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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虽说有些疑惑，但莫大耳朵还是立即照做，对于果断和出主意，他真的不如自己这个幕僚。
孙先生在一旁，也没有闲着，不断地让老李去招呼人，将莫大人的命令签发出去。
终于，在一个时辰内，将七鹰安排的事情给做了个七七八八，虽然有些手续还没有相关人员签字，但是莫大人首肯之后，已经可以做了，明早补上就行，这也是事急从权，先将危害降低到最低。
在忙完了这一切之后，三人瘫倒在大厅中，不是因为吓得，而是因为在这一个时辰内，三人都是高度紧张的，将自己的注意力高度集中，互相协作，完成了手中的事情，这一放松，立马就失去了精气神，一个字，累，两个字，很累，三个字，非常累。
这也忙坏了那些深更半夜被叫过来的各司司吏，他们也是累的够呛，毕竟，不是谁都喜欢在三更半夜做事的。
虽然，府尊并没有告诉他们，到底是什么事情这么着急，但是他们从府尊和孙先生的表情可以看出来，事情真的是很严重，严重到这两个人，都全程没有笑容，甚至是有一丝焦虑，不断地叮嘱他们，快一点，快一点，要不是他们是上官，很多人早就要骂娘了。
在打发了其他人之后，莫大人看着同样劳累，顶着个黑眼圈的孙先生，问道：“先生，现在可以说说，你刚刚得出的结论吧？老李也是整个事件的经历人，对我们，就不用保密了吧。”
“是啊，是啊，先生，还是明说吧，您这样，让小老儿可是放心不下，一直提心吊胆的，在这里干了这么长时间，心慌慌的，您就告诉大人和我吧，也让我们安安心。”
老李擦擦头上的汗，心有余悸的说道，这件事情处理不好，肯定会影响很多人，甚至很多人会丢掉性命。
在场的三个人，他的日子将会最不好过，出事的时候，他在附近巡逻，这三人中，他的地位最低，若真是追究的话，他的命，是最有可能保不住的，被牺牲掉已经算是轻的了，要真是祸及妻儿，那可就是大罪过了。
孙先生看着二人的神情，也不吊他们胃口了，“老李，我且问你，你是亲眼看到小方大人受伤的吗？”
这，老李到是没有仔细想过，经孙先生提起，他才想起来，回答道：“没有，当我们冲破阻挡，抓紧时间赶到的时候，袭击的歹人已经逃走了，地上很是杂乱，有贼人的尸体，还有锦衣卫卫士的尸体，并没有看见小方大人受伤的情况。”
“那也就是说，当你带着人马赶到的时候，小方大人并不在现场，是这样吗？”孙先生听后，又发言问道。
老李仔细回想了一下，事发现场的一幕幕，确实是没有看到，“没有看到，七大人告诉我说，小方大人受伤很严重，已经提前送回府邸去了，他在那里做善后事宜。”
孙先生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笑了笑说道：“那就对了，东翁，老李，问题就在这里，若是小方大人真的受了重伤，身为贴身护卫的他们怎么会还在现场等着巡捕司的捕头和巡逻队的卫所兵呢。况且，七鹰是中愈的贴身护卫长，他不应该就待在小方大人身边吗？
若真是出事了，他难辞其咎，这个时候更应该在中愈身边，而不是在那里，等着支援的人来，也就是说，不管谁去，得到的都是同样的说法，不管这个人是不是老李，可能是其他不快，老张，老王都行。”
莫大人听了，觉得很有道理，“老李，你在仔细想一想，现场是不是这样，他们并不是很着急？”
这一点很重要，只要是确定中愈没事，他心里的难受就减少一分，毕竟出事和不出事的严重程度不一样，最后受到的惩罚也会不一样，所以，他看向老李的眼神都有些不对了，就好像要把他吃了一样，生怕老李一个肯定，他们很着急的等待着他们。
老李又认真的回想了一遍，另外两人也不着急，没有打扰他，让他慢慢想。
当时现场太乱，人员众多，他确实是没有看到。
“当时我们急急忙忙赶到，地上的锦衣卫有的已经死了，有的还活着，七鹰七大人，跟我说了这样的话，我也不太确定。“老李也不敢肯定，只能尽量说的肯定一些，可这明显不是另外两人想要听的。
“你这，关键的时候，你怎么可以不确定呢？再想想。”
