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一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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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一凡人-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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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次花魁大赛将从参赛佳丽中选出优胜者十五名。其中一甲花魁三名,分别为状元、榜眼、探花;二甲花魁五名;三甲花魁七名。

    本次花魁大赛本着公平、公正、公开的原则,恭迎各路佳丽参赛。欲参赛者请携带坊中开具的荐书至城南百花楼报名。

    崇祯九年八月初廿三。

    张扬干劲十足,布告起草完了,一连誊抄了十多份,于城中各处张贴完毕,便驻点百花楼等候佳丽们报名了。杨云由于杨柳风中有些事务需要处理,暂时将此事抛在一旁。

    一连过了三天,杨云见张扬那边没有什么动静,心中有些疑惑,便抽出功夫来到百花楼一探究竟。进得门来,只见张扬坐在厅中垂头丧气,一脸颓唐之色,心中便明白了**分。

    张扬见他来了,面皮有些发红,说道:“二哥,小弟一时托大,在你面前夸下海口,如今却弄成这般局面。闹了笑话不说,还累了杨柳风的声名,实在是惭愧得很。”

    杨云在他身旁坐下,一时也是无语。碰巧王妈妈过来,杨云见她脸上不甚热情,心中便有几分不快活,这老虔婆却生了一副势利眼,话里藏针地说道:“张公子,杨公子,我劝你二人还是算了罢。老身这百花楼就这几间破屋子,指望这七八个姑娘吃饭,比不了群芳阁家大业大。当日听了张公子一番话,便鬼迷心窍要办这甚么花魁大赛,如今闹得这般光景,被城中同行耻笑。”

    杨云听罢,心下忿忿,平日里来光顾她生意,十两八两银子都是随意丢给她,如今却做出这般嘴脸来,真不是甚东西。又看张扬桌上连杯清茶都没有,心中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便自怀中掏出一张五十两的银票扔在桌上,说道:“王妈妈,这几日打搅了,这些银子劳烦靠给我兄弟买碗茶吃。”

    王妈妈知他话中意思,脸上有些讪讪,嘴中说了声:“杨公子太客气了,这如何使得?”伸手将银票收入怀中,自去安排茶水了。

    杨云便开口问道:“三弟,究竟怎么一个局面?有多少人报名了?”

    张扬嗫嚅了一阵,这才说道:“三日来,打听的人倒是来了些,报名的却是没有。昨日群芳阁还来了几个****还将小弟取笑了一番。真是可悲可叹,我张扬潇洒一世,哪受过这种气?”

    杨云听罢,心中也是难受,二人一时默然无语。

    萧芳芳在楼上听闻杨云来了,也下来陪着说话。见了张扬这般模样,对二人说道:“杨公子,张公子,你们这花魁大赛如今人气不是很旺。二位公子向来待我不薄,若是不嫌弃,芳芳报个名,也算是给二位捧个人场。”

    二人敬佩她有情有义,大受感动,道了谢,三人又坐了一会,萧芳芳自上楼去了。张扬低声说道:“二哥,这花魁大赛就此罢休吧,小弟实在对不住得很。”

    杨云见他一身狂气被磨成这样,心中不忍,说道:“三弟莫要气馁,事已至此,咱们兄弟定要将这花魁大赛办起来,莫让王妈妈这老虔婆小看了咱兄弟。”

    张扬问道:“莫非二哥有甚么奇招?”

    杨云微微一笑,说道:“我索性再拿出一万两银子作为比赛的彩头,吸引吸引人气。状元花魁彩头三千两银子,榜眼两千两,探花一千两,剩余二甲、三甲均有五百两银子彩头。”

    张扬连连点头说道:“二哥果然妙计颇多,只是又累你破财,小弟心中不安。”

    杨云拍拍他的肩膀说:“自家兄弟不说两家话,就这样吧。”

    消息传出,举城哗然,当日百花楼的门槛就快要被踏破了,报名之人络绎不绝。各处教坊的姑娘们为了这数千两银子的彩头,均是不甘人后,争先报名。

    又是三日过去,报名之数已过三百之众,张扬告知京城,报名结束。城内各路风月高手,登徒浪子们也有些风闻,无不翘首以待。

    报名结束后,张扬开始着手准备九月初八的预选赛。杨云又对他面授机宜,让他去寻几个有名有望的品花圣手来作为评判,自是不在话下。张扬有了压力,自是尽心尽力,不敢托大,直忙得脚不沾地,手不扶凳。

    预选赛的评判共设五位,张扬自然算一位,杨云又坐了一席,花魁大赛借了百花楼的名,王妈妈自然也有一席。还剩两席,杨云问起,张扬却是故作神秘地说道:“到时二哥便知道了。”

    时光荏苒,白驹过隙,转眼已是九月初八。这日一早,刚交卯时,天还未大亮,张杨便去恭请评判。杨云心中好奇,遂同他前往。两人同乘了一辆薄呢马车出了门,后面也跟着一辆更为奢华的马车,想是用来接评判的。杨云暗想,不知这评判是何方神圣,好大的架子,还要去请。

