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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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锋- 第1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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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这种方式,并不能保密。这种事情,如果太过保密,被抓的人,搞不清套路,谁还会来送钱呢?可如果弄得人人皆知的话,又被会人盯上。

    日本人对政保局,从来都不放心。除了把大泽谷次郎的宪兵小队,放在政保局监视之外。还把李邦藩、张百朋、郑思远等人,都派到了政保局。这些人表面是中国人,可实际上,都是真正的日本鬼子。

    为了所谓的大日本帝国利益,他们自然不会允许,中国人这种中饱私囊的行为。郑思远最先察觉,可他没有真凭实据,不好向上面汇报。但他以二处的身份,经常查看六水洲看守所的档案,因为他发现,迟瑞琪并没有给所有人都建立档案。

    这种随时都可能被放掉的所谓嫌犯,迟瑞琪当然不想建立档案了。政保局的档案,可不是写份资料就可以的,除了拍照,还得留下指纹。他也担心,有朝一日,如果误抓抗日分子,那麻烦就大了。

    但郑思远逼得很紧,日本人在这方面,非常较真。郑思远找到大泽谷次郎,让六水洲上的宪兵监督,任何进来的犯人,都必须建立档案。而且,这些档案,宪兵小队必须留有备份。

    虽然宪兵小队的做法,严重干预了政保局的日常工作。但姜天明都对他们没办法,迟瑞琪一个自卫军出身的军官,怎么敢在皇军面前放肆呢。迟瑞琪知道,朱慕云与大泽谷次郎的关系不错,但此时,他们已经把朱慕云踢了出来。况且,马兴标也认为,朱慕云再牛,也牛不过姜天明。

    这件事,只要姜天明参与,绝对不会有问题。他抓的人,自己先审核过的。如果有问题,也不敢轻易放人。敢放掉的,都是没有背景的。

    可这次,马兴标走了狗屎运。他去喜盈门抓捕暗杀贺田的嫌犯,哪会想到,竟然抓到了地下党呢?贺田被杀,行凶之人,肯定已经逃之夭夭,行动队出马,只是例行公事罢了。

    每隔两天,二处二科的郑思远,都会特意去趟六水洲。他没有权力查看看守所的资料,但宪兵小队的资料,却能看到。

    当郑思远看到康家平的资料时,大喜过望,他一眼就认出,此人正是小夹街地下党情报站的负责人。他马上去看守所提人,心想,这次终于捞到了一条大鱼。但到看守所的时候,却被告之,这个叫李辉的,已经被放走。郑思远当时,就发出一声野兽般的怒吼。

    郑思远作为一名日本特工,他对中国人的这种做法,实在很愤恨。如果马兴标抓来的人,个个身家清白,郑思远也无可奈何。

    毕竟行动队“误抓”老百姓,放回去也情有可原。但如果马兴标,把抗日分子抓回来,又被人用钱赎回去的话,那就不可原谅了。他怒不可遏,冲到迟瑞琪的办公室质问。

    “你勾结马兴标,玩抓人游戏,谋取私利,我不怪你。但是,让真正的抗日分子逃掉,那罪名可就大了。”郑思远冷笑着说,他现在无法判断,迟瑞琪是有意还是无意。但不管有意还是无意,迟瑞琪都罪责难逃。

    “郑科长,你说话可要有证据。就算是张百朋来了,也不敢跟我说这样的话。”迟瑞琪板起脸,他是警卫队长,级别与张百朋一样。而郑思远只是科长,与他手下的小分队级别相当。

    “这张照片就是证据,他是地下党,真正的地下党。可你们,未经审讯,就把他放走。”郑思远把照片甩到迟瑞琪桌上,怒气冲冲的说。

    “郑科长,天底下长相相似的人多得很,你凭什么说这个人,就是你认识的地下党呢?”迟瑞琪不慌不忙的说,论耍赖,十个郑思远也不是他的对手。

    “迟瑞琪,你这是狡辩!”郑思远还真拿迟瑞琪没办法,但他相信,张百朋会支持自己。

    “郑科长,人是行动队送来的,也是行动队让人放走的。你跟我说有什么用?”迟瑞琪虽然还在狡辩,但已经在撇清关系。这件事,他最多承担一个失察之职。他只拿了两成的利润,为了十块大洋,就把自己陷进去,他才没这么傻。

    “那好,我去找行动队!”郑思远说,就算迟瑞琪不提,这件事,他也会去找马兴标的麻烦。他们放掉一名重要的地下党,别的都不说,一顶通共的帽子,稳稳当当戴定了。

    郑思远一走,迟瑞琪马上给马兴标去了个电话。放走了一个地下党,而且还是个重要的地下党,这可有些麻烦。

    “老迟,这件事你不用担心,那个叫李辉的档案,你马上销毁。剩下的事情,我来处理。”马兴标不以为意的说,这种事情,得把证据毁灭。在自己的地盘,让别人找到证据,那怎么可能呢。

    “马队长,我把档案销毁是没用的,宪兵小队,也建立了档案。”迟瑞琪苦笑着说,如果不把宪兵小队的档案也毁掉,他们的做法,反而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这些人的档案,你怎么也让宪兵队拿走了?”马兴标急道,迟瑞琪办事一向机灵,怎么会犯下这么明显的错误?

