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凰女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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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凰女传- 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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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张嫣回到坤宁宫窗后,夜依然静谧,再三确认没有异样之处后,她从衣柜中翻出藏在最深处的《本草纲目》。

    她将包裹藏好,点亮书桌上的烛火,即便外头宫人见了也只会以为她无法入眠,就算放不下心进来查看,也只有她一人在此,并无什么大碍。

    李时珍在书中记载:此草虽名野葛,非葛根之野者也。或作冶葛。王充《论衡》云︰冶,地名也,在东南。其说甚通。广人谓之胡蔓草,亦曰断肠草。入人畜腹内,即粘肠上,半日则黑烂,又名烂肠草。

    要杀朱由校,但不能搭上自己的命同归于尽。因为就算朱由校死了,魏忠贤仍然手握大权,到时候他若是使诡计立幼儿为王,便可彻底架空傀儡皇帝,自己要是死了,更加无人能够钳制他。

    弑君是非同一般的重罪,不能假手他人,若是要亲自动手并且不让任何人怀疑到自己身上,便只有一个法子:让朱由校慢慢中毒,慢到让人习惯与张嫣有关的那道菜。

    张嫣记得,传说中神农炎帝便是吃此草而死,只一片不起眼的绿叶,咽下之后当即见效,经受断肠之苦离去。这种剧毒的草药,若要使效用足够慢,就必须控制分量让人多次食用也不产生任何症状。不管多或少都会导致最后功亏一篑,但令人头疼的是,现今流传于世的文献中没有记载如此细致之事。

    张嫣需要人来试验,头一个出现在她脑中的是牢狱中的死囚犯们,反正都要死,倒不如先利用上,但她旋即否决了这个想法,目前阉党掌权,牢狱中大多是冤枉入狱之人。

    她又想了几个法子,但同样发觉有许多理由限制而无法实施。

    想来想去最后只剩下一个法子:亲自试药。

    她翻查厚厚的《本草纲目》,确认有两种草药:蕹菜根与金银花叶,能解除钩吻的毒。

    明日让语竹去要回这些来,就可以开始试药了,局势不容拖延,这是张嫣入睡前最后的一抹意识。

108。千丝万缕() 
………防盗章节,12点替换,正版首发磨铁中文网

    (上一章中间部分和结尾我改改一点,还有附加语,可以去看一看)

    黄尊素,字真长,余姚人。万历四十四年进士。除宁国推官,精敏强执。天启二年,擢御史,谒假归。明年冬还朝,疏请召还余懋衡、曹于汴、刘宗周、周洪谟、王纪、邹元标、冯从吾,而劾尚书赵秉忠、侍郎牛应元、通政丁启睿顽钝。秉忠、应元俱引去。山东妖贼既平,余党复煽,巡抚王惟俭不能抚驭,尊素疏论之,因言:“巡抚本内外兼用,今尽用京卿,不若扬历外服者之练习。”又数陈边事,力诋大将马世龙,忤枢辅孙承宗意。时帝在位数年,未尝一召见大臣。尊素请复便殿召对故事,面决大政,否则讲筵之暇,令大臣面商可否。帝不能用。

    四年二月,大风扬沙,昼晦,天鼓鸣,如是者十日。三月朔,京师地震三,乾清宫尤甚。适帝体违和,人情惶惧。尊素力陈时政十失,末言:“陛下厌薄言官,人怀忌讳,遂有剽窃皮毛,莫犯中扃者。今阿保重于赵娆,禁旅近于唐末,萧墙之忧惨于敌国。廷无谋幄,边无折冲,当国者昧安危之机,误国者护耻败之局。不于此进贤退不肖,而疾刚方正直之士如仇仇,陛下独不为社稷计乎?”疏入,魏忠贤大怒,谋廷杖之。韩爌力救,乃夺俸一年。

