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道无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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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道无常- 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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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

第119章 16、烟花繁胜地() 
“道爷说的当然都对,不过当时还是我没有把经书看住,一时大意让范公子借了去,才惹出后来这许多事来。”安儿兀自惴惴不安地说道。

    “明叔借经书去又能出什么事?”周伯通问道,“难道他把经书弄丢了,或者损坏了?那都也不要紧,让师兄只管再抄来就是了。”

    听周伯通这么说,王重阳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倒没有丢,也没有损坏。”安儿说道,“我哪里知道这本《符箓集注》的厉害,只是把它当作一般的经书借给了范公子,范公子也是一时好奇,当时想必也只是想拿回去看看就还回来的,可谁知道他原本就是极为热心道术的,这《符箓集注》开篇即说明了这都是用于哪种道术的符咒,在用之前须先有什么忌讳,又要注意哪些事情、步骤程序等都是写得极为清楚的。范公子一看,居然是自己求道爷大半年也没求到手的东西,现在得到了手,好不容易又读熟了,又怎么能不试一试呢?”

    听安儿这么说,王重阳不由缓缓说道:“还是我错了,这等符咒原本只应口传心授,又怎么能白纸黑字写出来,徒然害了人!”

    “安儿,你怎么知道开篇写了些什么,难道你私自看了不成?”这时马钰板了脸问道。

    “老爷,我哪儿敢看啊,这是郝道长他们回来后告诉我的。”安儿回答,“我把经书借给范公子送他走之后,就继续读经、看守庵堂,可从来也没想到范公子拿走一本经书能出什么事。大概过了两个月,有一天二公子突然跑来全真庵,惶急地问我道爷他们回来没有。我说还没有,看二公子急得跟什么似的,我就问他究竟出了什么事。”

    “庭瑞说什么了吗?”马钰知道安儿现在仍然管马庭瑞叫二公子,听到庭瑞到全真庵来,他不由担心是不是家中出了什么事,所以连忙问道。

    “二公子说的倒不是家里的事,”安儿看着马钰宽慰地说道,“原来却是范公子出事了。听二公子说范公子把这经书借走之后,竟然是十分用功地日夜研读。二公子说他有时候去拜访范公子,公子只是不停地和他探讨《符箓集注》中的字词含义、详细用法,二公子原本并不热衷于道术,就只是在字面上给范公子解释清楚就算了,有很多地方两个人都不太清楚的,也就一掀而过。不过即便如此,两个月的时间范公子倒也学会了其中的几个符箓,听说有时候自己没事就会画了符念了咒来玩。”

    “简直胡闹!”听安儿说到此,王重阳不由生气地哼了一声,说道。

    “是,范公子一向于道术上十分好奇,如今得了这本经书,但凡弄明白了的书符,就总是要写来试上一试。我又听二公子说,他试验了几道符的效用后,就经常对二公子说:庭瑞,如果你知道谁家闹鬼,可一定要告诉我,我也好大显身手!”安儿继续说道,“二公子当时只是劝他别乱说话,他却不以为然,觉得自己如今有这些法术傍身,理应是无所畏惧的。谁想到他却真把事情给招来了。”

    “哦,那范明叔给自己招来了什么事?”周伯通好奇地问道。

    “我这也是听二公子说的,二公子又是听范公子的叔父,范老爷说的。”安儿说道。“那天是七月十五,范公子原是陪了自己的夫人去夫人的娘家探亲,这范夫人的娘家姓周,到了周家看到范夫人的娘周老太太生病了,正躺在床上休息。范夫人就问了:‘娘,你这是生了什么病?’周老太太叹了一口气就说:‘唉,我是头痛有一阵子了,自从你嫂子没了之后我这头就一直疼,肯定是你嫂子嫌我在她生前没有好好待她,所以才一直缠着我不放的。’原来这范夫人有两个哥哥,大哥和大嫂结婚十余年,却一直没有生下一男半女,二哥家倒是有个女儿,已经有三四岁了。这周老太太急着抱孙子,看大儿子家一直没有生孩子,就说肯定是大儿媳妇不行,这么多年一直也没给过人家好脸,整天弄得人家在家里抬不起头来。今年开春起就又张罗着要给大儿子娶一个妾进门,也好传宗接代。可是谁知道这大儿媳妇一时想不通,就悬梁自尽了。这老太太自从大儿媳妇一死,整天忧心忡忡,不是头疼就是心口疼。”

    “病了就应该找郎中看病拿药啊,这老太太也真是的!”周伯通听到这儿说道。

    “周老爷说得也是,不过听说这老太太看了五六个郎中,吃了多少付药都没好,所以才往鬼神方面想。”安儿说道,“你们想这范公子平时就喜欢念叨抓鬼玩,如今又学会了画符念咒,听自家丈母娘抱怨说是被鬼缠住了,他哪儿有放手不管的道理?当时就大包大揽下来,说一准儿把这事给解决了。当天吃过午饭后他就开始在周家画符书咒,说是到了晚上就替周老太太把鬼抓住。可谁想得到啊,天刚一擦黑,这周家还没掌上灯呢,范公子拿着符咒刚刚走到院子里,院外突然就刮起一阵旋风,整个把范公子围在风圈里面,手里拿的符咒被风吹得哗哗直响,飞得到处都是。当时满院子人都看着发呆,却谁都不敢上前,生怕撞了什么邪祟。”

    “师兄,这是怎么回事?”听安儿说到这儿,周伯通不由疑惑地问王重阳,“难道这世上真有鬼祟不成?”