    “郑思远眼红我们的生意,勾结日本宪兵,马队长,我看是张百朋盯上了你行动队长的位置。”迟瑞琪提醒着说,他必须给马兴标压力,才能给自己减轻责任。

    马兴标随后,向姜天明汇报了这件事。自从这桩生意,有姜天明参与后,他就变得胆大得多。以前与朱慕云、迟瑞琪合作,他行事要小心翼翼。

    “你啊,总是给我添麻烦。”姜天明不满的看了马兴标一眼,既然是用来做生意的,根本就不用给那些人建立档案。警察局看守所的张光照,与方本瑜就配合得很好。怎么到了政保局,这帮子人,净让自己擦屁股呢。

    “局座,不是我给你添麻烦,而是郑思远要添麻烦。我看,归根结底,还是张百朋、李邦藩,想跟你过不去。”马兴标说,只有将矛盾上升到了上层,他才能脱身。

    “你要是没有把柄被别人抓住,他们怎么给我添麻烦?”姜天明不满的说。

    “那现在怎么办?”马兴标问。

    “还能怎么办?马上派人去抓那个‘李辉’,同时把担保人抓回来。如果能把人抓回来,当然最好,行动队也算又破了一起地下党案。另外,我马上安排两个机灵的手下,去‘跟踪’李辉。”姜天明说。

    “跟踪李辉?他都放走了啊。”马兴标惊讶的说。

    “我说你是真傻还是假傻?如果抓不回李辉,你就得告诉人家,其实行动队,早就发现李辉是地下党的事实。只是想放长线钓大鱼,至于最后有没有被甩掉,就要看你能不能把李辉抓回来了。”姜天明不愧老奸巨滑,这种卑鄙无耻的计划,也只有他才能想得出来。

    “局座不愧老谋深算,我马上去安排。”马兴标微笑着说,姜天明的这一招,轻轻一拨,就化被动为主动,就算郑思远再

    姜天明直接找郑思远,他自然是不肯的。就算是让他跟张百朋打招呼,心里也会不舒服。这件事,他只能跟李邦藩谈。郑思远是张百朋的人,也就是李邦藩的人。

    “李副局长,二处的郑思远,是怎么搞的?行动队的计划,都被他打乱了!”姜天明拨通了李邦藩办公室的电话,很是不满的说。

    “行动队的什么计划?”李邦藩刚才也接到了张百朋的电话,行动队的马兴标和六水洲上的迟瑞琪,勾结在一起,收受贿赂,中饱私囊。不但败坏政保局的名声,而且将抓到的重要的地下党,也给放走了。

    “行动队不是抓到了一名地下党么?准备养着,郑思远倒好,大惊小怪,到处嚷嚷,还让行动队怎么行动?”姜天明恶人先告状,如果行动队的行动失败,二处的郑思远,就是罪魁祸首。

    “局座,你确定行动队,真的有行动?”李邦藩声调提高了几分贝,明明是行动队贪赃枉法,现在却要反咬一口,实在是无法无天。

    难道姜天明,真的以为,政保局就没人能治得了他么?

第三百二十三章 冠名权() 
行动队与警卫卫沆瀣一气,李邦藩还真没办法。这就是官大一级的好处,如果二处调查,姜天明可以说,二处干预行动队的行动。到时候,如果行动失败,一切责任由二处承担。但如果二处不调查,这件事就会不了了之。

    李邦藩发现,如果自己不借重日本人的身份,去找本清正雄帮忙的话,根本就治不了姜天明。大和民族的优越感,让他决定,一定要让二处独立调查,而且还必须调查个水落石出。

    “柳叶君,郑思远的意思,是要把迟瑞琪抓到二科。只要迟瑞琪进了我们的审讯室,没有审不出来的。”张百朋说,他也很生气,帝国最优秀的情报人员,怎么能被这些中国人,当成跳梁小丑呢。

    “张处长,你要时刻记住,我们是中国人,中国人!因此,我们所有的行动,必须按照中国人的思维去做。不要说郑思远没有这个权力,就算你们二处,如果迟瑞琪没有涉及抗日,你们也没有权力审讯他。”李邦藩生气的说,特务机关就是用来维护统治阶级的,如果特务机关可以胡乱抓捕自己人,那就全乱套了。

    这样的现象,不要说特高课不会允许,李邦藩也是不会允许的。按照张百朋的逻辑,以后情报处,是不是也可以把自己抓走?没有证据的审讯,是行不通的。迟瑞琪和马兴标,都是政保局的处级干部,抓捕他们,必须要有过硬的证据,并且取得姜天明的同意。

    姜天明现在不是趾高气扬么?到时候拿到证据,由他亲自下令,逮捕马兴标和迟瑞琪的时候,看他还会这么得意么?

