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袭水浒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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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袭水浒传- 第2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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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到这里,杨庭和看了看庞氏兄妹道:“只是庞将军兄妹两个都是江南人氏,一听口音便不对付,他两位也要同去么?”三娘缓缓颔首道:“我会安排他两个一同潜伏在郭药师麾下,不过他两个不会与你同去开封城,而是留在金营之内,另有任用。他两个口音不对,便扮作哑巴便是,你派几个精熟的辽人跟随左右拂照一二便是了。”

    又与杨庭和商议了许多细节后,三娘吩咐杨庭和道:“杨大哥可先行回头挑选人手准备,我这里另有要事安排庞将军兄妹。”杨庭和应了,忍不住看了庞氏兄妹一眼,心想:“他两个乃是江南拜火教,与宋室又灭国亡教之恨,想必主公是要他二人潜伏金营之内,后面趁乱动手,灭了那宋室吧。”心头念动,脚下不停,便自去安排人手准备去了。

    杨庭和所料不差,他走后,三娘望着两个问道:“上趟闹东京,你们想要射杀赵宋皇帝,眼下宋室即将败亡,你们拜火教那血海深仇可还想报?”

    庞万春想也不想,大声便道:“自然要报,赵宋灭我江南义军,杀得帮源洞内血流成河,此等大仇,非报不可。”三娘看着庞万春道:“不知要如何报仇?可有胆色灭他宗室满门?”

    闻言饶是庞万春心中满是仇恨,也不住打了个寒颤,原本按他所想,便是将道君皇帝父子杀了,也便算是报得大仇,没想到三娘却问他可敢灭他宗室满门。

    三娘见他犹疑,淡淡一笑道:“江南多少好人家,因他赵宋花石纲苛政而亡,江南又有多少义军全家,尽数被他赵宋剿灭,江南你们拜火教又有多少教众,死于赵宋之手?他那里宗室男丁,在五服之内的,俱在京城,灭他宗室,难道你们于心不忍了?”

    庞万春犹豫不语,庞秋霞却道:“主公,大仇我等自然要报,但宗室之内便是那退位的道君皇帝与现在的皇帝杀了便可,牵连旁人,多有滥杀无辜之意了。”

    三娘微微一笑道:“赵宋宗室奢靡成风,那花石纲的供奉宗室人等具得赏赐,他们手上可也是沾了江南百姓的鲜血啊,宗室之内并无无辜之人。”

    说到这里,三娘又顿了顿道:“两位下不了这个决心,我在让你们见一个人。”说罢三娘吩咐亲卫下去,少时带上一个人来,这人身披斗篷鹤氅,看不见样貌,进到帐内朝三娘行了一礼后,方才除去斗篷,两兄妹一看,惊喜交集道:“原来是你!”

    来人除掉斗篷,赫然便是当年江南方腊义军麾下头号猛将,南离大将军石宝!只见他脸上一条疤痕横在左脸颊上,一脸沧桑困容,但眼眸中却满是阴郁仇恨,目光冷寒得教人不寒而栗。

    庞氏兄妹上前欢喜见礼,石宝却嘶哑着声音淡淡道:“既然要报大仇,怎能少得了我?”两个闻声吃了一惊,石宝道:“当年孤军转战,身陷重围,跟我前去的万余将士悉数战死,我也咽喉中了一箭,脸上被砍了一刀,好在命大,活了下来,但自此声音嘶哑,面容尽毁。”

    庞万春兄妹两个闻言,皆是忍不住落泪。三娘道:“石宝将军命大,被我麾下江南海军所救,辗转方才来到山东,将养一年方才痊愈。”

    石宝恭恭敬敬朝三娘一礼道:“多谢主公并安太医妙手,否则石某即便保住性命,也是废人一个了。”三娘微微颔首道:“石将军不必多礼。”

    说罢石宝回头道:“此趟要替江南十数万冤魂报仇,岂能只杀狗皇帝两个?他那宗室之内男丁皆是我等死敌,一个都不可留!”庞万春昔年官职便在石宝之下,这时候见得他来这般说了,当下捏拳大声道:“愿与将军一同报此血海深仇,不杀尽赵宋宗室男丁,誓不为人!”

