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终结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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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终结者- 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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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对中低层官儿来说,比阎王的生死簿都可怕,一纸弹章过后,十年寒窗便彻底白费。

    宋国老号令百官靠的就是这胡萝卜与大棒。

    而主管德昌宫的刘承勋则是李璟地地道道的心腹,向来以不群不党而闻名。

    否则李璟也不会把价值七百万的德昌宫内帑交到他手里。

    但今天从谭章的表现来看,二者分明有了某种联络,宋国老的御史台出面,给刘承勋送大礼。

    “不对,这未必是宋国老的意思”李煜敲着桌子缓缓道。

    “巧得很啊,你那七侄儿的西席先生,礼部的钟侍郎也是会嵇人,钟夫人也是山阴俞氏的大家小姐呢。”

    “嗯?”李景逷狐疑的看着李煜,“你怎么知道的那么清楚?”

    “前些日子,这位钟夫人来探病,倒是聊了几句。”

    “如此啊”李景逷敲敲脑门,“这倒是讨厌了,这究竟是钟谟的意思,还是宋齐丘的意思,或者是宋党中某个重要人物的意思?”

    “而且,刘承勋向来以不结交大臣而闻名,否则圣人也不会对他如此信任,现在这弹章,分明是给他送了一份好大的礼啊!”

    “麻烦”李煜也一筹莫展。

    “嗯,一个小小的侍御史,应该只是出来探探风声吧,先不管了,看我大哥如何处理。”

    “也只能这样了啊”李煜无奈。

    之后几日,大家的眼睛都集中在这份弹章上,静候李璟的批示。

    结果,倒也没出意料之外,留中不发。

    帝王心术手段千变万化,让人难以捉摸,但落在有心人眼中还是有迹可循的。

    李璟此举分明是在告诉众人“闭嘴,别多管闲事!”

    因为谭章被莫名其妙的罚了三个月俸禄。

    李煜见自己老子如此识相,顿时一颗心放了下来。

    ……

第139章 来自亲弟弟的图谋() 
这些日子,生意较刚开张的那些天要略略冷清。

    毕竟大半个月过去了,江宁城里差不多三分之二的潜在客户都已经买到了心仪已久的唇华。

    化妆品是暴利产品,但市场小也是不争的事实。

    尤其是眼下,女子虽多,买得起的却很少。

    更多的是每逢开放日来免费参观的小家碧玉们,看着她们渴望的眼神。

    李煜又照搬后世做法,让太监们削了不少牙签般粗细的小竹棍儿来,每个参观者都能用竹签子挑上一点涂在嘴唇上权作试用。

    如此贴心的举措,让他在各色小姐姐心中的地位直线上升。

    一时间“怜儿大王”之誉响彻京中闺房。

    (儿,是这个时代女子常用的自称。)

    ……

    钟谟有个清辉殿学士的头衔,在朝中有心人看来,这个头衔实在是比户部侍郎更让人来的眼馋。

    清辉殿是有权执掌机密事宜的,等于是皇帝的私人秘书。

    身兼两职之下,每日颇为繁忙,尤其对于他这种年富力强的大臣而言,乃是处理政事的主力人员。

    日常事务性工作都要经其手而出,反而是冯延巳这个尚书最为轻松,只要陪着李璟吃吃喝喝,然后在钟谟们递上的公牍后写上“可”或者“不可”就行。

    钟谟自认要走到这步还差的很远,何况他自知在诗文一道上不见天赋,所以也就定下心来好好的当起了事务性官员。

    同时还兼着李从善的私人教师。

    因为日常事务实在是不少,所以只能委屈这位七皇子,经常去清辉殿的偏殿上课。

    已经到了申末(四点半以后),钟谟道;“今日便到此处吧,经义回去要背得烂熟,这样才能化为己用,出口成章。”

    “是,多谢先生指点。”

    “今日,你便可在晚膳后,向圣人和皇后央求,入股这唇华买卖。”

    “是,可学生有疑问,为何之前先生说时机未到,难道今日便是绝好的时机?”

    钟谟拈须而笑:“从善,你自幼聪明伶俐,若放在民间便是十足十的神童,更让为师叫绝的是,你年纪虽幼但在悟性和发现契机上天赋极佳。以你要入股安定王的唇华铺子而言,一个十二岁的童子能想到此处已经足以让人拍案称奇。”

    “先生谬赞了”李从善嘴里客气,但面上却依然显露出得色来。

    “你且说说,为何要这么做?”钟谟循循善诱。

    “那请先生恕学生信口雌黄了,圣人虽然文采风流,但却是个讲求实用之人。这也是阿祖的特点。”李从善胡坐在椅子上,慢慢的说道。

    “从善运气好,能有先生这样的大才来教导,但眼下和六哥间的距离却是越来越远,本以为文采上能略胜一筹,不料餐霞楼一事,不但让他更为得宠,还因此传出了诗名,哼!”李从善显得很不服气。

    “从善,不可如此,安定王在诗文上的才华,只怕为师也未必能胜过他,我辈读书人,最要讲求一是一,二是二,如此方能认清别人,也看清自己,若非如此,岂不是自己骗自己么?”

