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他才反应过来,这宁员外说的宁郇儿的意中人不会就是他自己吧。。。。。。
“四明啊,老夫这回为了郇儿便拉下这张老脸了,求你娶了她吧。”
我靠!
这无疑是一道晴天霹雳啊。
谢慎觉得自己就像网络小说中的男主角,时时刻刻都在走桃花运啊。
遥想十几年前谢慎还是个小秀才时曾经为了开拓茶叶经营主动拜访宁员外。那时宁员外曾经隐约向谢慎暗示希望可以把女儿嫁给他。
不得不说,宁员外的眼光确实毒辣,竟然看出谢慎必定飞黄腾达。
当时谢慎确实有过犹豫,不过最终还是拒绝了。
现在时过境迁,想不到宁家还没有忘记这件事。。。。。。
这话该怎么接?
谢慎现在早已成家,孩子都可以去沽酒了,可怎么娶宁家小姐?
难不成让宁家小姐作妾?
宁家虽然不是书香门第,官宦世家,但也是一等一的富户。
宁员外更是把宁郇儿捧在手心,疼爱有加。
他应该不可能接受宁郇儿作妾吧?
再说了,谢慎对这位宁小姐真的是毫无感情啊。
。。。。。。
。。。。。。
气氛一时十分尴尬。
看的出来宁员外这次是早有准备,一步步的引诱谢慎上套。
等到谢慎反应过来,却是发现已经进了宁家父女俩的圈套。
谢慎不禁暗暗慨叹,这宁员外怎么就盯着自己不放呢。
杭州是三吴都会,繁华不已,有无数才子,随便选个做女婿还不是美滋滋。。。。。。
这个宁郇儿也是,自家老爹怎么说,她就怎么做,真是咬住不松口啊。
谢慎不是滥情之人,之所以娶了水芸、二丫是因为早有承诺,也是一种担当的体现。便是窈娘不也还没收吗?当然谢慎觉得这个以后可以有。。。。。。
至于宁郇儿这种毫无感情的女子,谢慎是真的下不去手啊。
“咳咳,老员外说笑了吧。谢某和令爱素未谋面,谈何婚嫁。”
不能松口啊,这是原则问题,绝对不能松开!
谢慎一腔悲愤化作力量,斩钉截铁的说道。
“呆子,哪个要嫁给你!”
宁郇儿眼中噙满了泪水,扭头便朝山下走去。
“郇儿!”
宁益心中一阵绞痛,想要叫住女儿可宁郇儿头也不回的下山去也。
“宁员外,这件事情谢某对不住你。不过长痛不如短痛。谢某和令爱是没有可能的。”
谢慎一脸愧疚的望向宁益,希望可以得到对方的理解。
要是因为这件事情影响了筹措银两的大计,那谢慎可就倒霉到家了。
好在宁员外很职业,并没有因为谢慎的拒绝而拉下脸来。
他叹息一声道:“小老儿知道四明现在身居高位,我宁家配不上你。不过小女对四明一见钟情,小老儿担心她受不了此打击啊。”
一见钟情?我靠!
该不是十几年前的时候那个小萝莉在府中偷窥于他吧。
一想到这个傻丫头等了他十几年未曾嫁人,谢慎便又升起了愧疚之意。
“如果有需要谢某解释的地方,宁员外可以直言。相信令爱会理解的。”
宁益点了点头,苦笑道:“叫四明看笑话了。”
谢慎连忙摆手:“哪里,哪里。”
再聊下去就太尴尬了,谢慎连忙拱手告辞。
离开宁府谢慎便去了巡抚吴祯的别院。
这倒不是去探望吴巡抚病情,而是有些征兵细节需要和他探讨商议。
说到底是吴祯这个巡抚在统筹浙省一应事务。
却说吴巡抚装病装的苦啊。光是天子派来的御医就把他吓得一身冷汗。
这要是御医看出端倪,回禀天子说吴巡抚在装病,吴祯不但乌纱不保,脑袋都可能掉。
欺君可是重罪,吴祯便是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
好在御医并没有纠根问底,只回禀天子说吴祯是积劳成疾。
这样吴祯侥幸躲过一劫。
可怎么小阁老又跟着来了?
难不成他吴祯就那么重要,离开他众人都不会办事了?
吴祯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只得回到卧房躺在床上继续装病。
谢慎被请到吴祯卧房时闻到了一股浓烈的药味,应该是刚刚熬制的。
谢慎心道这吴巡抚还真是够拼,这是要成影帝的节奏啊。
“颂和兄的病好些了吗?”
