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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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心- 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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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如意非常震惊,“我做过一个梦。梦里我抓着你的心。”似乎冥冥之中的巧合,图上的他少了心,心在她掌心化成一颗痣。

“这就对了,你把我心偷走了,它注定是你的。”他说。

许如意一动不动趴在他胸口上,听着他心跳声,恍若又回到山上老宅,她依偎着他,内心有无尽的满足和惬意。

“如意,以后不要再骗我。”云坤的胸腔产生共鸣,声音嗡嗡的,“你给我一个保证。”

“我保证。”她笑呵呵的沿着他胸口一路向上,最终贴到他耳边。云坤以为她要亲昵一番,却听她说:“出海的事定了,周三晚。”

云坤顿时敛正了神色,周三就是今天,距离此刻不到24小时了。

许如意耳语似的提醒他,“云坤,船不等人。你要想法甩开警察,我和鬼头拼了命也会护你离开。你不要犹豫只管走。”她话里有孤注一掷的坚决,也有生离死别的难舍,“到了安全的地方,你认真吃饭,好好养着身体,活得长长久久的。”

云坤的锁骨赫然湿濡,是她眼里滴落的大颗泪珠。她盼了四年到他身边,相处的时间却不足四个月。这四个月里,她骗了他很多很多。“还有啊,云坤,这张画你带着,记得我跟你一起看过月亮。记得有个永远死不了的小狐妖爱过你。忘了她所有的坏毛病,记得她的好,记得她不顾一切地爱着你。”终于,她泪如雨下。

云坤同样湿了眼眶,再深情再动人的承诺,此刻也是多余的。不如拿出切实有效的部署,保证他们平安顺利地脱身。他缓缓擦着她的泪水,“如意,听我说,今晚的事我是这么安排的。”

第60章 晋江独家发表
曹品彰的心情非常好;好到不能用痛快或是舒畅这么简单的词来形容。所有的麻烦全解决了;再没能威胁他的晋安。刚刚得到消息,艾英华和她同伴已经被斩成块丢进海里喂鲨鱼了。姓纪的律师也乖乖去公安局举报。现,唯一需要等的是云坤入狱的喜讯。

刚刚过去那几天里,曹品彰恍若重归从前。他已经很久寻不到这种感觉;摸着自己一身筋骨;曹品彰总恍若有种腐朽疲沓的无力——那是衰老侵蚀他。当然;事实证明;他不老,他仍旧有年轻时的杀伐决断,狠戾残忍。他还是响当当的曹爷,是令景仰的传奇。

他悠然地点了雪茄;陶醉于甘香醇美的烟雾中。再住今天一晚,他打算搬回何阿娇那里。惬意之时,门铃响。曹品彰拉开一看,许如意俏生生站门外,他怔住了。自己住到温泉山庄这事只有少数几个知道,这丫头怎么找来的?再仔细看,她两眼通红,象是刚刚大哭过。

一见他,许如意哭啼啼扑上来,曹品彰登时香玉满怀了,“怎么?”他立刻忘了前面的问题。

“曹爷,不干了,另给找个地方吧。”她哭得梨花带雨,“妈她要打死。”

曹品彰还沉浸志得意满中,有水灵灵的姑娘投怀送抱,他马上有了回应,手自然地拍上了许如意后臀,“慢慢说。怎么回事?她又吃醋发癫了?”

“那天晚上不过跟您说了几句话,她就火了,找的茬让滚蛋。跟您清清白白的,她凭什么这么说?说她凭什么?”她抽抽噎噎伏曹品彰肩上哭,委屈的不得了。

“不要理她。”曹品彰的手打个旋,将手底的感受仔细体味一番。年轻就是不一样啊,他感慨,比她妈紧实了不是一星半点儿。自然而然的,曹品彰心生绮念。何阿娇精明善妒,他戴小姐家住上一晚,她要不依不饶地闹上一周。平日里防范严紧就不用说了,上了床更是使尽手段榨干他,防止他出去打野食。弄得曹品彰已经很久没摸过别的女了。

“不回去了。曹爷,给做主,要跟她分开。”

“好好好,分开。想去哪?”

