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袭水浒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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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袭水浒传- 第2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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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三娘说得客气,但孔端友等人却是不信的,只因蔡京当政以来,恢复王安石变法已经二十余年,而三娘山东路开藩镇以来,不但延续蔡京的法度,而且变本加厉实行更加彻底的变法,对于他们这些名士富贾来说,三娘可是他们的苦主。

    山东路自开藩镇以来,三娘颁行的法度都是在抑制土地兼并,开垦了许多荒地作为官田,又剿平了许多地方上不服藩镇法令的富豪士绅,没收他们的土地以为官田,这些官田都分给百姓耕种。而三娘规定,官田土地可以承袭传给下一代,但不能买卖、典当,以此来抑制土地兼并。这样一来,孔端友等为代表的绅士们就失去了兼并土地的机会。

    除了抑制土地兼并,更加施行了裁汰冗官、冗兵,编练地方保甲厢军的举措。裁汰冗官、冗兵还好说,但实行保甲厢军之后,地方士绅富贾彻底失去了拥有私人武装的机会。至于盐铁私营倒是好事,许多士绅富贾不能兼并土地,就只能将所积蓄的财富转而投机商业上来,却又更进一步促使山东路藩镇开始出现原始的资本主义资本形成。

    三娘在商业上倒是给了许多宽松的政策,大力扶植工商业,她的意图很明显,就是消化土地矛盾,将士绅地主的财富向资本主义转变,她需要重新树立一个新的阶层来取代地主阶层。而这种取代却不是完全消灭,而是通过政策疏导,让他们的财富向资本转变。

    孔端友等人也不是没想过反抗,但朝廷官军都大不过梁山军马,他们一些地方豪强又能如何呢?所以许多如孔端友这般识时务的士绅富贾都选择了同镇守府合作,以此来保证家族的延续。还好三娘对于如软的士绅富贾也没有采取进一步措施,反而客气以待,除了斩断他们兼并土地的爪子之外,就没有更进一步的行动了。双方就这样相安无事的过了数年,但如今三娘忽然请他们来观礼阅兵,炫耀武力,在他们看来自然是另有目的的。

    孔端友忍不住皱眉道:“扈宣抚使保境安民,令我等治下百姓安居乐业,自然功莫大焉。但此等武备之事,宣抚使自安排便可,军机大事,却教我等小民来观,却不知宣抚使真正用意何在。”

    三娘微微一笑道:“也罢,本来只想等操演完了,才向诸公说起,但既然孔大家问了,我这里便言明好了。如今我山东路藩镇工商繁茂、百姓安居乐业,但安养军马,开垦荒地,颇费钱粮。去岁虽然大收,但前些年年景不好,镇守府财力颇为吃紧,因此我想从今岁起,诸公所辖田亩也一并纳粮如何?”

    孔端友等人听了都恍然大悟,原来这位女宣抚使是打着官绅一体纳粮的主意啊。当年王安石变法中定下方田均税法乃是清理出地主豪强们隐瞒的田税,只因宋初官绅享有特权可以减免田税,而许多自耕农负担不起沉重的田税,因此常常将自己的田地挂名到官绅名下,以此来逃避田税。而王安石变法也只是规定清理出这些隐瞒的田税,而官绅一体纳粮却是没有触碰到的。想不到现在三娘居然提出官绅一体纳粮来,这可是比王安石变法还要狠的一刀啊。

    孔端友等人都是脸上变色,孔端友道:“扈宣抚使容禀,也非是我等不愿纳粮,我等官绅不纳粮乃是大宋立国以来便定下的,因此只恐难以从命。”

    孔端友此言一出,一众名士富贾连声附和起来。三娘不慌不忙,笑了笑说道:“众位莫慌,读书人我是尊敬的。但一朝中举成了士子,或做官,或为士绅,便可免了田税,我倒觉得此举不妥。常言有道,无功不受禄,诸公都是读书人,应当知晓民间疾苦。寻常百姓起早贪黑,也要缴纳税赋,而诸公只是出身士子便可不用缴纳赋税,这是什么道理呢?论语也有云,不患寡、而患不均,诸公若是还想不纳粮,只怕不妥。我治下开藩镇以来,也有不纳粮的,都是为我藩镇立下过大功劳的,可以享受这免税待遇,但诸公对我藩镇又有何建树呢?”

    不等孔端友等人开口,三娘又缓缓说道:“诸公不必议论,此策我是必须施行的,现下不是问诸公意见,只是告知诸公而已,稍后便会颁布告示,今岁便开始官绅一体纳粮。今后我藩镇治下,除了有功劳得镇守府颁发免税凭证者,其余人等不论是官吏还是世家大族,一律都要纳粮缴税。”

    孔端友等人面色顿时变得甚是难看,但早前才观看过的操演武备还历历在目,而前几年被梁山军马毫不客气尽数剿灭的那些敢于反抗的世家豪族下场也还血迹未干,他们实在没有勇气站出来反对。

    三娘笑得如春风般和煦,缓缓说道:“诸公都是富甲一方之人,每年所纳田赋不过是九牛一毛耳,又何必吝啬?若是诸位想要不纳粮,大可派出族中子弟,或来我军中效力,或来我公门任职,只消立下功劳,我也一样答允诸位免税。更何况听闻诸公家族之内,都或多或少有从商的,这商税上,你们不也是一般的缴纳着商税的么?那为何到了这田税上又吝啬起来了?”