    “是。”张百朋站起来,向着李邦藩重重的鞠了一躬。

    “中国人贪婪成性,只要他们再次伸手,我们必定能捉到。”李邦藩缓缓的说。

    这次行动队与警卫队,只能算是无心之过。但这种行为,必须要得到制止。之前朱慕云参与其中,他能分到一成的利润,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现在,他们犯了过错,再也不能允许,他们这么干了。

    “在您的指导,我们一定把这些人,都送进监狱。到时候,也让他们尝尝,被在铁窗内的滋味。”张百朋阴笑着说。

    “这件事,你可以去问问朱慕云。”李邦藩说,朱慕云曾经是他们的合作者,退出来后,他们就出了事,或许是这其中的某一环节,出了问题。

    “他也知道这些事?”张百朋诧异的说。

    “朱君是中国人,而且是在政保局混得开的中国人。这些人的赚钱方式,没有他不知道的。”李邦藩说。

    这次的地下党事件,马兴标、迟瑞琪,还有那个收钱的,他们之中,如果有一方,能提高警惕,想必就不会发生这种事。对马兴标和迟瑞琪,他不想评价。但朱慕云做事,极为细心,若还是朱慕云收钱的话,这种事情,必定不会发生。

    张百朋半信半疑,回到二处,他就找朱慕云了解情况。为此,他还特意叫上了郑思远。

    “其实他们的操作很简单,马兴标的行动队,负责抓人。当然,他们抓的都不会是真正的抗日分子,最多也就是同情抗日者。这次抓到了地下党,纯属意外。迟瑞琪在六水洲上,负责关人和放人。而他们还需要一个中间人,负责收钱。”朱慕云说。

    “谁负责收钱?”郑思远问,马兴标和迟瑞琪,都是政保局的人,自然不好对付。

    “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应该是姜天明的人在收钱。据说,在化街新开的一家古玩店,东西不怎么样,但价格很贵,而且不得还价。只要行动队一有行动,那里的生意,就异常火爆。”朱慕云意味深长的说。

    “化街、古玩店,我知道了。”郑思远若有所思的说。

    “郑科长,我要提醒你,那里的后台老板,很有可能是姜天明。”朱慕云提醒着说。

    “只要姜天明不在那里,就算是汪先生,我也不怕。”郑思远冷冷的说。

    “朱君,能不能给二科,先支一笔钱?大概五百左右。”张百朋突然说,就这么冲到那家古玩店,肯定是不行的。只有给行动队下套,才能让他们中招。

    “支钱没问题,但我想,这段时间,那家古玩店都不会再开张了。”朱慕云好像知道张百朋的意思一般,轻轻摇了摇头。

    “那怎么想,就让这帮人逍遥法外?”郑思远很是不满的说,按照他的脾气,所有人都应该被吊起来,毒打一顿才行。

    朱慕云没有说话,这样的事情,原本就不是他的强项。他相信,张百朋和郑思远,必定会有办法的。他给二科预支了五百法币,这笔钱,应该是用来“钓鱼”用的。

    朱慕云现在,最关心的,就是镇南五金厂三楼会议室的装修情况,朱慕云自然也把袁旺财安排进了会议室。装修的工人,并不是一起来的。每人只负责自己的事情,所以袁旺财干活的时候,别的工人,未必都会在会议室。

    对于提高窃听器的灵敏度,邓湘涛请教了相关专家后,最后决定,在靠近下水管的地方,打入一根铁棒,一直要碰到外面的下水管。而下水管内的窃听器,通过这根铁棒,能增加数倍的灵敏度。

    声音在固定中的传播速度最快,效果也好。不破坏下水管,就算有人见到这根铁棒,也不会以为,这根铁棒,竟然能发挥特殊作用。

    为此,朱慕云请人写了一幅汪先生的油画。为了将油画固定好,在墙上打几个孔,别人不会怀疑。四个角,用很长的螺丝固定,也是理所当然的。至于螺丝,因为太长,把墙壁都打穿,并且碰到了外面的下水管,也不会有人会说什么。

    “慕云,这幅画你是哪买来的?汪先生眼中的侠气,破画欲出嘛。”陈旺金见到这幅一米多高的油画时,赞叹不已的说。

    “这可不是买的,我是专门请人画的。虽然画家不是大师级人物,但在古星,也是个中好手。原来古星美术学院的教授,在化街兼职作画。”朱慕云说,这幅画他可是下了大本钱。

    在得知邓湘涛的计划后,朱慕云就在想,要用什么样的方式,把那个铁棒打入墙壁,与外面的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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