“跟戴小姐一样,也给一家夜总会。”

“行。”曹品彰嘴里应着,手也没闲着,反复流连于她挺翘的臀形上。

“哎呀。”好象这会儿她才察觉曹品彰的手放得不是位置,她娇羞地推开他,“不许这样!”然后,径自向屋内的大床而去。

这种欲擒故纵,曹品彰见得多了,哪个女行事前不耍这种机灵呢?她敢要夜总会肯定也知道该拿什么换。他哈哈一笑,颇有兴致跟她把这游戏玩下去。

许如意穿了一条短到大腿根部的裙子,透明丝袜裹着笔直修长的大腿,极其撩。曹品彰再一次咽口水,女儿的天资也比她妈强。他笑意十足地坐到她身边,手随意地搭到她腿上,“说说,想要个多大的夜总会啊?”

“反正得比戴小姐的大。”许如意扳着指头,给他一样样的数,“规模大,排场大,水准还得高。里面的小姐亲自选。敢打赌,要是干,肯定比戴小姐厉害。”

曹品彰的手捻着她肌肤,一不留神说走了嘴,“当然比她棒,她肉都松了。”

“哎呀,听说话不要乱动嘛。”她一巴掌拍飞他手。

曹品彰夸张地抽一口冷气,“丫头,真使劲呐?”

“打疼啦?”她咯咯笑。

这笑完全不似何阿娇那般风情,而是年轻女孩那种娇憨,又夹着嬉笑的顽皮。风月场里打过几个滚的曹品彰倍觉新鲜,身下渐渐有了反应。他探手要捏她鼻子。这时,令扫兴的事发生了:门铃再一次响起。

曹品彰暗骂是哪个不长眼的坏他兴致。他板着脸去开门,哪知外面空无一,再左右找,还是没。关门之际,曹品彰顺手将门把手上的‘请勿打扰’牌子挂了出去。调转头,许如意不知何时站到他身后,唬得曹品彰一愣,怎么没听见脚步声呢?

“曹爷。”许如意笑得别提多开心,她手臂轻抬,好似要勾曹品彰脖子,殊不知半截演化成一道快如闪电的横扫。曹品彰脸上的笑容尚未展开,瞬间冻结唇角。

许如意花了几倍的时间清理现场,直到确认再无纰漏,她身姿婀娜地走出房间。楼道里,几个腰跨工具袋的工程员过来排查,山庄的监控摄像头突然出了问题。许如意低头抚弄刘海,快步经过他们身边。

上了鬼头接应的车,许如意赞许地拍了他肩一下,“漂亮。”

此次,顺利完满地得手,鬼头功不可没。忙了通宵的他看不出丝毫倦意,反倒眼神发亮。许如意接着说:“再接再厉,下一程全看的了。”

鬼头的张狂劲又来了,手舞足蹈的,几乎忘了自己开车,“姐,说出师了吗?”

“看今晚的表现了。” 今晚出海,云坤设计了甩脱警察的大戏,鬼头戏份重大。

“瞧的吧。绝对演技派。”鬼头忘不了吹嘘。

路口,他们两分手。许如意驾着mini cooper驶离,鬼头奔赴另一个地方。

时间一晃到了下午五点三十分,云坤应该出门了。上车之前,云坤回头望一眼自己的家。今生今世他恐怕再没有机会回来,深州的一草一木也再无可能重见。离别的伤感浮上心头,云坤神色黯然。下决心出走那一刻,他告诉自己一切是为了未来,只有舍弃才能有未来。但此刻他才明白,舍弃也意味着他注定失意,注定漂泊。