谢慎走到吴祯床头,关切的问道。
“咳咳。。。。。。”
吴祯干咳了几声,哀叹道:“小阁老大驾光临,令寒舍蓬荜生辉啊。下官有恙在身不能起身迎接,还请小阁老恕罪。”
啧啧,这是要演到底啊,这吴祯不但演技好还挺敬业的。
谢慎沉声道:“颂和兄说的哪里话,你安心养病就好。”
“多谢小阁老体恤。”
吴祯憋着声音答道。
谢慎心道这吴祯不会打算一直装病到正德皇帝离开杭州吧?
“今日谢某来除了探望颂和兄的病情,还有一事想要和颂和兄商议。”
吴祯听到这里差点一口老血喷了出来。
老子都“病”成这样了,你还不放过我,还有么有人性啊!
谢慎当然不知道吴祯心中所想,兀自说道:“是为了征兵一事。”
吴祯愕然。
征兵?
据他所知,这大明朝的兵可都是世袭的啊。
所谓老子英雄儿好汉,老子狗熊儿混蛋。
当兵的孩子也是军户,得继续当兵,子子孙孙传代下去。
既然老祖宗已经规定好了当兵的人选,为何又来征兵一说,难道要搞唐朝中后期的募兵?
谢慎见吴巡抚一脸茫然,便解释道:“颂和兄有所不知,此事陛下已经有了决断,在军户制度的基础上建立新军,而这新军便是从普通民籍百姓中征募。”
呼!
吴祯这下算是明白了。
还真的是募兵啊!
“不知陛下决定在何处征募?”
吴祯试探着问道。
谢慎笑道:“基本是从江南各府县征募,只要是民籍且无凶盗记录即可报名。”
呃。。。。。。
这下吴祯知道为何谢慎要来找他商议了。
这江南的范围虽广,但基本就是指的南直隶和浙省。
看来他是逃不掉要主持工作了。
“不知下官有什么能效劳的?”
本着多做多错,少做少错,不做不错的心态,吴祯象征性的问道。
谢慎笑了笑道:“其实很简单,颂和兄只要将命令传给各府县主官即可。谢某会派人前往各地征募。”
征兵只是第一步,接下来的训练才是最重要的。
故而对参加征募的士兵,谢慎并没有做出太多的要求。
有时候一张白纸比老油条更容易渲染,老油条已经形成了习惯,再要想改动便会阻力重重。
当然这并不是说什么人都能参加征募,至少不能是弱不禁风的书呆子,亦或者是身体残疾者。
新军虽然主要用火枪列阵,但基本的身体素质还是要有的,不然在野战时将成为最薄弱一环,随时有被突破的可能。
“这个简单,下官这便可以吩咐下去。”
“且慢!”
谢慎摆了摆手道:“在此之前,谢某还有一事相求。”
“小阁老请吩咐。”
“颂和兄能否将杭州府千户所的军官借调给我?”
“这个简单,我写一封信,小阁老拿去与他言明即可。”
吴祯还以为是什么事,没想到这么简单,长长吐出一口气道。
。。。。。。
。。。。。。
第四百八十二章 宫中有人好办事()
一封书信对于吴巡抚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但对于谢慎来说却有着重要的意义。
他要在浙省征兵就不能没有自己的人。这个人最好还是本省千户所的军官,这样一切布置起来都会很畅顺。
他自然想到了和他交好的裴千户。
当时谢慎并未扬名,但裴千户却与其主动结交,足以看出此人不是那虚伪势利之辈。
只不过裴千户负责的千户所位于绍兴,故而谢慎才会叫吴巡抚写一封信把裴千户调来杭州。
要知道整个浙省都是吴祯这个巡抚说了算,调一个千户就是动动嘴皮子的事情。
谢慎又和吴祯闲谈了几句,便离开了吴巡抚的别院返回巡抚衙门。
此时巡抚衙门早已被充作天子的临时行宫,故而戒备森严。任何人想要靠近都会被严厉的盘查,即便是朝廷命官也如此。
当然谢慎是例外。
见小阁老凑到近前,负责守卫的锦衣卫千户陈谰笑声上前道:“小阁老可算回来了,张公公正派人满杭州府找你呢。”
“张公公找我?”
谢慎微微一怔,直是大惑不解。
这种时候张永不应该围在正德皇帝身边献出各种奇珍异宝,美女兔哥儿以求圣心大悦吗?怎么会有工夫找他?