    在山东路藩镇内,工商业的税收之上,三娘一上来就已经规定,不论是官商还是民商都要缴纳商税,否则货物不得流通售卖,是以商税上倒是早就官绅一体交税的了。

    孔端友等人默然无语,三娘缓缓说道:“其实诸公心中对我大有怨怼,我是知道的。我扈岚开镇以来就不许土地买卖,如今又要一体纳粮,大家自然是心有不满的。但诸公回头想一想,自从诸公开始从商之后,在工商业上赚到的钱财,可比田地间收获的要多得多啊。孔府前些年开始经营酒业,造出了孔府家酿,每年只酒业进项就不下十万贯,登州、莱州几家大族也在经营盐业,所得都比名下田地产出要高出许多啊。”

    孔端友等人心头都暗骂道:“还不是你逼迫的?不得已才从商!”孔端友更是脸上发红,他儒家正统家族,平素很看不起从商,但家族日益扩大,而三娘又断了兼并土地的路,是以孔府很早就开始被迫从商,方能赚到足够的钱财来维持孔府的体面。但三娘说的也是实话,自从孔府经营酒业,造出了孔府家酿以来,所得进项的确超过了田产所得。

    一旁卢俊义也笑道:“诸公也不必担忧,若是诸公人中能有积极响应一体纳粮的,我们在他的商税上将可做适当的减免,可以减免三年的商税,减免额度为三成。”

    先打一棒,再给一个甜枣,这是三娘事前就与卢俊义等人商议好的,减免三年三成的商税,就是要让这些士绅富贾抵触的心理小一些。果然此言一出,连孔端友都在盘算,若是能减免三年三成的商税,他孔府家酿上的进项可是能增加不少的了。

    于是,面对镇守府彰显的武力,又面对减免商税的诱惑,大多数乡绅富贾还是当场表示愿意一体纳粮,就连孔端友最后也点头答应了。

    末了三娘又笑吟吟的看着孔端友道:“旬月之后便是孔圣人诞辰,不知今岁祭孔,我这个宣抚使可否亲自参加?”

第九十章但使祭孔应有暇 未熟火器战法新() 
听得三娘说起祭孔之事来,孔端友心头微微一鄂,自从山东路开镇以来,数年之间每年都有祭孔,这位女宣抚使虽然没有亲身参与祭孔,但每年祭孔都派了高官大将前去参加,而且所被祭祀物品极为丰厚。第一年乃是张叔夜前去,后面几年都是卢俊义前去的。

    而这祭孔乃是源自春秋,而自汉高祖刘邦祭孔开始,历朝历代天子均有祭孔,民间孔府主持祭孔更是每年不断,规格礼遇也随着孔圣人的封号拔高而越来越提高。到了宋时,赵宋更是对孔府与祭孔礼遇有加。但千百年来,祭孔时还没有女子参与,只因祭祀乃是要事,在重男轻女的古代,女子因月事而被认为不洁,因此自汉唐以来还不曾有女子参与祭孔。便连女皇武则天也只是加封过孔圣人而没有亲身参加过祭孔。

    山东路开藩镇后,藩镇宣抚使乃是位女子,这让孔府上下也曾为难过一阵,若然这位女宣抚使要参加祭孔,那到底是让还是不让呢?好在后来这位女宣抚使也只是派了麾下高官大将代她参加每年的祭孔,方才免去了这现实与传统的冲突。可没想到现下三娘会忽然提了出来。

    孔端友愕然一阵,沉吟片刻后,斟字酌句的说道:“多感宣抚使恩德,祭孔每年都有镇守府重臣参与,此趟宣抚使想要亲身参与,孔府上下与有荣焉。只是历来祭孔都没有女子参与,主持其事的都是男子,甚有不便,况且祭孔之上,礼节颇为繁复,宣抚使日理万机,只需派高官大将参与,孔府上下也就敬谢多感了。”

    听得孔端友婉拒,三娘也不以为意,微微笑道:“我开镇山东数年,常以不能亲自祭孔为憾。如今山东路上下军政大事皆井井有条,我也有功夫参与其事,我也不怕那繁文缛节。至于女子不能参与祭孔,这里我想来有失偏颇。上古传说,我等人种乃是女娲娘娘所造,女娲娘娘便是位女子。再有每位男子汉也都是女子所生,何故女子不能参与祭孔?再者春秋之时,孔圣人亡故后,他的妻女不也参加过祭祀么?况且我乃朝廷封敕的藩镇之主,镇守一方的宣抚使,有官位皇命在身,女子身份只是旁枝末节,孔大家可回去与孔府上下商议,不必纠结此等细枝末节。”

    孔端友听了后也无可辩驳,更不敢再多说什么,只得默然不语,三娘又笑着续道:“孔大家也无需担忧,此趟本宣抚使亲身参与,礼遇规格自会更高,而且本宣抚使也会亲做祭文,以示对先圣人的敬重。我想孔圣人身前便有有教无类之语,想必他在天有灵,也不会计较什么女子身份,否则就显得孔圣人太小家子气了,孔大家你说是么?”