一只手拍上他肩,是任越,任博明的儿子,今天由他担任司机送云坤。仿佛知道他心情不好,任越打气似的拍拍他。

云坤尽力回给他一个笑脸。然后,他转过身,最后再看家一眼,心里默念:爸,天之灵庇佑。

坐上车,云坤按照约定拨通许如意的电话。他们从不同的地方出发,然后汇合。

“哪?如意。”

“刚从教堂出来。”

“出发吧。”

“出发。”她语气铿锵,象奔赴战场的战士,这更为今晚的行动笼罩了一层悲壮。

准备要挂断电话的云坤停住手,他已经竭尽全力谋划,至于最后成功与否,不妨看开一些。他希望许如意也放松,于是说:“时间不够,好多想做的事来不及了。要是有时间,想再去老宅,亲手布置一个看月亮的惊喜给。还想牵着手去们的伊甸园,重温美梦。可惜,它们都成了空想。如意,不要怪。”

“不怪。”

“但是保证,下半生不让有任何遗憾。”

“没有遗憾了。云坤,刚才感谢天主,祈求的事,他全部赐给了。求他保佑平安地渡过四年,好去见。来到深州,求他保佑顺利地留身边。而且,就连藏心里不敢说的事,天主也赐给了。没有遗憾了。”

“什么事不敢说?”

“爱上。”

云坤笑,“很爱,非常爱……这个小骗子。”

许如意顿了一下说:“刚才来祈求天主,保佑顺利平安。”

“是们。”他纠正。

“对,们。”她郑重地重复那两个字:“们!”

云家大门打开,云坤的黑色座驾徐徐驶出。目前,他取保候审期间,去哪里、做什么仍旧有自由。但谁让值守的是擅做主张的小白呢?有纪律师的例子先,小白对任越也重点关注。任越一副老实巴交,主动做报备,“们出去吃饭可以吗?”

小白歪头瞟一眼后座上的云坤,阴阳怪气的,“吃饭这事们不管,们管的是违法犯罪的事。”

“们就是吃饭。”任越答。

小白做个放行的手势。

云坤的车穿过城市,一路驶上外环,奔海滨广场而去。小白和同事老崔一组是早班,另外还有一组中班的同事,他们两车一前一后尾随着云坤上了江滨大道。这里路面宽阔,比市里好开多了。

驾车的老崔忽然说了一句,“怎么觉得今天这路上的车有点多?”

小白百事通似的给他讲,“不懂了吧?这都是奔海鲜一条街的。秋天海鲜肥,谁不知道好吃呀。下班过来,喝点小酒,啃几只螃蟹,哥几个聊聊,小日子多舒服。哪象咱们,苦逼似的三班倒,没日没夜的蹲守。”

说话的功夫,有车不客气地切进他们前面,弄得老崔赶紧点了一脚刹车。

“嘿,这爆脾气,没看见这是警车呀?”小白很不满。

老崔摇头,“烧包,开个好车不知道怎么得瑟了。”

生切进他们前面的是辆豪华悍马,高大的外形严实地阻挡了前面的视线。

从后视镜看到悍马,任越嘀咕一句:“今天深州的豪车都来这集合了,还去什么车展?站这路边看就行。”

云坤淡淡一笑,“这得说爸厉害。兄弟们永远记得他的好。”

越往前行驶速度越慢,前面加塞的车又被别加塞,导致老崔他们与云坤的车距离渐远。俩得伸长脖子找啊找,才能锁定云坤。小白回头找他们另一辆车,结果发现他们被一辆加长林肯和别的车隔出了二三十米远。

车流缓缓蠕动,十几分钟过去,挪了不到三十米。

“不应该堵车啊?”老崔说:“估计前面有事了。”

“肯定有事了。”小白一挑大拇指,“看那条道就没事。”江滨大道是双向三车道,老崔他们跟随云坤走最里道。而最外侧那道,车速明显快得多。

云坤也看着外侧车道的车流,他拨通了电话问:“到哪了?如意。”