“多谢陈千户。”
对皇帝身边的这些锦衣卫,谢慎一向是十分客气。
哪怕对方只是一个小小的千户,与他地位是云泥之别,他也会以礼待之。
没办法,谁叫锦衣卫这个机构太要命呢,得罪谁也不能得罪锦衣卫的人,不然一顶屎盆子扣下来不死也得臭了。
刘谨之后原先一直秩序有加的七虎顷刻间躁动了起来。
以谷大用,张永为首的内侍都想取代刘谨的位置,成为天子身边的第一内臣。
他们使出浑身解数希望可以讨得天子的欢心。可他们发现到头来还是没人能真的取代刘谨。
不过眼下张永和谷大用还是领先其余人一个身位的。
谢慎穿庭过院,在兰园月门时正好与张永撞在了一起。
张公公立刻捂着胸口痛苦的大叫:“哎呦,痛死咱家了,痛死咱家了。”
谢慎直是哭笑不得。
有那么夸张吗?
张永正要破口大骂,但一抬头见来人是小阁老,面上的怒云立刻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殷勤的笑容。
“哎呀原来是小阁老。这一撞可差点把咱家撞得骨头散了。”
谢慎直想翻白眼,力的作用是相互的,你被撞了我也一样啊。怎么就听你在这干嚎了。
“张公公没有大碍吧?”
谢慎的声音十分温和,让人听来如沐春风。
张永讪讪一笑道:“咱家跟小阁老开玩笑呢。”
他心道要是换了旁人,咱家一定把他剥皮抽筋,至于是谢慎,也只有忍了。
“咱家正四处寻小阁老呢,可把咱家急死了。”
“哦?可是陛下降下了旨意?”
张永连连摆手道:“并非皇爷有旨,是咱家自己找小阁老。”
这下谢慎更困惑了。
这是什么意思?张永自己找他有事?
张永把谢慎拉到一旁的亭子里,压低声音道:“咱家想求小阁老一件事,小阁老可一定不能拒绝啊。”
“张公公且说说看。”
谢慎不动声色的说道。
张永一咬牙道:“咱家有个弟弟在杭州经商,也算有点小本。方才他找来咱家说商会会长叫他们捐钱出来,好处是可以获得创办织造厂的权力,不知是否如此?”
我靠!
谢慎心道这宁益宁老爷子的腿脚也太麻利了吧?他前脚刚走,宁益后脚就把杭州商会的人聚集了起来。
这效率,可以的!
谢慎犹豫了片刻,这件事似乎也没必要瞒着张永,索性点头道:“不错,陛下降下圣旨,谢某一直在江南推行。”
“若是这般,咱家就要忝着老脸求小阁老一句了。”
张永叹声道:“能否免去咱家弟弟这份钱?”
“张公公误会了。捐钱者可以获得办厂权力,但并不是说所有商会会员都要捐钱,只不过不捐钱者不能办厂罢了。”
谢慎怀疑自己听错了。这张永脑袋不是有问题吧?出一份钱换得开办织造厂的权力简直是大赚特赚,傻子才会拒绝。
谢慎觉得有必要叫张永看看郎中,或者买点核桃回去补补脑子。
见谢慎一脸惊诧,张永犹豫了片刻,还是叹声道:“小阁老有所不知。咱家那个不成器的弟弟在替织造局做事,开办织造厂之事他不必去做,这不是等于花了一笔冤枉钱吗?”
呃。。。。。。
张永这么一说,谢慎立刻明白了。
一般来讲,和织造局合作的商贾很难赚到钱,一是朝廷购买绸布的价格本就比市价低,二是还有织造局太监层层盘剥。
到了合作商贾手中,也就不剩三瓜俩枣了。
但张永这个弟弟不一般。他可是大权阉的弟弟啊!
织造局由太监负责运作,而其首领太监肯定会对张永这位大佬示好。
示好的方式有很多,最简单的就是让利给张永的弟弟,叫他垄断织造局的订单。
这里面可是有充足的油水可捞,张永估计也拿了不小的一笔。
这便不难解释为何张永气恼宁益召集商会会员一起捐钱了。
张永的弟弟本就是和织造局合作,垄断了大额绸布织造订单。现在平白多出竞争对手不说,还要他出钱买织造名额,这不是脱裤子放屁吗!
人性都是自私的,张永的这个弟弟自然也不例外。
明明不用捐这钱就可以获得织造资格,他又何必大出血。要知道那可不是几百两,几千两,只要捐就至少是万两起。
故而张永这个宝贝弟弟便找到张永,希望哥哥可以探听些消息。
在谢慎看来,张永弟弟担心的不仅仅是捐钱这件事,还有民间大量兴办织造厂带给他的冲击。
以前是他一家独大,所有的资源基本都给他吃了,剩下的基本就是一些无足轻重的小作坊。
而现在资源被分享,他又没有独到的东西去保证自己的分额不被蚕食。
毕竟朝廷订单只是一部分,江南的这些士绅才是最主要的消费群体。
毫无疑问,张永弟弟在这一块很快就将失去统治力!
。。。。。。
。。。。。。
以谢慎对张永的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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