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驭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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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驭天下- 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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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寝食难安,还请皇后娘娘明断。”

    沈皖的内心怦然的跳个不停,脸沉得如一汪寒潭,默然了片刻之后,叫道:“盖公公!”

    “奴才在!”

    “即刻派陈度到长林军驻地。。。。。。”沈皖只说了半句,便停了下来,想了想,改口道:“去神捕司把刘峰叫来见我!”

    “奴才遵命!”

    神捕司里皇宫不远,刘峰又不敢片刻的耽误,闻诏便立即赶来,伏地拜倒:“臣神捕司首尊刘峰参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刘卿请起!”

    “不知皇后娘娘急召臣来有何吩咐?”

    “你即刻走一趟长林军营,把沈言带来见我。来去要快,要隐秘,途中不得任何耽搁。另外派人包围沈府,任何人不得随意出入,一定从里到外搜查的仔仔细细,尤其是沈言的房间!你拿着本宫的玉佩去,长林军见了必然不敢阻拦!”

    “臣遵旨!”刘峰武人风范,行罢了礼之后转身就走。霍远自知做贼心虚,内心久久不安。沈皖的内心已是风云翻腾,根本无暇顾他,霍远也不敢直视沈皖,气氛一度陷入僵滞。

    由神捕司而非景轩院去提人,显然这个命令是十分明智的。陈度见到如此情形,必然会落井下石,到时沈言一定是百口莫辩,有理也说不清楚。侍奉过两代皇帝的盖温见到皇后能在如此紧张的氛围之下做出此等明智的决断,内心也是钦佩不已。

    长林军见神捕司大队人马前来难免刀兵相见,刘峰丝毫不顾长林军的短见长矛,拿出沈皖的令牌高声道:“奉皇后娘娘懿旨着沈言立刻入宫相见!”

    长林军见状果然不敢阻拦,而沈言也片刻的不敢耽误,风尘仆仆的便随刘峰进宫去了。身后只留下一股烟尘。

    当沈言大步走进武德殿的时候,所有的大臣都低沉着脸,除了陈度看不出片刻的紧张之外,沈让的脸更是沉得像是黑铁一样

    。

    而当沈言行完皇后之礼之后,沈皖故意等了很久之后也没有让他起身,直到紧张的气愤压抑到极致的时候,沈皖才淡淡的说了句:“卸甲!”

    护殿卫士迅速上前,片刻便已将沈言身上耀眼的银甲白袍脱下,只留下平白无奇的白色里衫。

    “沈言,本宫问你,五日之前你在何处?”

    “臣从祖安护送祭雨宝珠回天安城。。。。。。”

    “何时回来的?”

    “黄昏方归!”

    “胡说!”沈皖怒道:“霍政事亲口告诉本宫,你在五日前的下午到过督宝室,秘密打造了一副皇室专用的‘沈’字腰牌!你要谋反不成?”

    此言一出,殿中的气愤迅速到达了冰点,仿佛滴水成冰。

    沈言的脸稍稍的苍白了一会,仍然坚持道:“臣弟归城之后一直待在沈府,从来没去过督宝室!”

    霍远本是受人指使,自然没什么话可说,而沈让为了避嫌也不好说话,沈让,沈皖,沈言三人倒如鼎足对峙,关系微妙而又极其僵硬,整个武德殿像是灌满了火药的木桶,所有人都沉默不语,生怕成为了那股点燃了导火索的冥火。

    陈度完全然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登时就恼了,竖起眉毛道:“沈将军,霍政事亲口指证的你,自然是真真切切,绝对没错,他老人家为官这么多年,难道会信口雌黄诬陷你不成?”

    “沈言!”沈皖一声断喝,“当着本宫的面,你竟然敢有虚言,我虽然是你的姐姐,但我毕竟是当朝皇后,这长林军究竟是你的长林军还是大周的长林军?你到底有没有把我这个皇后放在眼里?”

    这句话如同寒冰利刃,深深的刺痛着沈言的内心。沈言仅余的一丝唇色退的干干净净,扣在地上的双手也在不停的颤抖。

    沈言没有直接回答沈皖的话,倒是将目光对准了霍远,眼神锐利如刀,声音如千斤之鼎,低沉而有力:“你已是将老之年,垂垂而暮,我沈言尊重您叫您一声霍大人,可你为何要如此害我?”

第四十五章。口舌之争(求收藏 求推荐)() 
此时现场不比神捕司和景轩院,皇后亲审的压力非任何场合可比,出面指证的又是一位在朝多年的老臣,又有陈度在一旁添油加醋,场面的火药味竟是极其之浓。

    “沈将军何出此言?分明是你五日前到督宝室,密令老臣造的龙牌,如今却又矢口否认。常言道一人做事一人当,沈将军是不是有些丧了上将军的威名和气魄啊?”

    “含血喷人。”沈言的银牙咬了又咬,嘴唇轻轻颤抖着道:“你可有证据!”