    “先生教训的是,学生知错。”

    李从善一拱手,随即又道:“六哥的诗文已经隐约能超过二哥,在政事上又得了澄心堂,现在又在经商理财上创出偌大名头来,和他一比,从善真的好似儿童一般。”

    钟谟眼中露出欣赏之色,微微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故此学生以为,要拉近和六哥的距离,只有出动出击,但诗文乃是天授,学生自知也就中人之资而已,政事上则全由圣人独断,学生如果去求的话,只怕后果适得其反,唯一能下手的便只有这货殖之道了。”

    “有理”钟谟赞道“但因为你麾下没人,莫说你了,我麾下也无计然白圭之属,所以你就只好往你六哥身上打主意?”

    “一点心思都瞒不过先生”

    “你我既有师徒之谊,那么我自然要为你考量,虽然你和安定王是同胞兄弟,但贸然在御前求入股搭手,难免会让圣人心生别念。”

    “故而,为师决定助你一臂之力,前些天让乡谊上了一份弹章,弹劾二位大王滥用寺人,建议将铺子没入德昌宫内帑。圣人将此弹章留中不发”

    李从善的眼睛亮了。

    钟谟并不往下说。

    李从善会意思考了片刻道:“这道弹章一上,六哥那自然要紧张一阵,此时我若提出入股,等于是给他送去一个强援,在面对刘承勋威胁的时候,毕竟是亲兄弟靠得住些。”

    “其次,留中不发,说明圣人也不想把铺子给德昌宫,此时我在御前开口一求,成功的概率便会高些,毕竟铺子既然能是六哥的,为什么就不能有我这个老七一份?”

    “不错,昨日圣人私下也曾说起这铺子的事情,为师便说这是圣人教子有方,何必让德昌宫接手,今日你说起此事,他多半便会想到我昨天的话,你也算是有方之一了。更何况圣人自己兄友弟恭,连皇位都能让……”

    如果李煜听到这些话,只怕要拍案叫绝。

    “心理锚”这个名词,此刻被这对师徒解释的淋漓尽致。

    心理锚又称锚定效应是指人在做决策时,往往会非理性的过分看重某些初始值,并将其作为判断的重要依据。

    比如股民在判断股票价值时,往往会以自己买入的价格来作为初始衡量价值,但实际上这价格并没有太多的意义。

    虽然中国没有发明类似的专业名词,但在实际中则多有运用,比如商贩常用的漫天要价,就是一个很典型的心理锚。

    前世去某些地区旅游时,一块号称玉石的烂石头交加几万,然后出来个经理打着同乡的名号,以两千的价格卖给你。

    也是心理锚的日常应用。

    钟谟这手玩的更巧妙,本来唇华铺子就是李煜和李景逷的产业,他让谭章一道弹章后,这铺子俨然就具备了第二种归属的可能…没入内帑。

    对李璟而言其实二者差不多。

    但对李煜李景逷来讲,则是天壤之别,要没入内帑后等于全部失去。

    此时李从善的入股要求也就会变得不再那么刺眼。

    反而看上去还能拉上个皇子巩固势力这种比较显眼的好处。

    “所以,六哥就算不情愿,也只能让我入股,否则便会开罪圣人,惹来厌恶,而学生入股后,便有机会得知配方和制法的详细了。”李从善笑的很天真。

    钟谟跟着笑了起来。

    ……

第140章 强索() 
这日晚膳过后,其他子女都请安离去,李煜也要走,李从善却道:“六哥,且慢走,弟有事相求”

    李煜心中“咯噔”一下,扭头看去,李从善正露出标志性的人畜无害的笑容看着自己。

    李璟和钟皇后也留意了过来。

    “既然如此,今日便有四人了,索性我来点茶分汤吧,你们哥儿俩自顾说话吧,若有疑难请圣人排解便是。”

    说着让宫女取来全套点茶用具,开始慢慢的烘茶,碾碎,过罗细筛。

    李璟饶有兴趣的看着李从善,“从善啊,找你六哥何事?”

    李从善坐在椅子上,朝李煜一拱手道:“从善年纪小,万事不通,还请六哥提点!”

