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来自地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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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来自地府-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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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红点点头,看了身高和体重,远远超过预定的标准,要是还会点防身术就更好了。

    “业余兴趣,武术。”

    陈红微微一怔,这家伙,会读心术不成?

    陈红放下简历,钢笔帽轻轻戳着桌面:“了解褚夏吗?”

    “20岁拍摄独立电影《风信子》出道,同年签约嘉利影视传媒。五年来影视作品不断,代表作是年初两大卫视同步播出的《洛阳伽蓝记》,在剧中演技表现尤为突出。白羊座,b型血,身高,体重45kg……“

    陈红把她打断:“这些网上都有,她的生活作息你了解多少?”

    “喝咖啡一定要加糖,背台词的时候喜欢听重金属音乐,两年前拍戏受过寒生理期很怕冷,需要格外留意照顾。”江荷眉头微微蹙起,终于显露出为难的表情,陈红心里轻笑了声,还以为真的是面瘫呢。

    江荷:“抱歉,只知道这些。”

    陈红累了两天,这会儿可算是能歇下来了:“就你了,褚夏那儿要人要得急,手续什么的你抽空回来办也成。”拔了笔帽,在纸上写了符倩的电话,向前推,“这是褚夏的经纪人,你跟她联系。”

    陈红握着茶杯喝水,目送江荷出门,她刚才故意给江荷下了个套,要是褚夏的生活作息江荷了解得很透彻,那她可得留着心思了,这八成是伪装术很高级的脑残粉。

    幸好一知半解,人也诚实,不知道就说不知道。

    江荷高挑的身影走过玻璃窗,瞥眼瞧见里面陈红的微表情,嘴角微微上扬,不过这个好看又得意的弧度只持续了三秒有余。

    出了公司,搭上公交,给符倩打了电话。

    “江荷是吗?陈红刚刚跟我说了,你号码就是这个了?现在暂时不需要你过来,你可以自己安排,下午随叫随到ok?有微信吧,加我微信,有什么事微信通知你。对,就是手机号,嗯,好的,拜拜。”

    正午的太阳有些大,江荷找了个背光的位置坐下,一面处理微信上的杂事,顺手添加了符倩。

    联系人zero:都失眠了半年,头发掉了一大把,都快成秃头了。昨天你一来,我一觉睡到日晒三竿,你今天能再过来一次吗?

    江荷:三个月一次,想要回归正常的生活节奏你需要依靠的是自己。

    zero:能靠自己我早靠了呀,你今天就再过来一次让我安心入睡嘛,薪水double?

    江荷:钱我很喜欢,也很想赚,但是凡事要适度,否则

    zero:否则什么?

    江荷:你会上瘾,比毒品还难戒。

    到站后,拐角右转三百步,有个小吃店,江荷亏待什么都不会亏待自己的胃。

    这片是老城区,不是上下班高峰期,街上行人不多,占了半数的是背着手拄着拐杖出来散步的老年人,偶尔也会有推着婴儿车的年轻妈妈,一派祥和静谧。

    “站住——!”

    一万肺活量才能发出的一声爆喝响彻九霄,膀大腰圆的光头男身后紧追着一个小警员,所到之处垃圾桶、手推车、自行车哗啦啦倒了一片,行人尖叫着四处逃窜。

    江荷退到墙角,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感,左手边,有个孕妇,顶着大肚子急得满头是汗,即便穿着软底鞋也走不快。

    光头男视野范围之内挪着这么一个绝佳的人质又怎会忽视,虎扑上来想要抓人,江荷瞄准了光头男脚下暗暗蓄力之际,“砰——!”的一声,那小警员抖着手开了枪——子弹穿入灰白的墙,打偏了。

    小警员越战越勇,也不知是谁给他的胆子,居然又抖着手开了第二枪——

    光头男有了准备,矮身一躲,孕妇立时成了几乎原地不动的靶子,冷汗透了满身,双手护着肚子,紧紧地闭上双眼。

    时间像是被冻在了冰箱里,静止不动。

    一句骂骂咧咧把孕妇吓回了人世:

    “跑啊,跳啊,猴啊!”她的眼前,光头男油头大耳的脸紧紧贴着地面,庞大的身躯被一个穿着警服的纤细女人用膝盖死死顶着,双手上了手铐反背在后,女人说一句话拍一次光头男的圆脑袋,力度大得吓人。

    小警员喘着粗气跑过来:“头儿!”

    女人向他勾勾手指,小警员探头过去,被拍脑袋的人变成了他:“瞄不准就别开枪,瞎胡闹!”

    “头儿,你受伤了!”小警员瞪圆了眼睛指着女人的右手臂,警服被血染出一团阴影。

    女人没理他,冷着张臭脸三两下解了光头男的裤腰带,往下一拉——

第7章 老鸭粉丝汤(下)() 
江荷双臂交叉倚靠着墙面,饶有兴趣地看着女人从光头男的裤子里摸出一袋又一袋的犯罪证据,然后又一袋又一袋地摔在他圆溜溜的锃亮脑袋上,清脆悦耳。

    “20克、50克、50克、100克……”女人扔完最后一袋,拍拍手,歪着嘴角笑了笑,“等着牢底坐穿吧你。”

    光头男死到临头还轻声嘀咕了句:“唬人呢,过过手就知道?”