    “好,你要证据是不是!”沈皖心中一阵的怒意翻腾,“若不是你命人打造,这牌为什么会在你的枕头下面?”言罢沈皖用力的将那块金牌扔到沈言面前。

    沈言瞬间眼前一黑,他只觉得那个‘沈’字再也没有以前一样的光彩夺目,气势逼人,倒如同阎王殿里的索命人嗤笑着出现在了沈言的视野中。

    此刻的沈言已经被吓得满脸发白,一时口呆,不知如何是好。

    “你还有何话可说?”沈皖的胸口一起一伏,几乎是带着满脸的杀气与怒气的看着沈言,“你当初入仕的时候是怎么跟我说的,忠君报国,至死不渝!这就是你口口声声的报国之道?”

    沈言浑身发抖,声音低的几乎听不清楚:“一定。。。。。。一定是有人刻意将金牌放在我的枕头底下,构陷臣弟!请姐姐。。。。。。皇后娘娘明察!”

    “哈哈哈!”陈度一脸艰险,声音极其阴狠,如一只银针,刺人锁骨:“沈将军玩的好计策!这诺大的一个尚书府,贼人进去竟无一人发觉!沈将军更是以慧眼察尘闻名于世。。。。。。真是不枉皇后娘娘如此信任你,你果然有本事!”

    “来人,即刻将沈言拖出午门,斩首示众!”

    皇后将目光从沈言的身上移开,倚在龙椅上,一脸的心事重重,哽咽的说道。

    正待前殿卫士欲将沈言拖下去的时候,邢如若和明护突然大大咧咧的走了进来,面对脸色冷峻的沈皖和咄咄逼人的陈度,邢如若清澈的双眸没有半点惧色。

    “何人如此大胆,竟然敢擅闯武德殿,左右,给我拿下!”陈度眼看沈言即将被处死,却被眼前的这个死丫头出来横插一脚,心里愤愤难平,气坏败急的吩咐道。

    “先皇御赐邢家丹书铁券在此!见此物如见先皇!”话语清晰,铿锵有力。

    众臣急忙跪拜,待场面稍稍平息之后,邢如若方缓缓行礼道:“沈言之妻邢如若,参见皇后娘娘!”

    “起来吧!沈夫人拿着先皇的丹书铁券,是想用它令本宫放沈言一条生路吗?”

    “不!此事蹊跷,小女是想在皇后娘娘面前戳穿这个笑里藏刀的阴谋!皇后娘娘可否给小女半个时辰,如果半个时辰之后我没有找到构陷之人,小女愿随夫君同去,绝不独活!”邢如若连忙禀奏道。

    沈皖心头一冷,无论他这个弟弟做了什么糊涂事,沈皖还是不希望她死的!陈度又如此的在一旁火上浇油,想必与此事也脱不了干系,倒不如让这个丫头试试,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好一对苦命鸳鸯的戏码!”陈度言辞凿凿的正色道:“丹书铁券是先皇赐予邢大人的,只能用来保邢家的子女,再说了这堂堂朝堂之上,岂容你一个妇人在此胡作非为,巧言令色!”

    “皇后娘娘!”一直沉默的刘峰突然突然拱手道:“臣也认为此事有蹊跷,沈将军是尚书大人的独子,从小受尚书大人教导,对忠君爱国必然是刻骨铭心!从另一方面来讲,若是沈言将军真有谋反之心,会不会愚蠢到先让督宝室打造一枚腰牌!如果是我的话,我一定不会这样做,因为这就是向全天下人宣布自己有谋反之心!沈将军护守天安城多年,深得百姓爱戴,如果草率处斩,臣恐怕天安城民心浮动!不如让邢姑娘试一试,如果半个时辰之后,依然是如此场面,再处置不迟!”

    眼看事情有转圜之地,沈皖马上接过话茬,沉声道:“就依刘卿所言!若是没找到构陷之人,沈言死罪不免,邢如若也逃不了棍棒之刑!”

    “首先,我想问霍大人几个问题。还请身正影直的霍大人如实相告!第一个,霍大人可知道龙牌乃皇室专用腰牌?”

    “切!”霍远有些不屑一顾,“如此陈事,黄发皆知!”

    “好!霍大人说得好!既然你知道,却又为什么听了沈言的命令打造了这腰牌?此牌的铸造不是要皇上明旨才可以吗?凭沈言一面之词,你就毫无怀疑的打造,看来你这几十年的清名怕是要晚节不保啊?”

    霍远自知心虚,又有些恐惧,说起话来竟然稍稍有些结巴:“沈将军以武力相逼,说是我要不从命,便。。。。。。即刻将我毙于宫中!”

    “既然如此,你为何早不禀报,偏偏要等到五天之后?”

    “我只不过是为了让神捕司拿到确凿的证据罢了,若是提前来禀,皇后娘娘又怎会相信我的片面之词!”

    “皇后娘娘!”在霍远即将词穷,青黄不接的时候,陈度突然插言道:“沈言谋反一案已然罪证确凿,理应尽速正法为要!切不可听此人谗言,另外,这邢如若分明就是共谋,其父邢放如此,他也必然是死心不改,现在又来妖言惑众,请皇后娘娘三思!”

    “陈公公,”沈皖一声断喝:“这武德殿究竟是你说了算还是本宫说了算?”