    既而杨涟劾忠贤,被旨谯让。尊素愤,抗疏继之,略言:“天下有政归近幸,威福旁移,而世界清明者乎?天下有中外汹汹,无不欲食其肉,而可置之左右者乎?陛下必以为曲谨可用,不知不小曲谨,不大无忌;必以为惟吾驾驭,不知不可驾驭,则不可收拾矣。陛下登极以来,公卿台谏累累罢归,致在位者无固志。不于此称孤立,乃以去一近侍为孤立耶?今忠贤不法状,廷臣已发露无余,

    陛下若不早断,彼形见势穷,复何顾忌。忠贤必不肯收其已纵之缰,而净涤其肠胃;忠贤之私人,必不肯回其已往之棹,而默消其冰山。始犹与士大夫为仇,继将以至尊为注。柴栅既固,毒螫谁何?不惟台谏折之不足,即干戈取之亦难矣。”忠贤得疏愈恨。

    万燝既廷杖,又欲杖御史林汝翥,诸言官诣阁争之。小珰数百人拥入阁中,攘臂肆骂,诸阁臣俯首不敢语。尊素厉声曰:“内阁丝纶地,即司礼非奉诏不敢至,若辈无礼至此!”乃稍稍散去。无何,燝以创重卒。尊素上言:“律例,非叛逆十恶无死法。今以披肝沥胆之忠臣,竟殒于磨牙砺齿之凶竖。此辈必欣欣相告,吾侪借天子威柄,可鞭笞百僚。后世有秉董狐笔,继朱子《纲目》者,书曰‘某月某日,郎中万燝以言事廷杖死’,岂不上累圣德哉!进廷杖之说者,必曰祖制,不知二正之世,王振、刘瑾为之;世祖、神宗之朝,张璁、严嵩、张居正为之。奸人欲有所逞,惮忠臣义士掣其肘,必借廷杖以快其私,使人主蒙拒谏之名,己受乘权之实,而仁贤且有抱蔓之形。于是乎为所欲为,莫有顾忌,而祸即移之国家。燝今已矣,辱士杀士,渐不可开。乞复故官,破格赐恤,俾遗孤得扶榇还乡,燝死且不朽。”疏入,益忤忠贤意。

    八月,河南进玉玺。忠贤欲侈其事,命由大明门进,行受玺礼,百僚表贺。尊素上言:“昔宋哲宗得玺,蔡确等竞言祥瑞,改年元符,宋祚卒不竞。本朝弘治时,陕西献玉玺,止令取进,给赏五金。此祖宗故事,宜从。”事获中止。五年春,遣视陕西茶马。甫出都,逆党曹钦程劾其专击善类,助高攀龙、魏大中虐焰,遂削籍。

    尊素謇谔敢言,尤有深识远虑。初入台,邹元标实援之,即进规曰:“都门非讲学地,徐文贞已丛议于前矣。”元标不能用。杨涟将击忠贤,魏大中以告,尊素曰:“除君侧者,必有内援。杨公有之乎?一不中,吾侪无噍类矣。”万燝死,尊素讽涟去,涟不从,卒及于祸。大中将劾魏广微,尊素曰:“广微,小人之包羞者也,攻之急,则铤而走险矣。”大中不从,广微益合于忠贤,以兴大难。

    是时,东林盈朝,自以乡里分朋党。江西章允儒、陈良训与大中有隙,而大中欲驳尚书南师仲恤典,秦人亦多不悦。尊素急言于大中,止之。最后,山西尹同皋、潘云翼欲用其座主郭尚友为山西巡抚,大中以尚友数问遗朝贵,执不可。尊素引杜征南数遗洛中贵要为言,大中卒不可,议用谢应祥,难端遂作。

    汪文言初下狱,忠贤即欲罗织诸人。已,知为尊素所解,恨甚。其党亦以尊素多智虑,欲杀之。会吴中讹言尊素欲效杨一清诛刘瑾,用李实为张永,授以秘计。忠贤大惧,遣刺事者至吴中凡四辈。侍郎乌程沈演家居,奏记忠贤曰:“事有迹矣。”于是日遣使谯诃实,取其空印白疏,入尊素等七人姓名,遂被逮。使者至苏州,适城中击杀逮周顺昌旗尉,其城外人并击逮尊素者。逮者失驾帖,不敢至。尊素闻,即囚服诣吏,自投诏狱。许显纯、崔应元搒掠备至,勒赃二千八百,五日一追比。已,知狱卒将害己,叩首谢君父,赋诗一章,遂死,时六年闰六月朔日也,年四十三。崇祯初,赠太仆卿,任一子。福王时,追谥忠端。