小白不时探着脖子往前看看,云坤的车与他们隔了七八辆之远。忽然,他听见后面传来大声的吵嚷,歪头一看,“哟,老郑跟吵起来了。得瞧瞧去。”他也不管老崔,拉开车门向后跑。

后面的警车旁,鬼头声嘶力竭,扯得脖子上青筋暴露的,“警察了不起啊?撞坏车就得赔!”他不依不饶地将电动车往警车上靠,一副讹的无赖相。电动车后架两侧挂着铁皮箱子,一看就知道,是典型的快递小哥。鬼头这个快递比家更邋遢一点,风尘仆仆地裹了一件看不清本色的外套,脸上也是脏兮兮的,好象半年没洗脸了。

“是胡钻,这条路是走的吗?”警察老郑质问他。

“老子走哪?说老子走哪?”鬼头怨气冲天的,“划出道来让走!”

小白跑过来,“怎么回事老郑?”

“这小子车前钻来钻去……”说着话,外侧车道过来一辆敞篷的mini cooper,车里开了震耳欲聋的摇滚乐,一下压过了老郑的声音。司机是个打扮怪异的女孩,顶着一脑袋鸡窝似的黄毛,大墨镜,涂了黑漆漆的唇膏。经过他们这里时,还伸直脖子看看热闹。等mini cooper驶远一点,老郑的声音正常了,“……这电动车应该走哪不知道啊?”

“那就撞啊?讲理不?要是拿腿走着,还直接给撞残废喽?”鬼头拿出一个旧得掉漆的山寨机,装疯卖傻的开始拨,“投诉,仗着是警察欺负。告上级去。”

“嘿,得了!不是没撞坏吗?”小白拍拍鬼头肩膀,打发他赶紧走,毕竟现是执行公务呢。哪知道这一碰不要紧,招得鬼头鬼哭狼嚎地喊:“警察打啦!”

“这是打?”小白也要生气了。

鬼头点着自己脏兮兮的脑袋冲小白喊:“再打?再打?朝这打!”他瘦瘦的小身板挑衅地拱着小白。小白被他身上的怪味熏得步步倒退。

老郑看不过眼了,断喝一声,“找事是吧?”他这声吼中气十足,是警察特有的凛然正气。只见鬼头大眼珠子翻了几翻,“咕咚”一声倒地,突然地手脚抽搐,口吐白沫。

听到摇滚乐声,司机任越将手臂伸出车窗,毫无目的地对着天空晃了几下。这时,后面的悍马车门开了,司机和副驾驶上的下来活动腿脚,好象堵车堵得他们腰酸背痛。他们敞开的车门完全遮盖了老崔的视线。

云坤趁此时机,迅速拉开车门,猫腰站到中间车道上。闹哄哄的mini cooper缓慢减速,过了一辆又一辆车,终于一辆高大的厢式货车车头,见到了肃立不动的云坤。许如意咧开黑漆漆的嘴唇,笑中有泪。

云坤躺倒后座上,看着天空一点点变暗,完全黑下来时,海风的腥咸飘进鼻端。

小白无疑是今晚倒霉的,他负责送去医院。新买的衬衫被吐得乌七八糟不说,因为堵车,救护车驶不进来,他还得背着那个犯了癫痫的病逆着车流跑,直到千余米外的江滨大道口。

那一晚,罕见的大堵车持续了一个多小时,登上了当晚的深州新闻。据新闻里说,一家化工厂的运货车发生侧翻,车内的化学制剂遗撒到路面,导致交通瘫痪。镜头里,交警拉了警戒线,又移除了路中间的隔离护栏,通往码头的车大部分被分流返回。

云坤的车也分流里,任越掉头驶回云家。二十分钟后当他离开时,任越又很客气地跟诸位警察道别。他还不忘给各位留下名片,推销说凭这个名片,生孩子赠送八项服务。

周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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