第四十一章 刘大人() 
两驾马车一路穿街过巷,张扬因这几日劳累,早已疲乏不堪,便靠在车座上打瞌睡,杨云也就无话。不多时,听得“吁”的一声,车停了下来,车夫揭开车帘说:“二位公子,到了。”

    张扬猛的惊醒,揉了揉眼睛,起身下了车,吩咐车夫在路边等候。杨云跟在他身后,抬头一看,巷口好大一座院子,青砖砌就的院墙足有一丈来高,尽是一眼看不到尾,好不气派。心中便暗暗称奇,此处定是大富之家。

    二人顺着院墙往东走了一阵,来到大门口,一对石狮子张牙舞爪地立在门前,对开的朱漆大门上方挂着两盏六角灯笼,灯笼上写着“刘宅”二字,宅院的主人想是姓刘了。

    二人便进了门,三两个穿着青布长袍的家人正拿着长帚清扫院中落叶,见二人进来却是头也不抬。跨进右手边的门房,只见一男子坐在那儿喝茶,看那男子,年约四十上下,生得白白胖胖,穿了一身灰绸长衫,手上端了一个紫砂茶壶,也不搭理来人,将那头抬得老高。

    张扬自怀中掏出一个纸包,放在桌上,问道:“刘大人起来了罢?”杨云暗想,既称刘大人,此人定是朝廷命官了,不知是何处官员?

    那汉子拿起纸包轻轻捏了一捏,立时便眉开眼笑,起身朝二人鞠了一躬,说道:“请坐,请坐,二位如何称呼?”

    张扬回道:“敝姓张,昨日和刘大人约好的,今日特来恭请。”

    汉子又说道:“二位稍坐一会吧,小人先去看看。”拱了拱手便往院中走去。

    二人坐了一会,汉子回来说道:“老爷正在花园练剑,请二位去花厅喝杯茶稍等一会吧。”

    兄弟二人便跟着他穿堂过室,来到花厅,拣下首坐了,自有家人悄无声息地上来奉茶,又低着头悄无声息地退下。杨云心想,这刘大人如此大的排场,不知是怎样的一个人?

    厅内倒很清雅,四壁挂了些中堂字画,正中一方红木方几,各类凳椅倒有十数把,想必平日里自是宾客盈门。

    二人又枯坐了一会,杨云等得无聊,便看起了墙上的书画来,也看不大懂,想必都是些名家手笔。只有一张落款为“静庵”的条幅似乎有些熟悉,稍一思索,想起静庵不是张扬的号吗?便疑惑的朝张扬望去,恰好张扬也在看他,微笑着向他点了点头,心下也就明白了。再仔细看那条幅,龙飞凤舞的写着“解甲归来再读书”七个大字,想必这刘大人曾是一员武将。

    正胡思乱想之际,门外传来秃秃靴声,接着便进来一位老者,只见他身着一袭玄色长袍,脚蹬一双白底皂靴,头戴一幅灰色网巾,灰白的面皮,刀刻斧凿一般的脸上看不见二钱肉。想必就是刘大人了,张扬赶紧起身肃立,杨云只得也跟着站了起来。

    刘大人右手虚按了一下,示意二人坐下,自己挑上首坐了,端起茶杯啜了一口,半眯着眼说道:“这位公子有些面生,不知是?”

    张扬答道:“这是在下的二哥,杨云,杨柳风的掌柜。”

    杨云欠起身子拱了拱手,刘大人依然虚张着眼睛说道:“唔,杨柳风”二人等了一会,却是再无下文。

    张扬便又说道:“刘大人,我们兄弟二人来恭请大驾,车已经备好了,在门外恭候。刘大人若是忙妥了,就请随我们同去罢。”

    刘大人又喝了一口茶道:“不烦劳你们了,府中已备了轿子,你们先去罢,我随后就到。老夫年纪大了,经不住马车的颠簸。”

    张扬讨了个没趣,只得讪讪起来告辞道:“那么有劳刘大人了,我们先行一步,在百花楼门外恭候您的大驾。”

    刘大人也不起身,坐在那微微点了点头,算是送客了。二人出了院门,门外已多了两乘绿呢大轿,想必是刘大人所乘。张扬摇了摇头上了马车,一路往百花楼驶去。

    一路上杨云似笑非笑地盯着张扬,张扬被看得不好意思起来,问道:“二哥为何发笑?”

    杨云笑道:“我笑三弟向来风骨甚高,今日却做出这般姿态来,实属不易。”

    张扬面色便有些赧然,说道:“若不是为这花魁大赛,谁愿搭理这老匹夫。”

    杨云又问道:“不知这刘大人究竟是什么来头?在甚么衙门当差?竟有恁大的规矩。”

    张扬不屑地一笑,说道:“甚么刘大人,马大人,我今日抬举他,叫他一声大人,平日里我都叫他老阉人。”

    杨云听他说得不堪,心中奇怪,问道:“这又是为何?”

