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妃的三亩田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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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妃的三亩田园-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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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徕抱着脑袋用力挠,道:“不累。”

    不知是没了爹的原因还是这个时代的人就是早慧,得徕觉得天徕比前世她认识的八岁孩子懂事多了。

    二姨娘整天在外面走,对于家里的闹心事体会不深,神情轻松道:“这孩子,还说去帮我捡柴禾,结果倒柴堆上睡着了,你看被蚊子咬的。”

    香徕连忙用眼神示意二姨娘,她每天带天徕一起去放牛大伯母已经很不高兴了,要是再听说天徕没有捡柴禾而是在睡觉,更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果然,二姨娘的话音刚落,张氏的身影就出现在窗口,眼神不善地往三人这里瞧了一眼,不过暂时却没说什么,估计是大伯在家的原因,相信张氏就算现在不说,心里也一定有算计了。

    二姨娘却没看懂她的眼神,也没发现张氏不高兴,没事人一样问道:“香徕,你娘呢,我给她摘了把花儿回来。”

    两人处得好,二姨娘知道香徕娘喜欢花草,在外面见到野花什么的就给她摘一些回来,而香徕娘随手弄个瓷瓶水杯什么的便能把花插得格外漂亮,或许正是因为这些,才被吴招娣说是“拿情作景”。

    刚刚二姨娘说天徕在山里睡觉沈香徕就觉得冒失,现在再看到她这一把花就知道这下是彻底让张氏逮到话柄了。

    果然,二姨娘刚说完,张氏那边立刻跟被人踩了一脚似的尖声叫道:“哎哟、哎哟……可瞧见不长心的了!男人刚死了几天啊,这就有心思花啊朵的了,这是想打扮得鲜亮点多招人瞅瞅呀,还是遇着高兴事心情好啊!”

    大夏天的,各家各户都敞着窗门,有点声音老远都能听到,张氏这么尖声尖气的一叫,左右邻居都听得真真的,以为沈家真的出了什么新鲜事儿,纷纷出来站院子里往这边看热闹。

    二姨娘实心眼子不会拐弯,想事情也想不到那么多。这给香徕娘采花的事儿还是想当初香徕爹告诉她的,这么多年养成了习惯,今天见到野花开得旺,就又想起了香徕爹的话,顺手就摘回来了。没想到因为这事被张氏冷言恶语地奚落。见被人当成新鲜事儿来看,她顿时就懵了,手里拿着花留也不是,丢也不是,不知如何是好。

第三章 起意分家() 
听着张氏话中带刺,正和沈万金说着告官之事的香徕娘也来窗口向外看,见天徕娘果然手里拿了把黄白两色的野花。她担心闹不好真传出闲话去,琢磨了一下转头向大伯母道:“大嫂,是我让二妹采花回来的,专程告诉了她采黄的和白的,明天万禄烧百日,这花是祭扫用的。”

    张氏撇嘴道:“哟,这借口找的,还成了给万禄的了,就没听说过,烧百日还有送花的。”

    香徕娘道:“这是我家乡那边的风俗,大嫂要觉得不妥我们不带就是。”

    沈万金在那边听不下去了,道:“弟妹们给万禄上坟带点东西有啥错的,你这娘们咋啥都是事!”

    杨氏不服气道:“她们老家的风俗是她们的那边的,咱们这儿又没这说法!”

    沈万金道:“老二娶了人家那边的媳妇,就是半个那边的人,照着那边的风俗来有啥说不过去的,再说就是一捧花,又不是啥犯说道的东西,你针扎火燎的干啥!”

    香徕娘借口找得恰当,张氏再挑不出什么来,憋了口闷气出屋去大昌屋里抱孙子。

    香来娘见前堂里只剩自己和大伯,虽然桂芳还在后间里歇着,但现在自己是个寡妇,瓜田李下的,总不要教人说出什么来才好。于是连忙道:“大哥累了一天,快歇了吧,我先回屋去了。”

    说着也起身出了屋门。

    左右邻居见沈家拌几嘴就完事了,觉得再没啥看头便也都回屋去了。

    香徕娘出门接过天徕娘手里的花,道:“走,回屋,这大热天的热坏了吧,我给你温了水,回去洗洗吧。”

    四口人进到西屋坐下,天徕娘捧着香徕递的水一通喝,喝完放下大茶碗,道:“姐,大嫂那是咋的啦,我就摘了捧花,她咋说那么难听?”

    香徕娘想了想,有些事也得让她知道,于是叹气道:“这都不是一日两日了,我和香儿在家一直小心翼翼的,以后你在她面前也少说话吧,免得处处被她挑毛病。”

    二姨娘的神情有点发怔,心想着难怪天徕嚷着要去和她放牛,宁可被蚊子叮也不在家呆着,看来也是被张氏说什么了。再想想自家男人在的时候张氏是多么热络,这才死了三个多月就变成这样了,真是人情冷暖世态炎凉。

    香徕在旁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插言道:“娘,二姨,咱们每天这么卖力的干活,做什么都养活自己了,何必一定要在一起看大伯母的脸色?”