    女人摸出证件,摆在他眼前晃了晃,笑得很贱,透出股痞气:“卢月笙,人称‘卢秤’,栽在我手上不亏。”

    光头男脸色一白,不说话了。

    安抚了孕妇几句,小警员扭着光头男上了警车,卢月笙叼着根烟环顾了四下。

    她记得刚刚不远处还站着个打扮休闲却很漂亮的女人,泰然自若不说还隐隐有要出手相助的架势,怎么溜得这么快,深藏功与名?

    如果一幕场景一首音乐一个片段甚至一种味道藏在你大脑皮层里很深很深的地方,最直接有效的唤醒记忆的方法是不经意间的一次偶遇,无论场景还是音乐还是片段,或者——味道。

    光头男身上非常多的毒品,也幸亏数量很多,江荷闻着闻着,辨认出这股很不干净的味道,和昨天经过褚夏衣帽间时闻到的一模一样,区别只在于浓烈与否。

    幸运的是,两者之间的差距不大。

    不幸的是,毒品终归是毒品,明星一旦和这东西沾上关系终生禁演,而褚夏绝对不是瘾君子。

    “人鬼钱未了”微信群——

    江荷:妖精,獏呢?

    白曼桢:猫粮吃完了,我带它出来采买呢,你面试过了是吧,挑个时间回来领它呀,我忙着呢哪有空当猫奴?

    江荷打开手机定位发了个地址:不用领,放它走。

    白曼桢:这是哪儿呀,你确定它找得到,不是,你怎么又用上它了,你受不受得住啊?

    江荷:没事,让它帮个小忙,你照我说的做。

    白曼桢:行行行,半死不活了微信里叫我,我手术做到一半撒手不管违背医德都把你从阎王爷那儿抢回来。

    江荷收了手机,走进她发给白曼桢的地址——一家小吃店。

    要了一份老鸭粉丝汤,一份蟹黄汤包。

    老鸭的汤底熬得浓稠入味,切成小方块的鸭血,切花刀的鸭胗,入水汆烫而向内翻卷的鸭肠,破肚的油豆腐浸在滚烫的汤底中吸了满满的汤汁,用筷子夹起来稍用些力,混着豆腐味儿的汤汁四下溅射——底下卧着晶莹细滑的粉丝,一碗售价十块出头的老鸭粉丝汤可谓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干净的木桌上摆着新鲜的香菜与水嫩的葱花,油辣椒、香醋、老抽与细碎的蒜末,供食客自行添加,满足不同人的需求。

    刚刚出笼的蟹黄汤包共十个,软塌塌的躺在屉笼中,往汤包上面漏出的小洞里插入吸管,吮吸滚烫的蟹肉皮冻汤汁。随后用筷子夹起薄薄的汤包,进油碟里蘸料,一口塞进一个,十个蟹黄汤包,江荷一气儿吃完。

    正喝着汤,一个毛茸茸的小东西闪到眼前作势要往吃得只剩汤底的碗里钻,这家小吃店的店主是个上了年纪的老大爷,心脏不太好,江荷忙顺手倒扣一个干净的碗,将獏严严实实地盖在里面。

    拍了两月有余,褚夏在《心跳》里的戏份杀青,男主角郑浩完全是个零演技零经验也脑子笨的新手,拍了这么久走位都走不对,情感来得慢,几乎全靠褚夏带动,一场借位的吻戏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ng了二十几次,两只手扳着穿着露肩晚礼服的褚夏,紧紧的贴着她细腻光滑的肌肤,想尽办法的揩油。

    也是褚夏五年来被这个到处充满着潜规则的圈子磨圆了棱角,现在脾气好了不少,要是被他撞上初生牛犊不怕虎的二十岁出头的褚夏,导演什么时候喊ok场务什么时候拍板,他的命根子就什么时候被踢爆。

    制片人王元今天也在,特地订了个两层高的蛋糕,庆祝褚夏顺利杀青。

    褚夏和郑浩站在正中,几个女配男配围作一团,乐乐呵呵地比“耶”碰杯切蛋糕,摄影师摆好了三脚架拍照片,对焦点是褚夏和郑浩,嘴里还说着指令——靠近点,再靠近点,揽着腰,对!以此来充分准备剧组后期的宣传策略。

    王元举着杯香槟走进来,和褚夏轻轻碰杯:“最近组里赶戏频繁,夏夏每天天南地北地跑通告一次也没缺勤,听说上星期发烧了也没请假。”他指了指一众充作绿叶背景用来衬托“前辈”的女配男配,“你们可得好好学习这种敬业精神啊!”