    “你我一母同胞,何来提点,为兄能帮上忙的自然不会作壁上观!”李煜就差拍胸脯了。

    李从善向李璟和钟皇后行了个礼道:“孩儿已经年满十二,大哥在这个年纪已经出镇润州,圣人当年也是一方节度,孩儿却还在宫中吃闲饭,思来想去觉得着实惭愧。”

    李煜眉梢一挑,心中有数。

    果然。李从善对着李煜继续道:“可孩儿才疏学浅,于政事上一窍不通,不是建节的料子。我见六哥的买卖十分繁荣,思来想去只好请六哥带带小弟,从这货殖之道开始做起,一方面是磨练经济之学,另一面也能近观小民稼穑之苦,为圣人充耳目。”

    不待李煜答话,随即又变了一副面孔,扭头看着李璟和钟皇后,脸上是招牌式的天真可爱:“从善知道,做生意是要本钱的,这事定然不让六哥吃亏,圣人和母亲当日也赏了我不少珍玩,这些六哥明日差人来拿,便算我的股金好了。”

    “呵呵呵呵呵”李璟笑了起来,“从善也长大了啊,知道为父母分忧,实在是好啊。”

    “呵呵呵呵”李煜心中冷笑,“话说的漂亮,什么跟着学习、求提点,但从头到尾都没有征求过自己的这个铺子老板的意思,而是从李璟这儿敲钉钻脚,把入股一事强行确定下来,这不都已经谈到用实物入股了。”

    “肏你m……”李煜心中刚要骂,一想这是自己亲弟弟,只好生生忍下。

    “肏你大……”不对,李璟就是老大,李从善没大爷可肏。

    “肏你三大爷!”反正李景遂怎么看怎么讨厌,也就能起到这个用处了。

    暗骂一句后,心里稍微松快了些,脑子也更灵活“实物入股,我这弟弟好算计啊,东西都是李璟赐的,估价低了,那是在打圣人的脸…怎么尽拿便宜货赏赐儿子?估高了,等于凭空多从自己这儿挖块肉去。”

    “更恶劣的是,这些是御用之物,就算自己真好意思去搬来,也没法卖出去,只能堆在安定宫里当摆设,时间一长还得还给他。妈的如此一来,这兔崽子是一文钱都不出,就跑到老子的买卖里来捞干股啊!娘的,难怪李景逷看着小子不爽,合着二人都是一个天赋来着……只有同行才是赤裸裸的仇恨啊。”

    “李景逷拿干股,可还替商人们当保护伞,这兔崽子捞了干股不说,估计还打着心思要挖老子的墙角,前阵子有事没事就往澄心堂里钻的事儿,真当我看不出来意图么!”

    “煜儿,你以为呢?”李璟笑眯眯的问道。

    随着对眼前这位便宜老子的了解越发深入,李煜觉得这句话看起来是问自己的想法,但实际上李璟心中已经有了定论。

    自己只能顺着他说,否则就有可能触怒李璟。

    李璟涵养不错,不会当面发作,但这种事情等于是在他心中种下一颗有毒的种子来。

    当今圣人对外向来是兄友弟恭的典范,但在二哥李弘茂的一番提点下,李煜知道李璟在保大元年的那番高超手腕后,回头再看,分明是兄铀弟汞…皆是剧毒无比。

    而往往越是这种人却会越在乎表面的文章,贪污犯最喜欢在人前讲廉洁,剽窃者喜欢说原创的痛苦,这就是典型的心理补偿效应。

    自知亏心,只能制出一个人设,用来骗骗外人,更主要的是骗骗自己,好求得一份内心安定。

    而一旦有人表现出于此人表面上所宣扬价值观不同的时候,后者就会呈现出一种超乎寻常的愤怒来。

    上辈子常说的“恐同即深柜”,也是基于这个道理。

    所以如果自己一口回绝的话,表面上看没什么,但实际带来的损失之大恐怕都无法评估。

    此时钟皇后已经将茶汤点好,分杯递给各人。

    “先喝口茶再说吧,都是一家人。”说着意味深长的看了李煜一眼。

    “呼,母亲这点茶的书艺真是一绝”李煜捧着杯子先夸奖起来。

    有了这一打岔,李璟倒也没有再继续追问,李从善也捧着杯子小口泯着。

    “不对,这兔崽子应该不仅仅限于想捞点干股,或者弄点银子,应该是想借着股东的名头,明目张胆的拿到唇华的配方吧。”

    一想到李从善就自然联想到钟谟,随即谭章的那份谭章也慢慢浮在眼前。

    “原来如此啊,好算计,真是好算计。”李煜心中对此事的前因后果有了个大概的了解。

    但看明白对手套路,不代表能够有足够的拆解方法来。

    固然,多实体的设立是一道有效的防火墙,唇华铺子只是放在表面的诱饵或者靶子,以引出各色心怀叵测者来。

    这不不过个把月,自己的亲弟弟就从背后捅来一刀。

    当然按照多实体设立时计划,就算给李从善一点股份对大局也没有影响。

    但李煜心中极是不爽:“妈的,便宜大哥有兵有地盘,压着我也就算了,这个小屁孩都爬到我头上来了。是可忍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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