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服天国之曙光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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征服天国之曙光时代- 第1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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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亚历山大点点头,他已经看出这位子爵情况不对,看着他头上不住冒出的汗水和虚浮脚步,亚历山大确定他是感染了。

    在这个时代,感染就意味着死亡。

    对一个死掉的子爵他可没兴趣。

    “你可以照顾他,不过我希望安排好他之后能和你谈谈。”亚历山大对这些贵族本身没有什么兴趣,虽然知道从俘虏身上赚取一笔赎金是如今通行的发财手段,不过真正让他感兴趣的是法国人当下在北方的处境。

    和法国人在布鲁依尼谷地发生的战斗完全是个意外,如果严格说起来连遭遇战都不算。

    当法国骑兵被迫退出战场时,亚历山大没有让波西米亚人继续追击,或者说他很清楚也不能追击。

    当战斗结束的时候,黑夜已经完全笼罩了布鲁依尼谷地,除了已经烧成了一堆灰烬的马车,整个车阵附近只有零散的火光不住闪耀,而四周不但谷地远处已经完全看不清楚,甚至连两边隆起的丘陵都已经被罩在了一片黑暗之中。

    这种时候对任何一方来说,发动进攻需要的不是勇气,而是足够多的愚蠢,甚至即便离得很远,波西米亚人都隐约听到了前面因为怕敌人追上来而仓促退去的法国骑兵中,似乎有人因为过于匆忙慌不择路,战马在黑暗中踏入了乱石或是被树枝绊倒,随着凄惨的嘶鸣,法国人慌乱的把同伴救起来,甚至来不及去结果了可怜的坐骑,就急匆匆的继续先前跑去。

    这种时候波西米亚人就只是小心的攒在法国人的后面,当他们终于追上远处谷地的坡顶后就停下来,在上面远远目送着法国人向着远处昏暗的谷地深处匆匆逃去。

    然后波西米亚人才发出一阵欢呼。

    一场意外却收获颇丰的胜利,至少波西米亚人是这么认为的。

    而当卡罗再次带着那个安排好了子爵,叫做富朗索瓦的法国人来见亚历山大时,他看到乌利乌正站在亚历山大身边用一支笔在一个下面托着个木支架的书写板上写着什么。

    卡罗其实多少有点崇拜乌利乌,虽然乌利乌是个异教徒,可每次看到摩尔人拿着笔写写算算的时候,他都有种仰望的感觉。

    至于马希莫,卡罗反而有点搞不清楚该怎么形容那位修道士,因为按照那个人说的话,他应该是位博学多才又虔诚清苦的神职人员,可卡罗却又不止一次的看到马希莫和那个讨厌的埃利奥特一样,先是把农庄里藏的酒喝了个够,然后他就带着农庄里的女人在草垛里钻进钻出。

    “大人,我们这场战斗损失了25个人,还有4个佣兵”乌利乌小心的说“波西米亚人那里不知道,不过我们现在还剩下235个阿格里士兵和66个佣兵。”

    亚历山大皱了皱眉,他没想到一次战斗就损失了这么多人,虽然因为是初战难免会出现大量伤亡,但是他却知道实际上他面对的法国人并不多。

    看到富朗索瓦,亚历山大示意他到自己面前来,然后问到:“告诉我你们有多少人。”

    年轻随从眼中露出了愤怒和羞辱,他认为面前这个比他年轻得多的那不勒斯人是在故意羞辱他。

    富朗索瓦已经从卡罗那里知道了他的敌人都是些什么人,当听说这些衣着杂乱,面目肮脏的士兵居然是群第一次上战场的农夫时,年轻的随从骑士几乎楞在那里。

    他甚至有些庆幸格罗诺布因为发烧正在昏睡,否则如果他知道自己居然是被一群初上战场的农夫打败,随从很担心他会经受不住这个刺激。

    现在听亚历山大问起,面对胜利者,年轻的法国骑士却不得不用充满羞辱的心情回答:“我们有30个重骑兵和180名步兵,还有子爵大人自己从格罗诺布带来的10几个人。”

    说到这,富朗索瓦提高了嗓音,他希望自己的声音尽量显得庄重而又能让他保持起码的尊严。

    “虽然我们成为了俘虏,但是格罗诺布子爵大人的家族是法兰西最古老的贵族之一,希望您能尊重子爵和他家族的荣誉,我想合适的仁慈不但丝毫不会有损您的威名,而且会让您得到法国人的尊重。”

    “也就是说,如果我不能保证对子爵的尊重,在你们眼里我就是野蛮人了?”亚历山大的看着年轻随从问,见他舔着嘴唇似乎要说什么,亚历山大继续说“我记得在1415年的阿金库尔,英国人曾经做过件很血腥的事情,是吗?”