    “虽说疑心生暗鬼,不过这周家真有鬼祟倒说不定。”王重阳慢慢说道,“这周老太太的作法原本不妥,她家儿媳死得也颇有些冤枉。”

    “安儿,那这大风过后又是怎样?”周伯通催促安儿说道。

    “我听二公子说,那阵大风过后范公子站在当地,头发凌乱,目光呆滞,嘴里只是不停地说:‘是她,是她,她来了!她来了!’然后就呆呆地向屋子里走去,见到周老太太后只是狂笑不止,扑上去就要嘶咬,幸亏家人反应快,赶紧把他制住了。那范夫人一看这种情形,吓得不知如何是好,她的两个哥哥只好亲自把他们夫妻二人送回范家,又给请了郎中诊治。无奈这范公子见了郎中来只是狂笑不止,手中拿了茶杯就是茶杯,拿了笔筒就是笔筒,一通乱摔乱打把人家打出去,吓得哪家郎中一听说是给范公子看病是连去都不去的。那范夫人没法,只好请了二公子去,二公子这才急匆匆地来到全真庵,看看能不能请道长过去看看。”

    (本章完)

第120章 17、道心暗静时() 
“庭瑞只是着急地来全真庵,可是我们没回来你们又能怎么办?”马钰皱眉问道。

    “是,当时我看二公子那么着急的样子,知道他和范公子一向交好,如今范公子出了事他是一定急于相助的,可是我又确实没有什么好主意,正在急得团团转的时候,郝道长他们就回来了。”安儿说道,“郝道长大概问了问二公子范家的情形,哈哈一笑说道:‘我们正是为这事赶回来的,师父他们就在后面呢!’二公子一听大喜过望,赶紧带了郝道长、王道长和刘道长去范家。当时我听着二公子说的情形,真想跟在他们后面去范家看看,可是庵里没人,我也只好耐着性子等他们回来。我记得郝道长他们到全真庵的时候是天刚过午,太阳还老高着呢,郝道长他们不顾一路劳累就赶了过去,这一去就是三四个时辰,一直到天黑得透透的都没有回来。我在庵中等得是又焦急又害怕,不知道他们去究竟会是个什么结果。”

    “郝大通他们三个行不行啊?”这时周伯通问道,“郝大通平时看着有点冒失,王处一又只是个文质彬彬的书生,这刘处玄我可没见过,不过我听马兄弟说那是个俊秀的小伙子,不知道他又有什么样的本事?”

    “郝大通原本就颇有根基,所以这几个弟子之中我倒教他符箓更多一些。之前他于此一节一直倒是颇为精通,我只须稍加指点他就大有所进,倒远远超出我的期望。临出昆仑山时我考虑到这一点,所以才派了他来。”王重阳说道,“王处一聪明伶俐,甚有机智,有他给郝大通做个帮手却最合适,刘处玄嘛,我只是想让他随两位师兄多加历练,多见识一下于他修行也更有好处。”

    “师兄既然说郝大通精通此事,那想必处理起来也并没有大费周折。安儿,当天他们可回来没有?”周伯通听王重阳这么说,不由放下心来,继续问安儿。

    “我一直等到半夜,想着或许今天就不回来了,刚想关上庵门歇息,突然看到从庵外亮着几盏灯笼来了几个人,我听着那几个人的谈笑声,正是郝道长他们,于是又赶紧打开庵门,把他们迎了进来。原来,郝道长他们去了范家,看到范明叔的情形,郝道长却是见怪不怪,只是略施了些小法术就制住了范公子的疯劲儿。听说那范公子清醒过来后,先是看着郝大通发愣,说自己好像做了一场大梦一般,梦里只是一团黑雾,雾中有一个面目狰狞的女人叫喊着要抓自己走,他四处呼救可是周围原本熟悉的人却一个个形同陌路一般,自己心下惶急,偏偏那女人却一直不肯撒手,两个人挣扎厮打的时间极为漫长,他的情形已是极其险恶。正在这时,突然有一股清风吹散了那团黑雾,那女人也就随同黑雾一起散去了。睁开眼睛时就看到了三位道长在跟前。听说那范公子此时欢喜得如同获了新生一般,拉着三位道长一个劲儿地道谢。”