    二姨娘也与香徕娘一样的想法,听她这话悲戚道:“香儿,你当我和你娘都是活不起的人么,若只是为了生计的话,这有山有水的,还愁饿死人么?可若是我们家自己过日子,你爹的官司谁去给跑啊?”

    香徕道:“二姨,娘,不是香儿不想为爹打官司,可是你们想想,咱松宁县里有人开金矿,县老爷能不知道吗?他不闻不问的只有两个原因,一个是许宗德的来头太大,他不敢管,再者就是他的嘴早就叫许宗德拿银子给封上了,和那许宗德沆瀣一气一起发财呢,别说这状子递不上去,要真递上去了,没准惹火了许宗德和县太爷,随便给咱们安个什么罪名,把一大家子都拉去坐牢了。”

    她说的许宗德就是真正的金矿主,虽说一直不在金矿上,但他手下的人行凶便要算在他的头上。

    香徕娘听着脸色惨白一片,官场上那些事儿她比香徕清楚,之所以这么坚持也是抱着一线希望,希望万一遇上个好官能为沈万禄做个主,她实在不能眼看他不明不白的丢了性命而不做点什么。

    天徕娘的反应比香徕娘更大,香徕这一番话说完她竟然哭了起来,咬牙叫道:“那姓许的是财大气粗,可也不能没有王法啊!你爹……你爹可是硬生生给他们打死的呀!”

    她这一哭香徕娘也掉起眼泪,小天徕更是搂着二姨娘哇哇大哭。

    这样的场景纵是外人看到也会落泪,便何况沈香徕现在的角色还是这家中的一员,管死去那人叫着爹,瞬间便被那三口人的情绪感染,顿时也泪如泉涌。

    可是她毕竟比那三人多了一分清醒,哽咽着道:“爹死得那样惨,香徕更想为他报仇,可是眼下是我们根本没能个能力,所以我们能做的就是把日子过好!俗话说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报时辰未到,这笔仇我们且先记下,等将来有了适当的时机再报不迟。”

    二姨娘仍旧是哭,道:“照这么说这时机是一辈子也等不来了,那许宗德的家业占了小半个会康府,我们就是挣十辈子也挣不来!拿什么去和他斗啊……”

    四口人又陷入悲伤之中。

    此时中屋两个月大的小家宝不知为什么闹了起来,奶也不肯吃,咿咿呀呀地哭个没完。

    吴招娣抱着走来走去地哄,在屋里哄不好便又到院子里走,可是仍旧哄不好。

    哭得吴招娣闹心,又听得西屋的几个人也在哭,没好气地摇着孩子叫道:“哭、哭,一天到晚就知道哭丧!早晚把家给哭败了……”

    大昌听着媳妇又发疯,连忙出去把孩子接过来,抱进东屋去了。

    吴招娣气呼呼摔门回了自己屋。

    香徕家四口人透过窗子看着这一幕,香徕道:“娘,二姨,你们说咱是不是还是分开的好?”

    二姨娘低着头只掉眼泪不说话,她只是实心眼并不是傻人,早前看出来不对只当不知道,现在想装也装不下去了。

    香徕娘擦了擦眼泪道:“可是现在怎么开口说?你大伯虽然不怎么管屋里的事儿,可是心里什么都清楚,我们要求出去过他不但不会同意,还会怪你大伯母委屈了我们,到时候岂不闹得更糟?”

    香徕想想也是,大伯也是个要面子的人,如果现在分出去,村里的人肯定会说沈大刚死了兄弟,就把弟媳妇和侄子侄女撵出去的,大伯是打死也不会同意的。于是道:“那咱们就先拖几天,再想想办法,看能不能找个不伤面子的理由分开。”

    香徕娘点头表示同意,二姨娘抹着眼泪寻思了一会儿,想起张氏的张氏那一通奚落指责和吴招娣的指桑骂槐,她也实在忍不下去了,道:“我也不知道该咋办好,全凭你们娘俩拿主意吧。”

第四章 翁媳争执() 
果然不出香徕所料,第二天早上二姨娘要带着天徕去放牛,却被张氏叫住了:“他二姨婶,你自己去放牛吧,一个人能干的活非得去俩人干啥,让天徕在家喂羊放猪,腾出香徕跟桂芳一块下田拔草,田里那草比苗都高了,人手正不够呢!”