    陈度自知说错话,急忙躬身行礼道:“奴才知错!奴才遵命!”

    “好!既然陈公公不相信,那我就给陈公公一个相信的理由。如果半个时辰之后邢如若找不到,那两人皆以欺君罪加一等,处以凌迟极刑!”

    沈言闻言,担心的看了邢如若一眼,但是邢如若依然云淡风轻,镇定自若。

    “皇家的令牌,通常都是霍大人一人所做,不知沈言吩咐的这块,是不是也是如此?”

    霍远这个人虽然懦弱,但是确实极其担忧督宝室众人的安慰,此事若成,他和督宝室都能幸免于难,若此事东窗,结果简直不敢想象,思及此处,霍远的脊背不由得一阵毛骨悚然,些许青汗冒出!

    “当然也是出自我一人之手!将军吩咐的事,我又怎能放心别人去做!”

    “龙牌大小有限,重量受制,但是有一点,就是背后的钳玉是没有规定的,既然这牌是大人亲手所做,请大人告诉我这牌后是何玉种?”

    霍远此刻彻底的心慌了,因为这金牌分明就是他徒弟做的,当日陈度将他叫至无人处,对他说了这番话,如果不准,那么整个督宝室将遭受灭顶之灾,霍远当时自然没太注意。

    须臾,霍远的额头已经布满了冷汗,说话有气无力:“滋润透明,温润优质,当然用的是上好的莆田古玉!”

    “自相矛盾!”邢如若大喊一声:“这上面镶嵌的明明就是半透明且匀度有差的淮南软玉!霍大人不是年纪大到连玉的种类都分不清了吧?”

    霍远怒瞪着邢如若,一时语塞。

    若是想证明一件事情是真的,就需要全方面无死角的拿出证据,可是要推翻一件事,则只是一隅之地便够了。

    “霍大人!”邢如若毫不松懈:“虽然我不知道你派何人前往沈府栽赃,但现在你诬蔑沈言已是铁证如山!霍大人一生不问朝事,突然一语就掀起这样大的腥风血雨,还真是用心良苦啊!”

第四十六章。杀人灭口(求收藏 求推荐)() 
“荒谬,全是臆测之言!”听到邢如若的指控,霍远早已心虚神乱。

    沈皖闻言,整个人火气全上,怒道嘴唇发乌,凤骜的双眉频动:“霍远!事到如今你已经是死期将至!从实招来或许还能活命,若在拖延欺瞒,本宫就将你开膛破肚!来人!”

    霍远本来胆子就小,听皇后这样一说,突然一惊,双腿竟有些不受控制,直直的向皇后的方向跑去,陈度抓住机会,上前一掌,势如冥火烈焰,掌风威猛,气吞山河,须臾,霍远已经口吐鲜血,四仰八叉的倒在了血泊之中。

    “臣见此人精神反常,似要伤害皇后娘娘,擅自出手将其毙命,还请娘娘恕罪!”陈度急忙跪地,俯首请罪。

    沈皖惊愕不已,脸上苍白的闪出一抹笑丝。陈度如此做虽有杀人灭口之嫌,但是霍远的行为确实一反常态,如果不及时制止不一定会出什么乱子,只是这行事风格果敢狠绝,与陈度平时的行事无异。

    “恕你无罪,起来吧!”

    “谢皇后娘娘!”陈度的内心轻轻的叹了口气,偷偷的退至一旁!脸色已然是白煞煞,但其毕竟有备而来,好在及时出手干掉了霍远,否则狗急跳墙,反咬一口,陈度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白自己!而想必此时,尹亮也应该得手了!

    沈皖看着沈言,眼带愧疚的说道:“沈言啊,此案是本宫失察,错怪了你,如今霍远已然伏诛,也算是消了你心头之恨!即刻起,本宫还你清白,无罪开释!”

    “臣弟谢恩!”沈言的脸已经绷成了一块铁板,但也是哑巴吃黄连。“只是臣弟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沈皖自知有些对不起沈言,自己的亲弟弟差点葬送在亲姐姐的手上,赶忙脸带笑意的道:“但说无妨!”

    沈言深吸一口气,稍稍的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脸色也渐渐的恢复正常:“龙牌之祸,臣弟本来就认为并不单纯,尤其出言指证的竟然是霍大人,更让这件事变得扑朔迷离,匪夷所思!霍大人回答不出玉种,就说明此事非他一人所为,所以臣弟觉得应该立刻派人去督宝室盘查询问,或可找到幕后之人!”

    沈皖眉毛一挑,正欲回答,却见一兵士急匆匆的跑进来伏地道:“启禀皇后娘娘,督宝室突然大火,火势冲天,虽然目前已经被控制住,但督宝室无一人幸免!”

    沈皖低垂眼帘,紧闭双目,淡淡的说了句:“知道了,下去吧!”

    “霍远构陷沈言,已被陈公公就地正法,如今督宝室又意外引火,这已然变成了一道无头公案,众卿认为该当如何处置!”

    “皇后娘娘以为这是个意外?是督宝室内部的用火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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