    “郝大通没有申斥范明叔吗?”王重阳此时问道。

    “这个我倒没问,”安儿回答,“我只听刘道长和王道长对郝道长大加赞赏,说这下范公子以后恐怕是不敢再随便逞能了。我看郝道长的样子倒是高兴还来不及,却不知道责怪范公子没有。后来我又问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原来范夫人看郝道长他们救了她的夫君,又赶紧求告道长去她的娘家走一趟,因为周家老太太自那天之后情况和范公子差不多,头疼比之前更为厉害,整个人也变得疯疯癫癫的。郝道长他们只好又去了一趟周家,周老太太的情况却和范公子不同,郝道长说她与她家大儿媳的结怨太深,只是一时化解恐怕难以消除根本,所以除了画符驱除之外,又给了周老太太一部经书,平时只让她好生诵读,超度亡人之外也能增强自己身体的正气,自然邪魔外道不敢来侵。那周家人千恩万谢的把三位道长送出门来。”

    “幸好解决的圆满。”这时谭处端说道,“没想到郝师弟还有这等本事,倒是让我羡慕得很!”

    “你们师兄弟几个原本根基不同,为师我也只是根据各人的天资禀性分别教授,所教内容虽然不同,但是对你们的期待却是相同的。马钰,你和谭处端年龄最大,更需要明白此中的道理,万万不可随意和人攀比,更不可像范明叔这样给自己惹出事情来!”王重阳说道。

    “是,师父。”马钰和谭处端两个人连忙答应。

    “安儿,范明叔这件事我都清楚了,原没有你多少过错。”王重阳对安儿说道,“郝大通他们让你来,想必还有其他事情?”

    “是,”安儿回答道,“郝道长他们处理完这件事,心情自然大好,他们派我来一则是告诉道爷您事情已经圆满解决,您不需再为此担心,另外则是想请您示下,他们是就此留在全真庵中,还是来这金莲堂?我看这三位道长都是想过来找您的,但是没有您的恩准,他们谁都不敢随便过来。”

    听安儿这么说,王重阳不由微微一笑,“他们留在全真庵自然另有用处。安儿,你且告诉我,这半年多可有人去全真庵拜访问道吗?”

    “自然是有的,这半年多来,每天都会有几个人来全真庵打听道爷,可是一说您不在庵中,他们就都走了。这段时间,我有时去宁海城中走动,听人们可不是把您传说得如同神仙一般!我想着,这些人多半也是慕名而来,诚心学道倒也是好事,不过如果像范公子那样一心只为道术那可就麻烦得很了!”安儿说道。

    “哈哈,安儿你也知道这个道理。我们修道更多的原本是修心,修得是一个平和之境,有人却是为着更多的不平,须知不平之事也是由心生,要除掉诸多不平自然还是需要在心上下功夫。”王重阳说着,看了谭处端一眼,“处端,你行事最为稳重,如今在这金莲堂中也颇见识了我授课行道之法,如今我让你回到全真庵去为人讲道传经,你可愿意?”

    “师父,我自然愿意,不过,”谭处端听师父这样说,先是点头称是却又有些犹豫,“不过,师父,弟子修行尚浅,不知是否有这些能为?”

    “你原本就有深厚的儒学功底,我们全真道讲究的即是三教合一,你在原来的儒学基础之上修佛立道原本并非难事。你如今只于讲中学,学中悟,岂不是进界更快?”王重阳说道,“给人讲授又何尝不是对自己的一种激励?你且去试上一试。”

    “是,师父。”谭处端点头称是。

    “全真庵中我给你留下郝大通和王处一,他二人还可助你一助,你去了之后且让刘处玄来这金莲堂,让他且在我处多加修习。”王重阳说完又对安儿一笑,“安儿,如今我把你留在这金莲堂与众人一起听课修习,你可愿意?”

    安儿一听乐得嘴巴都合不拢来:“道爷给我这个修习的机会,我自然求之不得!”

    “这机会原也不是我给你的,就算我给你这个机缘,你却没有这个悟性又能怎样?”王重阳笑道,“没想到两部经读下来,你心有所得,这才真是出乎我的意料。”

    “师兄,你对这几个弟子都有安排,怎么偏偏把一个重要的人忘了?”这时周伯通说道。

    “我忘了谁?”王重阳闻言一愣,看着周伯通问道。

    “就是那邱哥儿啊,自从他来到我这儿,原来是一直侍候王老爷子,如今王老爷子去世了,你却只让我安排了邱哥儿去和我的家人一般清扫院落,料理家务!邱哥儿那是什么样的天分,让他做这些事岂不是白白浪费了!”周伯通抖搂着手说道。

    “你觉得可惜,你就收下他作弟子好了,又来和我强辩什么?”王重阳问道。

    “哎,师兄,你怎么这么说?人家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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