    庞秋霞闻言,秀眉深蹙,暗想:“罢了,石将军在此,兄长无论如何是都要听他的了。”想到这里,却忽然觉得一阵恶心,庞秋霞忍不住做声干呕起来,庞万春吃了一惊,急忙扶住,好一会儿庞秋霞方才止住呕吐。

    三娘见了她这情状,信步下了帅位,走上前来,也不言语,只是搭脉问诊,看了之后笑道:“你怀了身孕了,铁牛兄弟有后了。”庞秋霞又惊又喜,庞万春也是笑了起来,石宝却还是一脸阴郁,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三娘断了脉后,回帅位案上写了一副方子,交给庞秋霞道:“既然有了身孕,这趟你便不要去金营了,况且你一个女子乔装,也多有不便,就安心在营内将养,少时我师哥他们到了,你便搭乘水军战船回山东去好了。”

    庞秋霞接过方子,自然是千恩万谢,最后又忍不住看了石宝、庞万春一眼,三娘会意,缓缓说道:“你放心,石将军与你兄长同去金营,还有杨庭和杨将军他们拂照,那金营内郭药师也是我军内应,不会有事。你快下去吧,把你有身孕之事告诉铁牛也好,教他欢喜一回。”

    庞秋霞喜滋滋的转身离帐,找到李逵后将身孕之事说了,李逵悲喜交集,最后居然放声大哭,跪在地上朝东叩拜道:“老娘,俺铁牛有后了,您老泉下有知,替铁牛多欢喜些!”两口儿哭一阵笑一阵,而后自去军医那里按方子抓药将养去了。

    庞秋霞走后,庞万春叹口气,回身朝三娘深深一礼道:“藩主周全之恩,庞某铭记于心。”随后庞万春直起身来,目光灼灼的望着三娘道:“藩主不惜谋划计策,教我等拜火教幸存之人能得报大仇,不知对藩主有何好处?”

    三娘尚未答话,石宝却冷然道:“主公的心思自然是那九五尊位,这又何必问?杀前朝宗室满门这等恶事,自然是只有我拜火教余孽所为,藩主便请安心,即便知道这是藩主在利用我二人,我二人也会拼死报这个血海深仇的。”

    三娘抚掌赞道:“果然是江南拜火教义士,这里只有我们三个,我也不会欺瞒你两位,我谋算的便是借你们拜火教之手,除掉赵宋宗室满门,将来我开国登位,阻力要小许多。而我既然是开国新君,这名声自然不能太坏,诛杀前朝宗室满门这种事,我自然是不会做的。”

    庞万春颔首道:“多谢藩主坦言告知,但我两个得手之后,这杀赵宋宗室满门的恶名便落在我拜火教头上,今后拜火教是否还能存续?”

    三娘淡淡说道:“我既然续了大统,拜火教种种行事自然是要声讨,在中原拜火教是不能待下去了。但我也替你们考虑了后路,你们拜火教可有两个地方可去,一则便是东渡扶桑国,在那里安身立命,有我海军开路,自然不惧倭人。另一条便是远走西域,远至昆仑山之地开山立教。”

    石宝淡淡说道:“去哪里都无关紧要,得报大仇即便是死了,我等也心甘情愿。”庞万春听得呆了,他是想报仇,但更想将拜火教延续下去,可不想拜火教就此断了圣火。

    见如此说了,三娘微微一笑道:“也罢,待事成之后,你们两个与教众商议了,再做定夺吧。”说罢三个又商议了许多细节,随后两个自告退下去,聚集教众,准备诸事。

    却说金营那里,完颜宗望依郭药师之计,对来到金营求和的钦宗等人百般刁难,逼迫其撰写降表,又数次改易,教用四六对偶句写降表。改易四遍,方才令金人满意。而后金人在金营里向北设香案,令宋朝君臣面北而拜,以尽臣礼,宣读降表。当时风雪交加,钦宗君臣受此凌辱,皆暗自垂泪。