    二姨娘看了看身边的天徕,八岁的天徕身量还没有装草的篓子高呢,怎么能割草喂羊。

    可是没办法,张氏都这么说了,她若不让的话搞不好就得吵起来。于是只能叮嘱天徕两句,然后把他留在家里,一个人放牛去了。

    香徕虽然也担心天徕,但是知道有娘在家里照应着,不会让天徕挨太多累的,便也收拾收拾跟着大伯、大昌和桂芳下田去了。

    据说香徕爹活着的时候疼香徕多过天徕,按说十三岁在这个时代已经算是大姑娘了,可是沈香徕却一次田也没有下过。

    不过那都是从前,现在的沈香徕可是农家娃子出身,大学学的还是农业,对于农活绝对是熟门熟路,锄起草来一点也不比大她一岁的桂芳慢。

    桂芳虽然不是大伯那样的闷葫芦性子,但却也没有她娘和吴招娣那些心眼儿,家里只有她和香徕两个女娃,从前相处得不错,尽管这些日子没少听她娘抱怨香徕家四口人白吃饭,她对香徕却也没有多少反感,两人一边干活一边说话。

    香徕也正好就着她的嘴对这个家的事又加深了一下了解。

    大伯和大昌只顾闷头干活,也不像张氏那样说东道西的,这样一天下来香徕觉得在田里干活比在家里顺心多了。

    这样一来倒是苦了家里的香徕娘,一面帮着天徕割草喂羊、放猪,还要和吴招娣一起做家务,里里外外的分身乏术,并且还要听着张氏和吴招娣的冷言冷语。

    几天下来,香徕发现娘又瘦了,脸色也明显不好,她担心地问了几次娘是不是哪里不舒服,香徕娘都说没事。香徕估计是她一天到晚的只忙着干活,还经常吃了上顿没下顿给饿的,想着以后有条件了一定要给她好好补补,既然用了人家闺女的身。体就该尽人家闺女该尽的孝道。

    四口人干活,家里那几亩田很快便收拾干净,牛有二姨娘放着,猪和羊又交给了香徕照料着,大伯再次跑起官司的事,剩下沈大昌这个大劳力便闲了起来。

    吴招娣看着田里的活结束便不肯再做饭,每天搂着孩子睡到日头照屁股,然后再抱着孩子去同村的娘家躲过做午饭,晚上的时间也算计得刚刚好,每到香徕娘把饭做好她就会回来。

    可是混着混着,突然有天早上吴招娣早早的起来了,香徕娘过去做饭的时候她都已经做好了一份一人吃的早餐,大昌也穿戴齐整正在吃着。

    香徕娘奇怪地问道:“你们怎么起这么早,大昌这是有事儿么?”

    大昌没有回话,吴招娣歪鼻子歪眼地说道:“当然是去挣银子了,一窝子吃白食的,不可劲挣,骨头渣子都得叫人吃没了!”

    香徕娘被损得没敢再继续问下去,只知道后来大昌拿着把镰刀走了。

    吃早饭的时候吴招娣已经又回娘家去了,沈万金和张氏问起来,香徕娘也只知道大昌似乎是去打短工,却不知道究竟干什么。

    直到晚饭的时候大昌才回来,众人问了一嘴,他只说去给别人割麦子,然后匆匆吃了饭进屋躺着了。

    饭桌上的沈万金想想不对劲,又问吴招娣道:“大昌干的谁家活?没听说附近谁家种这么多麦子。”

    吴招娣眼神有点闪烁,道:“东屯李永发给找的,我也不知道谁家的。”

    “不知道谁家的?!”沈万金顿时火了,吼道:“李永发指着恒远田庄发的家,他找人向来是给恒远田庄找,这事儿谁不知道!”说着朝屋里叫道:“大昌,你给出来!你说,你是不是去给恒远田庄割麦子?!”

    沈大昌垂头耷拉脑地从屋里出来,可是却靠着门框没敢说话,不用说,一定是被沈万金说着了。

    沈万金气得满腮胡茬儿的下巴直哆嗦,道:“你、你这是想气死我!恒远田庄是谁的?那都是那许宗德的!你二叔就是叫他的人给打死的,你、你竟然去给他干活?他的钱,就是饿死也不能挣!”

    香徕来了的天数短,对这些事不太清楚,直到此时才知道大伯因为什么发火,她转头再看娘和二姨,两人的脸都十分难看,低着头默不作声。

    门口的大昌被爹骂得不敢吱声,半拉脑袋拱在门框边,躲也不是,听也不是。

    他没吱声,吴招娣可炸了,把筷子一摔,搂着家宝就哭开了。

    “这日子没法过了!呜呜……穷得米缸都刮掉底儿了也不让人去挣点钱,他一个死人,俩腿一登完事了,撇下一大家子谁养啊?我们累死累活的还不是为了这个家好!这又成了我们的错了!这是活活的想逼死谁呀!呜呜呜呜……”

    一看吴招娣耍起这出来,沈万金也没招儿了。坐在那里气得脸色发白,嘴唇直哆嗦。他虽然没念过书,可是封建观念一点不比读书人差,作为老公公轻易不和儿媳妇犯话,可是今天实在气得不行了。指着吴招娣道:“大昌媳妇你说这话啥意思?你进了老沈家的门儿,是少你吃了还是少你穿了?你都怎么累死累活了?除了忙时候让你做过几顿饭,这闲下来啥事不都是你婶婆在做?碗都没让你洗一把,你还有啥可抱屈的?”

    沈万金一辈子老实巴交,见吴招娣作急了才逼出几句话,怎么能轻易问得倒吴招娣。她一抹眼泪冲着沈万金叫道:“还问我啥意思?你这是啥意思?!刚才又喊又叫的冲着谁呢?不就是骂我呢么!我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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