    亚历山大的话让富朗索瓦的脸上霎时一片惨白。

    对法国人来说,1415年发生在阿金库尔的与英国人之间的那场战役无疑是个可怕的噩梦,但是真正让法国人把阿金库尔战役视为梦魇的,并非是英国人引以为豪的长弓手们令人畏惧的箭雨,而是英国人对被俘的法国贵族们的可怕屠杀。

    几百位贵族被英国国王亨利五世下令处死,这其中甚至包括奥尔良与波旁家族的公爵与伯爵,这件事让亨利五世成了令整个欧洲都为之憎恨与畏惧的刽子手。

    年轻骑士的额头上溢出了汗水,可他不是因为发烧而是恐惧。

    看到对方脸上露出了不安,亚历山大微微摆手:“不用紧张骑士,要知道我不是亨利,不过如果你认为我会听从你的抱怨也是不可能的,你们必须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我们可以为自己付赎金,”这一次随从回答的很干脆“我们也可以为被俘的所有士兵付赎金,只要您能保证让我们回到自己人那里,您可以放心的派使者去我们的要塞提出要求。”

    “赎金是必须付的,而且我也没有那么多的时间浪费在这里。”

    亚历山大点点头,他之前已经从乌利乌那里知道了大致上这次战斗的成果。

    和富朗索瓦说的数字差不多,乌利乌估计法国人的步兵大约在200人左右。

    乌利乌之所以能知道这个,是因为除了骑兵,法国步兵几乎没有多少能逃掉的!

    在波西米亚人与法国骑兵绕着车阵兜圈子的时候,亚历山大的阿格里人方阵第一次主动迎击了迎面而来的一支由法国步兵发动的并不成功的进攻。

    虽然亚历山大很快就证明了一群没上过战场的农夫,的确不是训练有素的士兵对手这一事实,但是当时从山坡右侧冲下来的波西米亚人及时挽救了堪堪即将崩溃的阿格里人方阵。

    而在这之前,波西米亚人已经击溃了除了这支队伍之外的所有法国人。

    最后的击溃是迅速的,被波西米亚人包围的法国士兵在战场上到处乱跑,但是他们显然摆脱不了轻骑疾奔的战马。

    亚历山大还记得那些发现不妙试图向黑夜里逃跑的法国人被波西米亚人追赶着一直狂奔,可最终还是无法逃掉成了俘虏的情景,这也让他亲身体会到,重骑兵的时代似乎正在逐渐远去。

    正因为这样,当乌利乌告诉他,几乎所有法国步兵都被俘虏时,亚历山大并没有感到太多的喜悦。

    这场战斗中,真正发挥作用的,其实只有波西米亚骑兵。

    是他们牵制甚至驱逐了法国骑兵,让敌人根本无法发挥如今这个时代最强大骑兵的威力,也是他们首先驱散了失去了骑兵支援的法国步兵使得法国人无法组织一场足够规模的进攻。

    然后又是他们,在关键时刻袭击了最后一队法国人的背后,把阿格里人从崩溃的边缘拯救出来。

    “路还很长啊乌利乌,”亚历山大饱含深意的对旁边的摩尔人说“看来你这次要冒险了。”

    摩尔人认真的想了想,然后摇摇头说:“我觉得并不危险,除非那些法国人疯了,否则如果他们杀了我,他们的那位子爵老爷可就危险了。”说到这,摩尔人有点担心的看了眼亚历山大“老爷您不会为了赎金放了那个子爵老爷吧。”

    看着摩尔人有些担心的样子,亚历山大不由微微一笑说:“放心吧乌利乌,对我来说你可比什么子爵老爷重要的多,我保证如果法国人敢动你一下,我就会让他们后悔的。”

    “这我就放心了,”乌利乌立刻点点头,然后他舔了舔嘴唇“那么老爷,您准备让那些法国人付出多少赎金呢?”

    “付多少赎金?”乔安娜愕然的看着站在面前的亚历山大,这时候的王后多少有点惨,她那辆已经被烧成了一堆灰烬的马车还在不远处冒着浓烟,王后这时候甚至只能坐在一块断了的车厢木板上,这让乔安娜觉得自己的尊严完全被那个可恶的阿格里来的乡巴佬践踏了,现在再听到亚历山大居然问她该找法国人要多少赎金,一股怒火霎时充斥她的脑门“阿格里的贡布雷,难道你不认为问我这种问题是对那不勒斯王后的侮辱吗。或者在你心目中,我就和那些商人一样?”

    “陛下,您误会我了,”亚历山大嘴上说着,心里去很想撇撇嘴反问一句,难道还有比你更在乎钱财的吗“我只是希望能尽量补偿您,毕竟法国人的出现让您的财产受到了巨大的损失。”

    亚历山大说着瞥了眼附近还在不停冒烟的那堆残骸,他这个动作立刻引起了乔安娜的注意,王后故作镇静的也回头看了一眼,然后稍一犹豫略微压低声音问:“那么,你认为我们该为自己的损失找法国人要多少赎金?嗯,一万弗洛林金币,是不是少了点……”

    一刻钟后,终于从乔安娜那里带着个大家都满意的赎金数字离开时,远远看着坐在木板上的那不勒斯王后,亚历山大不禁微微摇头。

    那不勒斯王后乔安娜是个守财奴,亚历山大这么想着。

    乌利乌早已经做好了准备,在拿到了由富朗索瓦代替格罗诺布子爵写的一封要求为他们和被俘的那一百多人的法国士兵支付赎金的信件后,摩尔人立刻跳上马背,在一个挑出来做向导的法国人带领下向着谷地深处前进。

    直到这时,亚历山大才忽然想起来,这么久了,怎么没有见到纳山?