    宣读了降表之后,钦宗以为当有金军主帅前来商谈议和之事,却不想宗望那里,郭药师又与宗望献策道:“如今宋室君臣已然宣召降表,当公告天下,教宋人军民离心背德,不再敢生反抗之心。”

    宗望大喜,当即命人将钦宗降表誊录十余份,分别快马送往四处,教人广而告之。而后宗望又问起下一步该如何与钦宗君臣商谈,郭药师笑道:“他为鱼肉,我为刀俎,自不必忙在一时,炖牛肉须有火候方好。他那里如今已然失了帝皇锐气,接下来要再教他吃些苦头,多熬他两日,他那尊贵惯了,吃不了这个苦头,等上几日后,再与他商谈,他那里为了回到宫中去时,我们提什么条件,他都自然应允。”说罢宗望会意,两个皆是大笑起来。

第卌八章北拜降表磨心志 南伐灭宋殊无意() 
宋室君臣屈辱的望北宣念了降表之后,钦宗只道接下来便可与金人议和,如今的钦宗早已经没了什么帝王架子,只想早早的议和完毕之后,回汴梁皇城里去,这金营之内他是一刻也不想多待了。

    但事与愿违,投降仪式完了之后,金兵将众人引到偏帐内暂歇。过了片刻后,数员金将引百余名如狼似虎的金兵到来,不由分说,便将钦宗与众大臣分隔开来,将钦宗强行带走。

    钦宗随行大臣宿元景、孙觌等大惊失色,一起上前来,想要抢回皇帝,但一群文弱书生哪里是膀大腰圆的金兵对手?三五下趸在地上后,金兵拦住众大臣,宿元景等破口大骂,但也毫无新意,无非就是骂金兵不讲信用等等。宿元景他们也不知道金兵将钦宗带走是要如何,都惶惶不安,无奈那些金兵都听不懂汉话,无论他们是破口大骂,还是耐心讲理,都无人理会。

    钦宗被带走,也是心下惶急不已,只道金人要害他,但他被几名金兵架着,身不由己,只得一边往前一边回头叫道:“众卿救朕!众卿救朕!”但毫无用处,宿元景他们那里能救得了他?

    便这般眼睁睁的看着皇帝被金兵带走,宿元景等人都是无可奈何,更有甚者坐地上嚎啕大哭起来,宿元景长叹道:“这金营万不可来,陛下不听老臣所言,金人果然毫无信义可言!也罢,君臣做一处死节,也便是了。”

    这时偏帐外却有一人道:“你们切莫寻死,你家皇帝无事。”众大臣望去,只见来人却是一名金将,说的是一口汉话,看衣着头饰不似金人。只听那人道:“本将军乃是金国东路军南京留守郭药师,你们皇帝是大金国的客人,只因我家西路军元帅抱病,须将养几日,因此先请你家皇帝便去帅帐内单独安顿,以彰显皇家风范,等几天后自然放回一同商谈议和,我大金对你家皇帝并诸位并无歹意,众位不必惊慌。”

    宿元景等挤到偏帐门口,却被金兵拦住,宿元景大声喝道:“既然并无歹意,可教皇帝与我等一道,何故与我等分开?”郭药师摸着鼻子笑道:“军中简陋,所凑器物只能供奉皇帝一个,你们去了,只恐招待不起。再者说了,你们为人臣子者,也敢与皇帝一般享用么?”