    孔端友被三娘言语僵住,三娘的官位权势又摆在那里,加上三娘答允提高祭孔的礼遇规格,这也是孔府上下的一种殊荣,思虑再三后,孔端友只得躬身道:“此事小可回去后便与族中商议,早晚答复宣抚使。”

    三娘祭孔也并非是非要参加不可,对于孔圣人,她没有好感但也没有恶感,但她需要孔府儒家对她的支持,而能否参加祭孔,则可以看做是一次测试,三娘想看看孔府到底会不会为了她这个女子,开一次先例。如果孔府能答应此事,她顺利参加祭孔,便表明孔府上下对她女子身份迈过了一道坎,将来她称帝之后,由儒学伦理带来的阻力会小很多,而如果孔府不答应此事,三娘也不介意撕破脸皮,先把孔端友拿下,学着金人在孔府之内找到软骨头来实现自己的目的!

    随后三娘笑语盈盈,一一劝酒,饮宴之后,请诸人歇息片刻,只等观看午后还要进行的一场实兵操演。实兵操演也就是分红蓝两军,以相同人数和兵种进行对抗,这也是首次接近实战的一场操演,这不但考验军中士卒更考验统领军马大将的指挥能力。

    小憩片刻后,实兵操演即将开始,三娘便请诸人回到点将台上来,只见此时教场内十八座营帐已经尽数拔营而起,两方军阵都排好了,以缨盔红蓝两色分辨,统领红色一方的乃是山东路大将豹子头林冲,而统领蓝色一方的乃是青州府大将栾廷玉。

    但见两边各是一千五百人马,其中弓弩手三百,藤牌手两百,步人甲重步兵两百,火器手两百,重甲骑兵两百,骠骑兵三百,只看士卒盔甲、军器、坐骑便一目了然。

    红方林冲一队中规中矩的摆了宋军惯用的五阵,便是以藤牌手在前,重甲步军为中军,两翼都是骑兵,弓弩手在后。而栾廷玉却摆出一个却月阵来,两翼为弓弩手,藤牌、重甲在中间,骑兵则在阵后。

    见得两军都布阵完毕,卢俊义上前请令,三娘一声令下,将台左右战鼓擂响,场内三千士卒并远处观看的数万兵将一起呐喊起来,都在为两边加油鼓劲!

    两边军阵缓缓压上,林冲率先发难,以两翼骑兵冲锋,来逼迫栾廷玉两翼,希望栾廷玉匆忙变阵中忙中出错,露出破绽来。栾廷玉见得林冲两翼骑兵飞出,急命两翼弓弩手施放箭雨阻拦,箭头都是去了箭头包了石灰布的,中箭后也不会伤人,但会在盔甲上留下白印,但有白印的骑兵,便是判为死伤,退出操演。

    一阵箭雨过后,林冲两翼骑兵也只是十余人退出了操演,但已经冲得近了,栾廷玉这边号角吹响,果然开始变阵,两翼弓弩手收缩,重甲步军上前与藤牌兵排成拒马阵,阻拦林冲骑兵。林冲派出的骠骑兵不慌不忙,在阵前掠过,并未直接冲突拒马阵,而是不停的骚扰栾廷玉军阵,后面步军、弓弩大阵则是稳步跟进。

    直到林冲本阵迫近,栾廷玉才命人吹响号角,阵后蓝方的骠骑兵方才出马,前去追击红方骠骑军。只因林冲一方骠骑军已经策马奔驰多时,马力不及蓝方骠骑军,很快蓝方骠骑军便追赶上来,林冲见状急忙竖起红旗,号令前方骠骑兵死战,于是两边骠骑军便在马上以包了刃口的木制兵器厮杀起来。

    蓝方骠骑兵体力占优,很快占据上风,林冲见状,命己方骠骑兵且战且退,退至本阵前,忽然阵门一开,让过己方骑兵后,内里的弓弩手并火器兵突然发难。火器兵投掷的轰天雷是经过改造的,就好似一个大炮仗,但爆裂之后会有石灰粉飞出,被沾染到的即被判为伤亡。

    被弓弩手与火器兵突袭后,蓝方骠骑兵十不存一,红方骠骑兵还剩下数十人,林冲本阵继续压上,弓弩手与火器兵在前面开路,朝栾廷玉本阵压来。栾廷玉见势不妙,急命重甲骑兵出击,直冲林冲本阵,但很快就被林冲变阵,以步人甲排布拒马阵阻拦,栾廷玉见势不妙,只得号令全军突击,中军也压了上去。

    看到这里,梁山诸将都看出栾廷玉败局已定,卢俊义捻着胡须笑道:“栾廷玉不善用火器,果然还是一个短处。”梁山诸将看了都默然无语,虽然此时山东路军马之内都设了火器营,但许多梁山旧将还是不大习惯使用火器。只因许多梁山将领还是习惯于此前的冷兵器战法,对于火器的使用不能灵活掌握,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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