莫大人听着，就是一嗓子，他满怀期待，就是想听老李给个准确话，谁曾想得到的居然是这个，都恨不得抓狂了都，心里是一阵纠结。
孙先生看了看，向着莫大耳朵拱了拱手，说道：“东翁莫急莫急，让我再问问就知道了。”
他又转向老李说道：“你再仔细想想，七鹰七大人的表情是什么样的，是不是根本不着急，或者是很着急但是并不悲伤？”
老李又想了一想，确实是这样，“嗯，先生这样一说，我感觉确实是这样，那时七大人见着我们，言语中还颇有调笑的意思，说什么我们居然来的这么晚，以后京师的治安都快靠不上我们了。”
孙先生听后大笑一声，“东翁，我有八成的把握相信，小方大人并没有受伤，或者说并没有受到很严重的伤害，至少没有他们宣扬的这么厉害，有可能现在他正在某一个地方盯着那些袭击他的人呢。”
他们可不会小瞧锦衣卫，更何况，还有中愈这么个人。
第0219章 风一样的飘扬去（）
关于这一点，他可猜错了，中愈现在正在呼呼睡大觉呢。
莫大人和老李都很高兴，这么说他们就松了一口气，“那另外两成呢，这个可不能就这样猜测，还是得确定才行，至少要有九成把握。”
“呵呵，东翁，那两成也简单，明天早上，若是有消息传出今晚去看伤的大夫没有离开方府，而方府又警戒异常，前来探望的亲朋好友根本就见不着中愈的面，就代表我的猜测是正确的。”孙先生别的不敢保证，这一点他还是非常自信的。
“行，那就听先生的，老李，这件事情就交给你盯着了，之前七鹰，交给你办的事情，也尽快去办了吧，做捕头这些年，想必，那些地面上的人物，你还是知道几个的，办的漂亮点，别办砸了，否则，我也保不了你。”
这时的莫大人，又恢复了以往的严谨与无趣，甚至是死板固执。
应天府尹的威严，不容冒犯，若不是待在他身边久了，孙先生和老李真以为刚刚的那个着急忙慌的人根本就不是他们的府尊，而是别人假扮的。
老李也笑着说道：“府尊放心，小老儿这点事情还是办得好的，一定会按照大人的吩咐，将这些事情办的稳稳妥妥的。”
他是真的笑了，从昨天晚上着急忙活的带着手下人突破重围到达现场，了解现场情况后再回府衙报信，汇报情况后一起解决好这件事情，他都是提心吊胆，紧张兮兮的，心里悬着的石头一直都没有放下，就那样支撑着这么久，刚刚突然一下子放松下来，还真的是让他有些吃受不住，竟隐隐有些头昏，没办法，这人生的大起大落，把他折腾得半死，这就是底层小吏的心慌啊，命运不会太眷顾底层人民的。
忙活了一宿，在处理好手头的事情之后，又解决了一块心病，莫大人和孙先生，赶快回去补觉，毕竟明天早上才能见分晓，到底能不能真正放心，那个时候才知道。
事发现场已经被完全封锁，那些作现场查验的吏员，都在赶忙完成这件事情，必须在天亮之前完成，被百姓围观可不是一件好事，所以，还是抓紧时间，低调一点的好，忙碌的依然忙碌，清闲的依旧清闲，在这个黑夜里，应天府几乎全员出动，为了这件刺杀案子，想要得到一个结果。
老李也没有放松，他连夜去找了那些混江湖的，他的面子，在这块地面上多多少少还是有用的，不需要去找太多的人，只要他认识的就行，自然会有人帮他把事情办好，所以，借他们的手，也是能办好事情的，只是，这大晚上的有点尴尬，人家都在被窝里呢，说不定还搂了一个美娇娘呢，呵呵。
这一夜过的特别慢，慢的让很多人难受，让很多人误以为人生更是艰难，想要离开这尘世。
天快要亮了，应天府尹莫大耳朵的请罪题本已经递了上去，可谓是速度超快，让那平时接受题本的小太监都惊讶了一下。
天亮没有多久，一则则消息则在京师里广泛传播，借助各种各样的人的话，四处传播。
“听说了没，锦衣卫的小方大人，被称为大才子的中愈公子，昨天晚上在京师的某条街道上遇袭，身受重伤，这到天亮了，还没有消息传出来，看来是生死不明啊。”
“听说了，有人说啊，这群突然冒出来的人都是燕逆的细作，就专门干这些不要脸的事情，没本事在战场上堂堂正正的打一场，就喜欢干这些偷偷摸摸，下三滥的事情，真是丢了太祖皇帝的脸。”
“对啊对啊，你们说会不会是有内奸啊，小方大人身边肯定有大量的人马守卫的，可这居然让贼人钻了这么大的空子，要说，没有人通风报信，我可不信。”
“我也不信，这样的情况，可是出现了好几次了，这些人也太猖狂了。现在还没有到南方，就敢做这样的事情，要是真让他们帮助燕王爷夺了皇位，一想到他们做了这样的事情，我就有些害怕，咱们的好日子可就到头了。”