    其私,使人主蒙拒谏之名,己受乘权之实,而仁贤且有抱蔓之形。于是乎为所欲为,莫有顾忌,而祸即移之国家。燝今已矣,辱士杀士,渐不可开。乞复故官,破格赐恤,俾遗孤得扶榇还乡,燝死且不朽。”疏入,益忤忠贤意。

    八月,河南进玉玺。忠贤欲侈其事,命由大明门进,行受玺礼,百僚表贺。尊素上言:“昔宋哲宗得玺,蔡确等竞言祥瑞,改年元符,宋祚卒不竞。本朝弘治时,陕西献玉玺,止令取进,给赏五金。此祖宗故事,宜从。”事获中止。五年春,遣视陕西茶马。甫出都,逆党曹钦程劾其专击善类,助高攀龙、魏大中虐焰,遂削籍。

    尊素謇谔敢言,尤有深识远虑。初入台,邹元标实援之,即进规曰:“都门非讲学地,徐文贞已丛议于前矣。”元标不能用。杨涟将击忠贤,魏大中以告,尊素曰:“除君侧者,必有内援。杨公有之乎?一不中,吾侪无噍类矣。”万燝死,尊素讽涟去,涟不从,卒及于祸。大中将劾魏广微,尊素曰:“广微,小人之包羞者也,攻之急,则铤而走险矣。”大中不从,广微益合于忠贤,以兴大难。

    是时,东林盈朝,自以乡里分朋党。江西章允儒、陈良训与大中有隙,而大中欲驳尚书南师仲恤典,秦人亦多不悦。尊素急言于大中,止之。最后,山西尹同皋、潘云翼欲用其座主郭尚友为山西巡抚,大中以尚友数问遗朝贵,执不可。尊素引杜征南数遗洛中贵要为言,大中卒不可,议用谢应祥,难端遂作。

    汪文言初下狱,忠贤即欲罗织诸人。已,知为尊素所解,恨甚。其党亦以尊素多智虑,欲杀之。会吴中讹言尊素欲效杨一清诛刘瑾,用李实为张永,授以秘计。忠贤大惧,遣刺事者至吴中凡四辈。侍郎乌程沈演家居,奏记忠贤曰:“事有迹矣。”于是日遣使谯诃实,取其空印白疏,入尊素等七人姓名,遂被逮。使者至苏州,适城中击杀逮周顺昌旗尉,其城外人并击逮尊素者。逮者失驾帖,不敢至。尊素闻,即囚服诣吏,自投诏狱。许显纯、崔应元搒掠备至,勒赃二千八百,五日一追比。已,知狱卒将害己,叩首谢君父,赋诗一章,遂死,时六年闰六月朔日也,年四十三。崇祯初,赠太仆卿,任一子。福王时,追谥忠端。

紧急说明() 


109。地底异变() 
昨日是中秋佳节,宫中召开宴会一起赏月。但张嫣觉得,此刻悬在头顶的那颗圆月比昨日所见还大得多,也明亮得多。它洒下的光辉落在宫后苑中几棵老树的树冠之上。清风吹过,树顶银光翻飞流转,地上也布满了滚动的碎银子。

    燕由和张嫣踩着游移不定的光斑,飞速朝堆秀山而去,张嫣身上的暗色斗篷随着跑动而飘飞起来。

    在灌木丛转角处,两人停下脚步。燕由在前头,侧耳听了一会,确保没有其他人,才拉起张嫣走出转角。

    因为有着不好的记忆,张嫣打从心底抗拒见到堆秀山,她已经许久未来过此处,今夜夜色下堆秀山一如既往地张牙舞爪,但月光柔化了它的棱角,使它看起来少了几分恐怖之感。

    张嫣舒了一口气,她指了指一旁的水池,轻声对燕由道:“听宫人说,这池子养不活鱼已一年有余,无论怎么换水,慢慢地,鱼总会死去。从我之前的经历中推断,这池里的水是活水,与地底相连。”