    张扬说道:“这老匹夫叫刘慎,自幼便是个太监,在宫里当差。学会了这巴结奉承的手段,一路熬到了敬事监总管太监,先后侍奉了三代皇帝。如今年岁大了,皇上念他劳苦功高,赐了宅邸放他出宫来养老。”

    杨云听得好笑,说道:“原来是个太监,我见他如此大的排场,还以为是甚么大官呢!这刘大人可是阉党余孽?”

    张扬又是呸地一声,说道:“这老匹夫一个冤大头罢了,阉党他还不配。二哥有所不知,这太监也是有品级的,像他做到十二监的首领太监相当于三品。这敬事监是掌管皇帝后宫事宜的,包括宫中遴选秀女,刘公公对女色选拔还是有些心得,这也是小弟请他做花魁大赛评判的缘由。”

    张扬顿了一顿,又说道:“这老阉人掌管了敬事监几十年,逢年过节贵妃娘娘也得给他送礼巴结,这些年下来自是敛财不菲。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如今出得宫来,又有些浮财,自有一伙人来巴结。这老阉人好不知羞,居然端起架子,自称起刘大人来。他胸无点墨,却爱附庸风雅,拿着手中的钱不算数,四处搜罗一些名家书画。几次托人向我索字,小弟不齿于他,自是不理,今次要请他出马,无可奈何才给他写了那幅字,就是二哥刚才在他厅中所见。”

    杨云笑道:“我看那‘解甲归来再读书’几个字,还道这刘大人是一员武将呢。”

    张扬又笑道:“这幅字还有个说法,这老阉人有句话:后宫如战场,而他就是这脂粉战争中的将军。大伙儿听着好笑,平时里将这事当笑话来讲,我写这几个字本有嘲弄之意,他却拿来当宝贝般挂在厅中。你说可笑不可笑?”

    此话说完,二人均是哑然失笑。

第四十二章 刁蛮丫头() 
二人取笑了刘公公一阵,杨云又问道:“不知还有一位评判是谁?”

    张扬回道:“不是别人,就是这老阉人的夫人。”

    杨云一愣,问道:“这倒奇了,太监还有夫人?”

    张扬又是一笑:“这刘夫人本姓李,宫里出来的老嬷嬷,刘慎早年在宫内吃对食的主儿。刘慎还算有点情意,出宫时将其一并带了出来,二人便正大光明的做起了夫妻来了。李嬷嬷当年主管宫内选秀时的验身,今日请他夫妻二人来做评判再合适不过了。”

    杨云这才恍然大悟,张扬还算用了心思,这两位评判请得不错。

    说话间到了百花楼,二人下了车来,天已经大亮了,参加预选的姑娘们也零零星星来了些。还有一帮登徒浪子,浮浪子弟嘻嘻哈哈的围在门口,妄图一亲芳泽。

    张扬识得不少风月同好,上前拱了拱手说道:“诸位请回吧,今日预选是内部赛,没有观众席,改日淘汰赛和决赛再来吧。”

    那伙子人却笑着说:“张公子你自去忙你的,今日群芳云集,我们站在这沾沾脂粉香也是好的。”张扬无法,只得随他们去了。

    又过了一会,刘公公夫妇的轿子也来了,两人均是四人合抬大轿,轿后还跟着一群跟班家人,前呼后拥,好不排场。

    张扬疾步上前,弯腰揭开轿帘,请了刘公公下来,李嬷嬷自有随身老妈子过去搀扶。杨云已知他身份,心中有些不以为然,只是远远点了点头,也不知刘公公看没看见,待一群人前呼后拥进了门。

    穿过外厅,再进到另一间小厅,便是今日预选赛的场地了。一切照杨云吩咐,正中摆了一张长案,案上有五张竹制名牌,分别写着:原敬事监总管太监刘慎、资深嬷嬷刘李氏、百花楼王妈妈、花魁大赛总管张扬、花魁大赛总裁杨云。每张名牌旁立有三筒易拉筒的杨柳风产品,分别为:杨柳风酸梅汤、杨柳风冰糖雪梨汁、杨柳风玉泉山绿茶。

    王妈妈一脸喜气的迎接众人进来,众人谦让了一阵,叫刘公公先坐。刘公公看了看凳子,立时便有跟班上来铺了软垫,这才坐下。跟班又上来将带来的茶壶、盖碗、水烟袋摆了一桌子。杨云看不惯他这等作态,趁着比赛还未开始,偷偷溜了出来。

    外厅候赛处姑娘们已经到了一多半,三人一伙,五人一群的聚在一堆说话。百花楼今日真乃实至名归,好一个百花荟萃、群芳云集、莺声燕语。一些姑娘识得他是杨柳风的掌柜,见他出来,凑了过来献殷勤。一阵阵香风袭来,杨云只觉着进了脂粉堆蝴蝶丛中一般,不得不拨开人群,奋力出了门。

    门外又是另一番景象,候选姑娘随身的丫头自站在房檐下说话。杨云耳闻的都是些攀比吃穿住用,服饰头面的话语,俗不可耐。再看街面上,马车、轿子排了长长一条,自然是等候参赛小姐们的。车夫轿伙们也是凑在一堆说笑取乐

    杨云在门前站了一阵,忽见一队马车泼风似的冲将过来,先是一个顶马,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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