    《心跳》开机时,王元对褚夏的态度很冷淡,与此刻判若两人。

    即便这是圈子里趋近于嫌贫爱富的常态,褚夏仍然觉得难以适应,任她演技再好也演不出惺惺作态曲意逢迎的模样,和王元干了一杯香槟说了几句话,借口说空气闷出去转转,顺便脱离了郑浩的魔爪。

    李玲在收拾褚夏的杂物,符倩站在旁边拿着手机发语音,噼里啪啦连珠炮似的说了一长串,她的手边还搁着一杯喝到见底的香槟。

    “你要现在过来也成,我给你发地址。”

    眼角余光间看见褚夏,符倩向她招招手,一边敲击屏幕一边开玩笑说:“助理给你找到了,一米七五的高个儿,还会武术。下次走机场的时候接机的粉丝要是不多,就别走vip通道了,她护着你,你保持平易近人的微笑挥挥手收收信什么的,多亲民啊。”

    褚夏看着她的聊天界面心里有些纳闷,又是“江荷”这个名字,同名同姓?一米七五的身高又会武术,要是长得不差也能以实打实的动作片为起点进军娱乐圈了,怎么来当助理了,未免有些屈才吧。

    符倩望了眼觥筹交错中的王元,凑到褚夏耳边低声说:“趋炎附势的人真是在哪儿都有,开机那会儿对咱爱搭不理,这会儿杀青了还鞍前马后的订蛋糕说恭维话。刚刚借着和我碰杯的机会还问了你的档期安排,他下一部戏的备案我都看过了,叫《江山如画》,又是男主戏又是古装剧,大热天的去横店那儿多遭罪。”

    说话的功夫,一来二去,李玲已经把东西都收拾好了。

    符倩让李玲在保姆车上等着,又领着褚夏跟上至导演下至场务的工作人员道别了一番。

    王元还亲自出来相送,扶着车门满脸堆笑:“符姐,合作了一部戏交情不比以往了,这圈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兜兜转转还是一个圆,咱们以后常联系啊!”

    符倩笑笑:“当然当然,王制片的新戏无论人设还是情节都很让人心动,可惜档期都排满了实在挤不出来,只能期待下次合作了。”

    王元脸色微变,强撑着笑又说:“瞧您说的,档期就像海绵挤一挤总是有的嘛,我可是诚意满满留着女主的位置给夏夏的,别人来试镜我都一口回绝。”

    符倩也笑:“那我回去再尽量排排档期,要是能空出来一定给您回信。”

    保姆车驶向大道,将春光满面的王元甩在身后,王元被汽车尾气喷了一脸,笑意随之减弱,往地上啐了一句:“要不是游安笛莫名其妙甩下来一个一线代言,圈子里传得风言风语的,我才懒得巴结你,没胸没屁股还总是一副性冷淡的表情!”

    游安笛不是圈里人,却胜似圈里人,和嘉利影视传媒集团的总经理兼接班人的言迦关系扑朔迷离引人遐想,好几个曾经和言迦“有染”的当红花旦都被她整治成了过气的黄花菜,偏偏褚夏成了意外,再联系一些尘封已久的江湖谣言,这不能不让人往三角恋的方向猜测。

    褚夏缩在保姆车的角落,符倩和王元充满着虚情假意的你来我往的一会儿功夫她就睡着了。

    符倩捞了匹小毯子给她盖着,把车里的空调温度又调高了些。

    离下午发布会的时间还有不少的空余,李玲今晚的飞机回老家,符倩就让司机把她送回住所收拾行李。

    李玲坐在副驾,手里紧紧捏着手机,突然“叮”的一声吓了她一跳,低头一看,符倩的银行账户给她打了两万块钱。

    “符姐……这……”

    符倩在处理邮件,头也不抬:“多留了你几天,当作辛苦费吧,安心用。”

    李玲咬了咬嘴角:“谢谢。”

    送走李玲,保姆车径直向发布会的举办地崇皇酒店驶去。

    崇皇酒店前台。

    “请问,褚夏小姐在这儿吗?”

    招待小姐肩膀上夹着电话,双手敲击键盘,眼皮都没往上抬一抬:“询问客人信息请出示有效身份证件,或者……”

    她的眼前赫然出现一张□□——卢月笙。

    视野所限,招待小姐只能看见她的上半身,警服警帽穿戴得人模人样,右臂处的衣服还不知道被什么擦出一条口子,隐隐还有血迹,就是……视线游移到她歪笑的嘴角,长得不太正气,真是警察?

    卢月笙敲敲柜台,把她的神给敲回来,加重语气又问了一遍:“褚夏在这儿吗?”

    招待小姐撇撇嘴,不只不正气,脾气还不好。

    旋转门那儿突然喧哗嘈杂,快门声音不断。

    卢月笙被招待小姐一指,也转头过去——

    “那儿呢。”

    虽说发布会时间定在下午四点,但是媒体记者为了抢到第一手资料往往不辞辛苦地早早候在明星的必经之路,今天也不例外。

    褚夏也早有准备,在车上补了妆换了衣服,戴着黑超出境,举手投足间渐渐有了能压得住场的气势。

    符倩护着她一路走一路回答记者的问题,原本一切顺利,直到一个不识趣且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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