    燕由接口:“所以,地底极可能发生了某种异变。”

    她点头,靠近底部的山洞,在门口蹲下身去,按照记忆推动右侧石狮的头。推动它需要的力气比看起来要小,它向外挪开。

    张嫣知道要踩上里面第一层阶梯后,山洞才会关闭。她没有急着进去,而是从燕由手中接过火折子点燃,借着火光仔细查看石狮头侧的机关构造。

    说来要感谢那一年的幽禁,张嫣在宫中终日无事,潜心研读父亲赠予的偃师手记。这种差不多等同墓葬规格的机关跟偃师比起来完全是班门弄斧,没一会儿张嫣便判断出了石狮头侧机关的构造。只需要想办法将最关键的那根支架抽出来,堆绣山处的机关便会完全失效。

    张嫣露出满意的微笑,对燕由点点头,两人一起走入堆秀山内。

    上下阶梯打开地砖的过程十分顺利,但地砖一打开,有一股恶臭从下往上扑面而来,燕由与张嫣捂住口鼻,对视一眼。张嫣不知是什么味道,燕由行走江湖多年,自然有经验,他解释道:“尸体的腐臭味。”

    张嫣紧皱眉头,问道:“这种气味对身体有害吗?”

    “短时间内不会有明显影响,我们下去一趟,速战速决。”

    两人用手帕扎在脸上挡住臭气,燕由打头阵,张嫣告诉他:“沿着旋梯一路走到底,见到灯台后,点燃油脂块。”

    因为那不明来源的恶臭,两人走得十分谨慎,张嫣扶着燕由结实的肩膀,感到十分安心,不禁柔情触动。第一次来此时孤身一人,只能逼着自己鼓起勇气面对黑暗,第二次来此时,虽然有邱贵与几位长老,但他们的存在比黑暗更骇人,第三次来此时,情况比前几次都恶劣,但身边陪伴的这人才是真心可依之人。

    没一会儿便到了梯子底部,点着油灯,四壁的灯依次亮起来,照亮地底这个大空间,散乱的石块,还有第一次来此时差点要了张嫣性命的那个凶器。

    燕由是第一次来此见到此景,面上露出惊奇之意。

    直到这一步,进程都非常顺利,但腐臭味也更加浓郁了,无法预测在前方等待他们两人的究竟是什么。踏入九宫八卦阵前,张嫣警醒精神,叮嘱燕由紧跟在自己身后,千万不要碰到石块。

    恶臭逼人,张嫣屏住呼吸,专注于演算阵法,直视前方,实则目光发空,嘴中念念有词,手指不停伸出收回。在一个弯转后,她脚下不意踢到一个结实柔软物件,差点向前扑去,幸好燕由眼疾手快,搂住了她的肩头。

    燕由先于张嫣看清了地上的东西,心头突跳,他本打算将张嫣的身子扳过来不让她看见,不料慢了一瞬,张嫣倒抽一口凉气,尖叫声卡在喉头,退倒在燕由怀中。

    那是一个人的躯体,一半处在石块的阴影中,另一半处在火光中,无比诡异。

    一眼便可判断出,这人已经死透,背上血肉模糊,肉已经烂了,面目难辨。他就是恶臭的源头。所幸这里是地底,条件不足,没有滋养腐生虫,臭即臭矣,并不太恶心。

    燕由柔声让张嫣到自己身后等待,自己蹲下查看。

    张嫣呼吸急促,慢慢平息因惊惧造成的心悸,现在反胃的感觉又涌了上来。此时她听见燕由道:“这人像是个太监。”

    一说到太监,还是在这个地方,张嫣立即想到一个人,问道:“燕哥哥,看看这人腰侧可有玉佩之类的物件?”

    燕由站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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