摆明就是有秘事详谈,你上来拉着下棋是几个意思?哦……你是想堵我的嘴不让我说事儿,以免不知如何应付吧……但你就没有好奇心知道我来的目的吗?我就不信你聪明到未卜先知

    “也罢,既然璲弟有兴致,愚兄高兴还来不及呢”李玙稍一犹豫后就定下心,不假思索的把自己的左手马跳起,但紧跟着也补充一句:“那就战上一局后在聊别的……”

    这是告诉李璲我来是有正事儿的,你适可而止,别以为能躲过去,拖一下时间待会儿还是得让我说的……对于李玙的含义,李璲心知肚明,嘿嘿的笑笑,把话接住让李玙放心:“长夜漫漫,三哥别急,呵呵……我也跳马”

    随着李玙用屏风马对阵李璲的当头炮,李璲也用三步虎顺利出车过了河,十几手之后开局告一段落,二人的应招儿放慢下来。李璲好像不经意的低着头嘀咕:“马常守中卒,士上将防空,象要车相护,卒宜左右攻,若将炮临敌,嗯嗯,那个,若将炮临敌,嘶,后面那句该怎么走来着?”

    李玙缓缓抬起头,眼眶胀大了好几圈,死死的盯着正在沉思的李璲,内心的惊诧翻江倒海:怎么的?象棋还有必胜套路的口诀不成?我怎么没听说过更关键的是,凭什么他就知道‘马常守中卒,士上将防空,象要车相护,卒宜左右攻’……李玙内心十几副棋盘同时闪亮,几十个棋子飞快的在虚无中移动……妙啊这真的是最佳应对如此高度的指导性意义他怎么总结的,为什么我就没总结过?

    李璲还在‘若将炮临敌’那一句上抓耳挠腮呢,李玙实在忍不住了,以自己高超的棋艺和丰富的经验脱口而出道:“若将炮临敌,是不是就该‘马出渡河从’为最佳?”

    “哎呀对啊三哥怎么也看过那本秘笈吗?”李璲惊叫着抓起河头那枚马就跳了过去,紧跟着一缩脖子回手就捂住了自己的嘴,连连催促道:“三哥,该你下了”

    “我知道该我下了,璲弟你刚刚说什么秘笈?”李玙半个身子都探过棋盘了,恨不得就伸手向李璲怀里掏一掏肯定能掏出一卷仙经来。

    看着李玙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自己,那是等着自己回答是否说谎呢,李璲夸张的表现着自己就是说谎,道:“没,没什么,道听途说,道听途说而已,三哥你倒是落子呀”李璲可谓把此地无银演到家了,一边说着没什么一边下意识的用右手攥紧了左边衣袖的袖口。

    “十二弟你太见外了吧?有好东西跟三哥藏着掖着不成”李玙气道,这个超级棋迷再不管什么风度威仪,窜起来一把抓住李璲的衣袖,两根手指就把一摞纸夹了出来竟是一副惯偷儿的手艺……李璲才呆叫声“哎,别介呀”,一行行的墨迹就已经深深烙印在李玙的眼里。

    《当头炮诀》、《士角炮诀》、《飞象决》……象局势常安,中宫士先鸳,车先河上立,马在后遮拦,象眼深防塞,中心卒莫前,事成方动炮,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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