    宿元景道:“我等自然不敢与陛下一般享用,若将军以为我等人多不便,可教挑选一二人前去侍奉陛下。”郭药师见宿元景好似这干大臣里敢说敢讲的人物,忍不住奇道:“不知这位大人姓名,但请赐教。”

    宿元景将自己官职姓名说了,郭药师颔首道:“原来是宿太尉,久闻大名。既然如此,只请大人一个人与我来吧。”当下吩咐金兵将宿元景单独拉了出来,宿元景道了声谢,回头对剩下几个大臣道:“若我与陛下有什么不测,你们自有脱身,回去禀告消息。”说罢便一整衣冠,昂首与郭药师便去了。

    郭药师引着宿元景来到营地东南角上,这里一间偏帐外,只见这里外面重兵守着,郭药师笑道:“宿太尉自己进去吧。”宿元景急忙进账内,里面昏暗一片,借着帐口光亮看了一眼,却见上一趟来金营被扣下的何栗、孙傅、黄裳三个在内。三个见得宿元景都是吃了一惊,急忙问道:“太尉何以至此?”

    宿元景见是三个,也吃了一惊,问道:“官家不在这里?”那偏帐狭小,一眼便望尽了,哪里有官家?宿元景也不用三个回答便知上当,回头怒道:“你骗我?!官家不在这里!”郭药师摸着鼻子笑道:“我可没答应你什么!押他进去,再把另外那两个拉出来!”郭药师手一指,金兵上前便将何栗、孙傅拉了出来,把宿元景推了进去,与黄裳关押一处。

    宿元景破口大骂,郭药师笑嘻嘻也不以为意,只道:“两位都是宋国忠臣,便在这里好生带着吧。”说罢押着何栗、孙傅两个自去了。原来郭药师这是奉了三娘之命,给了他一个名单,凡事在名单上的宋朝大臣,都命郭药师好生照料,是以郭药师将宿元景与黄裳单独关押一处,何栗、孙傅则提出来与钦宗随行大臣关押一处。

    却说钦宗被金兵单独押走,却押解到西营北面,这里原是一处驿站,内有数间屋舍,如今都在金营范围之内。钦宗被安排在西厢房的三间小屋内。屋内陈设极其简陋,除桌椅外,只有可供睡觉的一个土炕,毛毡两席。屋外有金兵严密把守,黄昏时屋门也被金兵用铁链锁住,宋钦宗孤零零一个人,言语又不通,完全失去了活动自由。此时正值寒冬腊月,开封一带雨雪连绵,天气冷得出奇。宋钦宗除了白天要忍受饥饿的折磨外,晚上还得忍受刺骨的寒风,辗转反侧,不能入睡。

    便如此被关押了三天,每天金兵只给钦宗些许粗食,钦宗锦衣玉食惯了,哪里吃得了这个?囚禁中的宋钦宗度日如年,思归之情溢于言表,每天独自以泪洗面,便连说话的人都没有一个,可谓是苦不堪言。到了第三天上,钦宗忍不住对着金兵叫喊道:“去与你家元帅说,快快商谈议和,朕什么条件都答应。”

    内里有郭药师安排的人,闻得钦宗这般说来,便回禀了郭药师。郭药师大喜过望,急忙来报宗望与宗翰。宗翰这些天将养之后,气息略顺,身体渐复,闻得这个消息,忍不住喜道:“看来这锅牛肉烂了。”宗望也颔首笑道:“不愧是郭将军,果然熟知汉人,好,明日便开始与宋国皇帝商谈议和之事!”

    于是,次日清晨,钦宗被安排沐浴更衣,总算吃了顿好的,有鸡鸭鱼肉,钦宗几天没沾荤腥,吃了个狼吞虎咽,一旁侍奉的金兵看了,无不都掩口而笑。吃完之后,换了套干净衣裳,钦宗被带到了宗望帅帐之内。

    到了帐内,只见宗望坐在帅位上,宗翰坐了软榻,斜靠在上,安于一旁,左右皆是凶神恶煞的金军大将。钦宗到了后,宗望倒是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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