第九十二章 狂想与理想() 
纳山半蹲在一个倒在地上的法国骑兵身前仔细看着,这个骑兵是在刚刚开始冲锋之前因为战马被火枪击中堕马后摔断脖子死掉的。

    可怜的法国人仰躺在地上,因为身子正好撞在一块石头上,整个人看上去好像个凸起的鼓包似的显得十分古怪,他的脑袋以一个不可能的形状歪向一旁,那样子让人看了就会知道绝不是活着的人能做到的。

    法国人的铠甲已经被波西米亚人剥去,甚至连里面穿的稍微好点的衬衣都被剥走了,所以他现在就那么光着上身,在火光下,他的皮肤看上去有着大片大片的淤青,那是死前撞在地上时留下的伤痕。

    远处已经有人在挖墓穴,战争结束后埋葬双方战死者的尸体,这是胜利一方的义务。

    当然这么做与其说是仁慈怜悯,不如说是害怕会出现瘟疫。

    尽管已经过了一个多世纪,但是黑死病依旧让欧洲人闻风丧胆。

    波西米亚人很勇敢也很贪恋,他们会剥走死者身上所有值钱的东西,甚至是哪怕一根皮带或是看上去还能穿的靴子。

    这个法国人还算幸运,他的裤子保留了下来,不过这倒不是波西米亚人可怜他,而是这个人似乎得了某种很不体面的病。

    法国人在占领那不勒斯期间大肆的花天酒地和胡作非为固然给那不勒斯带来了劫难,可法国人自己也为这种举动付出了代价,据说因为秽乱的生活,很多法国士兵得了性病,这给查理的军队造成了很大的影响,甚至一度法国人因为缺少健康的士兵连续输掉了几个很关键的战役。

    甚至就是在福迪诺战役中,法国还有一位将军因为身染隐疾居然在国王面前就那么直挺挺的摔下了马,这让当时已经精疲力竭的查理几乎气的发疯。

    听到身后传来的脚步声,纳山回头看到走过来的亚历山大。

    “小伙子,我应该祝贺你的胜利,”纳山对亚历山大说“这场胜利足够你吹嘘一段时间了。”

    “是你的胜利,”亚历山大不以为然的摇摇头“我的阿格里人真正面对法国人的时候只坚持了那么一小会就差点崩溃,我到现在还在想,如果波西米亚人来得稍微晚一点,也许我可能就要死了。”

    “不要这么沮丧年轻人,”纳山安慰着亚历山大“你带领只是一群农夫不是真正的士兵,而波西米亚人骑在马上的时间比你在地上走路的时间还要多,相信我,见过血之后的农夫只要不死就会变成有用的士兵,到那时候他们对你就有用了。”

    亚历山大有点意外的看着纳山,他倒是没想到纳山会忽然安慰起他来,之前他可是一直在无情的讽刺阿格里人。

    “别这么看着我,我可不是在说假话,”纳山说着眼中掠过一丝透着兴奋的光,他好像在犹豫却似有点顾忌,直到亚历山大默不作声的看着他,就等他开口,他才用掩盖不住兴奋的语气说“年轻人,你不觉得这是个机会吗?”

    “机会?”

    “对,机会,”纳山脸上露出兴奋的样子“我注意到那些法国人了,除了骑兵他们的步兵就是一群任人屠杀的羊羔,而且就算是他们的骑兵似乎也不是那么可怕。”说着从地上捡起根树枝,挑开那个法国士兵的裤子,看到亚历山大露出的恶心神情,吉普赛人哈哈大笑起来“看到了吗小伙子,这些法国人就和穿上了衣服的稻草人一样,看上去很威风可实际一碰就倒。”

    “可就是这些一碰就倒的家伙,险些把我的人杀个精光。”亚历山大苦笑一声,之前法国士兵给阿格里人造成的威胁让他无法忘记,虽然就如纳山说的只要不死就会变成有用的士兵,但是这场战斗还是让亚历山大不由开始重新考虑法国人,或者说是当下所有正在意大利半岛上的各国军队的实力。

    因为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可能会和谁成为敌人。

    “这可不像你,难道就这一次就让你畏惧了?”纳山有点奇怪,他当然不清楚亚历山大心里在想什么,见亚历山大经过这次战斗自信心似乎大为动摇,纳山就摇起了头“如果你只有这点能耐我真不知道是不是该高兴,毕竟如果你肯老老实实的和索菲娅回家过日子也不是什么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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