这话一说出来，人群立马就安静了，大家想了想，还真有这可能，要是真让这些疯狂的人来了京师，大家的好日子可是没有了，建文帝朱允炆对百姓还是比较好的，特别是这几个月来，已经连续做了好多有益百姓的措施了。
“你们说的都对，也都不对，据我的三姑子的二弟家的小儿子说啊，昨天晚上根本就不是内奸，是因为袭击方家公子的是两伙人马，他们的人数众多，武器精良，锦衣卫寡不敌众，才会让贼人有机可乘的。”
又有人说出自己得来的消息，反正大家都在说，为什么我不能说，那就比赛，看谁说的最准确。
“你们说的都不对，昨天晚上只不过是燕逆的人想要和上次一样，准备刺杀京师里的其他老爷，正好被锦衣卫侦破，想要捉拿他们的时候，他们想要来个鱼死网破，竟然靠着人数优势，打败了锦衣卫而已，方少爷只不过是在捉拿奸细时受了轻伤罢了。”
“不对，不对，应该是这样的……”
“你说的不靠谱，真正的消息是这样的，……”
“要我说啊，咱们都别再这里瞎猜了，没看见巡逻队在全城搜捕嘛，咱们都睁大了眼睛，盯着点，要是发现了贼人，就算干不过，也得让那些军士来帮忙，这些”
总之，现如今，京师的热闹程度，远非以前所能比的。
朝廷一片震动，不是因为他们刺杀了方中愈，而是因为他们在上次接连刺杀朝中大臣之后，又这样立马在京师堂而皇之的刺杀一位实权大臣，这怎么说，都让人不能接受，他们感受到了深深的寒意。
方孝孺今天请了半天假，上午并没有入朝，而是在家里专注照顾着中愈，这被有心人关注后，立马传了出去，如此可见，中愈是真的受伤很严重，他们也愈发的相信，贼人很厉害，事情很严重。
第0220章 有权咱们就任性（）
朱允炆下朝之后，在内宫，便发火了，“大明的京师，就是这样的，京师的防卫是怎么做的，连朝臣的性命都护不住，难道还能护住朕治下的子民，真是岂有此理。应天府尹是什么个情况，上回出了事情，朕只不过批评了他几句，他就忘形了，就不长个记性，把事情做得好一点，这才过了多长时间，就这个样子了。”
建文帝边走边说，似乎心里的苦闷一直没有地方发泄，其实也不能怪他，现在他比谁都担心京师的安危。
“皇爷，莫要担心，小心气坏了身子，不值当的，应天府尹莫大人今天很早就上了题本请罪，在题本中他将一切昨晚发生的事情都讲了一遍，要不您先看看。”
苏大伴走上前来，他也是建文皇帝的身边人，手里捧了个题本。
“拿来朕看看。”建文帝稍稍平复了一下心情，主要是担心中愈，也担心他自己，要是京师防御如此的糟糕，那他的命怎么保证，皇宫大院里的公主皇子的命怎么保证，所以，他还是希望能有个结果。
建文帝一边看着莫大人的请罪题本，一边听着苏大伴的叙说。
“皇爷，老奴听说了，莫大人昨晚一夜没睡，就在处理这件事情，应天府衙全员出动，在现场采纳痕迹，希望能够借此寻找到歹徒的踪影，巡捕司也在积极搜捕。莫大人还联合兵部和都督府，申请卫所兵提高戒严效率与范围，现在想必应该也已经有结果了。”
苏公公将自己知道的情况一一说了出来，也是想让皇爷不要太着急。
“这么说，在这件事情上他不但没有错，反倒有功了？”
建文帝仔细看了一下题本，发现上面的措辞还是挺有讲究的，认罪态度到还是真不错，没有将这些责任推诿给别人，自己倒是揽的一干二净。
苏公公偷偷打量，看了皇帝一眼，发现皇爷似乎平静下来了，但他也没有直接对此评价，笑着说道：“这要皇爷，您自己做主了，您说他有罪，他就有罪，您要是认为他无罪，那他就无罪。”
『你倒是会说话？』
建文帝瞅了他一眼，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纠结下去，“中愈怎么样了，锦衣卫来消息了没有？”
这个，倒还真没有，他也有些奇怪，这样的事情，锦衣卫至少要有人出面，将情况报上来才对，“皇爷，具体还没有消息传过来，不过外面都说……”
“外面都说什么，吞吞吐吐像什么样子？”建文帝看他这个样子，就有些奇怪，什么时候自己身边的人都是这么个毛病了，朕有那么可怕吗？
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